新宿警署接到報警電話時,淺井綾正在醫院照B超,青山秀信正提着果籃在去探望田中的路上,所以兩人並沒有跟着蒼井課長參與出警行動。
抵達醫院時青山秀信才接到中村真一的電話,得知轄區內發生重大搶劫案,劫匪與警方槍戰後逃離一事。
但他卻並沒有急着回警署,而是下車提着果籃繼續去探望田中紀文。
畢竟他有不得不去探望的理由。
那就是:來都來了。
而且抓劫匪又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有進展的,所以也不急於這一時。
再說了,又沒搶他家的錢。
急個毛啊。
打聽到田中紀文的病房後,青山秀信徑直前往,到病房門口後,他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窗往裏面看了一眼。
田中奈子正在給田中紀文擦臉。
她秀髮挽在腦後,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上半身穿着一件帶花紋的女士襯衣,下半身是一條淡藍色緊身牛仔褲,彎腰時挺翹的臀部更顯圓潤。
青山秀信理了理衣領推門而入。
聽見開門聲,正在給丈夫擦臉的田中奈子下意識回頭,看見來者是青山秀信後臉色略顯不自然,眼神躲閃的彎腰鞠了一躬,「青山君您來了。」
畢竟昨晚才被對方全神灌注過。
現在能坦然面對的話才怪了。
「太太。」青山秀信點點頭,將果籃放在床頭柜上,看着病床上纏得跟木乃伊一樣,不省人事的田中紀文嘆了口氣,「真是世事無常啊,沒想到昨晚一別,競險成永別,原本我對田中君多少還有點芥蒂,但看着他現在這個樣子,又對他實在恨不起來。」
「醫生說紀文桑這輩子可能都醒不來了。」田中奈子聞言,頓時是紅了眼眶,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對青山秀信鞠躬懇求道:「青山君,我別無所求,只希望兇手能夠受到嚴懲!」
她和田中紀文青梅竹馬,多年感情做不得假,本來因為昨晚青山秀信的謊言使得她對田中由愛轉恨,但如今田中都這樣了,她哪還恨得起來。
只剩下了對丈夫的傷心和難過。
「放心吧,太太。」青山秀信走到她身邊,手搭在她的香肩上,一臉認真的承諾道:「山本耀和中山谷司曾經背叛了我,如今更喪心病狂想殺田中君,於公於私我都會嚴懲不貸。」
「謝謝青山君,不過,還請青山君自重。」田中奈子抿着紅唇躲開青山秀信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微微鞠躬說道:「昨晚的事請您忘掉吧。」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昨晚我和太太可不止一日啊,但太太今天卻翻臉無情,令人傷心。」青山秀信嗅了嗅指尖殘留的芬芳,搖了搖頭。
田中奈子俏臉漲紅,抬起頭羞怒交加的瞪着他,「青山君,請您不要說了,昨晚的事是一個錯誤,我丈夫如今成了植物人,以後的日子我只想好好照顧他,沒有再嫁人的打算,希望青山君今後不要打攪我的生活。」
「太太可能誤會了,誰說我要娶你了?」青山秀信笑了笑,接着神色誠懇的說道:「我只是想上你而已。」
他不是一個貪婪的人,不會因為喜歡一個女人就一定要娶回家,然後用婚姻的名義殘忍的束縛她的自由。
嗯,他只想透人,不想負責。
「你你怎麼能」聽着他這麼赤果果的話語,本就發現自己自作多情後而尷尬的田中奈子更是不禁惱羞成怒,咬着銀牙唾罵道:「無恥!」
「我這是坦蕩。」青山秀信面不改色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看着病床上的田中紀文說道:「而且就算是田中君再也醒不來,他維持這樣的狀態也需要不少錢吧,可太太你有錢嗎?」
田中奈子頓時語塞,低下了頭。
她們家那點存款顯然是不夠用。
「看來沒有,那就簡單了。」青山秀信微微一笑,「太太,你也不想你的丈夫因為繳不起費用而出院吧。」
田中奈子低着頭一言不發,潔白的貝齒緊咬着嘴唇,不斷絞着手指。
「當然了,太太你可以選擇離婚拋棄他,這無可指責。」青山秀信為了防止她離婚,開始攻心,「讓他自生自滅死在哪個角落就行,反正只要伱看不到,那就不會傷心,一個青梅竹馬的丈夫而已,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沒有,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住口!」田中奈子喝道,抬起頭來眼神倔犟的望着青山秀信,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他的醫療費由我來承擔。」青山秀信嘴角一勾,上前抱住她,感受着對方嬌軀微微顫慄,湊到其耳邊輕聲說道:「我想要什麼,太太很清楚。」
「太太大可不必感到自責,田中本來就想將你送給我,是他先對不起你的,你現在為了幫他續命而委身於我對其可謂是仁至義盡,就算他有一天醒過來,也不能指責你的作為。」
說話的同時,他已將田中奈子翻了個身背對着自己,準備進退尾谷。
「你幹什麼,這裏是醫院!」田中奈子猝不及防,雙手下意識摁在病床上支撐身體,背躬屈膝的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羞恥不已,努力扭動身體想掙脫束縛,卻更像是在搖尾乞連。
「青山君,我答應你,但求求你不要在這裏,嗚嗚嗚不要」
「沒事的,田中君他又看不見。」
「哐!」病房的門突然開了,淺井綾眼神呆滯的看着這副荒唐的畫面。
「嗚~」被人看見,田中奈子更羞得無地自容,忍不住哭泣起來,一顆顆豆大的淚珠落在田中紀文的身上。
淺井綾皮笑肉不笑,反手將病房的門關上,「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青山秀信絲毫不慌,一邊還能若無其事的跟她交流,「搶劫案的事你知道了嗎?」
「無恥!」見青山秀信居然還不全身而退,淺井綾狠狠罵了一句,冷着臉直接摔門而去,「警視正讓我們立刻回警署,抓緊,我在外面等你。」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穿戴整齊的青山秀信走出病房,看着面無表情的淺井綾問道:「生氣了?吃醋了?」
「呵!少自作多情,我生氣只是因為除了我外,又有一個無辜的女人落入你的魔爪。」淺井綾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踩着高跟鞋就往電梯走去。
青山秀信跟上她,「行了,就別生氣了,我給你講個笑話吧,警部你知道神父為什麼都喜歡來日本嗎?」
淺井綾表面無動於衷,但實則卻暗自豎起了耳朵,畢竟這還是這傢伙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想試着哄自己呢。
「不知道吧?」青山秀信笑笑給出答案,「因為日本天上會掉小男孩。」
淺井綾停下腳步,轉身對青山秀信怒目而視,「你以為你很幽默嗎?」
隨後便氣沖沖的加快了腳步。
「不好笑嗎?」青山秀信咧着嘴聳聳肩,跟在淺井綾的身後進了電梯。
這笑話明明挺好笑的啊,他覺得在廣島那些熟人一定都會贊同自己。
另一邊。
野田已經和小林匯合。
並交流完了整個事件的細節。
「錢一分沒搶到,還暴露了自己引來警方的追捕。」小林惆悵的嘆了口氣,看向野田,「銀行那邊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平賬,現在他們雖然分不到錢,但大目標達成了,肯定不會再管我們,野田君你先跑吧?我還沒有暴露,我留在東京給你傳遞消息。」
「不行!」野田一口否定,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來東京就是衝着賺錢來的,為了置辦傢伙,身上的錢都花光了,可現在錢沒賺到,人還死了一個,絕不能這麼灰溜溜的跑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小林問道。
野田抬起頭來,眼睛凶光畢露的吼道:「我要讓那群傢伙把屬於我的錢吐出來!那是我的錢!我的錢!」
越想他越憋屈,咽不下這口氣。
他長那麼大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這又談何容易?」小林苦笑着搖了搖頭,對此並不看好,覺得野田鑽牛角尖了,「他們搶了錢後肯定第一時間躲起來等風頭過去,警察都不一定找得到他們,你又怎麼找得到?」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警察找不到,但我們不一定找不到。」野田對此倒是很有信心,畢竟都是一個圈子裏的同行,「除非他們化成灰,否則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挖出來!」
「那這事有需要我幫忙的嗎?千萬別客氣。」小林看似熱情的問道。
但野田卻聽懂了他是不想繼續摻和這事,也不強人所難,只提了個簡單的要求,「給我們安排輛車,再安排個落腳點,別的你就不用管了。」
「好!今天之內,等我電話。」
青山秀信和淺井綾回到警署的時候剛好趕上開會,案發在新宿警署的轄區就是新宿警署的責任,要是抓不到匪徒,淺井雄彥是要鞠躬道歉的。
鞠躬道歉啊!多麼嚴重的後果。
所以淺井雄彥高度重視此事。
「具體損失銀行還在統計,據在現場目睹搶劫的業務課課長所言,結果恐怕會是個駭人聽聞的數字」
「現在的情況已經明朗,匪徒一共有兩撥,第一撥為四人,借着堵車造成的機會成功得手後逃脫,第二撥為晚到的五人,剛好跟因為堵車而晚趕到現場的警察撞上並發生槍戰。」
「一撥持槍搶劫,一撥公開和警方槍戰,兩撥人都得抓!否則我們警方的能力將受到質疑,新宿警署必然會被追責,所以望諸君共同努力!」
「從即日起,所有課室手裏的案子都先停下,一些日常案件交給下面的派出所,警署所有人員全部都投入到這次銀行搶劫案,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所有人起身應道。
「散會!」淺井雄彥說道,接着又看向青山秀信和淺井綾,「來一趟。」
兩人跟着淺井雄彥去了辦公室。
「情況你們也看見了,現在警署警力不足,你們調去警視廳的事我會向上申請延遲,等這個案子辦完。」
「嗨!」兩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領導問你有沒有意見,那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只是在通知你而已。
淺井雄彥揮了揮手打發兩人。
兩人再度鞠躬後轉身離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8s 3.83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