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事?伊藤君請說。」
進入辦公室後,青山秀信先給伊藤衫木倒了一杯茶,然後就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做傾聽狀。
「謝謝。」伊藤衫木接過茶杯表現感謝,隨後雙手扶膝,表情誠懇的低頭鞠了一躬說道:「其實並不是我的麻煩,而是家父的麻煩,但我仍想厚顏請求會長和雄成會同仁的幫助。」
青山秀信聽見這話更興奮了,他接近伊藤衫木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圖他那個當陸衛幕僚監次長的爹嗎?
現在有機會讓對方欠自己人情。
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可是跟陸衛打好關係的機會。
當即正襟危坐,斟酌着組織語言說道:「雄成會的原則之一就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令尊的麻煩如果必然影響到你,那我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自然願意伸出援手,所以還請細說緣由吧,我會綜合考慮再做決定。」
接着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還想問一下令尊知道你來找我嗎?」
「不知道,雄成會的事我沒告訴任何人。」伊藤衫木連忙回答,隨後補充道:「會長說的對,我與家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的事必然會影響到我,所以雖然家父並不指望我能從中出力,但我也萬不能袖手旁觀。」
他之所以沒提前告訴父親自己要幫忙,是害怕雄成會並沒有那麼強的實力找到工藤,等真找到了工藤再說也不遲,也算給父親個大大的驚喜。
「伊藤君一片孝心啊,令尊一定以你為榮。」青山秀信誇獎了一句。
「會長過獎了。」伊藤衫木謙虛了一句,接着說起他爹的麻煩,有些難以啟齒,「說起也不怕您笑話,家父涉及到了通過謊報和偽造數據挪用軍費的行為,以前都是這麼幹的,這筆錢凡是佐級以上的軍官人人有份。」
「本來一直都沒什麼事,可幕僚長在其秘書官工藤家中做客時借着酒勁侵犯了他的妻子,而工藤當時也沒表現什麼,但現在他和由幕僚長保管的暗賬一起消失了,如果賬本被捅出去的話,那麼整個陸上自衛隊都會大地震,幕僚長,家父全在劫難逃。」
「他們已經在找工藤了,但也不可能發動所有軍人秘密去尋找,還不能鬧得沸沸揚揚,我知道會長您一向是神通廣大,所以想請您幫忙找到這個傢伙,並且拿回他手中的賬本。」
因為強上了一個女人而將整個利益團體置於險地,陸上幕僚長的這種行為讓他這個陸軍子弟都感到羞恥。
天知道他在向青山秀信講明緣由請求幫助時,內心深處是何等羞愧。
那個老東西真是應該切腹自盡!
「啊!這還真是個麻煩事。」青山秀信揉了揉眉心,對陸上幕僚長也是很無語,他媽的連心腹的老婆都搞。
這可真是活該慘遭背刺。
連他這種色批都不會幹這種事。
伊藤衫木深深鞠躬,「拜託了!」
「現在就看工藤是想將賬本公之於眾報復狠狠幕僚長,還是利用賬本要好處有限度的報復幕僚長。」青山秀信腦子裏思索着此事,沉聲說道。
因為如此荒唐的原因而造成賬本丟失,就算最後沒有被公開,成功找了回來,那幕僚長也要從現在的位置上滾蛋,不然下面的人都不會同意。
畢竟誰知道你下一次又會搞出什麼騷操作,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好運。
而如果幕僚長卸任,那伊藤衫木的父親就肯定會順勢晉升為一把手。
所以伊藤家才是最不希望賬本被公之於眾的人,畢竟那樣的話什麼好處都得不到,還會因此而受到調查。
伊藤衫木抿抿嘴唇,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工藤是個理智的人」
「當他干出偷賬本這種事時就已經失去了理智。」青山秀信打斷他。
從這一刻開始,就已經不能再根據常理去推斷工藤接下來的行為了。
伊藤衫木嘆了口氣低下頭去。
青山秀信問道:「工藤妻子呢?」
「也失蹤了,據工藤的鄰居說在他失蹤前其妻子就已不見蹤影,由此可見他應該是早有預謀,所以才先安排了妻子離開。」伊藤衫木回答道。
青山秀信又問:「他有家人嗎?」
「沒有,父母已經去世,還沒有孩子,只有妻子。」伊藤衫木答道。
這麼說完全沒有軟肋可以拿捏。
那他現在就是處於無敵狀態啊!
青山秀信沉思不語,片刻之後才說道:「這樣吧,今晚我召集雄成會成員內部聚會,請大家發動各自的人脈一起尋找工藤,別的聽天由命。」
「嗨!不過還請會長顧忌一下陸衛的顏面。」伊藤衫木汗顏的說道。
青山秀信點點頭,「放心,我不會告訴他們緣由,只讓他們找人。」
畢竟雄成會的內部也不可能是完全保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能過多。
「嗨!多謝會長。」伊藤衫木誠心實意的再次鞠躬,出了軍營,在外面做事,青山秀信要比陸衛厲害多了。
最後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好奇的問道:「會長,您之前說不是每個月一號我們舉行聚會嗎?我還一直等着呢,難道是又改到十一號了嗎?」
「這個月一號我很忙。」青山秀信淡然一笑,其實是作者那個逼忘了。
確定了今晚上聚會,青山秀信就讓橋本美姬通知所有成員,晚上下班後他回去換了身黑色和服,將雄成會的徽章別在胸口,便直奔風荷雅苑。
今晚無論男女,所有人全都是統一的着裝,等青山秀信進去時,過道兩旁跪坐的眾人全部扶膝低頭鞠躬。
「恭迎會長大人!」
「諸君無需多禮,都起來吧。」
青山秀信大步流星通過長長的過道走到主位坐下,然後溫和的說道。
眾人這又才紛紛直起了身來,雙手按着膝蓋,挺直腰板,目視前方。
像極了皇帝上朝時的場景。
先是一番沒營養的開場白,隨後青山秀信為眾人介紹新加入的成員伊藤衫木,「這位是伊藤衫木課長,陸上幕僚次長的公子,現任警視廳護衛課課長一職,大家歡迎他的加入。」
「啪啪啪啪啪啪!」
大廳內當即響起了激烈的掌聲。
「嗨!我是伊藤衫木,請諸君多多關照!」伊藤衫木起身鞠了一躬。
這裏很多人他不認識,但只看其中幾個熟面孔,就知道加入雄成會算是找到組織了,以後前途大大滴有。
隨着青山秀信抬手,掌聲停止。
他環視一周緩緩說道:「伊藤君現在遇到了個棘手的麻煩,他要找陸上幕長的秘書官工藤,可這個人躲起來了,希望大家能幫忙把找出來。」
伊藤衫木再次鞠躬,隨後拿着提前準備好的工藤的資料分發給眾人。
所有人都拿到了一份細細翻看。
「找到工藤對伊藤君很重要,希望諸君萬眾一心,共同努力,就當給伊藤君一份入會的見面禮吧。」青山秀信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說道。
所有人齊齊鞠躬應道:「嗨!」
伊藤衫木誠懇的表態:「無論成與不成,我都會謹記各位的恩情。」
如果沒能攔得住工藤,導致賬本被公開,陸衛爆雷,那麼以後他沒了家庭當靠山,可就得完全靠在座這些雄成會同仁,所以他表現得很真誠。
聚會結束後伊藤衫木回到家中。
看着兩鬢斑白的父親愁眉不展的坐在沙發上揉着眉心,他不禁升起一股心疼的情緒,鞠了一躬,「父親。」
父親真是為陸衛操碎了心啊。
至於父親貪污軍費的事在他眼裏並不算什麼事,畢竟日本根本不可能發生戰爭,軍費拿來買武器和培養那些大頭兵,還不如讓他們拿去花了。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反戰?又何嘗不是通過他們的方式在維護和平呢?
這就是陸衛二代子弟的覺悟!
「哦,是衫木啊。」伊藤誠這才發現兒子回來了,重新打起精神,臉上擠出個勉強的笑容問道:「不是參加聚會去了嗎,怎麼樣,還開心嗎?」
「很開心。」伊藤衫木答道,因為見識了雄成會的眾賢,使他對雄成會多了一些信心,所以他打算將此時說出來安安父親的心,「父親,關於工藤的事我請了青山警視幫忙,全東京的警察和暴力團都會給他面子,有他施以援手,相信很快能找到工藤。」
「是嗎?衫木長大了,會為家裏分憂了,希望吧。」伊藤誠對兒子的好意心領了,但並沒有抱太大期望。
他已經做好了賬本被公佈,而自己身敗名裂陷入牢獄的準備,現在做的就是垂死掙扎,盡人事,聽天命。
因為工藤既敢偷賬本,就是已經瘋了,肯定是奔着引爆這個雷去的。
雖然他已經在所有監察相關部門負責人的家外和辦公點外都已經安排了人手盯着,但畢竟不可能把所有軍隊都派出去,總會被工藤鑽到空子。
而與此同時,緊緊牽動整個陸衛中高層軍官人心的工藤正蹲在一個低矮的墳包前嚼麵包,雙眼空洞無神。
這個墳塋里埋葬的就是他妻子。
妻子被侵犯後,他曾經向其承諾過會為她報仇,為此一直在忍辱負重尋找機會,但一周前他下班回家時看見的卻是已經服安眠藥自盡的妻子。
顯然,因為他遲遲沒有動作,妻子不信他會報仇的話,同時又不想催他使其為難,最終才在絕望下自殺。
他情緒也近乎崩潰,父母去世後妻子就是他唯一的親人和精神寄託。
在悲傷後,他冷靜了下來,把妻子屍體裝進行李箱運走埋在了這裏。
對周邊鄰居說妻子出去旅遊了。
然後又照常到幕僚監,到幕僚長那個混蛋身邊若無其事的繼續上班。
最終趁其不備偷走了那份暗賬。
他這種看似瘋狂到不可理喻的行為背後,最終原因就是他的妻子已經死了,也就沒什麼好顧忌和在乎的。
「妻,我說過會為你報仇的,我會讓整個陸上自衛隊都給你陪葬。」
工藤摸着墳包喃喃自語的說道。
他現在其實也很為難,知道在各個監察機關外肯定有陸衛的人盯梢。
而他手裏的東西必須要交給一個絕對可靠的人才能發揮應有的效果。
否則就是白偷了,徒勞無功。
對長期在軍隊任職的他來說並不知道太多這樣的人,只聽說過一個。
那就是日本人盡皆知的最為正義和剛正不阿的檢察官——中村龍一。
他相信只要自己成功將賬本交到中村龍一手中,幕僚長那老東西和幕僚監的其他軍官都會付出慘痛代價。
至於交給媒體,他完全沒想過。
因為這些媒體雖然一個個都追求大新聞,但他卻不認為任何媒體有膽子敢公佈這麼一樁駭人聽聞的事件。
新聞太大了,媒體也兜不住啊。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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