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中央警察署。
「你在車上等我。」囑咐了綾瀨葉一句,青山秀信就下車直奔辦公樓。
「青山警視,您今天怎麼」
一名警察認出他,主動打招呼。
「米倉律宏辦公室在哪兒?」青山秀信直接打斷對方的話,冷聲問道。
那人先愣了一下,隨後意識到恐怕是出了什麼大事,連忙如實告知。
青山秀信道了聲謝便匆匆而去。
一路無視所有人的問候和古怪驚異的眼神,他來到米倉律宏的辦公室後直接抬起一腳粗暴的將門給踹開。
「哐!」
一聲巨響,門被踹開後打在牆壁上又反彈回來,青山秀信走了進去。
「青山秀信,你想幹什麼!」
正把玩着錄音筆等候淺川夏電話的米倉律宏下意識收起錄音筆,起身又驚又怒的瞪着眼睛質問青山秀信。
在警視廳被你打就算了。
還他媽追到警察署來打我是吧?
青山秀信注意到了他把錄音筆揣進兜里的小動作,沒廢話,直接上前隔着辦公桌揪住他的領子往外一拽。
米倉律宏跟小雞仔一樣,猝不及防下當即被拽到了辦公桌上,青山秀信另一隻手伸進他褲兜里摸錄音筆。
米倉律宏大驚失色,這才意識到對方是沖錄音來的,連忙伸手阻止。
「八嘎!青山秀信你要幹什麼!」
「嘭!」
青山秀信直接面無表情的一拳砸在了他臉上,鼻血瞬間就飆了出來。
米倉律宏面部吃痛,瞬間感覺頭昏眼花,耳畔嗡嗡作響,等他恢復了一些意識時,錄音筆已經不翼而飛。
「還給我!還給我!」看着落到青山秀信手裏的錄音筆,滿臉是血的米倉律宏面目猙獰吼道,趴在辦公桌上的他下意識伸手去抓,像極了惡鬼。
門口圍觀的人都打了個激靈。
同時又很好奇,那支錄音筆里是什麼內容?能讓青山秀信前來強搶?
青山秀信把錄音筆揣進兜里,一手摁着米倉律宏的腦袋,使得米倉律宏雙手揮舞卻根本碰不到青山秀信。
這一幕顯得格外滑稽。
「來人!給我摁住他!這他媽是中央警察署!你們全都是死人嗎?」
米倉律宏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聽見他的話後,還真有兩個警察衝進了辦公室,將門口死死的堵住。
他們都是米倉律宏的親信,同時也是參與了審訊綾瀨雪的人,已經和米倉律宏綁在一起,沒有別的選擇。
「把錄音筆搶回來!搶回來!」
米倉律宏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
那兩名警察對視一眼。
隨後同時揮拳沖向了青山秀信。
青山秀信一腳踹出,最前方的一人直接是倒飛而出,口吐鮮血,狠狠的砸在地上,雙眼一閉,暈死過去。
另外一個人的攻勢瞬間一滯。
但青山秀信可沒停下,單手一把摁住他的腦袋狠狠地向下往辦公桌上一拍,嘭,同時另一隻手揮拳欲砸。
「住手!不許動!」
一聲怒吼猛然在耳畔炸響。
青山秀信一手將那個襲擊自己的警察摁住腦袋壓在辦公桌上,另一隻手還揮在空中,緩緩抬頭循聲望去。
滿臉是血的米倉律宏雙手舉槍指着青山秀信,眼神怨毒,呼吸急促。
「錄音筆給我!不然我打死你!」
米倉律宏咬牙切齒說道,如果拿不回錄音筆,他也會鋃鐺入獄,但只要拿到錄音筆,就還有一博的機會。
為此他不惜持槍威逼一位警視。
「米倉警視這是幹什麼!」
「米倉課長!把槍放下!」
門口圍觀的警察看見動槍後都是大驚失色,紛紛拔槍指着米倉律宏。
畢竟動手還能說是鬥毆,他們不明真相的人,也就喜滋滋的看熱鬧。
但拔槍可完全是另一個性質了。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署長。」「署長。」
伴隨着陣陣問候聲,得到消息的署長匆匆趕來,走到辦公室門口看清裏面的場景後,頓時就是眼前一黑。
「米倉律宏!你在幹什麼!立刻把槍放下!」他面部抽搐的怒吼道。
米倉律宏根本不予理會,死死盯着青山秀信,「快點把錄音筆給我!」
「把槍放下!」署長再次怒吼。
米倉律宏重複:「錄音筆給我!」
「我讓你把槍放下!」
「我叫伱把錄音筆給我!」
「米倉律宏!立刻」
「砰!」米倉律宏挪動槍口朝天花板扣動扳機,全場瞬間是一片死寂。
他紅着眼瞪着署長,「你他媽把嘴給我閉上!給我閉上聽見了嗎!」
署長氣得臉色鐵青,驚怒交加。
但一時間還真不敢再刺激對方。
「砰!」
就在此時,又是一聲槍響。
但這次開槍的是青山秀信。
趁着米倉律宏注意力在署長身上的時候,青山秀信拔出了手下警員腰間的配槍,抬槍,射擊,一氣呵成。
米倉律宏眉心中彈,身體踉蹌了兩下往後靠在牆上,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青山秀信,手裏的槍掉落,身體沿着牆壁緩緩滑倒。
坐在地上那一刻徹底斷氣,眼睛瞪圓,死不瞑目,充滿了不甘之色。
整個辦公室內外都安靜得可怕。
眾人呆呆望着那道持槍的身影。
「踏踏踏踏」
伴隨着陣急促的腳步聲,剛到樓下聽見槍聲的中村真一帶着幾名下屬迅速衝上來,強行擠進了辦公室里。
「警視。」
青山秀信隨手丟下槍,轉身看着署長說道:「米倉律宏暴力審訊致使綾瀨雪死亡,這件事,您知情嗎?」
他本來不想殺米倉律宏,可是這傢伙給他機會,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什麼?」署長先是一愣,隨後連忙撇清關係,「不知情!我對這件事完全不清楚,他是怎麼敢這麼做!」
怪不得米倉律宏剛剛會如此歇斯底里,已經被逼到死角了,錄音筆里的內容恐怕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八嘎,這個雜種把自己害慘了!
他身為署長肯定會被連帶追責。
「警視,已經死了,沒有痊癒的風險。」中村真一蹲到米倉律宏屍體旁試了試鼻息,對青山秀信匯報道。
青山秀信大步流星往外走去,單手插兜,面色古井無波,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話:「綾瀨雪的屍體,米倉律宏的屍體,還有參與審訊的人全部都帶回去,嚴查到底!絕不姑息!」
「嗨!」
青山秀信所過之處,所有人紛紛低頭讓路,目送他那雙大長腿和蹭亮的皮鞋消失在眼前,才緩緩抬起頭。
略顯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
「青山警視。」
看見青山秀信上車,綾瀨葉小心翼翼的問候一聲,眼中透着些疑惑。
她剛剛也聽見了那兩聲槍響。
「米倉律宏已經死了,是我親手殺的。」青山秀信語氣平靜的說道。
綾瀨葉驚得張大了嘴巴,隨後眼淚湧出,嗚咽道:「謝謝,謝謝您。」
她是真沒想到青山秀信能為了給她女兒報仇殺人,感動得無以復加。
「可可這會不會連累您?」
「不會,米倉律宏先開槍,你女兒被刑訊逼供折磨致死一案會開庭審理,而我只有一個要求,面對記者採訪時看着我的面子上,少說影響警方形象的話。」青山秀信認真懇求道。
綾瀨葉連連點頭,「警察里有米倉律宏這種敗類,但同樣也有您這樣的正義之士,我不會以偏概全的。」
殊不知青山秀信也好不到哪去。
「那麼請下車吧,你女兒的屍體一會兒就會出來。」青山秀信說道。
綾瀨葉愣了一下,隨後才打開車門下去,對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致謝。
青山秀信一腳油門離去。
他先找了個地方把錄音備份。
然後才撥通了淺川夏的電話。
「大嫂,事情搞定了,米倉律宏持槍威脅我被我反殺,綾瀨葉以後不會再找淺川醫院的麻煩,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把錄音筆給你送來吧。」
聽着對方一口氣說完一大串話。
一直在辦公室等消息的淺川夏消化了一下,臉上由衷露出一抹笑容。
「我在醫院等你。」
掛斷電話後,她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是得以鬆懈,身體往後靠在沙發上長長的吐出口氣,良心跌宕起伏。
她突然明白彥川憲友為什麼如此看重青山秀信了,辦事能力真強啊。
用起來太方便了。
「咚咚咚!」
二十分鐘後,敲門聲響起。
「進。」淺川夏坐正了身體。
青山秀信推門而入,就看見一身抹胸裙的淺川夏坐在沙發上,雙腿併攏斜靠,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優雅。
「大嫂。」他上前彎腰鞠了一躬。
白花花的一片晃得他有些眼花。
自己的三個大嫂好像都挺大的。
淺川夏急切問道:「錄音筆呢?」
青山秀信掏出錄音筆遞給了她。
淺川夏也沒顧忌,直接當着青山秀信的面播放,確定的確是自己和米倉律宏剛剛的通話內容後鬆了口氣。
但緊接着又有了新的擔憂,意味深長的看着青山秀信,「只有一份?」
她懷疑青山秀信還製作了備份。
「只有一份。」青山秀信很坦然。
他知道對方懷疑自己有備份,但他絲毫不怕,因為他真的還有備份。
不過卻並有沒準備拿出來威脅淺川夏,淺川夏和淺井綾不同,憑這麼一份錄音就想拿捏她,還根本不夠。
看看米倉律宏吧。
敢這麼做只會是取死有道。
青山秀信只需要讓淺川夏懷疑自己有備份錄音,以後對他的態度都會好很多,讓他在某些不想做的事上有對其說「不」的底氣,這就已經夠了。
不能太貪心,一口吃不成胖子。
遲早有一天他會將其踩在腳下!
「憲友信你,那我也信你。」淺川夏展顏一笑,站起來,和青山秀信面對面,小手搭在他肩膀上,「你這此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想要什麼呢?」
她懷疑青山秀信有備份,但又不可能因為不確定的事就對其做什麼。
畢竟青山秀信的身份和米倉律宏不同,而且那份錄音對她的殺傷力也沒那麼大,不到萬不得已,給青山秀信一百個膽也不敢用錄音威脅自己。
所以與其因為一個懷疑就跟青山秀信翻臉,還不如改改過往的態度以大嫂的身份對他好點,這傢伙的辦事能力確實強,以後說不定還用得上。
我想要你這賤人給老子吹一曲。
一曲干腸斷,天涯何處覓汁陰。
青山秀信心裏說道,但表面上卻說道:「一家人,何必那麼客氣,給大嫂辦事,是我這當弟弟該做的。」
弟弟就該用在該用的地方。
「咯咯咯,要不說爺爺和憲友都那麼喜歡你呢。」淺川夏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收回小手說道:「回去等着吧,我當嫂子的,不會虧待你。」
她的態度和以往簡直判若兩人。
「嗨!」青山秀信鞠躬後離去。
出門一看手錶,快晚上九點了。
今天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
總算是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但是天不遂人願,他又接到了松下介之的電話,醉醺醺的約他喝酒。
本來就沒吃飯的他正好有些餓。
決定過去對付兩口填填肚子。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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