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僵在原地,走廊上此時陷入死一般的沉靜。
當場石化。
上輩子加這輩子,活了半百,楚澤什麼場面沒經歷過,但這回確實是沒經歷過,從沒這麼慌過。
雖然沒開燈,看不太清夏建軍具體的表情,但不用想都知道,絕對不會好看。
本來還興沖沖想投入若若那溫暖的懷抱,結果沒想到碰見的是夏建軍那冰冷的眼神,直接把他那熱情的心都給澆的拔涼拔涼的。
兄弟們,現在該說什麼,在線等,挺急的。
叔叔,你女兒真棒!
算了,他還不想死。
叔叔,雖然我準備夜襲你女兒閨房,但我和你女兒是清清白白的?
這tm鬼信啊?
你男女朋友算哪門子清白?
準備生五個的那種?
楚澤絞盡腦汁,用了他兩輩子的人生閱歷,燒了好幾個cpu才憋出一句:「叔叔,這麼巧,你也半夜出來上廁所啊?」
「……」
夏建軍嘴角扯了扯,看了眼楚澤身後的房間。
你在我女兒房間上廁所?
我女兒房間是廁所還是我女兒是廁所?
這蹩腳的理由讓楚澤也是只能訕笑着,表情尷尬。
我也不能說大半夜來找你女兒是為了聊一下人生理想吧?
「樓下有廁所,你應該去樓下上。」夏建軍強忍着揍這小子一頓的衝動,憋着怒氣,沉聲說道。
夏建軍這意思很明顯。
伱小子現在給我老老實實下去睡覺,他可以假裝什麼也不知道,饒你一條狗命。
不然明天他們院子裏池塘的魚就得有一頓飽飯了。
楚澤聽懂了這話,看了看身後夏安若的房門,近在咫尺的幸福遙不可及。
他只好不甘的點點頭,垂頭喪氣地轉身下樓。
完了完了,怎麼就能被撞見呢?
本來夏建軍對他的好感度就不高,今天好不容易從零好感度升了幾個百分點,結果今晚這麼一出,好感度怕是直接得變-114514了。
自己在夏建軍心裏的印象就和這串數字一樣惡臭。
看着楚澤灰溜溜地下樓,夏建軍臉色陰晴不定,在原地待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進了廁所。
等上完廁所回房,夏建軍坐在床上閉着眼睛靠着床板沒睡。
王艷丹被夏建軍吵醒,看着老公半夜在床上當思考者也是迷惑:「幹什麼呢,大半夜在這坐着不睡覺?」
「睡不着,你知道我剛剛出去看見什麼了嗎?」夏建軍睜開眼睛,看着王艷丹。
「看見什麼?」王艷丹問道。
「小楚正準備偷偷進若若的房間,讓我抓了個正着。」夏建軍語氣複雜地說道。
「真的?」王艷丹聽見這話也是詫異地坐了起來,「不會吧,小楚看起來不是挺老實的嗎?」
「哼,老實個屁,這小子哪裏看起來老實了?」夏建軍哼了一聲。
「不過人家現在小年輕小情侶,這種事不也是很正常?」王艷丹就一開始驚訝了一下,但也沒覺得是什麼大事。
現在小年輕又不像以前他們那樣保守,談個戀愛睡一起挺正常的。
「所以小楚現在在若若房間裏?」王艷丹又問道。
「讓我趕下去了,還沒結婚呢,就想這些事。」夏建軍提到這事就不爽。
還好還好,差一點點,自家白菜就被豬給糟蹋了。
得虧自己發現的及時。
「你可真行,不過看這架勢,平時不在家的時候,若若和小楚肯定也已經住一起了。」王艷丹說道。
「你怎麼知道?」夏建軍皺了皺眉。
「你真覺得沒有若若的允許,小楚敢偷偷摸摸半夜溜進你閨女房間?」王艷丹瞅了瞅夏建軍。
工作的時候挺聰明的,怎麼這種時候這麼遲鈍?
他是遲鈍嗎?他是不想承認。
「誰知道是不是這小子色膽包天。」夏建軍反正就是不願意承認這倆人同居的事實。
只要他不承認,自家的白菜就還是完整的。
楚澤表示岳父不用自欺欺人,確實還沒糟蹋呢。
哪天指不定是白菜把豬拱了也說不定。
夏建軍躺回被子裏,閉着眼還沒睡幾分鐘,突然就又坐起來,掀開被子:「不行,我得找若若問問。」
「都幾點了,若若肯定都睡了。」王艷丹對老公無語了。
「那我找小楚去,我們好歹是大戶人家,要有教養,怎麼能婚前同房呢?」夏建軍越想越氣。
若若睡了,小楚肯定沒睡,這小子剛被他趕下去沒多久。
我養了二十多年的白菜啊!
他內心悲嘆!
「行了行了,有事白天再說。」王艷丹沒好氣地給夏建軍拉了回來,不過她也覺得夏建軍說的有道理,「明天確實得跟若若好好說說,到時候別搞個未婚先孕,這可就不好了。」
不說若若自己是大明星,自家家大業大地要是傳出去自家女兒未婚先孕,那面子上也不好看。
楚澤這邊回到客房裏,躺在床上發呆。
沒過幾分鐘,旁邊的手機就滴咚滴咚地屏幕亮起來。
「你人呢?」
「莫西莫西?」
「我等你半天了,你死了?」
「再不回我以後都別上姐姐的床了!」
楚澤看着這一連串的消息,只是蔫蔫地回了一句:
「我被你爸逮着了……」
「?」
夏安若緩緩發過來一個問號,沉默了好一會才又打字發過來:「我爸這麼晚還沒睡?」
「大概是正好出來上廁所,結果撞了個正着。」楚澤發了個哭唧唧的表情包。
「那你竟然還活着?」夏安若回了個貓貓震驚的表情。
「我也很意外自己竟然沒被打死,大概是你爸不想讓他女兒變寡婦吧。」
「……」
夏安若覺得你還是被打死算了。
放下手機,夏安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抱着枕頭換了各種姿勢怎麼抱怎麼不舒服。
她又重新拿起手機,給楚澤發了個信息:
「我爸現在應該已經回去睡了,你要不要再上來?」
過了一會,楚澤回覆:「算了,我怕你爸蹲我。」
有老六不得不防。
「你怎麼這麼慫啊?」
「不是我慫,主要是好不容易你爸對我的好感度上升了點,不能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你上不上來?」
「睡了,寶。」
「你真不上來?」
「呼~」
阿西吧。
夏安若在自己房間裏氣得小腳在空中亂踹,差點手機扔了。
這個慫貨鹹魚,這麼容易就萎了。
指望他的時候一點都靠不住!
楚澤放下手機鹹魚躺躺在床上,雖然也很想抱着夏安若那軟軟的身子睡覺,但大boss就在隔壁,想了想一個人睡也挺好的,不就一晚嗎,他忍了。
楚澤能忍,有人不能忍。
夏安若越想越氣,唰的一下掀開被子,套上拖鞋,出了臥室。
楚澤這時候才剛睡着沒多久……
他房間的門把手動了動,然後緩緩打開一個小縫,緊接着一道纖細的黑影咻的一下就從門縫裏溜了進來,然後房門反手就鎖了起來。
上回在公寓裏是楚澤夜襲自己,這回夏安若也要來個禮尚往來。
躡手躡腳地來到床邊,看着楚澤竟然睡得着,夏安若更氣了。
啪啪!
清脆的兩聲脆響。
楚澤捂着臉一臉懵逼地睜開眼睛,然後就感覺自己身上一沉,夏安若整個人跨坐在了他身上。
「若……」
楚澤剛要開口,結果說一半就給夏安若對着他胸口小拳拳一頓亂錘。
「哎喲,你幹嘛。」楚澤捂着胸口,氣血涌動。
別的女生小拳拳打你胸口是撒嬌,你這是撒人!
「打死你個沒良心的,害我獨守空房。」夏安若氣憤地道。
「我……」
楚澤還準備解釋什麼,夏安若這邊掀開被子一角就軲轆一下鑽了進來。
「別啊,你睡這,明天你爸媽發現你不在房裏怎麼辦?」楚澤擔心道。
「不會,我爸媽不會隨便進我房間的。」夏安若毫不在意。
「那萬一呢,這要是被你爸知道了,估計我得被你爸沉池塘里餵魚。」楚澤勸道。
「你能不能支棱點?我爸又不是黑社會,有什麼好怕的?」夏安若沒好氣地白了這個慫貨一眼。
她都送上門了,這貨竟然還想着往外趕。
這男朋友沒救了。
「啊?不是嗎?電影裏那些資本大佬不都有些黑路子嗎?」深受電影荼毒的楚澤眼神純真地問道。
「你也知道是電影啊。」夏安若好笑道。
「咳,就算不是黑社會也是老丈人啊,他決定了我倆能不能結婚,我能不慫嗎?」
楚澤表示這屬於血脈壓制,不是他的問題。
「結婚的事他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你又不是和我爸結婚。」夏安若道。
「這麼說我得討好你才行。」楚澤臉湊過來要和夏安若貼貼。
「知道就好。」夏安若小手拍了楚澤的胸口一下,推着他的身子把他翻過去,背朝着自己。
「打我幹嘛?」
「想討好我就老老實實給我當抱枕,我困了,要睡覺。」夏安若摟着楚澤的腰,把小臉貼在楚澤的背上。
楚澤被夏安若抱得緊緊的,想轉過身來,結果又被夏安若拍了一下。
「別亂動。」
「可是我也想抱你。」楚澤委屈巴巴。
「那你轉過來。」
楚澤依言挪動着身子,一點點轉過身來躺平,然後夏安若就把一條大腿搭在楚澤的小腹上,纖細的手臂摟住楚澤的脖子,跟樹懶似的掛着。
夏安若的睡衣穿的很單薄,下身就是條到膝的短褲,楚澤手摸在夏安若露在外面的小腿上,很舒服,順着小腿往上,把褲腿一點點捋上去,滾圓富有彈性的大白腿摸起來愛不釋手。
「睡覺。」
夏安若被楚澤摸的痒痒,又拍了他一下,滑膩的大長腿在他小腹上動了動,摩擦着。
「你這樣我睡不着。」楚澤苦笑道。
他想睡,但是你這麼搞,我兄弟有點不太想睡,精神抖擻的。
「你什麼東西頂到我了?」
夏安若小腿亂動的時候總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擋着,於是下意識小腿彎曲,用力一夾。
「嘶~」
楚澤瞬間叫了起來,化身武當派弟子。
「臥槽,你這麼狠啊?」
夏安若被楚澤突然的慘叫嚇了一跳,趕緊開燈,看見楚澤的反應才明白過來,臉一紅,啐了一口:「誰讓你自己不老實。」
「這還不是你把火惹出來的,現在好了,讓你都給夾壞了,以後想不老實都不行了。」楚澤吸着冷氣,剛才差點以為要被掰斷了。
「夾壞了?不會吧?」夏安若一驚。
「都起不來了,以後你可能就要斷子絕孫了。」楚澤痛苦地點點頭。
「哪有這麼容易壞,我也沒用力。」夏安若語氣有點心虛,她也不確定剛才的力度是大是小。
「你要用力直接就斷了,知不知道這裏可是很脆弱的?我告訴你,你得負責。」楚澤埋怨道。
夏安若看楚澤蜷縮着身子,很痛苦的模樣,尤其是臉都白了,肯定不可能是裝出來的,也是有點慌了。
「那,那我要怎麼負責?」她急道。
「幫我治好。」楚澤道。
「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麼會治?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夏安若說着就想要撥打120。
楚澤伸手攔住她:「不用,很簡單的,我教你。」
「要怎麼治?」夏安若一聽放下手機,很認真地問道。
「針線活你會嗎?」楚澤道。
「我就會穿個線。」夏安若想了想。
「那足夠了,這玩意就跟線頭一樣,舔舔就直了。」楚澤指了指身下。
「……」
夏安若眼角抽了抽,一拳差點把楚澤送入了極致的睡眠。
虧她剛才還真信了這貨的鬼話。
夏安若嘟着嘴氣吁吁了半晌,結果發現楚澤此時背着她縮着身子不動了,於是她伸手推了一下他……
沒反應。
「沒事吧?」夏安若又輕輕推了一下。
「沒事,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你不用管我,或許明天我們就得以姐妹相稱了。」楚澤頭也不回地悶悶說着。
「有這麼嚴重嗎?」夏安若湊過去,感覺楚澤是不是生氣了。
「不嚴重,一點也不嚴重。」楚澤依舊是剛才的語氣。
「你生氣了?」
「沒有,我怎麼會生氣呢。」
這語氣根本就不像是沒生氣的樣子啊。
夏安若見狀咬着嘴唇,猶豫了一下,湊到楚澤的耳邊:
「那用手的話可以嗎?」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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