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衛亡魂大冒!縱橫江湖數十年,一生身經百戰,當然也曾遇見過巨大危險。
但他手裏的三尺劍從未曾令他失望,終究讓他在殘酷的戰鬥中活了下來。
活到了現在!本已退隱了江湖,本在洞庭湖畔已隱居五年,本想這一餘生便能在那地方安然度過。
卻未能耐得住那地方的寂寞!前些日子來到了京都,投到了權傾天下的姬丞相麾下。
至現在才接到第一個任務——協助常書生殺一個叫李辰安的書生!常書生已是一境上階,已是江湖中的天花板級別的存在,殺一個書生居然還要自己協同出手那又是怎樣的一個書生那書生的身邊莫非有更了不得的高手果然那書生的身邊有個了不得的高手。
但那高手並不是常書生的對手!而自己需要對付的僅僅是兩個少年!哪怕他們是牧山刀的少年,終究也是少年!可偏偏就是這幾個少年,令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心生怯意,於是怕了!於是想要退去!三尺劍的劍氣激盪於他身體的四面八方!他希望這一劍能將身後的那兩個少年擊退。
也能將迎面而來的兩把飛劍擊飛!如此,他才能突出重圍,逃出這死亡之境!「鏘鏘鏘鏘……!」他手裏的劍與向他而來的那些刀那些劍碰撞在了一起,他沒有猶豫,趁着那些刀劍還來不及發出第二招的那一剎那空襲,他的身子正要在空中一轉,正意圖向外圍飛去……一把飛刀悄然而至!那本應該是李辰安發出的第四把飛刀,它本應該早被他的三尺劍擊落,可偏偏它卻比第六把飛刀來得更晚了一些!也正因為他生出了懼意,有了逃跑的心思,所以他沒有發現這把在雨中飛得慢了一拍的飛刀!這把飛刀就在他正要轉身的時候,射入了他的胸膛!他從空中落下。
落下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怒吼:「小賊……都去死吧!」三尺劍再放光芒!於是,一把不二劍被擊飛。
阿木被這一劍的劍氣洞穿了肩胛。
王正浩軒被這一劍的劍氣刺破了手臂!褚衛的左臂被阿木一刀劈斷。
他握劍的右臂被王正浩軒一刀兩段!他的兩隻手臂都掉了下來,可他手裏的三尺劍,卻就在那剎那間飛了出去!一道寒光破雨。
一道殺意驚魂!阿木雙目猛的一瞪,一刀向那飛出的一劍追了過去。
王正浩軒亡魂大冒,雙腳再次點地,手臂伸展,他的手臂很長,令手裏的長刀再長三尺三分。
然而,他知道就算這樣,自己也追不上那把劍!那把劍,是射向李辰安的!褚衛的身子尚未落地,他已發出了最後的笑:「哈哈哈哈……小兒,為老夫陪……」他的眼猛的一直!阿木止步!王正浩軒停刀!所有人都向了李辰安。
倒不是李辰安能對付褚衛這臨死一劍,而是李辰安身邊的小武,就在這時候,他伸出了一隻手!夜色朦朧。
在這樣的雨夜中本不應該見這樣一隻手。
可他們偏偏卻見了。
還的清清楚楚。
因為這隻手散發着如玉般的瑩瑩輝光!「大悲手!」「你……你……」「砰……!」褚衛落在了地上,依舊着那隻手。
那隻手已抓住了他的那把三尺劍!顯然,小武的內力依舊差了許多。
這把劍的劍刃割破了他的手掌,甚至依舊向前行進了三尺。
只是它的速度陡然變慢,李辰安後退了三步。
劍止。
那隻手依舊明亮。
手掌有血滴落了下來。
小武卻咧嘴笑了起來。
「哐當……」一聲,他鬆開了手,三尺劍如死魚一般落在了地上。
褚衛也如死魚一般未能瞑目!小武甩了甩手,甩出了一串血珠兒。
他似乎沒有覺得疼痛,而是向了李辰安,嘴裏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什麼,但他那雙澄澈的眼裏流露出的卻是關切、是欣慰、也是第一次出手救人一命的自豪!王正浩軒收刀。
站在了小武的面前,「你是苦難和尚的弟子」小武着王正浩軒的嘴型,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王正浩軒不明所以。
而此刻阿木也了小武,卻沒有去問,而是拖着他的刀,也帶着他一身傷,向另一處戰場走去。
走了三步。
他停了下來。
因為常書生已經跑了。
他又轉身走了回來,然後開始包紮身上的傷。
他的舊傷在與褚衛的戰鬥中盡皆迸裂,而剛才又添了兩道新傷,可他似乎毫無所覺。
他割下了兩條衣袖,將它們撕成了布條,就這麼若無其事的包着,然後才抬頭對小武說了一句話:「你的手很好,你的藥也很好……呆會忙完了事,你得幫我再配一些藥,用的有點多,那些藥已經沒了。
」小武盯着他的嘴,然後咧嘴一笑,高興的點了點頭。
金三鞭這時候也走了過來。
他了這幾個少年,也露出了欣慰的笑。
..一個一境下階的高手被他們圍攻而殺,這出乎了金三鞭的意料。
「很好……年輕……真好!」「若畫,我們回去!」「不要,」鍾離若畫倔強的一揚脖子,「我要保護我姐夫!」「再過十年,你就可保護你姐夫了,但現在……你奶奶說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
」鍾離若畫頓時咽了一口唾沫。
她抬頭瞧了瞧李辰安,又想了想桂花糕的香甜味道,似乎在保護姐夫和吃桂花糕的這個問題上不太好取捨。
她還是做出了取捨:「姐夫,你可要小心一些哦。
」她選擇了桂花糕!李辰安微微一笑,揉了揉她濕漉漉的腦袋:「嗯,你隨這位前輩回去,改日姐夫也帶你去吃桂花糕!」「好!」終究是一個剛滿五歲的小丫頭。
她將不二劍的雄劍還給了李辰安,背着她的那把雌劍和李辰安等人告別,然後隨着金三鞭離去。
此時,李辰安對阿木說了一句:「你傷勢太重,也回去!」「我說過,我活着就不會讓你先死!」阿木背刀、抬步,向前而行:「我沒可能着你去送死!」「若非得要死,那便一起死!」李辰安無言,嘴角一翹,也向前而行。
雨依舊。
這條街巷上並肩走着四個少年。
雨濕了他們的衣裳,卻不能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
更熄滅不了他們心裏的那股屬於少年的鬥志昂揚的熊熊火焰!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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