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雖然很看不慣神農幫的這個首領黑臉漢子,但現在此人用砍藥的小斧頭抵在鍾靈的脖子上,以她作為人質。段譽投鼠忌器,當然不敢貿然動手,道:「事已至此,已經不能善了,你打算怎麼辦?」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知道打不過你,這些死去兄弟的仇,我若能活命,將來仍會找你報仇。現在只要你讓我活命,我就放過這小姑娘。」黑臉漢子握着斧頭的右臂青筋暴起,看來悲憤不已,只要段譽說不答應,他肯定就會揮動斧頭下狠手。
血腥味兒瀰漫在叢林裏,段譽深深的嘆息一口氣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這樣的人,就算今天我放了你,在別的地方,也肯定有收割你小命的人,也罷,你就離開吧。我們武林正道之士,說話自然是算數的。」
段譽撐開摺扇,對着他這方向扇了幾下,如同在驅趕蒼蠅一般,表情也是相當厭惡他的樣子。
黑臉漢子愣了一下,皺眉道:「我就這麼走了,但身上的貂毒未解,七天之後,我仍然是死路一條。」
&麼我就說一個好主意,你將斧頭對着自己的天靈蓋兒劈下去,不就一了百了麼?」段譽手搖摺扇悠然笑道。
黑臉漢子怒道:「這好主意還是留着你自己用吧,總之一句話,若是你打算讓我放過這小姑娘,就趕緊去她家裏萬劫谷,向她爹索要閃電貂之毒的解藥,並帶回來讓我服下。」
段譽淡笑着,不置可否,他可沒那麼多閒工夫,非得趕去萬劫谷見鍾萬仇,拿什麼勞什子解藥。
&郎,不如咱們現在就快馬加鞭的前往萬劫谷,救鍾靈的命要緊啊!」木婉清頗為焦急的道。
&段的小子,你到底答不答應這條件,我司空玄的大名在江湖上還是有些斤兩的,言出必行。我只數三聲,你若不答應此事,我就一斧頭砍下這小妮子的大好頭顱。」黑臉漢子聲色俱厲的道。
段譽抬頭盯着司空玄,目光沉穩,並不言語。
&二……」司空玄第三聲還沒有喊出來,段譽就立即施展出凌波微步,以奔雷閃電般的速度瞬間就閃爍到了司空玄的面前,摺扇的柄部迅捷的點在司空玄的右手穴道上,砍藥的小斧頭哐啷一聲跌落在地。
司空玄怪叫一聲,右手已經耷拉下去使不出力,左手卻以毒掌拍來,段譽看都不屑看一下他的掌勢來路,畢竟司空玄只算是二流武者罷了。
&嚓~」,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但司空玄的左掌卻收不回去,猶如粘在了段譽的手上,原來段譽不知不覺間,就運轉了北冥神功,司空玄本不算渾厚的內力登時源源不斷的向着段譽的經脈中涌動流去。
片刻之後,司空玄就臉色蒼白,無力的倒在草地上,奄奄一息。
段譽收斂氣息,道:「你已經這樣了,況且還中了閃電貂劇毒,就任你自生自滅吧!」然後拉着鍾靈上了馬。
&是,你剛才分明跟我的毒掌相抵,怎麼一點異狀都沒有呢?」黑臉漢子司空玄非常疑惑不甘的問道。
&有必要告訴你原因麼?好自為之吧。」段譽縱馬前行,木婉清也駕馭白馬追上去。
望着段譽遠去的身影,司空玄悲嘆一聲,道:「這都是命啊,為何要遇到這些厲害小輩啊!」然後他就撿起地上的砍藥的小斧頭,劃斷了自己的喉嚨,就此氣絕身亡。與其在驚恐中,被閃電貂的劇毒慢慢折磨而死,還不如自我了斷,來個痛快的。
這片叢林裏的竹子頗多,是處於川滇交界的地方,再往前行一段距離,謂之竹海也不為過。
&哥哥,剛才多虧了你智勇雙全,仗義相救,不然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鍾靈轉頭以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段譽道。
&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告誡過你,不要招惹神農幫的這些人,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段譽道。
&一個人趕路很危險,貂兒也跑了不回來,段哥哥你就送我回萬劫谷吧!」鍾靈道。
&實話,你爹鍾萬仇很恨姓段的,不會讓姓段的踏進萬劫谷半步,我可不想去自討沒趣,這樣吧,我就順路送你到萬劫谷附近十幾里處,然後你就自己回去行麼?」段譽微笑道。
鍾靈笑起來嘴邊出現兩個小酒窩,道:「好吧,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我疊疊不允許姓段的踏入谷中半步呢?第一次在劍湖宮,咱們見面那麼倉促,我可記得沒有跟你說過這些情況吧。」
段譽笑而不語,雙腳一夾馬腹,黑馬的速度愈發的快了,在蒼翠無比的竹海里快速穿行。
在一旁看着他們言笑晏晏的木婉清,很不高興的樣子,本來從小她還跟鍾靈關係不錯,但現在鍾靈跟段譽走得這麼近,有說有笑的,木婉清看着這些心裏都很不舒暢。
&你們倆讓馬跑那麼快,就不怕摔下來麼?」木婉清小聲的嘀咕道。
三天之後,他們就已經踏入雲南大理境內,山水風光更為旖旎,少了川湘山水的那種險峻神秘,多了幾分飄逸空靈。
一路之上,但見茶花盛開,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種類,以紅色的居多,但也開得爛漫,頗為賞心悅目。
&郎,你曾說最喜歡大理的茶花,如今回到故鄉見如此多茶花,何不吟詩一首以助興致呢?」木婉清忽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話題,打算引起段譽的注意,深情款款的望着段譽。
於是四目相對,漣漪頓生,霎時間,木婉清感覺迎面吹來的秋風非常溫柔,就如同心上人的手。
段譽悠然一笑道:「既然你想聽茶花詩,我姑且吟一首吧。山茶相對花誰栽,細雨無人我獨來。說似與君君不見,爛紅如火雪中開。」
鍾靈攤手表示無奈,她完全聽不懂,本來就年紀小,而且很少看書嘛。
木婉清嫣然一笑,拍着手柔聲道:「好詩,段郎果然作得好詩啊!可是我很疑惑,現在既沒有細雨,你也不是一個人在這,並且你能將感受跟我們分享,怎能算是『說似與君君不見>
段譽很明智的不去跟女人爭論這些不着邊際的話,他的靈魂是後世之人,剛才一下子就想起蘇東坡的茶花詩,所以也沒有多想。
&罷,我再吟一首,沒有細雨,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詩。」段譽望着漫山遍野的山茶花,朗聲吟道:「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此詩意思明顯,而且朗朗上口,鍾靈小姑娘和木婉清都跟着念着此詩,她們可沒去想這詩里沒有提及茶花,只是覺得此詩的意蘊非常的動人心扉,看向段譽的眼神多了幾分痴痴之意。
&詩真是為我所作麼?難道是與我初相識,就如同闊別重逢的故人麼?」木婉清心裏想到此處,不由得泛起些許漣漪。
&後邊這首「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的詩,想必書友們不陌生吧,這是雲南茶花煙上的詩。穿插一些感情戲,是為了讓情節更細膩一些,也增加一些文化底蘊。若是書友們對以後的劇情有什麼看法和建議,皆可以留言,蒼山負雪定然酌情採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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