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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話落,夜天逸猛地轉頭再次看向他。
跪在地上的眾人這才想起還有兩道聖旨未開啟,也齊齊抬頭。
氣氛再次冷凝,漫天飛揚的大雪再次因為某種氣息結成冰珠。
「景世子說得不錯,不是還有兩道聖旨嗎?攝政王,一併開啟了來看看吧!」皇后端莊威嚴地開口,打破沉寂。
「是啊,攝政王,另外兩道聖旨一起打開吧!都打開了,今日之事才有定準。」不怎麼說話的冷邵卓迎合皇后的話。
「不錯!先皇聖旨中說以三道聖旨為準。」容景看着夜天逸,也緩緩開口。
三人話落,再無人應聲,眾人都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眸中的冷意褪去,從容景身上移開目光,看向地上跪着的孝親王和雲王爺,低沉地命令道:「冷王叔,雲王叔,你們打開聖旨吧!」
「是!」二人連忙應聲。
「且慢,先檢查一下聖旨是否完好!」德親王阻止二人。
二人動作一頓,對看一眼,齊齊將聖旨恭敬地舉過頭頂。
「德王叔說得是,文萊,你來檢查!」夜天逸對文萊命令。
「是!」文萊小心謹慎地走上前,先拿過孝親王手中的聖旨檢查了一遍,又拿到夜天逸的面前呈給他看,夜天逸點點頭,他將聖旨交回給孝親王,又拿過雲王爺的聖旨檢查了一遍,也拿到夜天逸的面前,夜天逸看了一眼,再次點頭。他將聖旨還給雲王爺,退回了夜天逸身後。
「聖旨完好,沒有開啟過的痕跡。兩位王叔打開吧!」夜天逸對二人吩咐。
「是!」二人拿過聖旨,動作一致地按照德親王打開的方法打開。
「冷王叔先讀!」夜天逸道。
孝親王應了一聲,將明黃的捲軸打開,當眼睛盯在聖旨頁面上,面色大變,一雙老眼驚異不敢置信地看着聖旨,須臾,「啪嗒」一聲,聖旨從他手中滑出,掉在了地上。
眾人都奇怪地看着他,當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落在地上的聖旨,也是齊齊大驚。
只見聖旨上面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夜天逸面容一動,眸光微眯,緊緊盯着那道空白聖旨。
「怎麼會這樣?」夜輕染也是驚異,上前一步,撿起地上的空白聖旨,問向孝親王。
孝親王驚駭莫名,連忙搖頭,老臉慘白,「老臣老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
「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那這聖旨怎麼會是空白的?」夜輕染明顯不信。
「染小王爺,皇上交給老臣聖旨時聖旨就是封着的,老臣睡覺的時候都恨不得抱着它,從來沒離開過身,剛剛剛剛你也看了,聖旨是完好的,而且用這種皇室特製封存的面膠,老臣要是開啟過的話也會有痕跡啊」孝親王顫着聲音辯解。
夜輕染皺眉,拿着聖旨左右翻看,這就是一道空白聖旨而已,什麼也沒有。他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面色微沉,伸手拿過夜輕染手中的聖旨看了一眼,也沒發現什麼,對雲王爺道:「雲王叔,將你手中的聖旨打開。」
「是!」雲王爺似乎也驚壞了,聞言連忙打開聖旨,但他手發抖,打了半天怎麼也打不開,反而將聖旨弄掉了地上。
夜輕染看不過去,上前一步,撿起地上的聖旨,動作利索地打開,當看到聖旨,眉頭也是皺起,一言不發地遞給夜天逸。
夜天逸接過聖旨,看了一眼,眸中的顏色沉了沉,也沒說話。
眾人此時也看到了雲王爺手中的聖旨同樣一片空白,更是驚異莫名。
「這這怎麼會這樣?」雲王爺也連忙道:「老臣拿到皇上的聖旨之後,被皇上還特意地警告了一番,老臣同冷王兄一樣,睡覺也不敢放鬆,也是抱着聖旨睡的」
「就是,怎麼會這樣?」德親王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兩道空白聖旨。
眾人心頭都湧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夜天逸忽然轉頭,看向容景,眸光黑而沉,「景世子,你能給本文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嗎?」
容景淡淡看了一眼夜天逸,溫聲道:「七皇子這話問得真是奇怪,皇上未曾將聖旨交給景,景如何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景世子天縱奇才,先皇一直誇耀,如今這兩道聖旨空白,父皇不可能下兩道空白的聖旨封起來交給孝親王和雲王,如今卻是兩道空白聖旨,出了這樣的事兒,景世子難道沒有想法?」夜天逸緊緊盯着容景。
容景面色清清淡淡,聲音不高不低,一貫的輕緩溫潤,「想法倒是有幾個,不知道攝政王願不願意一聽。」
「景世子有想法自然好,但說無妨!不止是我聽,眾位大臣也都聽聽。」夜天逸道。
「那景就說說!」容景淡淡道:「其一,聖旨完好,這個面膠皇室特製,一旦封鎖,只要打開過,就會留有痕跡,如今沒有打開的痕跡,也想是先皇交給兩位王爺的這兩道聖旨本來就是空白聖旨。」
「不可能!父皇剛剛在德王叔的聖旨裏面提到了,一式三份。」夜天逸立即否決。
容景也不分辨,繼續道:「其二,就是有人打開了聖旨,用特殊手法抹掉了裏面的內容,再將聖旨封合上。」
「這個也不可能!這個面膠別說封合後打開再封合,就是這道空白聖旨面上什麼顏色也沒落下,這需要何等的技巧才能做到?本王做不到,景世子天縱奇才,難道可以做到?」夜天逸再次否決,之後挑眉看着容景。
「景自然是做不到的!」容景搖頭,繼續道:「其三,那就是這兩位王爺沒保管好聖旨,聖旨被人掉了包。用兩卷空白聖旨換走了真正的聖旨。」
夜天逸蹙眉,這回沒反駁。
眾人也都覺得這點最有可能,一時間無人說話。
容景看了眾人一眼,繼續道:「但是皇室的聖旨在先皇在世時一直都放在專門存放聖旨的地方由專門暗人看管。每下一道聖旨,都會派人去取,也都會做備錄。皇上病後,當時身為七皇子的攝政王監國,聖旨便移交到了攝政王手裏。攝政王接手派人看管聖旨,難道說有人從攝政王手下偷盜了聖旨?」
「聖旨是有數目的,多一個,少一個,看守的人都會及時稟告。」夜天逸道:「本王至今還未曾聽聞有人稟告此等事情。」
「可是這聖旨的確是真的吧?背後印刻了天聖皇朝的圖騰和龍紋。這是夜氏的族印,只有皇室的人會,概不外傳。」容景看着夜天逸,慢慢地道:「這就需要攝政王好好地查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等聖旨,外人想要偽造,可是偽造不來的。」
夜天逸面色陰沉,一言不發地看着容景。
容景不再說話,輕輕彈了彈說話這麼空擋又落了他一身的雪花,雪花在他如玉的手指下簌簌而落。他動作隨意輕緩,閒淡優雅,在聖陽殿外或站或跪的這麼些人中,孑然獨立,如一幅如畫風景。
「外人想要偽造的確是偽造不來,但這樣的事情卻不包括天縱奇才的景世子吧?」夜天逸沉默片刻,盯着容景,沉沉出聲。
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氣,都看向容景。容景天縱英才,在天下人的眼裏,包括在場的所有人,只要他想做一件事情,沒有人懷疑他做不成。偽造聖旨,偷梁換柱,在攝政王眼皮子底下辦的話,且悄無聲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若是換成他的話,就另說了。
這一刻,對於容景,不止是天下百姓崇拜,在場的所有人都發現,他們的心中,已經將他獨立於榮王府之外,成為了一個世人誰也不能企及的高度。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以做到。即便匪夷所思。
「呵」容景輕笑,看着夜輕染,漫不經心地道:「攝政王太抬舉我了!」
「是不是抬舉你,你自己心中清楚!」夜天逸沉着臉看着容景。
「若容景有這等本事,又怎麼會被人暗害中了催情引,用寒毒丸壓制,撿回一條命之後又被人暗算中了一掌,身體不堪重負,後來一發不可收拾受寒毒頑疾所苦十年?」容景面色淡淡地看着夜天逸,緩緩道:「景是人,不是神,攝政王莫不要弄錯了。天縱奇才,也不能醫治自身之病痛。也有做不了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月兒剛剛不是也說了。天下沒有你容景不敢做的事情,只分你想不想做了。她都如此知你。你這樣的話說來還有誰會信?」夜天逸冷冽地道。
「她剛剛不過是怒極了而已,才說出這樣的話。況且說出這樣的話的人是她,我覺得也不奇怪,本來天下男子多不勝枚舉,但是在她心中我是那個最好的。她抬舉我,不過是心喜過甚,愛極慕極而已。攝政王該是理智之人,不該以一個對我心有愛意的女子的言語作為論斷吧?」容景似乎因為提起雲淺月,如畫的眉眼綻開一抹暖意,溫和而笑。
夜天逸眸中湧上怒意,如一團風暴,頃刻間就席捲他雙眼。
「攝政王若說是景,那就查吧!查出證據來,容景無話可說,若是查不出證據來,攝政王如此質疑一個對天聖忠心的臣子,對其重傷,總要給出一個交代。否則的話,先皇屍骨未寒,臣子的心該先寒了!」容景不理會夜天逸眼中的風暴,平靜地道。
夜天逸看着容景,風暴在他眼中打轉。
「攝政王,景世子說得對,這件事情的確要好好查,不能輕易懷疑是何人所為。景世子雖然天縱英才,但總要講究證據。」德親王看着夜天逸眼中的風暴,心中膽寒,這位七皇子比先皇威懾有過之而無不及。恐防他再震怒,血染聖陽殿外,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孝親王這回沒接話,畢竟他手中出現了空白聖旨,如今事情緣由尚且不明,他不敢隨意附和。恐怕夜天逸震怒,他就遭殃。但幸好還有個雲王一起。
雲王爺也沒說話,垂着頭一副受到了驚駭的摸樣,看起來很像是即便別人將他搓扁揉圓,他都沒有什麼意見,頂多嚎叫兩聲而已。
兩位王爺不說話,這樣的事情實乃大事,其他文武百官更不敢多言,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七皇子或者景世子其中一人,都是大難將至,小命難保。
「父王說得對,攝政王,此事的確要好好查。」夜輕染話落,看了容景一眼,沉聲道:「不能因為弱美人有才,便懷疑他。」
「天下智者能人居多,不記名姓者更是多不勝數,不單是景一人,景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容景淡淡道。
「景世子就不必過謙了!」夜天逸重重地丟出一句話,不再看容景,清喝道:「文萊!」
「攝政王,奴才在!」文萊連忙應聲。
「去將看守御旨房的人都給本王叫來!」夜天逸吩咐道。
「是!」文萊應聲,連忙撒開腿向御旨房跑去。
眾人看着文萊離去,再無人說話。
御旨房距離聖陽殿不遠,不多時,文萊跑回來,伸手跟着兩個黑衣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人黑衣蒙面。看不見長相,但從身材和腳步已經一雙眼睛上看來,是兩個老者。
那兩個老者來到近前,對夜天逸恭敬一禮,之後站定,一言不發。
「你們負責看守御旨房,可有發生任何事情?比如說丟了聖旨。」夜天逸看着二人。
二人聞言齊齊搖頭。
眾人這才知道看守御旨房的這二人恐怕是啞巴。
「一直以來可有什麼異常?」夜天逸又問。
二人齊齊想了一下,再次搖頭。
「你們下去吧!」夜天逸也不怒,揮手讓二人退下。
那二人再次恭敬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攝政王,就這樣問兩句就完事兒了?」孝親王忍不住詢問。
「這二人是鬼魅二老,百年前與當年的天地玄黃四老並稱天下。他們的能力不用懷疑。他們說無事,就是無事。」夜天逸道。
孝親王聞言立即噤了聲,眾人一直知道看守御旨房的二人武功以臻幻境。但都未曾想到居然是百年前聲名威震天下的鬼魅二老。若是他們看守御旨房的話,別人偷盜聖旨且不被他們發現沒有一絲痕跡留下的可能性的確微乎其微。
「可是既然聖旨沒有被盜,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先皇給我們的聖旨真是空白的?」雲王爺似乎才從驚駭中緩過神來,疑惑地問。
「這不可能的!皇伯伯言明聖旨一式三份,不可能只有一份。」夜輕染此時反駁,沉聲道:「除非是有人早有預謀,不是在御旨房盜走的聖旨,而是有人真正地堪破了皇室製造聖旨的族印,製成了聖旨一模一樣的空白聖旨換走了真聖旨。」
「極有這個可能!」德親王點頭,同意夜輕染的說法。
「可是老臣一直聖旨不離身啊」孝親王道。
「就如景世子所說,智者能人居多,你聖旨不離身,自己沒發現,卻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換走你的聖旨也不是不可能,你真覺得孝親王府銅牆鐵壁?你的身體是銅牆鐵壁?別人靠近不得?」德親王看着孝親王。
孝親王立即噤了聲。
雲王爺看了德親王一眼,似乎想說什麼,聞言也喏喏地不再說話。
「老臣自認為德親王府沒那麼銅牆鐵壁,可是為何老臣的聖旨沒被換走?」德親王提出質疑,不解地道。
「大約相比較而言,德親王府比孝親王府和雲王府來說,是算得上銅牆鐵壁的,甚至比之皇宮,也不遑多讓。」容景淡淡道:「畢竟染小王爺掌管了京城四十萬兵馬,有人生懼,不敢盜走德親王的東西吧!」
「如今說什麼也不管用了!接下來怎麼辦?」夜輕染似乎已經不耐煩,問向夜天逸。
「全力徹查此事!」夜天逸看了眾人一眼,目光再次落到容景身上,俊美的面容第一次露出罕見的威儀,須臾,他移開目光看向一直沒開口的皇后,「母后,您有何想法?」
皇后從剛剛夜天逸要攔雲淺月之時面色威嚴凌厲之後,此時早已經一臉平靜,一直聽着眾人說話,此時見夜天逸向她問來,語氣端莊地道:「本宮沒有想法。」
「景世子,你以為如何?」夜天逸又看向容景,沉聲問。
「這事情自然要查!而且務必查個明白。」容景清淡地道。
夜天逸移開視線,看向夜輕染,對他威嚴吩咐,「染小王爺,此事交由你全權徹查,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是!」夜輕染垂首應聲。
夜天逸抖了抖手中的聖旨,將兩道空白聖旨又重新看一眼,對眾人道:「關於這聖旨如今只剩下一道之事,眾位大臣有何意見?不妨提出來。我們共同看看今日之事該如何處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無人說話。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敢妄言一句。
「沒有人說嗎?景世子,你來說!」夜天逸看向容景,挑眉冷沉地道:「景世子應該對這樣只剩下一道聖旨的結果最為滿意,因為若是就這一道聖旨的話,有些東西就不必尊崇了。比如賜婚!」
「七皇子這樣說是想置景於何地?因為我與雲淺月相愛,七皇子和她先有婚約,又因為七皇子是先皇最寵愛的兒子,有這個先決條件,所以便要以君壓臣?一道聖旨壓下,分散有情人。這等事情景雖然心有怨言,雲淺月因此大怒,但我還未放在心上。畢竟生死相許之情,不是一道皇權聖旨可以左右。左右得了人,左右不了心。景可以當着天下人的面說,這一道旨意不但云淺月不遵循,景也不遵循,因為它不公。」
容景看着夜天逸,似乎終於被激怒,清淡的眸光凝聚上一絲冷意,溫潤的聲音也清涼,繼續道:「但我阻止雲淺月毀聖旨,不讓她血染皇宮,是因為先皇屍骨未寒,聖旨乃國運大事。賜婚不過是兒女私情一樁而已,和國事相比,在我們心中雖大,但在天下百姓和國之大運面前,小到不值一提。景既然身為四王府之人,身為榮王府世子,身為朝中一臣,先皇器重,遺詔官拜丞相,景不願負先皇厚愛,不願愧疚於天下百姓,是以,攔住了雲淺月。攝政王,若是剛剛沒有我阻攔,你確定雲淺月真不會毀了聖旨?或者真沒能力毀了聖旨?以她的執拗,被激起怒意,拼了小命,也會毀了聖旨,你與她既然比我識得她還早,這一點若是不明白的話,也就白擔了這個早字。」
夜天逸眸光沉涌,不說話。
「我若是求最滿意的結果的話,那麼應該是幫她毀了聖旨才對!一道聖旨都不再有,也就沒有什麼賜婚了!七皇子,我這樣說,你可明白?若是七皇子還不明白?硬要將污水潑景身上的話,那麼景也無話可說。」容景聲音微微冷冽。
眾人鴉雀無聲。
夜天逸忽然笑了,看着容景,面色的冷沉和眸中暗涌頃刻間褪去,笑道:「本王不過是隨意一提而已,畢竟這裏所有人誰都沒有景世子你的本事,景世子何必動怒?本王只想問問今日兩份聖旨空白無用,只有一份聖旨,這樣的事情該如何處置?景世子既然被父皇官拜丞相,統領文武百官。本王自然要聽聽景世子的意見。」
「景如何還再敢說意見?多說多錯而已。這樣的事情千古奇事,而且又是遺詔大事。攝政王還是問別人吧!」容景聲色淡淡地將話擋了回去。
「父皇遺詔,除了本王外,就是你景世子了。而且先皇病重之時,本王監國,你就是輔政之臣。如今這裏的所有人,包括德王叔、冷王叔、雲王叔、哪怕被父皇恩准告老返鄉的秦丞相,以及染小王爺、冷小王爺、容楓世子,所有人都算起來。也是不及景世子一言片語,本王雖然小有質疑,但也不過是說出了天下百姓的心聲,畢竟在天下百姓心中,你景世子可是無與倫比的存在。而且你也反駁了本王,景世子之才,一張善辯之口,還怕本王質疑?如何不敢再說意見?本王想這裏所有人大約都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的。」夜天逸挑眉,話落,掃了眾人一眼,問道:「德王叔、冷王叔、雲王叔,你們是不是想聽聽景世子對此事的意見?」
「是!」德親王、孝親王、雲王爺,三人連忙應聲,整齊一致。
「眾位大臣們呢?是否也如本王和三位王爺一樣想法?」夜天逸問向眾人。
「是!」眾人也齊齊應聲,無一人滯後猶疑。
「你看,景世子,你的威望已經蓋過天子和本王這個攝政王了!」夜天逸看着容景。
容景伸手揉揉額頭,無奈一笑,須臾,他放下手,剛要說話,眼前一道身影一閃,青影無聲無息落在了他面前,他抬起頭,看着青影,不等他開口,先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青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愧疚,「回世子,屬下將淺月小姐跟丟了!」
「跟丟了?」容景眉梢微凝。
「是!」青影點頭。
「她身受重傷,你怎麼會跟丟?」容景問道。
「淺月小姐雖然身受重傷,但輕功卻是不輸,從皇宮出去後,屬下一路跟着她出了城,剛出城後,忽然一陣風吹來,屬下眼睛颳起了一片雪霧,屬下眨眼之間,再睜開眼睛,前方就沒了她的身影。」青影愧疚地道:「世子恕罪,屬下無用。」
容景抬手,將兩隻如玉的手指放在眉心處,輕輕揉了兩下,道:「她應該是發現了你跟蹤她,所以甩脫了你。」
「屬下已經很小心了,淺月小姐該不會發現才是」青影道。
容景笑了笑,嘆道:「她猜測我必然會不放心她,定會讓你跟着,即便她重傷發現不了你跟蹤,但猜想你一定在她身後,所以甩脫了你。」
青影聞言跪在地上不再說話。
二人這一番話沒有背着人,所以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景世子,這外面如此大雪天寒,月兒她獨自一個人,怎生是好?」皇后面色焦急,「趕緊派人去找吧!萬一出點兒什麼事兒,這可怎麼辦?」
「皇后娘娘別急,景這就去找她。她今日被氣壞了,這原也不怪她生氣。」容景放下手,對皇后道。
「你去找最好!」皇后點點頭。
「攝政王,景覺得先找人要緊,如今這樣大的雪,她又身受重傷,你也不想她出事吧?」容景轉回頭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沉默不語。
「今日這聖旨之事可是大事,依景看一道聖旨也是皇上的聖旨,不如暫時先遵循聖旨所言,各司其職吧!待空白聖旨之事查個水落石出後,再行定準。皇上生病時如何,還是如何。不能因此影響朝局,亂了超綱。」容景似乎想了一下,道:「攝政王,德親王、孝親王、雲王爺以及眾位大人,你們以為如何?」
德親王聞言連忙答話,「景世子說得對,老臣也以為理當如此!不能因此影響朝局,亂了超綱。」
孝親王也連忙點頭,雲王爺更是不甘落後連聲附和。
眾人也都互相左顧右看地連連點頭。
群臣意見統一,這樣也就是將好好的必須遵循的先皇遺詔,變成了一份臨時詔書。
「這樣最好!」夜輕染也承認這是最好辦法,看向夜天逸,「攝政王,我和弱美人一起去找小丫頭吧?她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兒,我們都不用活了。」
「染小王爺剛剛也受了傷了吧?大雪天寒,景一人去找就可以了。你若是再出了什麼事兒,德親王府的人和京城四十萬兵馬也不用活了。」容景搖搖頭,看了夜天逸一眼,見他一言不發,他不再理會,對跪着的青影道:「走吧!」
青影站起身,眼前已經沒了容景的身影,他連忙身形拔起,追了去。
眾人眼睜睜地看着容景從原地離去,半絲風絲沒掠起,半絲雪花沒掀起,都知道景世子武功高絕,數月前在清泉山靈台寺以一人之力化解了一僧一道比拼內力,如今親眼見到他出手和這一份原地離開不驚起片絲風絲的輕功,心底齊齊噓然。
夜天逸見容景離開,並沒有說話,收回視線,將眸中溢出的情緒隱藏住,看了眾人一眼道:「眾位大臣都起來了吧?你們都是國之棟樑,對天聖,對先皇的忠心,先皇一直知曉,不必在此冒雪守靈了,若凍壞了哪一個,都是對社稷的損失。」
「謝攝政王!」眾人聞言齊齊站起身,這麼片刻的功夫,已經有幾名年老的大臣受不住,直打哆嗦。
「從昨日到如今,幾位兄弟姊妹一直在此給父皇守靈,父皇之爾等孝心,足以慰藉。也都起吧!」夜天逸看向六公主等人,又道。
六公主等人的身子已經凍麻了,貼身時候的人連忙上前將以六公主為首的皇子公主們扶起。一個個臉色發白,嘴唇發白,有的人甚至連眉毛都掛了白霜。
「其餘的人都是先皇的枕邊人,先皇在世時一直都對你們喜愛,如今先皇故去,你們身為先皇的枕邊人理當為先皇守靈。」夜天逸看了那些後宮妃嬪一眼,淡淡道。他話落,有幾人身子齊齊一軟,昏倒在雪地里,他也不理會,抬步走向皇后,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語氣和緩地道:「太后懷有天子,大雪天寒,父皇心疼天子,就不必守靈了,兒臣送您回宮。」
皇后面色閃過一絲恍惚,二十幾年皇宮歲月,她從芳華少女似乎眨眼之間就成了太后。
「恭送太后!」眾人聲音響聲震天。
夜天逸在太后的恍惚中,扶着她離開了聖陽殿外,向榮華宮而去。
一代帝王駕崩,聖旨匪夷所思地呈現兩道空白,先皇遺詔變為一紙空談,可笑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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