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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月出了藍漪的院子,回頭看了一眼,嘴角微勾,轉身向總兵府走去。
凌蓮、伊雪跟在她身後,想着藍漪和小姐過招,被小姐三兩下便擊敗,如今大約氣得吐血了。二人齊齊想起那首小姐去年一時興起寫的詩,被凌蓮愛不釋手地收起來,沒想到給藍漪用在了這裏,不由得感嘆。
一行三人回到總兵府,雲淺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主院,還是不想邁進去,看着滿院的海棠花,站在門口不動。
「小姐,您還不想睡嗎?」凌蓮低聲問。
「是啊!」雲淺月嘆了口氣。
「也許您回到房間,躺一會兒就能睡着了。」伊雪也低聲道。
雲淺月搖搖頭,看向整個總兵府,除了她所住的主院,還有一側偏院亮着燈,看了一眼濃濃的夜色,她忽然一笑,「我怎麼忘了一個好玩的人呢!走,去找他。」
凌蓮、伊雪順着二人的目光看去,齊齊瞭然,凌蓮低聲道:「小姐,如今這三更半夜的,您要去找六皇子,世子若是知道的話,會不會不好?」
「有什麼不好?他不是我的親表哥嗎?」雲淺月不以為意,抬步向那個院落走去。
凌蓮和伊雪也知道小姐實在睡不着,只能跟了過去。
三人剛到六皇子所住的院落門口,一道黑影從暗中出來,攔住雲淺月,「主母,您可不能半夜爬牆,世子會傷心的」
雲淺月停住腳步,好笑地看着攔在她面前的墨菊挑眉,「我半夜爬牆?」
墨菊嘻嘻一笑,「這個院子和主院的確是一牆之隔」
雲淺月抬腳去踹他。
墨菊自然不能讓她踹到,他又不傻,怎麼會等着挨踹,自然立即躲遠了些。
雲淺月看也不看他,抬步進了側院。
墨菊頓時大驚,可憐兮兮地怪叫道,「主母,您饒了屬下吧!公子若是知道屬下沒看住您半夜爬牆,屬下這條小命可會保不住的。」
雲淺月輕哼一聲,「保不住正好,免得留着你這個禍害。」
墨菊立即上前,俊秀的臉湊近雲淺月,「主母,您看看我,這張臉比公子那張臉可差得遠了,要禍害也沒公子禍害啊。」
雲淺月挖了他一眼,沒說話。
「公子去了十里桃花林了啊,十大世家多少小姑娘雲英未嫁,主母您就不擔心嗎?怎麼還有空出來半夜爬牆?我若是告訴公子您半夜爬牆,你說公子會不會一氣之下扔下正事兒不干跑回來?」墨菊絮絮道。
雲淺月停住腳步,回頭對凌蓮和伊雪道:「你們兩個回去睡吧!」
凌蓮和伊雪本來見墨菊出現,抿着嘴笑,搖搖頭,「奴婢二人不困!」
「不困也去睡!」雲淺月擺擺手。
二人瞭然小姐是要治了墨菊,對看一眼,點點頭,轉身走回了主院,果然不跟着了。
墨菊頓時感覺不好,身子一邊向後退一邊道,「主母,您爬牆屬下管不着,也不敢管,屬下也好睏啊,公子離開之後,屬下也思之想之,夜不能寐,可是如今見到主母,屬下立即就困了,屬下這去睡了啊」話落,身形一閃,就要退去。
「跟着我去見六皇子。」雲淺月當沒聽見他那一大段話。
墨菊當沒聽見,人轉眼就沒了影。
「墨菊,我告訴你,您今日敢不跟着我,明日也不必在這裏待着了。」雲淺月不咸不淡地威脅了一句。
墨菊雖然跑得遠了,但還是聽見了,心裏掙扎了片刻,還是不得不出現在雲淺月面前,苦着臉道:「主母,爬牆怎麼能拉着一個人呢?」
「自古爬牆的女人身邊不都跟着放哨的嗎?你今日就做那個人吧!」雲淺月道。
墨菊嘴角頓時抽了一下,「主母,屬下這等資質恐怕不合格吧?」
「鍛煉一下就好了。」雲淺月說話間,來到六皇子門口。
墨菊見她當今要去推六皇子的門,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幾乎苦口婆心,苦着臉道:「主母啊,您可是有夫之婦,這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的,您您不想着公子,怎麼也得想着屬下不是放哨的那塊材料啊,這座總兵府可不止屬下一個眼睛啊,十二星魄可是都在呢!尤其是墨嵐那小子,一定會告公子屬下和您狼狽為奸的」
雲淺月甩開他,「那正好,讓你家主子辭了你。」
墨菊被甩得一個趔趄,「這個六皇子有什麼好?一副無趣的樣子,說話嘴也毒,您怎麼沒眼光非要找他呢!您要實在想念公子睡不着,屬下將十二星魄叫出來,跟您對招如何?十二星魄可是從來不會輕易出手的啊!」
雲淺月推門的手一頓,頓時有些心動,十二星魄她目前只見到了墨菊和墨嵐,其他人還沒看到,不由有些好奇。
墨菊見她心思動了,再接再厲,「咱們十二星魄一個個長得都雋秀着呢,若是擺出來的話,一個六皇子哪裏夠看?您若是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看他們就是。怎麼也是自家的屬下,公子不會捨不得讓您看的」他黑心地想着不能自己受主母折磨,怎麼也要將那十一個人一起拉下水。
雲淺月眨眨眼睛,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慢悠悠地道:「好啊,那你喊他們出來。」
墨菊一喜,頓時喊了一聲,「都聽到了沒有?主母讓你們都出來。」
他喊聲落,黑夜靜靜,無人應聲。
「墨嵐!」墨菊又喊。
還是無人應聲。
「墨泠!」墨菊再喊。
依然無人應聲。
「墨棋!墨奕!墨映!」墨菊又連聲喊了幾個名字。
四周靜靜,總兵府靜靜,院落靜靜,無一人回話。
墨菊頓時磨牙,「好啊你們,一個個的都躲起來了。不聽指令,等着爺收拾你們!」
四周依然無人回話,似乎不怕他威脅。
雲淺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顯然十二星魄都是各個精明的人物,不敢惹她,一個個都躲了起來,她瞥了墨菊咬牙切齒的臉一眼,好笑地伸手推開了六皇子的房門。
墨菊哀嘆一聲,實在不想進去,但想想怎麼也不能讓她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地在一個男人房間裏和人聊天,就算親表哥也不行,只能對着院中的暗處瞪了幾眼,跟着走了進去。
二人在門口吵鬧的話,並沒有避諱任何人,也沒刻意壓低聲音,屋內的人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六皇子顯然也沒睡,半躺在床上,蓋着薄被,手裏拿了一本書,見二人進來,頭也沒抬,冷硬地道:「出去!」
墨菊心下一喜,想着主母被人家趕,多沒面子,趕緊出去吧!他也好和公子交差。
但是他顯然低估了雲淺月的厚臉皮,她既然來了,怎麼會走?徑直向他窗前走來,面上掛着盈盈笑意,「兩日不見,表哥的氣色又好了。」
「出去!」六皇子聲音又冷了幾分。
雲淺月當沒聽見,一把將他手中的書奪了,站在床前笑吟吟地看着他,「我知道長夜漫漫,表哥無心睡眠」
墨菊立即打住雲淺月的話,一臉黑線地提醒,「主母,這是採花賊慣常說的話啊」
雲淺月想想也對,立即轉了話題道:「我特意過來陪表哥聊慰心腸」
六皇子忽然拿起手邊的枕頭對着雲淺月扔了過來。
雲淺月瞬間躲開,枕頭對着她身後的墨菊砸去,墨菊無奈地接下利器,對六皇子瞪眼,「我家主母雖然說和你聊慰心腸,但他是已婚婦人,你給她枕頭幹什麼?難道你真是孤枕難眠?要我家主母陪你聊慰心腸?」
六皇子本來很好的臉色頓時黑了,抬起頭,死死地瞪着雲淺月,「滾出去!」
雲淺月無辜地看着他,「我見你這院子的燈沒熄,怕您悶得慌,陪你過來聊天」
「雲淺月,你還有沒有禮義廉恥?三更半夜進男人的房,景世子怎麼管教你的?難道就任由得你對男人胡來?」六皇子臉色微青。
墨菊頓時覺得六皇子說得有理,看着他順眼了些,想着主母快撤吧!人家都說你沒禮儀廉恥了。好好的覺不睡,半夜三更來看什麼黑臉饅頭?
雲淺月早將禮義廉恥丟姥姥家了,自然不在乎他說什麼,嘻嘻一笑,坐在了床邊上,看着他笑容可掬地道:「他這不是走了沒在我身邊嗎?自然管不住我了。」
六皇子眯起眼睛,「你說景世子不在兵營了?」
「是啊,他去了十里桃花林了。」雲淺月見他搭話,頓時打開了話匣子,「表哥,你去過十里桃花林沒有?我告訴你啊,十里桃花林可美了,十里地都是桃花,如今正是春日,百花盛開的季節,十里桃花林的桃花想必無限妖嬈。」話落,她往出爆消息,「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容景是榮王府的世子,也是楚家的家主,當年啊,楚家的唯一繼承人嫁給了榮王,就是她生了容景,六年前,容景回了十里桃花林,從他外公手裏接管了楚家,就是十大世家首屈一指的第一世家,他還有個名字,就叫楚容」
六皇子臉色變幻,他那日認出她是楚夫人,自然也想到了容景是楚家主這一層。
「告訴你哦,去年顧少卿不是咬了我一口嘛,這個事情你知道吧?就因為顧少卿咬了我一口,他拈酸吃醋了好幾日不理我,後來好不容易被我哄好了。本來吧,以為沒事兒了,誰成想如今回來了這裏,他射了顧少卿一箭,趁着人受傷,又灌了人家幾壇酒。如今還覺得不夠,又將顧少卿身邊自小跟着他長大的凌墨要走了」雲淺月似乎這一天真沒什麼人跟她說話,憋壞了,什麼話都往出倒。
六皇子一怔,「你說顧少卿將凌墨給了他?」他清楚凌墨在顧少卿心中的地位,南梁是風流土地,民風開放,凌墨長得俊俏,這些年多少人討要凌墨,顧少卿就是不給,有的官員討要得急了,他就對人拔劍,如今竟然給了容景,他如何能不驚異。
雲淺月見他入套,身子一仰,躺在了他的床上,正好壓在了被子上,被子下是他的腿,她為他解惑,「是啊,凌墨本來是凌家的人嘛,你想想,十大世家,容景站了五個,夜輕染得了五個,如今互相牽制,兩方拉鋸,用處不大,他自然不能讓算計了很久的東西沒用不是?所以啊,自然要打破,凌墨的娘曾經被凌家的族主誤會錯殺,也要殺了凌墨,凌墨跑了出來,她娘卻死了,他對凌家仇大了,但是他有本事啊,跟在顧少卿身邊練了多年,他八招就打敗了凌家從坤武殿出來的凌燕,凌家嫡系子孫死了一個,折了兩個,凌燕是女人,打算送給夜輕染暖床,總歸不堪大用,哪裏如一個有本事能振興凌家的嫡系子孫好?所以啊,他自然抓住這個機會,帶着凌墨回去奪凌家了,凌家一旦歸順他,那麼伊家、華家漸漸動搖,這五五分之的天平不救傾斜了嗎?沒準到頭來十大世家都是他的了。」
六皇子聽她分析,這本是隱秘算計之事,她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說出來,如倒豆子一般,讓他一時忘了推開她躺在他腿上的事兒,不由豎起眉頭,「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雲淺月無辜地看着他,「不做什麼啊!想着表哥你這這裏待着也怪沒趣的,我也睡不着,也挺沒趣的,就過來找你說說,我說了嘛,我喜歡你,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畢竟是你的親表妹嘛,一定比你勾搭夜輕暖得到的消息多」
墨菊撇過臉,假裝沒聽到,暗罵公子什麼破眼光,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娶回了這麼一個不讓人省心以惹桃花為樂對誰都說喜歡的女人。
六皇子臉一寒,怒道:「我說了我沒勾搭夜輕暖。」
「哦,是沒怎麼勾搭,不就是做了幾筆交易,後來一直有書信來往嘛!」雲淺月一副我了解的表情,「自古姦情都隱藏在書信的背後,表哥,你是男人,勾搭一個長得好的女人又不吃虧,也不丟人,有什麼不好讓人知道的。」
六皇子聞言大怒,這才又想起攆人,對她拍出一掌,「你滾出去!」
雲淺月抓住他胳膊,躺着不動,學着容景往日縱容她的樣子,嘆息無奈地道:「哎,表哥,傳言你是個脾氣溫和,甚好相處的人,怎麼就對我不假辭色呢?咱們可是至親,你想想,我親哥哥的大半事情我都告訴你了,那些事情可是除了我這個親妹妹誰也不知道的。那天他險些掐死我,我對你多好,你怎麼就不領情呢!」
六皇子冷哼一聲,怒道:「看看你的樣子,沒型沒樣,不嫌丟人!」
「丟人嗎?沒覺得啊!」雲淺月摸摸臉,真沒覺得丟人,「要丟人也是該丟別人的人吧?以前丟雲王府的人,丟爺爺的人,丟爹爹的人,天下人都說雲王府怎麼就養出了那麼一個女兒,也有人說,瞧瞧天聖歷代的皇后,一個個溫婉端莊的,怎麼就出來個紈絝不化的女兒,後來和容景好上了,人人都說,景世子那樣的人怎麼喜歡雲淺月那樣的人?哎哎,連連嘆息,大惑不解,後來我嫁給了他,人們又覺得,嫁給了容景,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狐媚了他。你看,人人都不覺得我丟人,而是雲王府沒管好我,容景沒眼光才看上我。」話落,她捧着臉對六皇子道:「以後啊,表哥就不要勾搭夜輕暖,表妹對你好,你也對我好,我們走出去,別人知道我是你表妹,這個丟人的活你也背背,也許覺得比你勾搭夜輕暖還有趣呢!」
六皇子瞪着她,面前的這個人,賴皮地躺在他腿上,趕也趕不走,說也說不過她,他心中氣怒,堂堂六皇子,皇后嫡子,曾經的太子親同胞,如今皇上的親胞弟,他最差的身份以後也會封個親王,在南梁橫着走都行,誰敢不給他三分顏面,何曾受過這等氣,但還得把氣壓着,因為接觸幾次他比誰都清楚,他若是黑臉,這個人越笑得歡,他敢肯定,她就是拿他找樂來了,板下臉,冷硬地道:「說吧!你到底什麼目的?」
「哎,表哥,你真是笨蛋,我來找你聊天,目的自然有啊!」雲淺月嘆了口氣。
六皇子盯着她。
「就是來找你聯絡感情唄!我那日在鳳凰關城下,越看你越喜歡,就想着這個表哥可真不錯,以後要好好的對他。」雲淺月笑吟吟地道。
六皇子頓時明白了,原來她是來報仇的,怪不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和容景一樣,容景傷了顧少卿一箭,灌了人家幾壇酒加重傷勢,後來又搶了他的貼身隨侍凌墨,而她不止在鳳凰關城下那日射了三箭戲弄了他,後來真正傷了他一箭,令他奄奄一息,又讓容景救活了他,剛活過來就說了那麼衝擊的話令他氣血上涌昏迷,被她口中一連串的秘辛折磨了數日,如今剛緩和下來,她又來故意氣他,故意要他發怒,她看着心裏歡快。他死死地瞪着雲淺月,一時間沒了話。
雲淺月笑嘻嘻地看着他,佯裝羞澀地垂下頭道:「表哥,你這樣看我做什麼?我可是你表妹,而且已經嫁做人婦了,你想想容景,他可是惹不得的人啊,你忘了我剛剛和你說的關於顧少卿咬了我一口的事兒了嗎?我能喜歡你,你可不能喜歡我哦,你若喜歡我就慘了,容景不會放過你的」
墨菊在旁邊一直聽着,暗罵了一聲黑心的女人,想着果然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時候忘了他家的公子比誰都黑心,娶個女人即便不黑心,也能鍛煉黑心了,若是本來就黑心的話,會磨練得更黑心。
六皇子瞪着她,看了片刻,忽然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她。
「喂,表哥,你要睡覺了嗎?別啊,我還不困呢,我們接着聊。你還想知道什麼?東海的事兒,天聖的事兒,南梁的事兒,南疆的事兒,西延的事兒,哪怕是哪些小種族說嘰里呱啦不懂的鳥語的事兒,我都能告訴你。你要相信我哦,我本事大着了,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除了容景,我誰都能出賣。」雲淺月拽着六皇子的袖子,像個孩子。
墨菊黑線地不看雲淺月,充當木偶看着窗外,想着還算有點兒良心,不出賣公子。已經忘了早先他將容景的去處前因後果交代得一清二楚告訴別人了。
「雖然不出賣他,但是你若是想知道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兒,我也可以告訴你。」雲淺月話音一轉,忽然神秘兮兮地道:「喂,你想不想知道我和容景的閨房之樂?」
六皇子板着的臉頓時又寒了,「雲淺月,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說?我們是親表哥表妹嘛,我大婚了,你還沒大婚,我記得似乎你府里還沒有進女人吧?」雲淺月看着她,「你還是處子?」
「你」六皇子惱怒地睜開眼睛。不多啊,
「別急別急,我告訴你哦,我哥哥也還是處子。哈,你不知道吧?他看着像是經歷了多少女人,可惜都是假的,他如今喜歡洛瑤,從東海到天聖,走了這麼多天,倆人都躺在一張床上了,他也沒將她辦了。哎,真讓人操神。」雲淺月嘆了口氣,「大約是這種事情需要有經驗的人給傳授些經驗,才不至於像他一樣傻瓜地到嘴裏不吃。你是我表哥,我不能看着你將來和他一樣傻瓜,如今就好心地告訴告訴你吧。這男人和女人啊,對上眼了,就趕緊爬床,滾一滾,兩人成一個人,就」
「你閉嘴!」六皇子伸手去捂她的嘴,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氣得血氣上涌。
雲淺月攔住他的手,對他無辜地眨眼睛,「表哥,你怎麼不領情呢,我這為你好嘛。」
六皇子氣怒地看着她,似乎要是能怎麼地她的話,一定將她仍出去,外加大卸八塊。
雲淺月看着他青紫交加的臉,心情甚好,打了個哈欠,困意終於來了,她立即站起身,「哎呀,時候不早了,我也困了,表哥早些睡吧!」話落,向外走去。
墨菊欣賞着六皇子要吃人的目光,暗暗想着她走了之後他能睡得着才怪,估計一夜不用睡了。暗暗抹冷汗,想着以後要小心些,儘量不得罪這尊瘟神,太可怕了。
二人出了房門,忽然聽到房頂上傳來一個人前仰後合地大笑聲,笑聲清越,顯然是個年輕男子,「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笑死本小王了,沒想到天聖還有這麼個寶,早知道我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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