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的山雞,被架在篝火上烘烤,塗抹了蜂蜜,在葉凡手中不停翻滾,使這隻燒雞的外皮變得金黃酥脆,塗抹在其上的各式調料,在此過程中,融入了雞肉,燒雞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咕嚕!
吃了幾個月青菜豆腐的王昊、葉凡,嗅到空氣中越發濃郁的肉香,皆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若非火候還沒到最好,加之龐博還沒回來,他們已經上了。
王昊手裏拿着一根木棍,撥弄着面前似舞動之精靈般的篝火,些許自眼角釋出的流光向遠處看去,自一處山丘後捕捉到一道身影。
韓飛羽的小弟!
韓飛羽的叔公:韓長老欲以他們為主材,煉製一爐還陽丹,延年益壽。幾乎已成為靈墟洞天公開的秘密,韓飛羽派出自己的小弟監視他們,擺明了是怕他們逃走。
「我回來了。」
當夕陽完全消失在西方,燒雞之色澤也變得深黃時,龐博的聲音自山道上傳來。話音未落,身材魁梧壯碩的龐博,便再次出現在王昊與葉凡面前。炯炯有神的眼眸,窺到那隻燒雞,眼中浮起興奮。
「給,這是你的。」
燒雞離開篝火,雞皮滾燙,但王昊、葉凡、龐博三人都已是修士,根本不在乎這點溫度。待龐博來至近前時,王昊撕下一隻雞腿遞給他。繼而,將兩隻雞翅膀撕下,享用起來。
「爽啊!」
「這隻烤雞的滋味,簡直比肯德基的炸雞還好。」
「這種時候,如果再有一瓶冰啤酒出現。那,天堂也不過如此了。」
……
自來到靈墟洞天以來,王昊、葉凡、龐博每日吃的都是青菜豆腐,嘴裏早就淡出鳥了。加之,北斗充沛的天地靈氣,勝過地球不知凡幾,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山雞遠勝地球的飼料雞。大口咀嚼着燒雞,王昊、葉凡、龐博三人臉上儘是散不開的滿足,嘟囔着只有他們才明白的話語。
噼里啪啦!
雞骨頭上的肉被吃完後,光溜溜連一根肉絲都沒剩下的雞骨頭,被王昊等人丟入面前篝火中,迸出簇簇火花,烈焰吞噬了雞骨,將之化為最好的燃料。
「龐博,有什麼收穫嗎?」
一隻燒雞,倘若是一個人的話,勉強夠了。但,三個人一起享用,就只是解解饞了。以群星為點綴的夜幕垂落,覆蓋鍾靈毓秀的靈墟洞天。遠處的玉宇瓊樓,金磚玉瓦在這深凝夜色中,煥發瑩澈光斑,加上那一隻只在夜色中展翅的仙鶴,令本就風景優美,四季如春的靈墟洞天更增仙境之寂寥縹緲。
重拾煙火氣,王昊慵懶的躺在如茵碧草上,嘴裏叼着一根草,對身旁同樣姿態的龐博問道。
龐博臉龐泛起失落:「吳清風老人告訴我,過幾日,靈墟洞天會組織一批精英弟子前往外界的廢墟歷練。廢墟內,多有各式天材地寶,儘管無盡歲月以來,靈墟洞天曾組織了無數人手進行挖掘、搜刮,但還是有一些遺漏的。」
「到時,就是我們離開靈墟洞天的機會。」
「太好了。」
葉凡聞言,清秀臉龐浮起喜色。
他的苦海雖然已經開闢,但始終只有黃豆大小,如隨風搖曳的燈火。要想進一步開闢苦海,類似百草液這樣的天材地寶便是必須之物。加之,韓長老祖孫打他們的主意,想將他們練成還陽丹,已是靈墟洞天公開的秘密,卻始終不見人出面干涉。
葉凡心知,靈墟洞天的其他高層,或許不會與韓長老同流合污,但內心何嘗不想在韓長老的還陽丹大功告成後分一杯羹。
王昊神色平靜,一針見血的指出關鍵,對翹着二郎腿的葉凡道:「原始廢墟的歷練,確是我們脫離靈墟洞天的機會。但也意味着,我們將面對韓長老那老不死的的正面追殺了。」
龐博點頭道:「吳清風老人已經看出,我們想離開靈墟洞天,他對我說,我們日後要是有機會,記得回來看看他這把老骨頭。」
「唉!」
聽到龐博轉述的吳清風之言,臉皮不夠厚,自知虧欠吳清風的王昊、葉凡,一如龐博般,臉頰浮起羞澀愧疚的神色,齊聲一嘆。嘆息聲中包含複雜情感,感染了一側的龐博,使他也沉聲嘆息。
「葉子,龐博。」
半晌,王昊甫收拾好錯綜複雜的心緒,一對漆黑圓潤,內里紫色流華閃爍的眼眸一眨不眨的仰望夜空。
「原始廢墟一行,我們將正式面對兇險萬分的修煉界。有朝一日,倘若我們真的出人頭地,你們有什麼心愿嗎?」
這?
王昊說的鄭重,落入葉凡與龐博耳中後,兩人神情一凜,思索起了未來。
「我?」葉凡沉吟半晌,「我要重塑荒古聖體的輝煌,令世人不敢以『廢體』稱之。然後,再抓一群聖女、仙子、妖女、公主,建一座大大的後宮。」
前半句,葉凡還說的鄭重其事,後半句又習慣性的開起玩笑。
龐博思索道:「我的話,揚名立萬,不求天下無敵,只求無人敢欺!」
「王昊,你呢?」
敘說完自己的理想後,葉凡、龐博齊齊扭過頭,目光落在王昊身上,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
王昊雙目倒映着浩渺星空,點點斑駁星辰似墜入他的這對破滅神眼。
「我要娶一位聖地的聖女為妻!縱橫宇宙,讓宇宙星空為我的名字而顫抖!」
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落入葉凡與龐博耳中,更自其中感知到了一股不容置疑的澎湃豪情。與王昊相交多年的兩人下意識肯定,這番話是王昊的真心話,皆受到了感染,心頭泛起漣漪。
「王昊,你的野心可真夠大的。」
沉默片刻,葉凡忍不住道。
「諸聖地的聖女好像都是為聖子準備的,你居然想給一位聖子戴綠帽子!」
龐博起鬨道:「王昊,如果你真的娶到了一位聖女,在你的婚禮上,我一定隨一個大大的紅包。」
「哈哈哈。」
寂寥夜空下,行將熄滅的篝火前,三個肝膽相照的好友直抒胸臆,爽朗笑聲經寂寥夜空襯托,分外嘹亮,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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