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陸湘湘,季明澈瞳孔猛的瞪大,嘴巴『嗚嗚嗚』的,似乎有很多話說,可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底儘是驚恐。
陸湘湘在床邊坐下來,伸手撫上他的臉,一下又一下,充滿了眷戀和不舍。
季明澈覺得噁心,想躲,卻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陸湘湘「咯咯咯」的笑着,像是女鬼被掐着嗓子發出來的聲音一樣尖細。
「你是不是想問,我不是死了麼怎麼會還活着」季明澈更加激動,不停的動着身體。
顯然陸湘湘猜中了他的想法。
陸湘湘想笑,可是大面積的燒傷讓她根本無法做出豐富的面部表情,稍微扯動一下,就會看着非常猙獰。
她沒有直接回答季明澈的話,而是一邊摸着他的臉,一邊喃喃自語的說着。
「知道嗎為了今天,我處心積慮了多久。
」季明澈:「……」陸湘湘兀自說着:「我那麼愛你,我不求你像愛簡思那樣愛我,我只希望你能分一丁點一丁點,千分之一,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感情給我,我也滿足了。
我可以不要名分,只要能留在你身邊,你每他星期來看我一次,我就滿足了。
」頓了頓,又繼續自言自語道:「我為了你,已經卑微到這個地步。
可是你呢!」說到這裏,她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揚手給了季明澈一耳光。
「啪」的一聲。
聲音清脆而響亮。
看見季明澈臉被打紅了,陸湘湘又馬上疼惜的去摸。
「是不是打疼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生氣了,一時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你不會怪我吧」說着,說着,又痴痴的笑了起來。
季明澈終於發現她不對勁,眼底的驚恐更甚。
陸湘湘捧着季明澈的臉,在他的薄唇上吻了一下。
季明澈噁心得都要吐了,想躲又躲不看,吐也吐不出來,只能強忍着。
陸湘湘額頭抵着他的額頭,精神明顯的已經開始有些失常。
「我等了這麼久,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以後,我們永遠都不分離了。
你就算想跑,也跑不掉了。
」季明澈眼珠子不停的轉着,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說。
陸湘湘笑着笑着,眼淚出來了。
似癲似瘋。
「我那麼愛你,你卻殺了我兩次!我為了你眾叛親離,什麼都不要了!可是你卻毫不猶豫的將刀捅進我的身體裏。
一個月前,你又想找人殺掉我!嘿嘿!幸好我早有準備。
你找人殺死的那個女人不過是我的替身。
從我用簡思威脅你和我結婚開始,我就知道,你肯定又會殺我。
」季明澈不可思議的看着陸湘湘,不敢相信,她居然有這麼深的心機。
陸湘湘繼續道:「我收買伊莎貝拉,故意弄了兩個嬰兒偷龍轉鳳,你也許不知道吧!當初你殺的那兩個孩子不是簡思的孩子,是我花錢弄來的。
呵呵……」季明澈惡狠狠的瞪着她,如果眼神能殺人,陸湘湘此時已經被萬箭穿心。
陸湘湘一邊流淚一邊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哭還是在笑。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當然是為了今天!原本我是準備用這個消息威脅你,希望能重新回到你身邊。
可是後面我改變主意了!我知道,有簡思的一天,你的心就永遠都不會有我的位置。
如果我殺了簡思,你追到天涯海角都會殺了我!與其如此,倒不如利用別的辦法把你永遠都留在我身邊!哪怕留不住你的心,留住人也行。
」這幾個月,她一直將孩子帶在身邊。
打消了準備利用孩子的消息和季明澈交換的這個計劃後,她就開始新一輪計劃。
先故意將伊莎貝拉的消息暴露出去,成功的將陸佑霆引了過來。
再殺伊莎貝拉滅口,並拍人伏擊在伊莎貝拉家附近。
在陸佑霆和沈修染來了以後,她毫不猶豫的對他們趕盡殺絕。
只要陸佑霆一死,她再把罪嫁禍給季明澈,簡思一定會對季明澈恨之入骨。
季明澈那麼愛簡思。
簡思下手,他也許剛開始會有防備,但是時間長了,他的防備一定會漸漸鬆懈。
然後,她再買通盛園的兩個小女傭,提醒簡思可以用氫氰酸給季明澈下毒。
簡思是醫生,應該對於氫氰酸的毒性很了解。
她之前也許不會往那方面想,但是一旦有人提醒後,她的意識就會被牽引。
果然。
聽了兩個小女傭『無意識』的對話後,簡思真的照做了。
氫氰酸量大可以致死。
如果量不大,只是中毒的話,就會變成季明澈這樣。
以後這輩子都會躺在床上,再也無法離開她。
哈哈。
她的計劃多美完美。
她自己都忍不住為自己拍手叫絕。
「瘋……瘋子……」也許是太氣憤,太激動了。
季明澈竟然硬生生的擠出了兩個字。
雖然結結巴巴,斷斷續續,但是還是能聽清楚。
陸湘湘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笑得越發瘋狂。
「呵呵……是啊……瘋子,從你把刀捅進我身體的那一刻,我就瘋了,徹徹底底瘋了……」幸好她當時拼盡全力的從火堆里爬了出來。
雖然全身上下燒的沒有一處好皮膚,但是好歹保住了一條小命。
死裏逃生的那一刻,她就發誓,不擇手段都要得到季明澈。
季明澈身體抖得厲害。
不知道是藥的原因,還是氣得原因。
陸湘湘卻是前所未有的愉快,以勝利者之姿將屋裏從頭到尾的打量一遍,從今以後,這裏就是她的地盤,她和季明澈永遠都不會再分開。
真好。
季明澈死死的看着她,眼神陰冷得仿佛猝了毒。
從盛園離開後,簡思迫不及待買了最早一班的機票回江城。
天知道,她多希望自己能長一雙翅膀飛回孩子們身邊。
乘飛機的十幾個小時裏,她完全沒有合眼,一直看着窗外,腦子裏很亂,像是有很多根繩子扭在一起。
下了飛機後,簡思去機場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等確定臉色沒有那麼難看後,才坐計程車直奔回家。
推開大門的那一刻,她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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