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時間,錢家迎來了一撥又一撥的客人。
不是攜帶着珍惜食材,就是貴重禮物,抑或是兩者皆有。
甚至還有直接送紅封的做法,簡單粗暴又直接,還討人喜歡。
由於客人太多,錢一清兩口子,忙得連喝水的機會都沒有,就連錢長雲這孩子都被迫出來「接客」。
不過。
這一切,與程瀚沒多大關係。
凝結鍛體印的接下來四天,正是強化身體的最關鍵時期。
他需要做的事情,只有兩件——專心吃飯、專心練功。
前者是補充營養。
後者則是鍛煉九元戰技,藉助「神」與「勁」的協同效用,不斷錘鍊四肢百骸,以達到更好的強身效果。
即便是黑甲軍的軍主,也不會在此時過來打擾,更何況是其他人。
錢家後院。
原本的大花園,被連夜剷平一半,錢一清又緊急叫人搭建一個大號簡易暖房,作為自家准女婿的練功房。
這幾天時間,程瀚一直待在此地。
此里被暫時劃為了「禁區」,就連錢一清夫妻都沒有來過,唯恐打擾了他。
唯有錢青青時常來瞄一眼,順便投餵一番。
順便呢,玩一玩少年與少女之間的小把戲。
比如:
「嗨!」
小女生脆生生的喝了一聲,抬手拋出一把堅果。
數十枚堅果,就像是仙女散花一樣,快速飛向各個方向。
對面十二米外。
程瀚擺出一個「擒蛟式」的手勢,雙手虛抓了一記。
滿天飛的堅果,齊刷刷的凌空拐了一個彎,划過「靈蛇遊動」的奇怪路線,最後落入角落木桌上的果盤內。
這一幕,看着相當的賞心悅目。
與此同時。
程瀚清晰的感應到,伴隨着擒蛟式的勁力運用,鍛體印催生出的奇妙熱流,快速滲入了筋骨深處。
正是九元武技的錘鍊效果。
「好厲害!」
錢青青忍不住拍起了巴掌。
程瀚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
這一手「炫技」,其實不只是「好厲害」這麼簡單。
在識貨的戰士眼中,每一枚堅果的運動路線,雖然看着都是蛇形遊動,實際上卻有着明顯的區別。
換句話說,這是「一心至少三十用」的強大技巧。
別說是普通的黑甲軍戰士,這是連隊正也可望不可即的超高難度技巧。
而這幾天以來,他專心體悟(推演)鍛體印結合九元強身式的運用技巧,武技又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這時。
程瀚忽然轉頭望向右側。
他捕捉到說話聲,從大花園另一側飄了過來。
「咦?這裏怎麼搭建了一座房子?」
「半年前來『一清堂叔』家,我記得好像沒有這棟房子。」
「這麼漂亮的大花園,堂叔家每年花三十枚金幣來維護,卻將它剷平了蓋房子,實在太可惜了。」
「走!我們過去看一看!」
錢青青注意到程瀚的動作,瞬間明白花園裏有動靜,立即問道:「有人過來了?」
程瀚輕輕點頭:「兩個!可能是你家親屬。」
錢青青的俏臉瞬間沉了下來,快步推門走了出去。
小女生張望幾眼,果然發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對方正是兩個堂伯家的兒子,由於年齡相近,目前都在上中學四年級,故而兩人關係相當要好。
錢青青的語氣相當不客氣:「錢仁輝、錢良文,花園入口全都被封死了,你們怎麼闖進來了?馬上出去!」
一個個頭較高的少年,試圖辯解:「青青堂妹,我們只是有些好奇,才……」
錢青青愈發冷漠:「前院有這麼多客人,大家全都自覺不進入後院,難道你們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明知不應為卻為之,還故意用『好奇』當藉口,既讓人覺得虛偽,還顯露出缺乏擔當的怯懦本質。」
兩個少年聽得一臉難堪。
小女生嚴厲得近乎訓斥:「前院有幾位來做客的哨長,卻同樣避開花園,因為他們知道有一位強大戰士正在磨鍊武技。
「伱們倆偷偷的闖入練功場地,這是一種極為魯莽的行為,更是對自己性命不負責的愚蠢舉動……」
一名少年不服氣的辯解道:「我們過來瞄一眼,有什麼大不了的?」
話音剛落。
三人耳邊響起一個輕笑聲。
正是程瀚。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玩味:「確實沒什麼大不了,只不過我有的時候,會鍛煉九元戰技中的幾式精神武技。
「不打招呼就悄悄闖入花園裏的笨蛋,萬一被武技的威能波及到,變成白痴的概率可能超過一半……」
程瀚故意拉長語調:「例如第十三式『歸魄式』!」
「震!」
一聲輕喝。
這一聲的音量,並不大。
聽在兩名少年耳中,卻如同巨響。
「轟!」
下一瞬。
兩人眼前的一切景物,陡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世間的色彩快速消退,變成黑白二色,比如原本翠綠的常青樹,一下子變成難看的黑灰色,宛如即將枯萎。
隨後。
更可怕的事情來了。
「咔!咔!」
一條條粗大的裂紋,憑空橫亘在半空,並且數量急劇增加。
如此景象,仿佛世界即將崩潰掉。
「啊~」
「媽呀~」
兩名少年簡直被嚇得魂飛魄散。
頃刻。
一道蓋世之音降下。
「凝!」
世界又恢復原狀。
色彩也重新回來了。
但兩位少年眼中的驚恐,依舊濃郁得快要噴湧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好像身後有一個凶邪在狂追一樣。
這倆少年終於意識到,錢家阻止客人進入花園,並非出於傲慢或者以主欺客等理由,而是為客人安全着想。
錢青青又是吃驚又是好笑。
她快步返回練功房,一臉好奇的問道:「你對那倆笨蛋做了什麼?我從未見過他們被嚇成這樣。」
程瀚含糊其辭:「只是一點小技巧。」
小女生沒有再追問:「好吧。」
程瀚又笑道:「估計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不敢再踏入這座花園一步,甚至都不敢來你家。」
錢青青對此毫不在乎:「不來就不來,兩個討厭的傢伙而已。」
對兩個討厭的少年而言,倒霉還未結束。
他們的莽撞舉動,並非沒有人看見,消息很快傳到了他們父母耳中。
「啪!」
名叫「錢仁輝」的少年,臉上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動手者,正是他的母親。
這位女士厲聲罵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青青說得一點沒錯,你就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
她氣得手都顫抖起來:「黑甲軍的一名副校尉剛才來了,可人家安安分分待在前院,一步也沒有靠近後院,偏偏你這個自作聰明的玩意,不要命往花園裏闖。」
少年的父親,眼睛裏簡直快要噴火:「錢仁輝,這個冬假你要是敢出門一步,勞資打斷你的腿!」
錢仁輝嚇得瑟瑟發抖。
這對夫妻卻余怒未消。
他們深知,如果花園裏的天才少年,稍稍有一絲微詞,自己一家人就要倒霉,兒子更是難有出頭之日。
而這一切,甚至無需天才少年親自動手,自然有大把人願意去做。
現在將兒子懲罰得越重,對兒子的前途反而越有好處。
「啪!」
少年又挨了一個耳光。
這次換成了父親出手。
還伴隨着一個惡狠狠的吼聲:「馬上滾回家去!」
對於倒霉孩子錢仁輝的遭遇,程瀚只是事後聽小女生提起過,他對此只是一笑而過。
程瀚結印第五天。
錢家持續多日的喧囂,終於消散了。
但這只是明面上而已。
暗地裏不知道多少雙目光,密切留意着這一家人的一舉一動。
大清早。
程瀚吃完常人八倍分量的早餐,首次走出了花園。
錢青青母女一齊動手,將一件件黑色鎧甲,披掛在他身上。
製造鎧甲的材料,正是「囹屠」怪魚的鱗片,也就是在那座冰湖旁,借着黑貓之爪,以「熾炎之絲」殺死的超凡魚類。
錢家按照程瀚的要求,請來高明匠師定製了這一套鎧甲。
錢青青瞄了一眼他沉靜的面容,有點擔憂的問道:「一定要去嗎?」
程瀚頷首道:「每一位戰士,都必須尋找自己的『道』,方可更進一步,而我的『道』,需要在戰鬥中尋找。」
所謂的「道」,說白了就是促使鍛體印不斷成長,最後蛻變為「淬魂印」的一套系統性方法。
這自然是假話。
真話是,他想要獵殺超凡生物,獲得超凡材料煉製秘藥,順便從怪物身上解析知識,補全幾枚殘印、玄印。
此前收復的藍旗滅妖團,傳遞過來不少超凡生物的線索,他覺得現在是時候收割一波了。
小女生嘆了一口氣,最終沒有再勸。
錢夫人的神色有些複雜,既有憂慮之色,也有欣慰之色。
倒是錢一清更為支持:「凝結鍛體印只是一個開始,唯有經過血與火的打磨,方可更上一層樓。」
錢長雲眼饞的盯着鎧甲,想也不想就附和道:「好戰士志在四方,踏平天下詭異,滅盡世間……」
話未完。
這小孩的腦袋便挨了一記敲擊。
「滅你個大頭鬼!」
正是錢青青的話。
錢長雲最近愈發畏懼姐姐,以往還敢嘟噥幾句,現在這孩子疼得齜牙咧嘴,卻一聲都不敢吭。
很快。
「咔!」
伴着一個鎖扣聲。
全套鎧甲披掛完畢。
這套鎧甲的外形設計得不錯,製作手藝亦相當精良,程瀚完全換了一副模樣,渾身上下透着滿滿的英武之氣。
錢青青看得連連點頭:「真好看!」
錢一清也有些心動。
錢夫人更是越看越覺得滿意。
錢長雲羨慕得要死,向父母懇求道:「姐夫獵殺的囹屠,還剩許多鱗片骨骼,你們將它買下來,給我也製作一副好不好?」
小女生毫不客氣的駁斥道:「只有戰士才能穿戰甲,一個普通人穿上,就好像猴子穿衣服一樣可笑。」
錢夫人沒有慣着兒子:「你姐說得對,你遠遠不夠資格。」
程瀚握住一支短矛,反手插入了鎧甲背後的卡槽。
這是錢一清專程找人訂製的短矛,也是此行獵殺超凡生物的主要武器。
錢青青母女,立即上來幫忙,將其餘的五支矛一一插好。
隨後。
程瀚與錢家四人打了一個招呼,騎着羽獸,走向小區大門。
一路行來。
路遇的小區住戶,全都駐足旁觀,一雙雙眼神中,皆帶着滿滿的欽慕。
不多時。
從錢家傳出來的消息,如旋風般傳遍小區——天才少年即將進入荒原磨礪自身,探尋自己的玄士之道。
一覺醒來,拿到了精品徽章,哈哈!
另。
謝以下書友打賞:
意夢夢
朕就用這個名字了
wy霖
哈哈哈哈抗打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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