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上前就一巴掌打在了那老嬤嬤臉上,「老賤婦!平日裏見你佔人便宜嘴巴利索得緊,遇上真事了你倒是裝聾作啞了!」
「除了她,還有麼?」錢余莉淡聲開口。
「郡主」一個小丫鬟哭着搭上了錢余莉的鞋面,「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饒了奴婢。奴婢家中還有個弟弟需要奴婢照顧啊」
「郡主」
這院子裏上下一共才二三十個奴才奴婢,單是知道薛子敬和白婉苟合的就有四五個,因為薛子敬給了好處和一些口頭威脅就全都將事情爛在肚子裏。
錢余莉看着他們跪在地上,聽着他們此起彼伏的哭聲和求饒聲,嗤笑一聲,「容嬤嬤,將他們的賣身契轉出去,郡主府留不得這種看不清自己主子是誰的蠢奴才。」
「是,郡主。」容嬤嬤記住了這幾人的名字,立刻就去辦了。
處理了這群奴才,錢余莉才堪堪將目光落在了這四周,掃視一圈,「這院子裏的東西,小翠你都拿個名冊記錄下來,少一件就讓這院子裏剩下的奴才拿命償。都聽着,薛子敬若是來拿,你們都不准給,他若強要,就給本郡主打!總之,沒本郡主命令,這院子不能少任何東西。」
「是!郡主!」
薛子敬和白婉的馬車到了薛府以後,薛子敬依舊是不顧眾人目光把白婉打橫抱進府里,兩人回到薛府的事情也被李嬤嬤傳到了薛老夫人耳朵里。
薛老夫人蹙眉,「這才多久?那錢余莉真那麼好心就把我的好孫子和白婉送回來了?」
「不知道,老夫人,那郡主不會是有什麼後招等着咱們吧?」李嬤嬤惴惴不安。
「不管她有什麼後招,我都不會怕她!快,我要去看我的孫子,昨日一去不知道受折磨沒有?」薛老夫人催促道。
兩人急匆匆來到了薛子敬的院子裏,還沒進去就在外頭聽見了府里的大夫跟薛子敬說白婉的情況的對話,就和之前薛老夫人知道的情況差不多,不僅孩子沒了,以後還不能懷孕了,身體還得好好養着,不然就會落了病根。
經過一整夜的冷靜,薛老夫人現在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心疼,反而是在想着白婉現在的情況定是不能夠再當薛子敬的正室了,再得寵那也就是個妾的命。
但面上她不會表露出來,她走了進去,一張老臉老淚縱橫,卻看都沒看床上虛弱的白婉,進去後就抓着薛子敬的手臂,上下打量,「子敬啊你沒事吧!」
薛子敬見到心疼自己的祖母,臉上帶着暖色,心裏不禁肯定自己和婉兒搬到薛府的決定,「祖母,我沒事,我回去之後就是被關在了房間裏,母親她沒對我怎麼樣。」
「你母親向來心狠,我就怕她不顧你們的母子情分把你打一頓,祖母得好好看看!」薛老夫人眼裏滿是關切,嘴裏還不斷挑撥着薛子敬和錢余莉的關係。
「祖母,我真的沒事,我到底還是母親的親兒子,她下不去那個手。有事的是婉兒,婉兒的孩子已經沒了,以後也不能再生育了。」薛子敬眼裏滿是落寞。
白婉這時候也出來刷存在感,一臉歉意的看着薛老夫人,「老夫人,是婉兒無用,沒能護住薛家的孩子以後也沒能像老夫人一樣有福氣生下薛家子嗣。」
薛老夫人被捧了一把,心情好了一些,但是面對已經不能為薛家生孩子的白婉,她的態度到底是比之前冷淡了一些,「過去了就過去了,孩子沒了是大事,傷心一陣是應該的,但你還要伺候子敬,可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以後你們兩人相互扶持,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多謝老夫人」白婉自然能感覺到薛老夫人不同於以往的態度,心裏暗罵這老賤人的變臉,可礙於薛子敬在場,面上不顯,依舊恭恭敬敬的道:「等婉兒恢復了,一定會好好伺候子敬,當好子敬的賢內助。」
賢內助那就是要當薛子敬的妻子了。
薛老夫人自然能聽出她話里的意思。
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也敢肖想正妻的位置?
她臉上划過不悅的神色,「你不用多想了,好好休息吧。」
若不是這小賤人現在是子敬的心頭肉,她就一巴掌打上去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白婉見薛老夫人吃癟,眼底划過不屑。
就這種鄉村來的老婦,也配和自己斗?
在一側的薛子敬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愛人和祖母已經暗中過招了,只以為兩人很是和睦,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呢,他就發現自己讓人搬東西回薛府的馬車只來了一次。
那些貴重的東西和金銀都沒有拿來,他蹙眉走出去找書童季世,竟發現季世也不在,找遍了薛府也沒有找到,他直接抓住了回郡主府馬車的車夫,詢問怎麼回事,「我不是準備了兩輛馬車嗎?怎麼就你來了?另一輛呢?」
「少爺,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出發後也沒見那輛馬車跟過來,許是少爺您的東西還沒搬好吧?」車夫也不知道情況。
薛子敬蹙眉,「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再多東西也該搬完了,你去前頭那個路口再看看,有沒有郡主府的馬車。」
「是。」車夫跑去了路口,遙遙望去,卻一直沒能見到掛着郡主府旗子的馬車,扭頭對着站在薛府門口的薛子敬搖頭表示沒有。
薛子敬蹙眉,只能派個小廝去郡主府探查情況。
沒多久小廝就一臉菜色的回來了,「少爺,不好了,您的書童季世被打死了。奴才趕去的時候就看見了郡主府的管家領着兩個抬着屍體的侍衛從後門出去,奴才大着膽子去問,沒想到是季世。」
「你說什麼?!是被誰打死的?!」薛子敬一臉怒意。
「是、是郡主。」小廝咽了下口水,「郡主說季世書童隱瞞少爺和白小姐的事情,是叛主,就給了四十大棍,季世書童沒挨三十下人就沒了,您在郡主府的院子裏還有好幾個小丫鬟和老嬤嬤被轉賣了出去,都說是因為幫着少爺您瞞着才」
薛子敬臉上的血色逐漸消失,「那、那我的東西也是母親」
小廝艱難的點頭,將臉上的巴掌印露出來,「奴才去的時候還見到了小翠姑娘,小翠姑娘二話不說就給了奴才一巴掌,說郡主說已經不管少爺的事情了,那就表示郡主府不管少爺,少爺也不能拿郡主府的東西出去,那些金銀珠寶文房四寶什麼的,通通都不能拿到薛府來,讓奴才不准再上門來過問郡主府的東西」
薛子敬腳步踉蹌了一下,眼裏是片刻的茫然後充滿了憤怒,「母親她怎麼能這樣!當着我面的時候慈眉善目,沒想到竟然是在這裏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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