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將手裏的牛奶放在茶几上,緩緩站起身,一瞬不瞬的看着紀弘。
「爺爺,如果今天倒過來,真相真的像紀落雲說的那樣,你會怎麼處理你能原諒我嗎還是說,只是一句對不起,這件事就揭過了」紀弘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確實。
如果事情反過來,他肯定不會原諒簡思。
一輩子都不會。
紀落雲雖然心裏不服,但是認罪態度良好,謙卑道:「只要你肯原諒我,我做什麼都願意。
」簡思搖着頭,自嘲一笑。
「其實大可不必,我和你不熟,原不原諒你,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只要一個真相,能還我一個公道的真相。
現在真相大白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這就足夠了。
」說完,像是想起什麼,又補充道:「我想,我已經打擾你們很久了,實在不方便再留下來,這段時間多謝你們的照顧,我行李已經收拾好了,現在就離開。
」此言一出。
紀堰北,紀北寒,紀弘,紀意雲同時變了臉色。
尤其是紀弘,胸口居然莫名的有些難受,好像堵着一塊海綿,透不過氣來。
簡思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深深朝他們鞠了一躬後,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樓大廳里登時鴉雀無聲。
大家表情各異。
有慶幸,有惋惜,有愧疚,有不舍。
而簡思的走,無疑於告訴所有人,她不原諒紀落雲,也打了所有人的臉。
原本已經在心裏原諒紀落雲的紀弘臉色霎時又變得難看起來。
他眼神複雜的看了紀落雲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杵着拐杖扶着樓梯上樓了。
紀北寒似才反應過來,拉住紀堰北的手:「大哥,思思真的走了外面還有殺手要取她的性命呢!她就這麼走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紀意雲惋惜道:「思思對珠寶設計那麼有天賦,這次世紀之鑽,我以為她可以一鳴驚人,不止可以讓世紀之鑽驚艷世界,她自己也能嶄露頭角,打響名號。
沒想到就這麼走了。
真是太可惜了。
」紀北寒連忙點頭附和。
「是啊!是啊!和她上了這麼長時間的課,我真的發現她很有自己的想法,在珠寶設計這一塊很厲害。
如果放棄了,真的很可惜。
」紀堰北卻一直沒有說話,深深的看了紀落雲一眼後,也轉身上樓了。
雖然沒有一句責備,但是那個眼神,卻比責備更讓人難受。
見紀弘和紀堰北走了,其餘的人也慢慢散場。
就連一直和紀落雲最親密的紀北寒也沒有再和她說一句話,盯着她搖了一會兒頭後也走了。
紀落雲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指甲在掌中硬生生的摳出一個血窟窿。
簡思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收拾行李搬離了紀家。
雖然紀北寒和紀意雲極力挽留,但是她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了。
見留不住她,紀北寒只好親自開車,送她回酒店。
紀堰北站在二樓書房的涼台上,一直目送她離開,深不見底的雙眸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紀弘自責的聲音從書房內傳來。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也不會讓落雲小小年紀便流落孤兒院,如果我能從小好好教導她,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都是我老糊塗,不應該責備思思,否則她也不會一意孤行要離開。
」「她那麼有天份,那麼有才華,我有幾次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你姑姑的影子。
是我把她弄丟了,害得紀氏集團失去了一個人才。
」紀堰北默默的聽着,沒有回應他老人家,視線一直盯着簡思立刻的方向,若有所思。
晚上。
紀落雲泡在浴缸里,頭枕在浴缸邊緣,面朝上,閉着眼睛,一臉享受。
簡思終於走了。
哪怕沒有弄死她,但是好歹將她從紀家趕了出去。
雖然家裏人都還為這件事耿耿於懷,一天沒搭理她。
但是她畢竟是紀弘的親孫女。
有着這層關係在。
她再真心誠意的道歉,服軟,賣個慘,他們也不會真的忍心怪她。
紀落雲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知不覺睡着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悄然走了過來,不聲不響的來到浴缸邊,蹲下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將她按進浴缸里。
「咕……咕……咕……咕……」紀落雲毫無預兆,甚至連驚呼聲都來不及喊出口,便被摁進了水裏,大口大口的水從耳朵,鼻子,口腔里灌進她的身體裏。
「救……咕……救……咕……救命……」她拼命掙扎着。
可是卻根本無法掙脫。
水面上漂浮着一層白色泡泡,她想睜眼去看想要謀殺自己的人,但是眼睛剛睜開,便被沐浴露和香精刺得生疼,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你,你咕……你是誰咕嚕……你想幹什麼咕嚕……你快點放開我……」她一開口,水就拼命往口腔里灌。
她一連又喝了好幾水。
還是加了香精和沐浴露的水。
水不小心嗆入氣管,讓她下意識的咳嗽,結果更多的水灌了進來。
死亡的恐懼籠罩着她,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
精心修剪過的指甲在掙扎時摳在浴缸壁上,全翻了,皮肉和血一塊兒出來,在跑在洗澡水裏,登時刺得生疼。
陸佑霆冷漠的看着她,依然死死的將她摁在水裏,每當她睜開,腦袋要冒出來時,又將她給摁了回去。
看着她痛苦,恐懼,眼底一片腥紅,眉間籠罩着一股陰戾,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索命的惡魔。
水裏沒有氧氣。
漸漸得,她開始缺氧,開始窒息。
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一直在水面上撲騰的手從水底冒出來,漂浮在水面上。
見她整個人已經昏過去,陸佑霆這才放過她,將她從浴缸擰了出來。
紀落雲不止臉色慘白,還翻起了白眼。
陸佑霆沒有絲毫心疼,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確定她沒死後,將她隨手一甩,讓她趴在浴缸邊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回到房間後,陸佑霆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脫掉身上的濕衣服,站在淋浴下洗澡。
臉上的表情卻冷得嚇人。
比北極的冰還冷。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是她欠思思的。
不殺她,是因為還要利用她留在紀家去調查季明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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