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松前看自己的表情應該是吃驚?
詫異?
難以置信?
反正不管有着怎樣的表情,藤井樹都不會意外。
讓他意外的,反而是現在松前表現出的安靜與好奇。
松前心春無疑是美少女中的佼佼者,擁有獨特而出眾的面容。
五官端正,面龐輪廓精緻而柔和,鼻樑挺拔且柔美,長而濃郁媚眼在淚痣與月色的點妝下,浮光流螢。
藤井樹本想早點忘去剛才那個畫面。
可.
怎麼說呢?
剛才的烏龍,應該說讓他產生了類似於「驚鴻一瞥」的感受。
這讓藤井樹始終無法忘懷松前心春剛走出浴池時那畫面。
而此刻,松前心春就在外面。
這張臉就在面前。
這更加讓藤井樹無法去面對她。
松前心春抱着雪狐,撥開竹子。她看着裏面的藤井樹,充滿好奇:
「藤井老師?老師您.怎麼真的在這裏?」
「.」
藤井樹完全沒辦法回答自己的學生。
他只好將頭望起,面向一片青黑的夜空,放空大腦。
此時正值五月,月黑風高。
藤井樹站在灌木叢的後面,竹林的中間。
頭頂,是交錯相生的竹子,竹身與竹節隨風彎曲,狹長的針葉在風中婆娑,簌簌曳搖。
真美
這些竹子
應該是角竹吧?
看起來就比一般日式庭院用的陰陽竹要粗壯高大許多。
庭院大多會用那種細竹陰陽竹作為庭院綠植點妝的首要選擇,這是因為陰陽竹的葉片很特殊,綠白相間,很是漂亮
綠白相間?很是漂亮?
綠與白很漂亮?
松樹與白雪很漂亮?
松前又細又苗條.白花花的,很漂亮?
不行啊.
還是忘不掉。
藤井樹頓感失落,自己無論念叨再多外物,也還是沒辦法忘記剛才的那一畫面。
他只知道一個事實。
自己看了。
的確是看了。
看了個精光。
還根本忘不掉。
怎麼辦?
藤井樹現在只要多看松前心春一眼,就能自動腦補出她沒有衣服的樣子。
「.藤井老師?」
「.」
「藤井老師您,怎麼一直在看天上?」
松前心春再次呼喚,她詢問的聲音也隨之變得遲鈍起來。
她本以為剛才是白華大人在開玩笑。
可沒想到,藤井老師真的就在這裏。
自己手上這牛皮錢包,就是藤井老師偷偷摸摸跑進竹林的時候,不小心掉在路上的?
剛才藤井老師果真是在偷看自己洗澡?
一想到剛才自己走出溫泉,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松前心春整個臉蛋都羞成了桃花。
「藤井老師您.您怎麼能這樣.?」
還在抬頭望月的藤井樹意識到了什麼,立馬收回心神來向松前心春解釋:
「松前,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是.藤井老師您出現在了這裏對吧?這裏」
松前心春語氣微小,臉頰寫滿羞赧,她說着說着頓了一秒。
「這裏是只有『神子』節慶時才會來的後苑是松前神社的『無垢』之地,平時除了神社的神職人員進來打理和維護,根本沒有人能進來.」
經松前這麼一說,藤井樹這才注意到溫泉那邊、竹林周圍,都有很典型的神道教的風格建築、玉狐神雕像。
從林間小道到溫泉這一段路的起始,甚至還有個掛有麻繩的紅色鳥居。
鳥居後方的意義是——神明的地盤。
藤井樹明白了。
松前這時候在這裏沐浴,絕大概率是為了之後的乘坐彩輿出行,作為「神女」去祭祀玉狐神。
這裏是個舉行「潔淨儀式」的地方。
麻煩了。
自己怎麼跑到玉狐神的地盤,還用眼睛褻瀆了祂座下最為無垢純潔的巫女
放古代,闖入者這不得架在火上烤?
「藤井老師,按理說,這個地方不應該有男性出現的才對」
「我的錯」,藤井樹擔心地問,「會有什麼後果?」
「藤井老師剛才真的看到了我沐浴的話」
藤井樹:「.」
「藤井老師果真是看了對吧?」
「如果真的,是真的.不小心看了眼怎麼辦?」
松前心春低着紅彤彤的臉頰,「那後果就會嚴重許多,這次玉狐祭的遊行計劃會取消,因為現在在玉狐神大人看來,我也是『不淨』的,不具備祭祀的資格。」
「嗚~~」
白華眯着眼,在松前心春的懷裏叫了一聲,聲音歡快、慵懶。
松前心春去撫摸它的白毛,安撫着它。
「那松前你再去溫泉池裏沐浴一回怎麼樣?」
松前心春抬頭去看了眼藤井樹,然後害羞的搖搖頭。
「.」
這下事情搞大發了啊!
藤井樹心中哀嘆着。
怎麼莫名其妙,還把一個好好的玉狐祭最為隆重的祭祀遊行給搞沒了。
他不由嘗試着問:
「不被其他人發現的話,是不是就沒事?」
松前心春低下眉眼,撫摸着白華的皮毛,「是這樣沒錯,但這樣不就是在欺騙玉狐神大人嗎?白華大人也不會同意的。」
「嗚嗚~」雪狐閉着眼哼唧兩聲,像是在同意。
「.」
那怎麼辦?
老實話,這是信仰問題。
藤井樹即便不信神,可也會尊重松前神社的傳統。
不能欺騙神明就是不能欺騙。
更別說「誠實」本就是一種極其良好的美德。
「有沒有什麼彌補的方法?」
「彌補的方法」
松前心春想了想,想不出來。
「我沒想起來。不過藤井老師您.您如果真的看了的話,心春即便很想不難為老師,可從神社規矩上來說,您理應對心春負責才對。」
「心春!心春!」
外面突然出現了呼喚的聲音。
「藤井老師,快,快躲起來。」松前心春一驚。
「誰?」
「姑姑!神社裏的大宮司,被她發現藤井老師您在這裏後果會很嚴重的!」
只見松前十分着急的樣子,她什麼也顧不下了,掀開竹子就往藤井樹的身前鑽去。
就是這麼一鑽。
沒想到啊,松前心春在轉身的時候,因為竹林縫隙的狹小,腳一不小心踩到了個剛冒出頭的竹筍。
她在剎那間失去重心,並向後方的藤井樹倒去。
「欸!」
「松前.?!」
下一刻,藤井樹被迫向後,他只感覺有個又暖又嬌小的背擠上了他的胸口。
他的雙手被擠壓,被迫托住少女的腰。
因為松前心春此時的身上只有一件絲綢做的羽衣,所以藤井樹完全能感受到手掌帶回來的柔軟反饋。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瞬間就失神了。
這孩子的腰.真細
跟個柳枝一樣。
好軟
並且還暖暖的。
藤井樹在冒出這個想法,片刻失神後的瞬間,就想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可後面絲毫沒有空間。
手掌,切切實實地摸到了松前心春的腰線。
這叫什麼事?
藤井樹因為羞愧而漲得滿臉通紅。
松前心春低着羞怯的臉,她知道藤井樹顯然不是故意的,只是自己的失誤。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一進竹林,就能因為失足,倒在藤井老師的懷裏鑽?
全天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導致現在藤井老師的手摸着自己兩邊的腰
「抱、抱歉.藤井老師,剛才我着急了點。」
「沒、沒事。」
藤井樹不想讓松前尷尬,想要把手掌往後收一收,可胳膊肘後面全是交錯生長的竹子。
他嘗試好幾次往後縮,反而因為角度,導致手掌在松前心春的腰上動了幾下。
藤井樹急了,也快吐血了。
目前兩人目前只能保持一個姿勢。要是隨意移動,踩響了枯葉,驚動了外面的姑姑那才是無法挽回的後果。
不動不行,動也不行。
今天都是些什麼烏龍?
不會讓心春誤會自己吧?
「抱、抱歉.真不是故意的!」他連忙解釋。
他從後方看得到少女潔白無暇的頸項,以及那耳朵旁幾縷凌亂的髮絲。
老師這是怎麼了?
老師這是故意摸的?
察覺到腰部滑動感覺的松前心春耳根子都紅透了,可她又什麼都不敢說。
藤井樹還以為松前是覺得自己被欺負了,又心焦地解釋道:「手肘.手肘後面全是竹子的原因,我想着把手往後退」
「原原來如此」
「對——」
松前佳子在外逐漸靠近。
「噓!藤井老師再不要說話了。」
「.」藤井樹噤聲。
「心春!祭祀要開始了,人呢!?」
藤井樹屏住呼吸,用手掌托着的松前心春腰。
他借着竹葉間的縫隙,往竹林外一看,發現對方是個中年女性。對方表情嚴厲且嚴肅,身上穿着白色的狩衣,頭頂頭冠。
這就是松前的姑姑?
看起來好嚴肅,還是神社的大宮司。
隨着姑姑的靠近,松前心春像是怕被發現,又往後退了一下。
空間再次被緊縮,藤井樹不得不用手撐着她的腰,以免她在滑倒過程中碰到自己的褲襠.到時候只會更尷尬。
因為他剛才想上廁所還沒上,本身就漲得發慌。
話說,這孩子不會是故意的吧?
藤井樹下一秒便在心中搖頭。
應該不是
松前不是千歲千歲這麼乘機揩油他還能理解。
松前這麼聽話懂禮貌的好孩子,怎麼會惦記自己這個老師呢?
自己對她而言,最親密的關係,也就是個愛好相同的知己。
松前應該只是因為姑姑的接近,太過害怕而下意識倒退罷了,並不是有意朝自己靠近。
「心春!心春!」
「姑姑靠近了」
「松前.別往後退了,你的腰.」
「我知道的.」
松前心春也害羞,可她單手抱着白華,沒有一點辦法。
前面擋住視野的竹子本來就不多,稍微被燈光照到一些,就能看到裏面,她必須一點點地,竭盡全力去躲。
「松前.!」
「.藤井老師,小聲一點,不要動了等會兒我姑姑沒找到我,就會走了。」
「可是你的腰。」
「抱歉,我不是有意碰到藤井老師您的」
儘管藤井樹忍住了不去想,可這場景實在是太曖昧了。
明明松前心春才洗完澡,身上也沒其他衣服,就一件單薄的絲綢羽衣自己卻相當於把雙手抱在了她的腰上。
空間太狹窄,他真是舉又舉不起來,後退又怕踩響了竹葉。
真是難受!
藤井樹感覺憋屈得慌。
最要命的是,松前半露的肩膀還就在自己的下巴邊上,少女的耳朵貼近自己的鼻腔。
自己每呼吸一下,都能吸進去少女脖子上傳來的花香。
藤井樹心潮蕩漾,可又不得不去盡力避免。
[教授對不起、教授對不起、教授對不起、教授對不起]
每當憋氣憋不住了,吸到一口松前肩膀上的香氣,藤井樹都會在心頭默念無數次「教授對不起」。
這才能稍微消除一點點心頭的罪惡感。
教授啊!
真的對不起啊!
我對您的女兒真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
「心春!心春?!」
松前佳子來到溫泉邊探頭,沒看到自己的堂侄女在溫泉里。
她忍不住抱怨道:「這孩子跑哪裏去?怎麼平時那麼聽話,到關鍵時候反而不懂事,真是的。」
松前佳子站在邊上自顧自地念叨完,又四處張望。
「嗯?」
姑姑的視線忽然朝這邊一掃而過。
藤井樹心中在狂跳,這時候只感覺松前身體的重量都壓到了自己的雙手手掌上,自己還不得不去拖住她,在有限的空間裏去托着她柔軟的側腰。
這叫這叫什麼事!
還好松前佳子沒有發現,她旋即轉身,原路返回,很快離開了。
兩人瞬間鬆了一口氣。
松前心春這才有機會站穩身體,藤井樹藉機放開她的腰,手卻有些麻了,少女的酥軟似乎猶在手掌中迴蕩。
松前心春踩着枯葉先走出竹林,藤井樹也跟着走了出去。
兩人面對面。
少女抱着雪狐,率先低頭:
「藤井老師,剛才真的是一不小心沒有站穩,萬分抱歉!我我不是故意要貼老師您這麼近的.」
「該道歉的是我才對.還有」
藤井樹嘆氣,又解釋到剛才他為什麼會來這裏的事情。
「白華大人.帶藤井老師來的這裏?」
松前心春撫摸雪狐皮毛的手突然停下。少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嗚~」
「對,怎麼了?」藤井樹見松前心春滿臉驚訝的樣子。
「沒、沒什麼.」
松前心春很是緊張,不太想回答,可她又覺得不回答不妥。
「藤井老師我之前說過的吧,白華大人是現在松前神社供奉的守護神.也是我養大的。」
「是。」
「它既是神社的守護神,也算是我的守護神,今天它實際上是要代替白葉大人來享受大家的供奉」
「這」藤井樹沒聽明白。
松前心春解釋:「也就是說,白華大人現在就是玉狐神的代行者.白華大人的意思,就是玉狐神大人的意思。」
松前心春低頭,繼續念叨:
「而且藤井老師您不覺得嗎?白葉大人叼着先祖的玉鐲,帶領先祖找到了應該走的路,而白華大人叼着藤井老師您的錢包這是不是一個意思呢?」
「.」
藤井樹不太懂神道教的神神道道。
他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
人的意見,怎麼能由所謂的神明一隻小雪狐來做決定?
可他會選擇尊重。
因為這可是松前家的傳統。
「也就是說,我來到這裏,是神的指引?」
「是的!」松前心春無比肯定。
「嗚~」雪狐也在她懷裏眯着眼叫了一聲。
松前心春微笑,撫摸着白華,「藤井老師,你看白華大人都這麼說。」
藤井樹只認為白華是只聰明點的狐狸,有個六七歲小孩子的智力罷了:
「.只是巧合吧。我看白華只是想找松前你而已。當然,我沒有不想負責的意思.松前你說怎麼處理,老師都接受。」
松前心春卻搖搖頭:「我還不太清楚具體是什麼意思,所以無法給出老師一個答案。」
「.」
「不過老師放心好了,如果是白華大人帶您來到這裏的話,那偶然看見」松前心春面頰緋紅,「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或者可以說,本就是神明的指引.所以老師不用擔心玉狐祭的事情。」
藤井樹只認為這是松前找了個台階為自己下。
「還有.老師您不小心看到我.看到我洗澡的事情也請不要在意」
「這也是神明的指引?」
「嗯」少女羞赧,「老師可以這麼理解。」
松前家玉狐神,是姻緣神麼?
居然還有帶人來看女孩子洗澡的癖好?
還是說松前又是在給自己找個台階.
真是心地善良的好學生啊。
藤井樹心生慚愧,以後真就愧對於松前了以後對她的照顧,也理應更加細心才對。
「祭典遊行馬上就要開始了,老師先跟我出去吧,等會兒老師您先到會客廳里去坐坐,我去換身衣服再來拜訪藤井老師您。」
「行。」藤井樹毫無異議,反倒是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沒因為這個大烏龍,搞得整個玉狐祭都沒辦法進行。
他跟着松前心春小心走出後苑,然後趁一個沒人的空擋,找到機會溜去了會客廳。
松前心春抱着白華卻是腳步匆忙,她在更衣室,找到了在門口等待她的松前佳子。
「怎麼回事?」松前佳子鎖緊劍眉。
「抱歉.姑姑,中途去了次盥洗室。」
「事後又去沐浴了沒?」
「去了。」
「那就好。」
松前佳子舒展眉毛,帶着松前心春和她懷裏的白華進了更衣室。
神女講究衣着華麗莊重,會穿十二單衣坐於彩輿。
十二單衣,也就是在單衣上,額外再加十二道「重褂」,松前心春註定無法一人完成。
松前佳子為侄女褪去衣物,讓她渾身光溜溜地站在更衣室的正中間。
白華蜷縮於上方位,正好位於神龕下方。
松前佳子手捏玉枝,對着供奉台上,搖尾巴打哈欠的白華和玉狐神白葉進行拝禮,一拜二禮三拍手。
而後再用玉枝沾水,在松前心春的周圍灑上一圈,也就是進行所謂的「祓除」儀式。
如此儀式之後,對着家裏的狐神上個香,代表要請「神女」出門了,松前佳子這才回頭來幫侄女穿上衣服。
松前心春在姑姑面前赤誠相見,早已習慣。
「姑姑.」
「有事說。」
「姑姑說如果有人看到我剛才在進行的『無垢』儀式的話.會怎麼樣?」
「那只能把伱們一起獻給白葉大人。」
松前佳子語氣平淡,為侄女圍上白色袴裙。
「一起的意思就是.」
「心春,你修行是怎麼做的?到現在還記不住?」
「抱歉.」
松前佳子為侄女牽着衣領,伸手用單衣將她胸口遮住,她看着侄女稚嫩的臉,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嚴厲的目光變柔和了些。
「姑姑?」
「你這身子,讓我想起你母親了。」
「母親.怎麼了?」松前心春看出姑姑話裏有話。
「一模一樣,當年是你奶奶為你母親換的十二單衣,我站在一旁觀看,」松前佳子繼續說道,「松前家的巫女與別家不同,也講究姻緣,可以結婚。真要有人看了你的身子,除了燒死對方,活埋了對方,那就只能與對方結婚。」
「.是這樣嗎?」
「不然?」松前佳子再次皺眉,將華麗的單衣為侄女披上,「你被外人看了,不就是不淨?放以前必須挖眼、斷手、再梟首示眾。」
「結成夫妻.就不是了?」
「那就是內人了,怎麼能一樣?所以我才說只能把你們一起獻給白葉大人。」
松前佳子忽然皺眉,「不會真有人跑到後苑去了吧?」
「.是白華大人來找我了。」
松前佳子眉頭舒展,她看出侄女沒有說謊。她回頭,看見雪狐在供奉位上蜷縮着休憩。
「那就行。」
「.」
松前心春接下來不再說話。
少女羞怯地低下頭.
心頭一直在念叨姑姑所說的「必須結婚」這種事情。
難道說.與藤井老師結婚也是神明的旨意?
啊.這樣對藤井老師可真是不敬。
但這樣的話,是不是也是無可奈何呢
實在是沒辦法啊,要與藤井老師結婚畢竟是白葉大人的意思.她作為松前家的巫女,肯定不能反抗的.
松前心春也不知怎麼的,想着想着,臉上浮現出桃花,心頭像是有數之不盡的開心與甜蜜。
「你這孩子,在想些什麼?臉上都開花了。」
「.在.在想如何侍奉白葉大人的事情。」
這不算說謊。
畢竟一起侍奉的話,也算是的
「.」
松前佳子狐疑地在侄女臉上遊走兩三秒,還真沒看出謊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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