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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月話落,滿堂皆驚。
群臣忘了懼怕駭然,一時間只不敢置信地看着兩具沒有心的屍首。
「這不可能!」夜輕暖當先大叫,打破沉寂。
「怎麼不可能?事實俱在,從哪點能反駁我說的不對?」雲淺月清冷地看着夜輕暖。
「兩位帝師帝師咒怎麼能反噬餐食心他們一直都好好養着的,從來沒有任何反常過」夜輕暖喃喃地道。
群臣聽到夜輕暖的話,證實了帝師果然養巫咒。
雲淺月冷笑,「大千世界,因果循環,向來如此。這種東西尋常人碰都碰不得,看他們的情形,養了也不是一日半日了,控制不住,餐食自身,有什麼稀奇?」
夜輕暖搖搖頭,眼淚橫流,似乎猶不相信這是真的,「帝師很厲害的,這等東西一定有什麼不對,怎麼突然就餐食心了一定是別人害他們」
「到底是不是別人害的,還是如何害的,這就不是我的事兒了,我只知道這種是自食惡果。」雲淺月褪了手套,揭開披風,對夜輕染道:「屍體已經驗了,結果也出來了,皇上帶着人是不是該走了?我夫君距離皇宮五百米被人圍剿暗殺險些丟了性命,那時候沒一個人出來解救,皇室有了事情了,才想起忠心的臣子來了?硬將人從病床上拖起來。未來的日子再不讓我夫君好好養傷,帶着病幫你硬找自食惡果之後的什麼兇手的話,未免不近人情,寒了人心。我夫君雖然仁善,顧念天下百姓,但也不能任憑別人搓扁揉圓,不顧身體。從我這裏就別想。」
夜輕染目光冷沉地從兩位帝師身上收回視線,盯着雲淺月。
雲淺月一番話落,不再看他,也不理會這些人,伸手拉上容景向屋中走去,清冷的聲音吩咐,「青裳,送客!」
青裳聲音不卑不亢,「皇上請吧!」
臣子對皇上下逐客令,過來鮮有,但是放在榮王府,雲淺月的身上,這等事情不稀奇。
群臣都看着夜輕染,一時間從巫咒餐心中回不過神來。
德親王、孝親王等老一輩的朝中大臣對這個結果反駁不出半個字來,親眼所見的事情,如何能有假?帝師是被自己養的咒餐了心。這還去哪裏找什麼兇手?
「時機太巧,這怎麼可能」夜輕暖用袖子抹了一把淚,也顧不得儀容,對雲淺月道:「雲姐姐,這怎麼可能?皇上哥哥登基遇刺,你後來又險些讓哥哥丟了命,景哥哥遇害,如今兩位帝師才來京城幾日就咒術餐心?這巫咒兩位帝師是自小就養着的,為何早不餐食晚不餐食,偏偏這個時候餐食?」
群臣心神一凜,經夜輕染提點,也不由猜測起來。
雲淺月拉着容景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冷笑道:「夜小郡主這是質問我了?」
夜輕暖看着她,一直說,「這太巧了」
雲淺月嗤了一聲,「世界上湊巧的事情多了!巫咒本來就不是天地正氣的本術,自古被譽為邪術,只不過有個南疆國,所以才將咒術公之正之。但到底有什麼害處,從來都沒個定數。他們自小養巫咒就不能到老了反噬了?正因為養得老了,裏面的咒蟲成了精,吸食他們精血太多,成了害,他們控制不了了,才餐食了心而死。這很難解釋嗎?」話落,她又冷笑道:「但到底是何原因,兩位帝師住在真武殿,他們死的時候,明太后和夜小郡主可都是在我府中做客看望夫君來着,我們兩個撐着病足足在床上陪了一個時辰,如今這質問我是為了哪般?我不過是驗屍之人而已,難道給你解釋出個前因後果來不成?別欺人太甚!」
夜輕暖臉色白無血色,身子再度顫抖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了,隻眼淚橫流。
雲淺月不再理他,拉着容景轉身進了屋,珠簾輕輕飄動,房門「砰」地關上了。
「哥哥」夜輕暖看向夜輕暖,沉痛地喊了一聲。
「帶上帝師,回宮!」夜輕染面色發沉地命令。
內侍立即抬起單輦,文萊連忙取了綢布蓋上帝師被拋開的身體,想紫竹院外走去。群臣對看一眼,德親王孝親王等人都臉色不好地起身,也跟着走去。
不多時,一行人出了紫竹院。
一炷香後,玉輦起駕,離開了榮王府。
雲淺月雖然只拿着匕首什麼髒東西也沒碰到,但進了房中還是先洗了手。洗罷手之後,見一行人出了紫竹林,她冷笑了一聲,一邊擦手一邊道:「雖然我沒參與將他弄死,但如今也算是親手報了仇了!」
容景站在她身後,微笑着道:「過癮了?」
雲淺月回身嗔了她一眼,臉上霜寒的神色褪去,伸手抱住他,笑逐顏開,「自然是過癮了!敢碰我男人,讓他們死無全屍,死了也不得超生。」
容景伸手環抱住她,「不出明日,景世子妃給帝師開膛破肚的事情天下皆知,以後天下人人見了你都退避三舍。」話落,他「唔」了一聲,「這樣再無人有膽子窺視你,給我少惹些桃花,也不錯。」
雲淺月捶了他一下,「以後百姓們都用我嚇小孩子估計夠了。小孩啼哭,婦人立即說,雲淺月來了,不,景世子妃來了,小孩立馬不哭了。有止啼作用。」
容景輕笑。
雲淺月推開他,看向窗外,院中正當地上一片血跡,她面色一冷,到底是髒了地方,冷聲道:「青裳,將地面上的血和着土收了,拿去十八隱魂的靈堂前祭魂。」
「是,世子妃!」青裳連忙應聲。
「收拾完之後,拿水沖乾淨了,一點兒髒東西也別留下。」雲淺月又吩咐。
「奴婢曉得,這就做,世子妃放心吧!保證什麼也留不下,讓咱們的院子還乾乾淨淨的。」青裳立即保證。
雲淺月不再說話,轉回身,鬆了一口氣道:「未來些日子我們可以安靜一些了吧?」
容景點點頭,唇角微勾成一抹月牙的弧度,「自然,我在府中好好陪着你。」
雲淺月又摟住容景,將身子掛在他身上,剛剛乏力地被從床上拽起來,折騰這么半天,疲憊又來了,軟軟蠕蠕地道:「睡覺,我困着呢。」
容景笑着點頭,抱了她的力氣還是有的,嬌軟的身子放在大床上,跟着躺了下來,拍拍她,柔聲道:「早先累壞了,睡吧!」
雲淺月枕着他的胳膊,吸着鼻子埋怨,「都怪你。」
「是,都怪我。這樣的事情才費力不討好。」容景好笑地道。
雲淺月哼唧了一聲,須臾,便睡了去。
容景看着她,目光溫柔。夜輕染、夜天逸、夜輕暖、或者還有有心人心中都清楚明白夜氏兩位帝師才來京城就被咒術反噬餐心死在真武殿蹊蹺,令人懷疑,但也只是蹊蹺奇怪懷疑而已,做不得什麼。即便夜輕染心中清楚和他們脫不開關係,但又能如何?就像他說的,來日方長,他也來日方長。
當日,夜輕染帶着開膛破肚後的帝師和文武百官回到宮中,接連下了兩道聖旨。
第一道聖旨是,吩咐仵作為兩位帝師開了膛的身體縫針,欽天監則吉日吉時厚葬。
第二道聖旨是,兩位帝師自小體內養的咒是半仙之咒,如今咒成,兩位帝師仙緣已到,真武殿真武大帝恩准帝師升登極樂,這是祥瑞之事,天聖接連出現事端,但兩位帝師棄了凡體奉心祭天祈福,以後天聖會國泰民安,再無事端。安撫百姓勿慌。
兩道聖旨一出,本來惶惶然的百姓恍然大悟,兩位帝師來京中,原來是真武大帝有召。帝師棄了凡體,攜心奉天,這是神話一般的故事,於是紛紛心下大安。
也許這連番動盪之下,百姓們都想找一個理由說服自己,於是,皇帝詔書一出,百姓們家家焚香禱告,恭送帝師一路飛升好走。
這一夜,京城再度萬家燈火不息,徹底通明。
皇宮真武殿門口搭建了靈堂,從清泉山靈台寺請了數百僧人進宮超度。文武百官三品以上的官員守靈。
身為皇帝的夜輕染,回宮下了兩道聖旨後,當日晚便發了熱,宮中侍候的人亂作一團,安王夜天逸開了方子,但御藥房少了一味藥,便派人來了榮王府。
時值入夜,雲淺月睡了一覺醒來正懶洋洋地賴在床上讓容景餵飯,聽到夜輕染下的兩道聖旨,她冷笑道:「他到真是好本事,會利用什麼真武大帝恩准升登極樂的鬼話騙人。」
容景溫聲道:「皇室如今必須如此做,百姓們也需要如此做,才能兩下心安。」
雲淺月冷哼一聲,「以前他做小魔王的時候最討厭神鬼和尚道士等,如今用得竟然得心應手,半絲不含糊。」
「心機深沉詭變,這才是為帝者,也是帝王之道。」容景道。
雲淺月看了容景一眼,想着面前這個人也心機深沉詭變呢!
文萊奉了安王的命前來求藥,青裳低聲稟告,雲淺月立即寒着臉道:「不給!最好熱死他。」
容景溫聲道:「我費了一日辛苦將他救回來,你不給的話,豈不是浪費了我的心血。」
「那時候我就該一劍穿透氣了他,你就不該救他,後來也不至於那兩個老東西給你粘了符咒,他縱容秦玉凝給她大開方便之人險些殺了你。」雲淺月恨恨地道。
「一事歸一事,各憑本事。」容景道:「這才開始,來日方長。讓他這麼死了,未免便宜了。」
雲淺月哼了一聲,今日他故意要激怒她,她到底是忍住了。
容景對外面吩咐,「去藥園取了那一味藥給文公公。」
「是!」青裳得了命令,立即去取藥了。
文萊拿着藥急匆匆回了宮,據說夜輕染已經燒得說了胡話,口口聲聲喊着「雲淺月你等着。」,聲音又苦又恨,夜天逸開了方子,文萊煎藥,將藥給他灌了下去,他折騰了一夜,夜天逸一直陪着,那一句話也一直喊了一夜。
兩個人都無法給帝師守靈,只能夜輕暖以兩位帝師的嫡親弟子身份跪在靈堂前戴孝燒紙。明太后以皇室媳婦的身份也為其守靈。
皇宮這一夜,燈火輝煌,誦經聲伴隨着哭靈聲,響徹不絕。
第二日,夜輕染燒退了,人才清醒過來。
清醒後的他先看了一眼夜天逸,又盯着棚頂怔怔出神。
夜天逸在殿內的榻上閉着眼睛養神,一夜沒睡,感覺到夜輕染的視線,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見他收回視線看向棚頂,他又閉上了眼睛。
許久,夜輕染沙啞出聲,「我夢到了小時候。」
夜天逸不說話。
夜輕染繼續道:「容景比我大半年出生。」
夜天逸依然不語。
夜輕染似乎也不指望他答話,繼續道:「容景出生時,冬至日裏漫天霞光。欽天監說是大福之人。靈隱大師為其批命,『天生此子,萬物如塵。生來帶煞,命犯孤星。』天聖百年來,只有這一個頂着靈識出生的人,外人聽着這批語覺得他是榮王府的人,只看到了那個煞字,為其哀婉憂愁,可是帝師和皇伯伯卻看到了那個孤字。自古以來,何為孤星?那是帝王之星。」
夜天逸眉毛輕輕顫了顫。
「當時太子夜天傾,二皇子夜天煜,三皇子甚至到你七皇子,都已經出生。沒有一個是天生帶靈識之人。皇伯伯和帝師大急。」夜輕染沙啞的聲音有些命中注定的寡淡,「他們想除掉容景,但榮王府容老王爺和榮王防範甚嚴,雲王府暗中相助,靈台寺靈隱大師在榮王府一住就是數月,其中隱衛不計其數,榮王府那時比皇宮還要銅牆鐵壁,根本無下手之法。半年後,我出生了。我出生時,春夏交替之際,卻天降大雪,同樣天生帶有靈識。這等天生異象,令皇伯伯和帝師大喜。齊齊奔赴德親王府。見了我之後,說我根骨奇佳,天賦高於常人,夜氏百年來,便我一個。欽天監說我是大貴之人,帝師批命,『九天龍星,夜不絕亡。』,皇伯伯大喜過望,但是帝師還有後話,說『生不存養,神鬼同行。』,皇伯伯又大驚,說一定要保我。帝師說,『保養只有一法,既是龍命,就該為龍。』,皇伯伯思索之後,說榮王府有一子,乃亡夜氏之兆,夜不能亡,如今德親王府有此子,是天不絕夜,不是他的親生子又如何?是侄子一樣流了夜氏的血脈,於是當即和爺爺父王商議,將我過繼給皇伯伯為子。」
夜天逸顯然不知道這些事情,睜開眼睛看着夜輕染。
夜輕染沒看他,一直看着棚頂,暗啞的聲音冷澀,「當時皇伯伯的子嗣已經七人,雖然帝王年輕,但朝中朝臣一直主張早立太子,也是意在培養。只不過皇伯伯一直等着擇選而已,才一再推遲,如今帝師批語後,皇伯伯大喜之下便要昭告天下立我為太子。但是帝師諫言,說天聖未來運數實在風雲變化,莫測難料,太子剛過易折,怕毀了我。何況皇上子嗣眾多,立侄子怕是引起轟動,朝野震盪,折損我的天運。於是,皇伯伯便和帝師籌謀了一番,最後順應形勢和朝臣民心,立了過繼皇后膝下的二皇子為太子,立我為暗龍,立太子那日,也同時暗中為我舉了儀式,拜了皇陵祖祀。只有兩位帝師,皇伯伯、父皇、以及暗龍和暗鳳兩位統領知曉我真正的太子身份。」
夜天逸薄唇抿起,靜靜聽着。
「後來我自然交由帝師在暗中調教,為帝者的一切我都要學。關在暗室中一兩個月不出來是常有的事情,身上的舊傷沒好又添了新傷太正常。三歲空手殺虎,從滿是毒物的地窟里爬出來奄奄一息,寒池的水一泡便是半個月,牙關打顫咬破嘴唇血流出嘴就結成冰,這些都不算什麼。」夜輕染沙啞的聲音徒然冷寂下來,「多少次我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生出來,可是死根本就死不了。那時候我唯一的想法是死,可惜卻是最難的事情。」
夜天逸手蜷了蜷。
「皇伯伯四十五大壽那一日,提前給我用了無數好藥才養回了身子,並且告訴我,在大殿上,有一個任務,讓我仔細地盯着兩個人。那一日,我坐在座位上,看着並排坐在一起的兩個小丫頭,一個是秦丞相府的小姐,一個是雲王府的小姐。一個是皇伯伯的倚重大臣之女,一個是承受夜氏百年來組訓要入宮為後的人。他們是我的目標。」夜輕染冷靜地道:「開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木訥,規規矩矩,令人索然無味。但我知皇伯伯必定有用心,於是不敢放鬆,後來果然出現了不同。皇伯伯給你們三人分賜府邸,本來安排好的,卻被雲王府那個小丫頭動了手腳,調換了你和夜天傾的府邸。她出手太快,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連皇伯伯和滿朝文武榮王、我父王等都瞞了過去。卻瞞不過受了那麼久訓練且一直注意她的我。當時除了我外,我知道還有一人也發現了,就是容景。」
夜天逸似乎也想起了當年之事,眸光閃過一絲恍惚。
「她之後規規矩矩坐在殿中,看起來規矩,眼珠子卻一直轉着,看的最多的方向竟然不是將來要嫁的太子,而是榮王府的位置。後來,容景藉故出了大殿,果然不多時,她也找了個機會出去了,我自然也跟出了大殿。」夜輕染說道這裏,突兀地一笑,有些幽寂,「鴛鴦池旁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看到了她氣怒地將容景推到池裏,容景既然能發現她在大殿中的動作,又怎麼會被她輕易推下水?自然是裝的了,於是我過去提醒她,看看她如何辦,她竟然沒需要我幫忙,便跳下了水去救他,救他上來之後,竟然沒看出他假昏迷,爬在他身上就吻了他,我當時震驚,愣神之下被不妨被容景踹下了水池裏。雖然明知道是容景,但是我在池裏一番思量後,想要試探她心思,於是上來之後故意說是她踹的,她聽了後不爭辯,二話不說又將我踹下去了,我連番兩次落水,竟然覺得不惱,覺得她這性子比她在大殿上木頭人一般坐着有趣多了,我在水下聽着他們的對話,終於明白了皇伯伯提起榮王府世子時的語氣。更覺得有趣,再度爬上岸之後,卻見到一個裝暈,一個大怒,我忽然想試試她的身手,於是便故意冤枉她說非禮容景,看她如何,她果然氣極和我打了起來。我從出身訓練,比她年長兩歲,卻只能和她打了個平手。」
夜天逸沒有參與這一段時光,薄唇緊緊抿起。他比容景和夜輕染都早認識雲淺月兩年,卻是命運的齒輪就在那一年,那一日,他高興於以後的府邸比鄰她之際,以後可以常見她之事,悄然地疏漏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發生了改變。他臉色昏暗之色一閃,便木然下來。
「後來那件事情之後,皇伯伯問我,我那時候雖然對朝局和皇伯伯的心了解不深,但也從皇伯伯的神色語氣明白他不喜雲王府的女兒,於是刻意隱瞞了下來。只說她性情乖張,驕縱蠻橫,頑劣不堪,沒有大才,比秦小姐差得天壤之別,不值一提。皇伯伯疑惑,說了一句,『她的女兒不該如此。』,我卻說我看到的就是這樣。皇伯伯不再問,果然後來她追在夜天傾身後,真成了我所說的樣子,皇伯伯每每提及,雖不厭惡,但也不喜,我看不出他想法,他只囑咐我多加觀察她,卻嚴令不准親近她。」夜輕染忽然冷笑一聲,「她何其聰明,不用皇伯伯嚴令,她見了我就會自動躲得遠遠的,皇室中的人,只和你最近。」
夜天逸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投下兩片暗影。
「八年前,皇伯伯將暗龍交給我,以離京歷練之名讓我去南疆拿萬咒之王,給我五年的時間,我卻兩年便拿到了萬咒之王,就在我要回京之時,發現本該在榮王府被寒毒折磨的容景和本該待在京中做雲王府那個囂張紈絝的小姐竟然悄無聲息地流落在外。於是我推遲了回京的時間。」夜輕染攥了攥手,又鬆開,「回京那一日,便發現她失憶了,夜天傾要借望春樓之事拿他入獄,是皇伯伯的暗中指示,我明知道,但還是出手幫她。後來皇伯伯問我,若是給我賜婚,我想娶誰,我想也沒想,便說她。皇伯伯面色大變,說她能嫁皇室中的任何一個人,就是不能嫁我。我想說她不同尋常,但終究不想給她惹禍,便再沒說。後來皇伯伯還是下了想除去她的心,於是借秦玉凝給雲暮寒和清婉、以及她都下了催情引,想讓她和夜天傾在暗室里沒了清白,將我控制在軍機大營,我便知道他已經防我了。後來事情不如他預料,容景和她從佛堂暗室出來之後,皇伯伯思索了一夜,對我下了一道命令,說我若為帝,將來後必須是她。」
夜天逸猛地抬頭看向夜輕染。
「你也奇怪吧?他為何一直不准我接近他,可是卻偏偏突然下了那樣一道命令?」夜輕染聲音冷冽地道:「那是因為容景。我自然接了命令,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沒有他的命令,那時候我已經不能放手。從十一年前他讓我關注他的那一日起,便住進了我的心裏,一直關注這麼多年,又如何會放手?父王說我是被雲淺月一時迷了心竅,可是他哪裏知道,我從來就沒想過別的女人。是曾經想過放棄,第一次是為你,後來發現她喜歡容景,我曾經有那麼幾日覺得放棄吧!只要他們不威脅這天聖江山,我便放棄,可是發現一切都不受我掌控,皇伯伯埋的一樁樁的棋啟動,將那一局棋推到如今這個地步。」
夜天逸依然沉默,今日若不是他說出,有些事情,他一直不知,他曾經一直以為自己背負得多,卻從來不知,他背負的那些,不過是夜輕染背負的冰山一角。
夜輕染看着棚頂,不再說話。
帝寢殿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夜輕染沉痛的聲音似乎從牙縫擠出,「她竟然殺了兩位帝師,臥病在床還能出手殺人,她對我如今只剩恨了吧?恨不得真讓我死。」話落,他一笑,寡淡冷寂,「可是我卻更愛她,怎麼辦呢!」
夜天逸抬眼看他,夜輕染的容顏在明黃的帷幔里雲霧難測。他移開視線,閉了閉眼,終於開口,聲音不帶絲毫情緒,「該喝藥了!你若一直躺在床上,連江山都保不住,還如何想女人!」
夜輕染回頭看他,臉色情緒褪去,緩緩坐起身,對夜天逸道:「輕暖喜歡容景,你說為了給帝師飛升沖喜,朕賜婚她為景世子側妃,喜上加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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