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時辰後。
家宴已經結束,林音韻暫時留在了項府,而天脈諸位,也都去睡覺了,唯有項天的書房,仍亮着燈。
「家主,您還不休息?」天冰長老恰巧路過,便推門而入,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的林音韻,有些奇怪?以往她的性子可是十分冷淡的。」項天說道。
「也沒有吧,畢竟是跟方黎在一起。」天冰長老眼中閃過幾分疑惑,隨即又問道:
「家主莫非就為了這件事不睡?」
「不是。」項天搖了搖頭,甩掉心中的一絲疑惑,道:「我擔心的是方黎的事,供奉堂主擇日就要出關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出來什麼?」
「那我們如何?」
「能忍則忍吧,畢竟那仇那恨,已經忍了幾百年了,不在乎這一個十七年。不能忍,那便走,老夫還真有幾分實力的。只是那位,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啊······」
「十七年前的大戰,那位到現在還記恨着呢。但他,同樣也留下了一些後手,我能感覺到,離爆發,不遠了······」
······
方黎房中。
柔和的月光從鏤空的木窗中射進房內,使房間稍微有着一些亮光,床邊,兩人相依着。
「韻兒,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定親好呢?」方黎扭頭問道。
「啊?定親?」林音韻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輕聲道:「我們才十八,現在談這個,不好吧?」
「只是定親而已,又不是結婚。」方黎笑道。
林音韻俏臉紅紅的,把頭埋在他懷裏,道:「以後再說吧!」
方黎笑了笑,輕輕撫了撫她柔軟的長髮,並未繼續追問。
片刻後,林音韻抬起頭來,看着方黎那雙明亮的黑眸,眸中有幾分羞澀,然後聲音十分輕地道:「方黎,吻我。」
「嗯?」方黎一愣,有些茫然地看着懷中的人兒。
「我說,吻我!」林音韻瞪了他一眼,眸中滿是羞惱之意。
這下方黎聽清楚了,目光頓時火熱了起來,右手攬住她的小腰,緩緩朝着她粉嫩紅唇上吻去。
而林音韻,則是害羞地閉上了雙眸,雙手摟住方黎的脖子,心裏有一些小小的緊張。
輕輕地吻在她芳香柔軟的紅唇上,方黎的大腦頓時變得一片空白,只是輕吻着她,純粹的一吻。
待得兩人呼吸都是有些急促後,兩人才分開,林音韻十分羞澀地瞪了他一眼,立馬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坐到一邊去了。
「咳咳。」方黎乾咳了兩聲,笑道:「韻兒,你還不睡覺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林音韻輕笑了一聲。
「為了我的人身安全,今晚,你還是自己睡吧!」言畢,她抱着被子跑到了房間的另一邊,竟然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張床!
「韻兒不要啊!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方黎立刻為自己喊冤。
「別過來,不然小心我手滑了。」林音韻一抬手,數道風刃立即出現在她面前,把正朝她撲來的方黎嚇在了原地。
「唉!」方黎嘆了口氣,乖乖地躺在了自己床上睡覺。
半晌之後,正當他快睡着的時候,一個柔軟的嬌軀從身後貼了過來,雙手環在他腰間。
「韻兒?」
「嗯??你沒睡着???」
「你~猜啊~······」
······
第二天,清晨。
幾束陽光透過窗戶射進屋內,床上方黎翻了個身,結果掉了下來,直接給摔醒了過來。
「啊!怎麼這麼疼!」方黎坐在地上,用手揉了揉腦袋。
」頭怎麼這麼昏?摔死我了!」
「咦?韻兒呢?」他環顧一周後,並未發現林音韻的身影,眼中頓時有疑惑之色浮現,揉了揉頭,然後走了出去。
「喲,醒了啊。」天冰長老瞧見方黎,笑着問道。
「天冰長老,您見到韻兒沒有?」方黎問道。
「哦,音韻啊。剛才不久前,洛北使團在皇宮鬧事,皇室發佈了緊急令,四大世家的家主都去了,家主和她本來想帶你去的,看你睡得很熟,就沒喊醒你,他們先去了。」天冰長老笑呵呵地道。
「那我現在去皇宮?」方黎道。
「去吧,注意安全,先找家主。」天冰長老說道。
······
皇宮,勤政殿。
「三皇子殿下,你應該知道,你的人在我國境內,我身為天遖王候,有權做任何處理。」北夜立於群臣前方,氣勢逼人地說道。
「夜叔說得極是,我也沒法反駁,不過,講道理,似乎不如講拳頭吧?」那洛北使團前方一身華服的青年,聞言,輕笑道。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使團中有四位老者走出,站在三皇子身邊,光是那股氣勢,就讓殿中的空氣為之一凝。
四名半聖,好大的手筆!
「你以為,就你的拳頭大?」北明飛冷笑了一聲,殿內,突然多出了七道氣息深沉的身影,悄然浮現,將那洛北使團圍住,四名半聖帶來的壓力如冰雪般消融。
「項家,項天;林家,林音韻;左家,左焱;延陵氏,延陵池仄;四供奉、三供奉、二供奉。明飛兄的手筆,倒是出乎意料的大啊!」三皇子面色一陰,說道。
「忍你們很久了,這次直接全部拿下,我看你們洛北帝君,到底有沒有那魄力,對我天遖開戰!」北夜冷哼道。
三皇子此時卻並沒有慌亂,反而笑了一聲:「既然話都說到這一步了,那我也不用留手了,三位大人,還請你們出手。」言畢,他十分恭敬地看向一旁。
「小嵐啊,客氣什麼!」
空氣中,傳出了一道笑聲,首先現身的,是一位紅袍老者,然後是一個黑袍老者,最後是一位白袍婦人,這三人出現後,在場的人皆是面色大變。
「三位裁決長?」北明飛一愣,面色隨即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
「唉,倒是有六十多年沒來這裏了。」那白袍婦人看上去不過三十餘歲,面容精緻,氣質高貴,笑吟吟地說道。
「清姨若想回來,隨時歡迎。」北夜笑了笑,躬身道,只是那面色有些不自然。
「喲,是夜兒啊,一轉眼,都這麼大了,來讓小姨看看。」白袍婦人目光落在北夜身上後,眸中多了幾分欣喜之色,上前兩步,認真打量着北夜。
「天爺爺,這位是?」林音韻皺了皺眉,然後向項天問道。
項天臉皮抽了抽,他也沒想到這位今天竟會出現,他輕咳一聲,低聲道:「這位是洛北帝國現任第三裁決長,名叫北清,是當今天遖皇帝陛下的親姐姐。」
「親姐姐?那她怎麼會是洛北的人?」林音韻十分疑惑。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還和你父親有關。」項天看了林音韻一眼,繼續說道:「你父親林風致,在那個時候,也是十分優秀的人,是不少帝都女孩所傾慕的對象。」
「而當時號稱皇室第一天才的北清,第一眼見到你父親時,便是一見鍾情,但是你父親當時已經喜歡上了你媽媽——施雅韻,便婉拒了北清的表白,但北清依舊死纏爛打着不放。」「直到有一天宴會時,北清趁機給你父親下了藥,卻在中途被施雅韻捉姦在床。你爺爺林清玄對此大發雷霆,直接闖到皇宮之中,差點把皇宮掀了個底朝天,最後由北清出面道歉,方才不了了之。」
「但自那開始,北清的性格便越來越冷淡,也很少在皇室中出現,有傳言說她被逐出了皇室,最後消失不見。當她再次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時,她已成了洛北的裁決長。」
林音韻點了點頭,眸光微微閃了閃,並未說話。
「你是荏的孩子?」北清目光落到北明飛身上後,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她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小姑······」北明飛輕喊了一聲,然後就被北清抱在了懷裏。
「離開六十多年,小姑也很想你們······你父親呢?」北清聲音柔柔的。
「姐。」一聲輕喊突然響起,北荏穿着一身便服,從群臣中走出。
北清鬆開北明飛,目光變得複雜了起來。
「六十年了,你也成了一國之主了啊······」
「姐,父親一直都在等你回來。」北荏輕聲說道。
「他不怪我嗎?」北清愣了一秒,美眸中有幾分緊張。
「他從來就沒有怪過你。」北荏道。
然而,北清眼中的緊張與熱切卻消失了,輕嘆了一聲:「可我已經回不來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小嵐,今天這事,我來處理吧?」她看向三皇子,說道。
「全憑清姨吩咐。」三皇子立即說道。
「姐,你想怎麼辦?你也知道,洛北所提出的賠償是不可能的。」北荏看着北清,說道。
「我也沒說要賠償啊!」北清笑了,就算已是三十歲的模樣,依舊很美。
「這樣吧,小嵐是洛北年輕一代中的第一人,自小便深受重視,天賦絕倫,不如我們來一場年輕一代的比試如何?不論輸贏,都一筆勾銷所有帳,如何?」北清一笑,意味深長。
北荏略微沉吟後,點了點頭:「那就依姐姐所言。」
「我們這邊小嵐,你們呢?」北清笑着點了點頭,問道。
明飛身上有傷不能出場,看來只能從其它人中選了,但其它人,沒什麼勝算啊······北荏頓時猶豫了起來,眸光掃過全場,似是在找什麼一般。
「陛下,不知我能否出手?」正當北荏猶豫時,林音韻出聲道。
北荏眼睛一亮,但隨即皺了皺眉,道:「不行,你現在可是林家家主,你出手的話,有些失了身份。」
一旁的北清聞言,目光立即轉向林音韻,眼神一怔,眼眸深處有些複雜之色,輕聲問道:「你是風致的女兒?他人呢?」
「我父親出遊已有十年未歸了。」林音韻說道。
「十年,又一個十年啊······你父親未歸的事,我有一些線索,回頭再說與你聽
吧。」北清嘆了一聲,移開了目光,等待着北荏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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