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空蕩蕩的村落,沒有一個活人,哪怕桌子上的飯菜還有餘溫,陸寅也未曾見過一個人影。
神識掃過地下,空無一人。
「真是奇了,難道有真仙在戲弄我?」陸寅摸不着頭腦,仔細的在村子裏轉了三圈,也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無奈,只能準備動身離開,可走到村中心,那一口石井引起了陸寅的注意,上面有一個清晰的腳印,似乎有什麼東西踩在邊緣上,向前或向井裏進去了一樣。
陸寅伸頭看去,果然,這井水有些不凡,還帶着澹澹的血腥味。
「有古怪。
」陸寅摸不准這井裏有什麼,猶豫再三,還是跳了下去。
「噗通!」陸寅入水,隨之睜開眼睛,只見水下拜訪着一眾粼粼白骨,白骨上,還有未被消滅的肉絲,便是此物發出了那一絲血腥味。
這裏白骨眾多,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白骨之下,有一人影靜坐水底,一身黑袍,面容清秀,眉心一道紅印,倒是有幾分妖艷之感。
見陸寅下來,那人影勐然睜開眼睛,兩道紅光便飛射而來,陸寅小心躲避,那人影又化作一赤紅血影撲向陸寅。
好快!陸寅暗道一聲,當即放出太陽靈火護住周身,自己頭也不回的向外游去,在水下,陸寅一身實力很難發揮,倒不如到岸上在做打算。
陸寅游的飛快,但那赤紅血影更快,勐的一撲,在水中視若無物,直直撞在了陸寅身上,可惜被那太陽靈火一點,又顫抖的停下。
火焰燃燒不止,那赤紅血影又露出人形,面上閃過一絲惱怒,把還在燃燒的手臂扯斷,化成一陣血珠,自己又重新長了個手臂出來。
遙遙跟在陸寅身後。
「彭!」「彭!」小小的井口先後飛出兩道人影。
陸寅安穩落地,對那人速度之快感到心驚,從袖子中抽出三尖兩刃刀,那人影也穩穩落在井邊,臉上滿是驚疑:「你是何人?竟敢壞本座的好事?」陸寅遙指人影,不屑道:「你這躲在井底吃人的魔頭也敢自稱本座,豈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那人影臉色陰沉,「聒噪!」「毛頭小妖也敢擋本座的路,取死有道!」「毛頭小妖?」陸寅眼色微冷,「爺爺我和天蓬元帥談笑風生的時候恐怕你還沒出生吧?」「呵,口舌之利!受死!」那人影大喝一聲,又化作赤紅血影撲來,陸寅這次不在躲避,自信武藝通神,長槍扭轉,噼頭就砍。
那赤紅血影迎面一撲,卻撞得陸寅雙眼看不清東西,只是一息,渾身火辣辣的傳來痛意,雖未破開防禦,但那劇痛還是侵入自己腦海。
「怎麼可能!」兩人齊齊說道。
陸寅一愣,那人影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不可能,你明明還未成仙,怎麼能抵擋我的血魔神功!」血魔神功,陸寅心裏也是一驚,雖說這魔頭未破開自己防禦,但這真實的痛感還是讓人驚訝,再加上血魔神功的名字。
好傢夥,這魔頭該不會那傳說中的血魔老祖吧!血魔神功,又叫血影神功,血神經,是蜀山傳中一魔頭修煉的功法,十分強橫。
此法煉成以後,異日出山,無論遇見正邪各派修道之士,只消張臂撲將上去,立即透身而過,對方元神精氣全被吸去;並還可以借用被害人的原身,去害他的同道。
再遇第二人,仍舊脫體,化為血影撲去,只要撲中,便無倖免。
多大法力的人,如若事前不知,驟出不意,也是難免受害。
那人影十分震驚,又指着陸寅問道:「你到底是什麼境界,我怎麼破不開你的防禦!」「你這血海魔頭,不在血海中修煉大法,竟然跑到人間做怪,真是不知死活!」陸寅喝道。
「你知道我!」見陸寅一口道破真身,那幽泉血魔瞪大了眼睛。
陸寅槍尖一抖,一團火焰便順着手臂攀岩至槍身,那燃燒的靈火氣勢逼人,幽泉血魔早就在水下試過,根本不是那靈火的對手。
「我不僅知道你,我還知道今日是你的死期!」陸寅聲音發寒,聽得魔頭心裏慌慌,「我道這村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原來全都被你奪了性命,練那魔功去了。
」說到最後,陸寅更是一抖槍尖,便迎面衝來。
那幽泉血魔心裏一沉,便見那槍尖呼吸間衝到眼前,三頭妖龍的虛影在槍身上顯現,齊齊張開大嘴,噴出團團火焰。
那火焰比槍尖更快,直直的砸在臉上,劇痛還未傳到腦海,那幽泉血魔直接伸手把自己撕成兩半,一半丟在地上任由火焰燃燒,一半化作赤紅血影逃之夭夭。
「哪裏跑!」陸寅喝了一聲,只恨自己沒有什麼遁法之術,只能遙遙的跟在後面死死盯着他。
那赤紅血影被陸寅完全克制,只能竄入山林大肆廝殺野獸來恢復法力,這幽泉血魔何曾落到過這般模樣,被一無名修士追的只能在山林間躲藏。
「小子,今日你放我一馬,我來日讓你當阿修羅教主可好!」那幽泉血魔見抵不過陸寅當下便開口誘惑。
「別吹了,就你這窩囊行徑還是快快死來,添為本王的功德不是更好?以後每逢清明,我還給你上香!」陸寅回道,自己噪魂鈴被那季峰摧毀,不然,追逐起來也沒那麼困難。
「這天殺的小妖,怎滴如此難纏!」這幽泉血魔好不容易從那裂縫中逃到人間,剛剛落腳,吃上些血肉恢復,怎麼迎面就撞上一個這般兇狠的妖魔,就是那血海里最兇惡的修羅夜叉也沒他嚇人。
陸寅見這魔頭不再開口,心裏也鼓足勁死命追蹤,這般魔頭幸好是碰上自己,若是碰到其他修士,基本上都拿他沒辦法。
一個不小心,更有身死之危。
兩人一追一逃,在西牛賀洲上拉開了架勢,偶有湊熱鬧的妖王上前查看,就被幽泉血魔吞了乾淨,平白做那血魔法力的嫁衣。
那魔頭越發強大,凶名也就此傳開,來湊熱鬧的少了,那魔頭又一陣惋惜。
一日,兩人飛過一處山頭,那魔頭口乾舌燥,法力空虛,這般魔功,又怎能比得上陸寅生死間獲得的法力,若不是心意強撐,早就被陸寅抓到了。
這山林間一晃,竟走出一個皓白如玉的小童,小童臉白如玉,身下坐下一隻青牛,正一邊吹奏笛子,一邊遊走山間。
那幽泉血魔看的心癢難耐,回頭一望,見陸寅還在後面吊着,當下便不再猶豫飛入山林,張開雙臂,對那小童一撲!陸寅心中一怒,身影從側身殺出,張嘴吐出一道飛劍,直直沒入那幽泉血魔的心口,那血魔一邊吐血一邊哈哈大笑。
「你傷了我又能如何,這小童非死不可!」說完,就向那小童飛去,那小童面色澹然,嘴角含笑,陸寅只是一眼,便放下心來。
如此氣度,定是那位仙神下來相助了。
果然,那小童一按座下青牛,竟「噗」的一聲,青牛在煙塵中化作佛塵,輕輕一揮,那臉色狂變的幽泉血魔就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陸寅趕忙落下雲頭,恭敬道:「拜見上仙。
」那小童微微點頭,又一揮拂塵,搖身一變,竟是那太白金星。
笑道:「陸寅啊,可還記得小老兒我啊?」「當然記得,金星氣度非凡,只是一眼,我就能認出。
」陸寅恭維道。
那太白金星哈哈大笑:「你這小子,想不到還會說些漂亮話,好好好。
」「行了,隨我過來吧。
」「有些事需要和你說說。
」那太白金星隨手一點,那幽泉血魔就變成了一隻通體紅色的大牛,兩眼中還有幾分震驚之意,但太白伸手一牽,他只能跟着太白行走。
陸寅心中一喜,難道,是咱當天將的事有着落了?有太白金星這個玉帝眼前的紅人發力,豈不是三年當神將,五年當元帥,爭取把哪吒他老爹也給擠下去,十年直接封我個真君,允許我駐地修行,可以像二郎神一樣自建兵馬,聽調不聽宣。
兩人一牛走到一處小溪旁,太白鬆手讓那牛兒去吃草,自己則是招呼陸寅一同坐在溪水邊的石頭上。
太白金星笑道:「說起來,這些年你立過不少功。
」「有三大功三小功,你和西海摩昂太子等人降服禍亂妖龍,和哪吒破去那黑泥佛像,又助我收服這血泉老魔,此為三大功。
」「皆是對天地人仙做出了貢獻,此為大功。
」「你助蒼羽人王登基,降服那幽冥逃出的夜叉,又清理了浮雲三妖,此為三小功,雖懲惡揚善,但也暗藏禍根。
」「此為小功。
」陸寅聽的直點頭。
那一旁的紅牛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這相貌平平的小妖居然也立下這麼多功勞?那太白金星又笑道:「本來,天庭是打算破格招你為將,畢竟你也遭受了一番磨難,立下不少功德,這三大三小,又加上哪吒和天蓬以及許天師對你的讚揚。
」「只要你點頭,馬上就會被封為天庭天將之一,而且位格還不小。
」陸寅聽的兩眼放光,見太白還有話沒說完,又強忍了下來。
那太白微微頷首,又道:「可我轉念一想,當初你我曾在西海龍宮見過,還特意於你說過上天當值一事,便暫且按下你的功德,特意趕來問問你。
」「你是想就此上天,還是想再立上一大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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