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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你說救我三次命,從哪時開始計算的?我覺得身為當事人,我有必要」春荼蘼閉了嘴,因為,身邊再也沒有那個神秘的男人。
陡然,耳邊有些涼意,卻沒有受傷的疼痛,也不知出了什麼事。
而她驚訝得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聽到不遠處有另一個男聲大叫,「荼蘼,你沒事吧?」瞬間,身影也愈發近了。
是韓無畏?她認了出來。立即,有一種純出自然的喜悅湧上了心頭。
「我沒事。」見後面還跟着人,她本來差點高興得跳起來,卻不得不偽裝虛弱和恐懼。但心裏卻懸着一個人,似乎起於黑暗又歸於黑暗的那個人。
剛才,不是做了個夢吧?真實嗎?她恍惚了。
下一刻,韓無畏已經沖了過來,高大的身形,亮晶晶的眼睛,因為雨後的濕潤,他整個人似乎帶着滿身的水霧之氣,格外的夢幻,卻又奇異的真實。
他和夜叉就你兩個極端,一個是白天,一個是黑夜;一個光明,一個是幽暗;一個是陽光普照,一個是烏雲伴月;前者令她心情愉快,後者卻讓她的心軟成春水
她快步迎過去,韓無畏站定,張開雙手。照他看,怎麼着也得抱抱吧?一個姑娘家,遇到大火襲擊,定然是會害怕的。他要好好安慰,男人嘛
可惜,他的懷抱落空了。春荼蘼向他而來,卻又與他擦身而過,直接撲到後面春青陽的懷裏。然後。又抱春大山。不管是誰,反正這好事沒他的份兒,而他還得尷尬的收回半舉的手臂。
他只得轉身回來,心想臉皮厚點。就當剛才是誤會了。卻驀然,感覺有人窺伺,猛然向一角黑暗的屋頂看去。
沒有人。但他感覺得一種殘留的氣息。是誰?放火的人?還是路過看熱鬧的武功高手?但對方似乎沒有惡意。一閃身就消失了,他雖然狐疑,卻也不再追究。
而當他放棄追尋,夜叉才又探出頭來,看到春荼蘼被祖父和父親包圍着,臉上掛着幸福而安心的笑,似乎蒙着一層淡淡的光華。
他貪戀的又望了一眼。之後毅然遠行,直到融化在黑暗之中。
似有所感,春荼蘼在父親懷裏側過了頭。
當然,什麼也沒有看見,倒是韓無畏大步走過來的身影填滿了整個空間似的。其實。與她真正擦身而過的,又是誰呢?還能再見面嗎?
「荼蘼,到底是怎麼回事?」父親急切的問話,令春荼蘼心中莫名的惆悵消散了。
「當時我衣服燒到了,頭髮也沾了火星。」春荼蘼見有外人在場,早就編好的謊話順嘴說出,「正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有一個人把我拎出來,丟到牆後面就走了。想必。是路過的俠士。當時他拎着的我後衣領,我也沒看清他長得什麼樣子。但我的頭髮」
頭髮早就剪掉一多半長,本來齊腰的,如今只是齊肩,就為了塑造被火傷害過的形象。其實,她本不必做到這個地步。只是佈置來佈置去,有了點好玩的感覺,到後來惡搞了一下自己。
「像是用刀劍割的。」韓無畏只看了一眼就道,「怕是見到你的頭髮也燃到,順手幫了你一把,不然你的頭臉鐵定要燒傷。只破相還好說,就怕連命也沒了。說起來,你運道真好,遇到路見不平的遊俠兒。不然」他看看她衣服的下擺。
其餘跟來的眾人,不由得順着韓無畏的目光望去,滿眼看到一片焦痕。再想想剛才那場大火的兇猛和詭異,不禁都是後怕。
春荼蘼極快的瞄了韓無畏一眼,快到連他也沒有發覺,就立即收回了目光。是的,她有些狐疑,因為韓無畏似乎很是配合。難道,她有什麼破綻?其實讓韓無畏知情並沒有關係,就是她想不出,到底哪裏出了紕漏,能被人看出來。
「我已將此事報了衙門。」春青陽當機立斷,恭敬地對四周團團一禮,顯示出家主的穩重知禮,「各位高鄰受了我春家連累,卻還傾力相幫,不計得失,此等大恩,日後我再親自登門請罪、拜謝。現在天晚了,還請各位回家休息,我帶着兒子孫女也先去找家邸舍安頓,有什麼事,明日白天再說吧。」
「這麼晚了,去哪裏找邸舍,不如在我家將就一晚。」有好心的鄰居說,「咱們里坊沒有大富貴的人家,但各家屋舍卻還盡夠,哪裏挪不出三四間來。」
「是啊是啊。」很多人附和。
春荼蘼有些汗顏。
她是寧願破財,也要和極品親戚劃清界限,所以才演了這場逼真大戲,甚至不惜燒掉自家的房子。雖說努力不讓鄰裏間受到損害,但多少也驚到了人家,可如今,大家卻還這麼好心的伸出援手,讓她如何能好意思?
這世上,到底還是好人多的。她想以法律維護相對的正義,幫助弱者,看來是做對了。
「不敢麻煩各位高鄰。」春大山也對周圍的人誠懇的施禮,藉機說出提前商量好的話,以造成有利的輿論,「我春家來洛陽前得罪了人,這些日子發生這麼多事,只怕是遭人報復。所以在沒有解決之前,不能再連累各位。各位厚意,心領。」
「怕他個甚,就不信這天下還沒有王法了。」短暫的沉默後,有人氣憤地低喝道。
春荼蘼又有感慨:古代人果然比現代人更具有英雄主義的氣質,也更加有正義感啊。
「我在洛陽有間別院,春世伯不如移步前往。這樣,即不用麻煩去找邸舍,若有事也不會牽連他人。」韓無畏突然插嘴道,「這次我來洛陽公幹,倒是帶了不少人手。正好幫你們找找那為非作歹之人,必定讓他再不敢輕舉妄動才行。那時,大家就都平安無事了。」
春青陽看了兒子一眼,又見孫女衣擺焦黑。短了一大半的頭髮披散在瘦弱的肩膀上,看起來好不可憐,當下再不多想。也就點頭道,「那就勞韓大人了。」
「多謝韓叔叔。」春荼蘼也彎身一禮。
韓無畏略怔,隨即暗笑。他剛才那聲「世伯」是衝着春青陽叫的,所以論輩份,他與春大山平輩,也就是荼蘼的叔輩。驀然間,就想起之前和小正聊天時的閒話。那時,他就是以叔叔自居呢。可是往後他有點特別的打算,所以這個輩份應該扳一扳才行。
他穿的是軍裝,腰帶上配的玉符,顯示他在武將中的品級不低。而他這樣的人與春家論了交情。還很熟悉的樣子,明眼人立即就明白這是春家很有背景的親朋,當然也就不多事了。
大家客氣了幾句,就各自回去,春荼蘼一家聚齊,依言去了韓無畏在洛陽的別院。
那處別院離春家所在的榮業坊不遠,就是隔了一個坊區的道化坊。這邊達官貴人不少,韓無畏的別院雖然不大,卻也是規整的三進。建築和裝飾的風格,與韓無畏本人爽朗大氣的氣質相符。但此人在各地似乎都有別居,可見是真正的有錢人、太子*黨。哪像她,燒個房子肉疼了好久。不過在春家修繕期間,暫時借住在這裏應該可以吧?
最方便的是,這處宅子顯然長年有人打掃。還有訓練有素的管家和家僕,他們一行人來得算突然,前面韓無畏只派人說了一聲。可當他們到達,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春家被安排在緊鄰着主居的客院,還撥了兩個僕婦侍候着。到了地方,「重傷」的過兒立即翻身而起,手腳麻利的和小鳳一起,取了才準備好的熱水,侍候春荼蘼快速簡單的梳洗,之後就一起到客院的正房去問安。
這一趟戲演出來,春氏父子本就緊張,結果還出了意外狀況,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
「真的是偶遇遊俠,把我拎到牆外面去了。」春荼蘼再三向祖父和父親保證,雖然她沒有說實話,但夜叉的身份不能暴露,她也不想讓家人擔心,屬於善意的謊言。
「我衣角上也是真的着火了,我當時嚇得不行,滅火時不小心摔倒在地上。那位大俠可能以為我暈倒,就把我拎到後牆外。後來我是撞了頭還是怎麼的,反正真的失去了一陣知覺,不然早就跑到前面來跟您們說,何至於等到那時候。」春荼蘼的右手,無意識的抓緊胸前的衣服。
那人,他的後背,堅實溫暖的感覺仍在。
「對不起,讓祖父和父親擔心。」她有些抱歉。但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不可能事事算得到,總會有意外發生。可也不能因為會有意外,該做的事就不做。
這樣也好,大房和二房會更相信吧?
「那你傷到沒有?」春大山上下打量女兒,擔心的是這個。
「沒有。」春荼蘼失笑,「就是頭髮,沒個兩三年,長不成原來的樣子。」此時,她梳不了髮髻了,只攏起來,以一隻玉梳扣在腦後。在她看來,其實還蠻漂亮的,而且也好打理。
「可是,那時有個人在我耳邊說話,告訴我你平安無事,就在里坊的後牆外。」春青陽皺着眉道,「那人,可是救你的遊俠兒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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