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夜靜悄悄的。
東京某個公園裏不見人影,昏暗的路燈下有一張長椅,內心頗受煎熬的江戶川仁舒正坐在上面愣愣抽煙。
過去和黑澤天安相處的種種畫面像是電影一樣不斷在他腦海中閃過。
最終定格在其死不瞑目的臉上。
江戶川仁舒閉上眼睛面色痛苦。
他將為此永受良心上的折磨,除非不要良心,但如果良心都不要了那還扳倒青山秀信幹啥,投靠不好嗎?
「噠~噠~噠~」
伴隨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穿着米色風衣的中村龍一走了過來,遠遠的就開口問道:「仁舒桑,這麼晚約我出來,難道是青山秀信有異動?」
江戶川仁舒似乎沒聽到,雙眼空洞無神,機械的一口又一口抽着煙。
縷縷煙霧在他面前繚繞又飄散。
「到底出什麼事了?」中村龍一走近後才看出他臉色不對,連忙追問。
江戶川仁舒這才回過神來,屁股一滑,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捶地。
「仁舒桑!江戶川仁舒!你這是在幹什麼!快起來!」中村龍一被這幕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去扶對方。
江戶川仁舒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淚一把抓,渾身像是沒有骨頭,無論怎麼扶都扶不起來,哽咽着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殺了黑澤君。」
親口把這件事告訴中村龍一無疑要承受很大的壓力,但沒辦法,他不主動說,而是等中村龍一從青山秀信口中得知的話,還會對他產生懷疑。
「你說什麼!」中村龍一攙扶的動作僵硬在半空,滿臉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緊接着一把揪住江戶川仁舒的衣領不斷搖晃,「江戶川君!你剛剛在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嗚嗚嗚嗚,我殺了黑澤君,我不是人,我該死,我該死!」江戶川仁舒抱着中村龍一的腿抽泣着說道。
中村龍一如遭雷擊,身體踉踉蹌蹌的險些摔倒,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咬牙切齒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江戶川仁舒一邊搖頭一邊哭泣。
「啪!」中村龍一抬手一個耳光重重的抽在其臉上,紅着眼吼道:「江戶川仁舒!你給我振作點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要知道全部!」
「嗨!嗨!」江戶川仁舒吸了吸鼻子連連點頭,哽咽着說道:「今天青山秀信安排我和黑澤君一同執行一次抓捕任務,可在前往抓捕地點的路上我接到他的電話,說既然已明知黑澤君是您安插的人,就讓我殺了他。」
「出於保密和方便的原因,我的電話在出發前上交了,我根本沒機會向您請示,情況緊急,完全不容我仔細思考對策,如果不殺黑澤君,那將會失去青山秀信的信任,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所以我,嗚嗚」
後面的話江戶川仁舒沒有說完。
但中村龍一也已經能腦補出來。
「八嘎呀路!青山秀信這個惡毒的混蛋!」中村龍一咬牙切齒罵道。
他覺得青山秀信讓江戶川仁舒殺黑澤天安不止是為了剪除臥底,更是為了進一步驗證江戶川仁舒的忠心。
而作為一個正面人物,他基本的良心還是有一點的,一想到黑澤天安是因自己而死,他內心就痛苦不已。
但看着自責不已,泣不成聲的江戶川仁舒,中村龍一知道自己必須保持鎮定,說道:「仁舒桑,黑澤君不會白死,他是為了搗毀野原金融株式會社而貢獻出生命,是英雄!所以我們活着的人更不能辜負他的犧牲!」
「雖然他死了,但現在青山秀信肯定已對你毫無保留的信任,為進一步搗毀野原金融株式會社,查清青山秀信的犯罪事實打下了堅實基礎!」
「搗毀野原金融株式會社,抓捕青山秀信,就是對他在天之靈最好的告慰,他也會覺得自己死得其所,我相信他九泉之下肯定也不會怪你。」
黑澤天安:草擬嗎,我草擬嗎。
「中村部長,您說的對,我一定會為他報仇的!」江戶川仁舒抬手擦了擦眼淚,語氣斬釘截鐵的保證道。
中村龍一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從法律的角度來講,他應該起訴江戶川仁舒,但一切以搗毀野原金融株式會社為先,所以必須包庇對方。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青山秀信正在欣賞江戶川仁舒殺人的監控錄像。
雖然畫面有些糊,聽不見聲音。
但還是能辨認出畫面里的兩人就是江戶川仁舒和黑澤天安,看見江戶川仁舒從背後偷襲黑澤天安時,青山秀信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嘖嘖嘖,還真是殘忍啊,對待曾出生入死的同僚也能痛下殺手。」
捫心自問,這種情況,如果換做是他,他肯定都下不去手,畢竟他對敵人冷酷如霜,但對朋友卻很暖心。
同時他心裏也敲響了警鐘。
江戶川仁舒有這股狠勁兒,被逼到死角時可能狗急跳牆,放手一搏。
所以等決定收拾他的時候,就得一擊斃命,不給他垂死掙扎的機會。
看完錄像後,青山秀信抓起桌上的電話給中村龍一打了過去,他估計對方現在正和江戶川仁舒在一起呢。
「噓。」寂靜的公園裏,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十分明顯,中村龍一對江戶川仁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別哭了,然後接通電話,「莫西莫西。」
「啊,中村部長,這麼晚來電沒有打擾伱吧,我是青山秀信啊。」青山秀信身子後仰靠着椅子,將雙腿愜意的翹到辦公桌上,輕飄飄的說道。
中村龍一臉色一沉,握着手提電話的手都下意識越來越用勁,強忍着怒火沉聲道:「青山警視有何指教?」
「呵呵,您是前輩,是上級,指教可不敢當。」青山秀信陰陽怪氣的客套了一句,接着又十分悲痛的嘆了口氣,「中村部長,此次來電是要通知您一個遺憾的消息,被您看重並提拔到警視廳的黑澤天安警部在今晚的行動中不幸犧牲,還望節哀順變。」
「什麼?」中村龍一雖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但此時卻還要硬裝作剛剛聽聞,又驚又怒,「你說什麼?青山秀信你個混蛋,是不是你搞的鬼!」
「八嘎呀路!中村部長,我們都是做司法工作的,難道不知道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不要血口噴人!污衊我的青白!」青山秀信義正言辭的道。
接着又話鋒一轉,語氣沉重而悲痛的說道:「黑澤天安警部向來以勇武而揚名,發生這種事,是我也不想看到的,我也很傷心,噗嗤~很難過噗嗤~哈哈哈哈,真的,哈我現在都只能用笑聲來掩飾我內心的悲痛。」
聽着那肆無忌憚的大笑,中村龍一面目猙獰,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青山秀信你這個」
「晚安,黑澤警部今晚上或許會給你託夢哦。」不等對面的中村龍一發泄情緒,青山秀信搶先掛斷電話。
「嘟~嘟~嘟~」聽着電話里傳出的忙音,剛準備大發雷霆的中村龍一頓時被堵的胸悶氣短,眼前發黑,半響才緩過來,歇斯底里罵道:「八嘎!」
辦公室里,心情大好的青山秀信起身撐了一個懶腰,準備下班回家。
「咚咚咚!」突然敲門聲響起。
青山秀信挑了挑眉,「進來。」
隨後門被推開,秀髮盤起,穿黑色西裝和黑色西褲黑色高跟鞋的朝倉有容走了進來,微微鞠躬,「警視。」
「是朝倉課長啊,怎麼這麼晚還沒下班,有什麼事嗎?」青山秀信說話的同時扭了扭頭緩解脖子的僵硬。
朝倉有容有些緊張和忐忑,深吸口氣紅着臉說道:「警視,我身上好像長了個東西,您能幫我看看嗎?」
「嗯?」青山秀信直愣愣看着她。
朝倉有容一開始還能鼓起勇氣和他對視,但緊接着頭就越來越低,渾身肌肉緊繃,手指也不安的攪動着。
青山秀信嘴角一勾,「好啊,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請讓我看看吧。」
「嗨!多謝警視。」朝倉有容聲音顫抖的說了一句,接着低着頭轉身背對着青山秀信,然後閉上眼滿臉羞恥的彎腰,小手解開皮帶,被黑絲包裹的滿月緩緩的出現在青山秀信眼前。
青山秀信走過去,伸手輕輕拍了拍說道:「朝倉課長,我沒看見有長什麼東西,或許在裏面,你說呢?」
「嗨!」朝倉有容的臉蛋已經紅得能滴出血,緊閉着雙眼,主動伸出雙手,強烈的羞恥心讓她幾欲昏厥。
但沒辦法,這幾天青山秀信完全不再騷擾她,讓她不得不主動出擊。
特意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來敲門,希望今晚能夠生米煮成熟飯。
青山秀信頓時是倒吸一口涼氣。
但他硬生生忍住了,仔細看了看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朝倉課長,我並沒看見你身體有什麼異樣,或許是你自己看錯了吧,時間很晚了,快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工作呢。」
朝倉有容睜開眼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又羞恥又尷尬,更是感受到了強烈的羞辱,嬌軀都輕輕顫抖。
「朝倉課長,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吧?」青山秀信裝模作樣關心道。
「沒,沒事。」朝倉有容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強忍着羞恥飛快提起褲子近乎是逃命一樣狂奔出了辦公室。
青山秀信咧嘴輕笑一聲,他就是故意的,這可比直接上她有趣多了。
…
時間轉眼就來到了12月10號。
在過去的幾天裏,野原伊人通過軟硬兼施使得東野建設株式會社的大小股東意識到大勢已去,在價格公道的情況下,紛紛主動出售股份抽身。
使得青山秀信已經實際上掌控了東野建設株式會社,而東野結成也不負所望,依舊沉迷賭博,越輸越多。
掌握東野建設株式會社後,青山秀信並沒有要更名的意思,畢竟對他來說手裏產業從名上字看着越和自己無關才越好,低調撈錢才是硬道理。
這天他本來已經約了伊藤誠等一眾陸衛軍官商談投資一事,沒想到突然接到彥川憲友的電話召他去見面。
無奈之下,只能把和陸衛軍官們的見面時間改到了晚上,並且為表歉意將由他定地方,負責今晚的招待。
把招待的事情交給野原伊人去準備後,青山秀信就前往彥川憲友家。
不知道好大哥找自己有什麼事。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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