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鮮說話的聲音傳來,「馮大師,東西都備齊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把儀式現場佈置好,就可以開始了。」
斐白露、江清看了過去。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
江清小聲驚呼,指着馮大師的道袍,「他是馮家的人!」
除開道觀、門派外,江城還有四大玄師家族,分別是韓、金、馮、梁。
這位馮大師,身上穿的道袍就是馮家人的象徵!
江清臉色難看,「我們九天門和馮家關係不好,他怎麼會好心幫我們芙芙妹妹?肯定有陰謀!」
斐白露語氣含着淡淡的警告,「不要衝動,這是幻境,就算你趕跑了馮大師,在現實里也救不會芙芙,反倒還會害我們失去破陣的信息!」
「我知道了。」江清深呼吸,經過現實毒打後他學會了聽話。
斐白露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着嚴鮮在馮大師的指點下,佈置儀式現場。
現場不見紀仲義的影子,芙芙被裹在柔軟的棉被裏,雙目緊閉。
而另一個被當作替身的小女孩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身體在寒夜裏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在害怕。
着實悽慘可憐。
兩條長凳上擺放着一個六尺六高的紙人『童子』,一旁堆放着的法劍、香燭、紙馬元寶和一個五升柳條斗,以及大紅布、大紅條等物什。
馮大師洗淨手,點燭焚香燒元寶紙馬,口中念念有詞。
然後割下公雞雞冠,手捻着未點燃的香沾着雞冠上的血,點在紙人『童子』的五官、四肢上。
「開光開到眼睛上,睜開雙眼看四方。開光開到耳朵上,能聽說話聲音響」馮大師雙目漆黑,勾着唇角,「來了!」
斐白露眯起眼睛。
這人倒是有幾分真本事,而且沒有對芙芙動惡念。
是真的在替芙芙換童子命、燒送替身。
難道馮大師不是壞人,他們先前的猜想是錯的?
只見,馮大師用劍一指小女孩,一股無形的氣旋起。
漸漸的,他有些吃力,額頭冒出汗,在力竭之前吐出一口舌尖血,順利收勢。
「這人的魂魄到了紙人『童子』身上,只要燒了紙人替身,『換童子』一事就成功了。」馮大師滿意地虛虛抿了腦門的汗,喘了一口氣,對嚴鮮道:「現在趕緊把你家的孩子抱走,我一個人去送替身。」
「麻煩馮大師了。」嚴鮮喜形於色,抱着芙芙,「外頭冷,大師早點回去。我就先帶芙芙回家了。」
馮大師點頭,待嚴鮮人走後,用火點燃紙人『童子』。
火光在風中搖曳。
江清眼睜睜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女孩沒有了呼吸,臉色比脫力的馮大師還白:「沒了魂魄,人就死了。怎麼會這樣芙芙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不是命嗎?」
以命換命,何其殘忍!
「芙芙的舅舅瞞着紀仲義做了這樣的大事,雖然出發點是為了芙芙好,但沾上了一條人命,勢必會讓芙芙承擔一定的孽力。難道這才是導致芙芙死亡的真正原因?所以齊泓對這事耿耿於懷?」斐白露試圖推理幻境出現的原因。
不對!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總覺得自己忽略掉了什麼重要信息。
斐白露陷入沉思。
就在這時,紙人『童子』驀地炸開。
『噗——』馮大師面色大變,噴出一股黑血後,陷入昏迷。
「怎麼回事?」江清被這情況嚇了一跳,蹲在馮大師身邊,打量他的情況,「喂,你這是怎麼了?」
腦海飛速閃過一些念頭,斐白露捕捉到部分信息,困擾她的迷霧如同潮退盡散。
如同抽絲剝繭般,一切都清晰了。
「他誤判了,遭到了反噬。」斐白露冷冷看着馮大師,道:「十童九影,芙芙根本不是真的童子命,而是影身童子!」
童子命有真假之分,分別是胎身童子和影身童子。
民間很多被算出童子命的人,其實多數為被誤判的『影身童子』。
正所謂:春逢丙丁癸,夏遇戊己庚;秋對乙卯辛,冬定寅子戊,童子為影身。
如果芙芙的具體生辰不含有卯未辰三支,而是帶寅子戊三支,那便是『影身童子』了!
影身童子只是八字中帶有童子星,命中災劫很輕,遠沒有真正的童子命劫難危險,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好好呵護着也能順遂平安。
但——沾上了一條人命後就不一定了!
「壞了!」斐白露朝嚴鮮離開的方向走去,撞見折返的嚴鮮。
嚴鮮腳步慌亂,抱着芙芙的手都在顫抖,「馮大師!你快看看芙芙!她這是怎麼了?!」
斐白露這次在芙芙人中命根處,看到了成團的黑氣
——死期將至!
幻境定格在嚴鮮驚懼的表情上,緊接着四周的景象一一破碎、崩塌,一幅幅畫面飛速掠過。
馮大師被反噬,嚴鮮向紀仲義坦白,芙芙病危。
紀仲義崩潰不已,給齊泓打電話。
幻境裏,第一次出現齊泓的身影。
聽到這個消息,他死死捏着手機,手背青筋鼓起。
眼睛陡然幽黑無光毛,十分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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