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秀信聯繫野比倉健沒打通。
過了一個小時,野比倉健的電話打到了他這裏,約他在老地方見面。
大廈天台,正午,烈日炎炎。
青山秀信抵達的時候野比倉健已經到了,他下意識把手抬在額頭上避免陽光直射,「怎麼約在這兒見面?」
「您不是喜歡在這兒見嗎?」野比倉健聽見聲音轉過身來,此刻臉上不僅有無辜和疑惑,還有滿頭的汗水。
青山秀信無力吐槽,「我那都是約在早上或下午,現在大中午啊!」
說話的同時,已經熱得受不了的他鬆了松領帶,襯衣紐扣解了兩顆。
「嗨!抱歉!」野比倉健彎腰鞠躬表示歉意,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趕緊說事吧,之前沒聯繫上你,是俄國佬找你了?」青山秀信用手扇着風問道。
「嗨!」野比倉健點點頭,接着進一步說道:「希爾蓋他們用之前搶劫的錢訂了批貨,今晚從海上來,凌晨在海上交易,讓我找艘本地的船。」
「貨是什麼?」青山秀信問道。
野比倉健答道:「槍,第一批估計上千支,他們以前是軍人,在軍隊裏有關係,勾結後勤部隊倒賣的,全都是軍工廠出產的制式軍用槍支。」
蘇聯解體後,俄國目前還沒有理清內政,各個地方,各個勢力都亂得一批,內部人員倒賣武器實屬正常。
別說槍支,連飛機坦克大炮艦艇這些都有人以處理報廢品的名義賣。
鯨落萬物生。
青山秀信倒吸一口涼氣,這六個俄國佬是打算在日本做軍火生意啊。
現在經濟本來就不好,人壓力都很大,真讓那麼多槍支入境的話肯定會亂起來,那警方壓力就要更大了。
「船我讓人幫你找,今晚就裏應外合將他們一網打盡!繩之以法!」
「嗨!」野比倉健嚴肅的應道。
「等我電話。」青山秀信說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注意安全。」
「嗨!」野比倉健深深鞠了一躬。
青山秀信轉身離去,打電話給酒井良才讓他找船,並交代記得在船上安裝追蹤器,又聯繫柳生多聞,畢竟今晚的抓捕肯定要海上保安廳配合。
既然軍火交易是在凌晨,那麼今晚的網安課內部聚會自然也不耽誤。
在青山秀信趕回警視廳佈置今晚的抓捕行動時,野原伊人也在行動。
野原金融株式會社龐大的公關團隊正帶着滿滿的誠意拜訪各家媒體。
說得通的留下誠意表示感謝。
而說不通的就讓暴力團做事。
許多記者,主編,總編等媒體人都遭到了死亡威脅,不是家裏被人潑豬血,就是家裏的寵物被人殺死,又或者是孩子在放學後被陌生人接走。
軟硬兼施,雙管齊下,大部分媒體或是被收買,又或是迫於暴力團的淫威而不得不屈服,答應不把北原陽太的死往野原金融株式會社身上引。
但野原金融株式會社如此行為。
已經讓人覺得就是他們殺的人。
可野原伊人顧不上許多,不提前控制的話,明天鋪天蓋地都是北原陽太被野原金融株式會社謀害的新聞。
那時候想做什麼都晚了。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東京被霓虹籠罩,看似繁華依舊,卻不復往昔。
8點多,銀座某高檔料理店。
諾大的包間裏,青山秀信和網安課的成員齊聚一堂,桌上酒菜豐盛。
「歡迎諸君加入進來共建網安課這個全新的部門,作為課長我敬大家一杯,希望今後大家能愉快相處。」
青山秀信舉着酒杯對眾人說道。
所有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青山秀信本身名氣很大,而且身為上司請他們到如此昂貴的料理店吃接風宴,所有人都感覺到被重視,很榮幸,對青山秀信自然是好感激增。
上位者想獲得下位者的感激本來就很容易,只需要略微施恩就即可。
青山秀信餘光看向了朝倉有容。
她嘴小,但喝得急,些許酒水從嘴角流下,沿着白皙的脖頸滑入領口將白襯衣浸濕,形成小片透明,襯衣裏面一抹白色的蕾絲花紋若隱若現。
「這第二杯我敬木村次長。」青山秀信收回目光,再次滿上,看着木村合真沉聲說道:「今後網安課的諸事就要多勞煩木村君,請滿飲此杯。」
「身為網安課的次長,這是我的份內之事。」木村合真起身答道,環顧一周,「沒有青山警視提出建立網安課,就沒有諸位今日齊聚一堂,我提議大家一起敬他一杯,來來來。」
「敬警視!」「敬課長。」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因為感覺熱的原因,所有人都脫了外套,朝倉有容也不例外,白襯衣下渾圓的碩果搖搖晃晃,看得青山秀信口乾舌燥。
她喝了酒後臉蛋愈發紅潤,眼神迷離,會下意識用舌頭舔唇邊殘留的酒水,大黑框眼鏡半掛在鼻樑上看着更呆,被賣了都會給人數錢的感覺。
包間裏的氣氛越發熱烈,中途木村合真接了個電話離開,說是網安課需要的一些物資要他進行確認,是青山秀信安排總務部的人把他叫走的。
因為他看出木村合真對朝倉奈美也有意思,而且他還打聽到木村合真早就已經結婚了,呸,這個死渣男!
作為一個善良的人,為了不讓木村合真的妻子受到感情上的傷害,青山秀信決不會坐視他得到朝倉有容。
為此不惜犧牲色相,奉獻己身。
最關鍵的是,他看出來木村合真也不是個安分的人,肯定會想趁着自己無暇分身,而牢牢掌握住網安課。
而只要自己不滿足於只兼任個名義上的網安課課長,那遲早就肯定會與他起矛盾,既然如此,那青山秀信就更沒有坐視他抱得美人歸的道理。
包間裏的氣氛越發熱烈,青山秀信勸酒,沒人敢不喝,所有人都已經醉醺醺的,他坐到了朝倉有容身邊。
「警警視。」朝倉有容一直沉默寡言,也喝得最少,所以腦子還比較清醒,青山秀信靠近讓她很緊張。
「朝倉警部,我聽木村警視說你的技術很好?」青山秀信問話的同時往她那邊挪了挪,身子緊貼在一起。
朝倉有容嬌軀繃直,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細若蚊聲應道:「還好。」
突然,她身子一顫,猛地瞪大美眸抬起頭看了青山秀信一眼,然後又迅速低下頭,緊咬着紅唇不敢言語。
青山秀信的手放在了她大腿上。
雖然隔着褲子,但那種溫熱的感覺還是清晰的傳遞到了肌膚上,讓她酥酥麻麻的,心裏又羞又怒又緊張。
「警視您,您別這樣,會被人看到的。」她聲音顫抖的哀求道。
看着她這幅受氣包的模樣,青山秀信心裏有數了,但是卻沒更過分的乘勝追擊,而是把手收了回去,一臉歉意:「抱歉,剛剛手滑了,朝倉警部不會以為我是什麼好色之徒吧?」
他不好色,他只是好吃,看見肥美的鮑魚就想大快朵頤,細嚼慢咽。
「沒沒事。」朝倉有容頓時鬆了口氣,單純的她心裏信了青山秀信的話,覺得是自己誤會了對方,反而還不好意思,「對不起警視,我」
「沒事,人之常情嘛,我不會往心裏去。」青山秀信一臉大度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會往你的芯里去。
「嗨!」朝倉有容感激不已,覺得青山秀信很好說話,沒有一點領導和名人的架子,讓她心裏放鬆了許多。
對付朝倉有容這種性格上有缺陷的單純小姑娘,作為老油條,青山秀信是手到擒來,三言兩語就讓對方放鬆了戒備和警惕,迅速拉近了關係。
大約九點多時,他先一步離場。
「大家繼續喝,我今晚還有一個抓捕行動,就先走一步,告辭了。」
「嗨!警視慢走!」
所有人紛紛起身鞠躬相送。
朝倉有容還有些依依不捨,畢竟她跟其他人都不熟,好不容易有個剛剛聊熟的青山秀信又要離開了,讓她有一種陷入孤立無援的緊張和窘迫。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青山秀信離開後其他同事都主動和她搭訕,態度熱情而友好,讓她再次放鬆了下來。
感覺新單位的氣氛真好啊,領導溫和沒架子,同事也友好沒心眼,且頂頭上司還是一直關愛自己的師兄。
她真的是太喜歡新單位了。
凌晨十二點,天邊一輪圓月的映照下茫茫大海一望無際,波濤洶湧。
遠離日本本土的海面上,一艘中型漁船在那裏隨着海浪輕微晃蕩着。
甲板上人影綽綽,全部都是身材高大,金髮碧眼的俄國人,雖然穿着便裝,但一舉一動都透着軍人氣息。
生活不易,毛子兵倒賣武器。
「謝爾蓋他們怎麼還沒來?」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皺眉。
「哦,上尉,他們來了。」
旁邊手持望遠鏡的青年答道。
「我看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把搶過望遠鏡向漆黑的海面看去,果然是看見遠處有燈光在向己放靠近。
頓時振奮不已,「夥計們,趕緊把東西搬出來吧,該準備收錢了!」
所有人歡呼不斷,將一個又一個裝滿各式槍械的箱子抬到了甲板上。
光源離他們越來越近,很快不用望遠鏡也能看到,同樣是一艘漁船。
對面沖他們閃了三下燈。
他們也閃了三下作為回應。
「是謝爾蓋他們,把船靠過去!」
大腹便便的中年上尉一聲令下。
雙向奔赴的情況下,兩艘漁船很快就碰了面,謝爾蓋直接跳到了對方船上,一把就抱住大了胖胖的上尉。
「嗨!漢斯,真是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謝爾蓋,看起來你在日本發財了,讓人羨慕的傢伙。」叫漢斯的胖子上尉拍了拍謝爾蓋的背。
謝爾蓋鬆開了對方,掏出一支煙遞了過去,「是我們要一起發財了。」
「哈哈哈哈,你說得對,感謝你的關照。」漢斯接住煙笑道,回頭指了指甲板上的箱子,「要驗驗貨嗎?」
「當然,規矩不能壞不是嗎?」
謝爾蓋聳聳肩,招了招手,身後一個年輕的小弟上前檢查那些槍械。
另一個小弟則是把錢遞了過去。
漢斯這邊自然也有人上來驗鈔。
突然,漢斯注意到了在謝爾蓋身後的野比倉健,「謝爾蓋,他是誰?」
同時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腰間。
「我在日本的合作者,我們需要這麼一個人。」謝爾蓋一把攬住野比倉健的肩膀,笑着安撫道:「不要那麼緊張我的朋友,他值得信任,我第一次見他時,他正帶人搶押款車。」
野比倉健對漢斯彎腰鞠了一躬。
「那樣最好不過。」漢斯聽見這話也放下心來,點燃煙愜意的享受着。
畢竟一個參與搶劫的人可能會是警方的臥底,但一個帶領並組織實施搶劫的人,絕不可能是警方的臥底!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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