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期生宿舍里。
菅原咲月躲在自己的房間裏,漸漸陷入絕望。
她拿出手機,瀏覽了一下網絡,5ch上依舊有人在罵她了,那些肆無忌憚的話語像是刀子一樣插進女孩的心裏。
之前見木說的,讓她暫停集訓,回宿舍等待公司的通知,在女孩聽起來簡直是給她宣判了死刑。
萬一之後公司的通知是辭退怎麼辦……我會被開除嗎?就算不會被開除,之後的偶像生涯也一片黑暗吧?
剛入團,未來的人生就被打上了致命的陰影?
女孩越想越糟糕。
實際上見木對她的施壓只是讓她長個教訓,主要是為了之後修改和她的合約,讓內容變得對公司更有利一些。
畢竟公關的錢不能白花吧?之後肯定是要從菅原咲月身上賺回來的!所以她的未來倒也不是一片黑暗,依舊大有可為。
畢竟現在只是在小範圍傳播,很容易壓下來。
只可惜女孩並不知道這些,她越看越窒息,再加上她現在一個人,悲觀的情緒不受控制的湧上心頭,讓她向着絕望的深淵進一步滑落。
由於才剛剛搬進來,房間整體空蕩蕩的,唯一顯眼的家具是一張床。
菅原咲月就正蹲坐在床上,整個人就像是路邊的流浪貓一樣蜷縮着,身體抱成一團,頭埋在膝蓋上,雙手緊緊的抱着雙膝。
仿佛是想要給自己一點溫暖和安慰,因為她覺得房間裏越來越冷。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着,眼淚無聲地滑落在臉頰上。
「明明,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現在,成為了偶像……」
命運剛剛給予了她光明的希望,隨即又像是惡作劇一般給她當頭一棒。
期待越大,幻滅後的絕望也就越大。
菅原咲月一頭長髮散亂地覆蓋在她的臉上,無法掩飾她那雙悲傷的眼睛。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失望,仿佛她的心靈被重重地擊中,無法承受更多的傷害。
她的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着,伴隨着嗚咽聲,眼中的淚水漸漸匯聚成一滴滴晶瑩的珠淚,沿着臉上的淚溝流淌。
好不容易才成為了偶像,想着和真輝的身份更加對等了,勉強追上了他的腳步……
前幾天知道了通道之後,還曾幻想着美好的以後,現在這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
被過去的自己,被那個無知的自己,被那個骯髒的自己……
菅原咲月的身體輕輕地顫動着,好像在試圖抵擋內心的痛苦。
呼吸變得急促而不穩定,每一次呼吸都伴隨着顫抖。女孩的胸膛隨着哭泣而起伏,艱難的承載着內心的苦楚和無奈。
被選上之後,她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告別了過去,變得更可愛更優秀更體面,然而這一切表象都被剛剛揭開的黑歷史給打破了。
原來她還是那個配不上別人好意的女孩。
房間裏繚繞着沉默和悲傷,唯一的聲音是女孩偶爾響起的低聲啜泣。
菅原咲月用被子裹住自己,試圖讓感到冰冷的四肢獲得一絲溫暖,不知什麼時候眼淚已經濕潤了床單,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那是她沒有辦法逃避的過去,原來過去的陰影從未放過她,而是躲在影子裏,等待着給她致命一擊。
『真輝知道了,會怎麼看我呢?』
這個想法突然從女孩的腦海里冒了出來,她不敢去設想,卻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我必須去確認才行……』
菅原咲月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抬起頭,空洞的眼神中帶着最後的希望。
是的,真輝有可能和論壇上那些人一樣,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有可能和她劃清界限,但她必須要得到一個答案!
女孩踉踉蹌蹌的從床上爬起來,也沒顧上穿鞋,赤着小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
一路來到了池田和川崎的宿舍門口,不過問題來了,其他五期生現在都還在練舞,池田也不例外,怎麼進去呢?
菅原咲月正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注意到了門口的門墊。
猛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到池田瑛紗時,她擺脫真輝用備用鑰匙幫忙的話語:
當時她好像說她也學着真輝在門墊下面放了備用鑰匙?
女孩蹲下身子,掀開門墊的一角,一把銀色的鑰匙正靜靜地躺在那裏。
看來池田的習慣沒變。
……
505公寓。
真輝正擺弄着手中的手柄,他剛買了個遊戲,準備試用一下剛剛安好的ps5。
就在這個時候,陽台門被敲響了,他被嚇了一跳,扭過頭看到陽台上一個披頭散髮穿着睡衣的女人正在看着自己,差點心臟驟停。
一屁股從沙發上掉到地板上,來不及喊疼,真輝注意到了來人好像是菅原咲月?
他連忙上前打開了陽台門,一開門,女孩就撲進了她的懷裏。
「啊?這是什麼情況?咲月?咲月你這是哭了嗎?」
真輝用身子扶住女孩,感受到她顫抖着的身子,男孩很擔心的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女孩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出口,只是把手機遞了過去,屏幕上已經打開了論壇的帖子。
……
菅原咲月蜷縮在沙發上,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哀傷,她的身體被迫成為了她心靈的保護殼。
真輝坐在一旁,他全程面無表情的從頭到尾看完了這篇「爆料文」,甚至還在被屏蔽前點進下方的鏈接看到了那一段視頻。
實際上他得到的記憶中就有那一段視頻,這個事件他其實早就知道了,包括接下來即將到來的文春雙響炮……
要是作為路人,真輝可能和那些鍵盤俠一樣站在道德的制高點開始批判了,但他現在是菅原咲月的朋友,那麼該怎麼做很明顯了。
真輝抬起頭,正好對上菅原咲月看過來的目光———那是怎樣的目光啊?是絕望中的孤獨,是尋求救贖的渴望……
「這個,是你嗎?」
菅原咲月聽見真輝平靜的問道,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柔沉穩,靜靜的注視着自己。
女孩感覺就算自己現在在這裏撒謊說不是自己,男孩也是會相信的。
但正因為如此,她沒法撒謊。
女孩艱難的點了點頭:「是我。」
沒有解釋是因為那時候太小被彈幕慫恿着才做的,她只是承認後低下頭等待着的男孩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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