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
我怒道,恐懼的盡頭,是憤怒。大筆趣 www.dabiqu.com
「不不不,我並不是你!這樣只是為了讓你接受一些。」他翹着二郎腿說着,神龍語並不流暢,磕磕絆絆。
他猛的發現他的耳朵上,有一坨黑色的機械裝置,極為古怪。
他得意的說着,整張臉,就是我,我照鏡子時候,我看的清楚,頭皮乍起來,嚇得站不住。
他一擺手,全身金屬盔甲的人,走了過來,完全被銀白色金屬包裹着,走路卻極為流暢,靈活,他威嚴的來到近前,說着古怪的語言,只見坐着的人,也說着古怪的語言。我完全聽不懂。
那個鐵人不知說着什麼,擺着手,似乎拒絕。但坐着的那個人,似乎是在下命令,金屬鐵人,不太願意,走到我近前,按着我的肩膀,我嚇得一哆嗦,急道「你你你你你,你你,幹嘛!!!」
古怪的銀白色鐵人,掏出一個黑色的機械裝置,接着從腰間的古怪匣子裏,掏出一個活物,之所以是活物,因為那個東西撥愣愣直蹦,鐵人幾乎捏不住,他猛的一捏,咔,那團活物一掙,流出藍色的液體,就死了,鐵人低聲說着古怪的語言,似乎是在罵,扔到了潔白柔光的地上。
他又小心的捏出一隻,那個活物,我從未見過,像是某種水生生物,有大量的須子,長的,大約小指長短,極具活力,撥愣愣作死的撥楞,鐵人捏不住,煩了,咔一聲脆響,又捏死一隻,扔到地上,甩着手上的藍色液體,我躲着,坐着的那個人,忙向後仰着躲避,撩起披風擋着,說着古怪的語言,似乎是讓鐵人不要甩。
那個鐵人猛地甩向那人,藍色液體,甩到了他的披風上,那人登時惱怒叫罵着。
銀白色鐵人毫不在意,這個被金屬包裹着的人,並不是穿的盔甲,他和那人的關係不大好,我估摸着,應該是真的不大好,我的臉,我的表情,我很熟悉。鐵人又小心的捏出一隻,這隻撥楞的更歡,個頭大了一倍,水珠四濺,一滴打在我的嘴唇上,我趕忙擦掉。
「呸呸呸!!搞什麼!!」我怒道,一股清涼的甜絲絲,極美。我有些驚,呸着,用牙刮着舌頭。
坐着的人說着話,似乎在催促。銀白色金屬的鐵人,不悅的捏着那個怪蟲子,靠近機械裝置,咔的一聲清脆,機械裝置伸出無數小觸手,抓住了那個怪蟲子,那個蟲子極速的的撥愣,似乎很害怕,似乎要死。鐵人抓着黑色裝置,向後仰着頭,走過來。
「哎!!搞什麼!!!」我恐懼道。
「你戴上,就能......聽懂我說的話了。」那人用披風擋着,生硬的說着神龍語。
「我去你的!!」
我怒道急忙往座椅後邊跑,銀白色鐵人一招手,兩個衛兵噔噔跑來,堵我,我左躲右閃,被兩個衛兵死死掐住,上來就打。我忍着劇痛,兩個衛兵死死抓着我,將我的頭摁在座椅扶手上,鐵人抓着古怪的黑色裝置,湊過來,那條怪蟲在我的耳朵,臉上作死的撥愣掙扎,我恐懼到了極點,死命掙扎,鐵人煩了咣一拳捶我臉上,我一懵,他將黑色裝置死死按在我的耳朵上,三四個黑色觸手猛地彈出,扎進我的太陽穴。劇痛,猛地變得清涼無比,嚴格來說,巨疼一閃而過,一股子涼颼颼,鑽進了我的耳朵眼,三個人鬆了手,我癱坐在地上,握着耳朵,古怪的黑色裝置,包裹住了我的耳朵,我使勁往下抓,一拔就巨疼,我摸索着太陽穴,三根堅硬的細鐵線,鑽進太陽穴里,我想拔出來,一拔就鑽心的疼,我拔又不敢拔,歪着腦袋,死死摸索,可怕的黑色東西,可怕的涼,就像鑽入腦殼裏。
突然,耳朵里撥愣起來,就像一隻飛蛾,飛了進去,作死的撲楞。耳朵里,腦子裏,嗡嗡的。
啊!!!
我嚇得爬不起來,張着嘴喊,我自己聽着自己的喊聲,悶悶的「啊!!!!!」聽不清,我聽不清自己的聲音,只聽到有東西在耳朵里撥愣。
「好了沒有啊,這麼費勁!!」那人起身,按着劍柄。生硬的問道。
「......」鐵人,說着古怪的語言。
我蜷縮着,擠在金屬座椅的邊上,恐懼陣陣襲來,這不是噩夢,這是真的,現在是夜晚,這裏是白天,這裏是鋼鐵廢墟的內部。那個入口,噴黑霧毒氣的入口,是真正的入口。
突然,安靜了,出奇的安靜,我一愣,急忙摸着耳朵上的機械裝置,冰冷的鋼鐵,黑色鋼鐵,耳朵里的不適瞬間消失了,只覺得心明眼亮,甚是舒服。
「哎!怎麼回事!」我說着。
突然,我心裏一驚,我什麼也聽不到,明明說了這句話,什麼也聽不到,出奇的安靜,一絲聲音也沒有。
我急忙啊啊喊着,聽不到一絲聲音,
「我聾了,我踏馬聾了!你把我耳朵搞聾了!我踏馬跟你拼了!!!」我嘶喊着,撲上去。
我聽不到一絲聲音,我大喊,一點聲音聽不到。
鐵人拿出一個古怪的裝置,猛地一按,嗡!!!
一聲雄渾的悶響,震入心扉。
「啊!!!你瘋了!」那人按着劍,急忙捂住耳朵撕喊。
「啊!!!你瘋了!」我急忙喊着,和他的語言一樣,我聽得懂,卻不是神龍語。
「別踏馬瞎搞!!宿崅!!」那人拔出劍,怒道。
「別踏馬瞎搞!!宿崅!!」我跟着喊着,語言一模一樣,竟然是神龍語。
「再學我說話,宰了你!!」那人用劍指着我怒道。
我很想跟着說,發自內心的,本能的想跟着說,但我克制住了。他的劍真的扎向鐵人,銀白色鐵人一把攥住劍刃,咔一聲,硬生生掰斷了!!
我恐懼的看着他們,兩個衛兵反應過來,撲上去毆打鐵人,被銀白色鐵人一拳放倒。在地上哀嚎叫罵,古怪的語言,我竟然聽的懂。
一個侍衛急忙遞上一把新的長劍,和斷了的那把一模一樣,侍衛接過斷劍小心的後退。
「五步!!你的胡鬧!要有個度!!你是星牧,你哥死了!!你是星牧!!!你要擔當責任!!我沒空陪你胡鬧!!!」銀白色鐵人大怒道,說着古怪的語言。我竟然聽的懂。
「宿崅!你踏馬搞得什麼玩意!裝個星際翻譯器,你都裝不好!!還敢教訓我!!我早想殺了你!!如果不是我哥臨死前下了軍令!我必殺你!!」那人用劍指着鐵人宿崅,叫罵,他的臉,是我的臉。
我恐懼的思考,他們有矛盾,並且不小,那個鐵人叫宿崅,利用他們的矛盾,這是我活着逃出去的機會。
「哼!你殺了我!你們都得死!!......火袍子!!」那個鐵人宿崅大喊一聲。
一堆兇猛的侍衛衝進來,清一色的裝備,抱着古怪的兵器,披着火紅的袍子。
火袍子,是鐵人的手下,這八個,是這個怪人的手下,他們是兩伙人,我急速思索,我聽得懂他們的話,完全沒有障礙。星際翻譯器??我仔細聽着。
「五步星牧,請你自重!!蛇幡星牧的軍令,斬殺宿崅者,一律處決,若果你殺了他,你也得死!!我們不想再失去一個首領!!五步星牧!現在你是我們的首領,所有人都支持你!!你幹了什麼??!!!為了挖一根木頭,不惜冒着巨大的風險,潛入地球!!你看看你這張臉!!竟然模仿地球低等生物!!你是艦隊的恥辱!你羞辱了蛇幡星牧!!你很危險!我們都會被你害死!!我們是火袍子,我是你哥的侍衛長!!我會盯着你!!」為首的紅袍子隊長憤怒道。
「來殺我!」那個叫五步星牧的人,輪着劍,囂張道「我必殺他!!就是現在!我看誰還能保他!!!」
「五步!你哥哥屍骨未寒,你大任在肩,就開始殺自己人嗎?你真的以為火袍子不敢殺你嗎。」一個柔美的聲音傳來。
潔白的光門處,一個優雅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臉,不是神龍族人,不是十七龍族人,是我從未見過的人,五官倒也端正,透着說不出的美,他來到近前,看着那個怪人,又看看我,捂着嘴笑了起來。
那個叫五步星牧的了,突然一抓臉,撕了下來,嚇得我一哆嗦,他的臉露了出來。和那個女人,很相似。
麻德!易容術!!也太像了,毫無破綻,我死死盯着他手裏的我的臉。
那些火袍子,和他的八個衛兵,也紛紛摘下頭盔,我看到了他們的臉,很相似,不是微龍王朝的人!我完全沒見過。
那個全身金屬的宿崅,卻沒有摘下頭盔,我很期待看到他的臉,他的金屬面罩也是一副臉的形狀,只是全是金屬的。就像一個面具。
「我殺他,你們管不着,你們殺我,看本事!!」五步星牧冷冷道。
「你是不是來地球,把腦袋憋壞了!這裏的氧氣濃度過高,我們的呼吸系統適應不了,他是宿崅的投射,不是真身,他的真身還在艦隊上,你不會以為,他真的敢不帶任何衛隊就站在你面前吧,他比你哥還要賊!」女人笑道,聲音悅耳。
「什麼!!」五步星牧震驚道「該死的宿崅!!還留着那具屍體!!」
「他是一個擬人機械人,那副軀體對他有特殊意義,他假裝自己是一個巨蛇族人,他捨不得。這個機械人軀殼只是投射,是影子。你殺他之前,先搞清楚,他在哪裏吧。」女人笑道,來回踱步四下看着。
「沒錯,蛇五步星牧,那副軀體才是我,我不會放棄,我會提防你,也會忍讓,不過......假如你太過分,我相信大家會幹掉你!推舉新的星牧。我會一直監視你!這是蛇幡星牧的遺命,主要,是為了保護你。」鐵人宿崅低頭施禮,站直了笑道。
「宿崅!有種你出來!!我要跟你決鬥!!」五步星牧揮劍喊道。
「算啦!唉!......你偽裝的不錯,把一個鑽探器和一個試驗室,裝進一艘偵察船里。嗯,不錯不錯。」女人點評道。
五步星牧,戴上了我的臉,輕輕一抹,就變成了我的臉,就像我本人一模一樣,明知道是易容術,我依然後背冒冷汗。突然一個衛兵,從腰部的金屬匣子裏,掏出一團東西,過來抓着我,猛地往我臉上一糊!!
我一愣,速度極快,我想掙扎,那個衛兵卻退到一旁。
我急忙摸着臉,有些黏,不知道是什麼玩意,我恐懼的抓着,突然衛兵掏出一面鏡子,對着我一照。我大驚,我的臉,竟然變得和他們一樣,可怕的易容術!!!
他們紛紛戴上了頭盔,女人戴上了一個粉紅色的面具。
「我在雙魂號上得到了一根招搖木!!這是無價之寶!招搖木不是傳說,而是真的。艦隊的人,對此毫不知情。雙魂號上的人,也不知道,我在我哥的秘密記載里,發現了招搖木的信息。二十四根!只要找到二十四根招搖木,就可以撬開神界之門。我將成為宇宙之主!!」蛇五步瘋狂道。
「吼吼吼!!!你病得真不輕,五步!」女人捂着面具優雅的笑着。
「他是個薩拉哈劈!!!」紅袍子隊長冷笑道。
「我只能說,他離着蛇幡星牧有點距離,這距離是十萬八千里。」鐵人宿崅嘲笑道。
「你們盡情的笑!我早晚幹掉你們三個!!」蛇五步兇惡道。
那是我的臉,我的臉,正在兇惡的放狠話,這是他們的語言,古怪的語言,完全不同於神龍語。
我嚇呲了,我的臉成了他們的,他們有我的臉,這裏是封棺城!一座城消失了,天上掉下古怪的鋼鐵殘骸,我在殘骸里,我的臉變了,我的臉被掩蓋了,可怕,可怕!!!
「五步,我不參與,沒我什麼事哦,你不要逢人就殺殺殺,積點口德!毫無半點蛇幡星牧的風采,蛇幡,我的愛,就這麼拋棄了我。我很想他。」女人優雅嘆息,粉紅色的面具透着悲傷。
「不准你羞辱我哥!!!」蛇五步大怒,劍指着女人。
紅袍子上前,制止了他,怒道「夠了!辦正事吧!招搖木在哪裏!!你不說這裏有招搖木嗎,我們時間不多!!艦隊很快就會發現異常!!你快點!!」紅袍子隊長催促着。
我木然的站着,完全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每一個字我都聽見了,完全沒有障礙。
「就在這座城的地底,我給你看個驚喜!!如此隱蔽,只有我能找到,艦隊任何人都找不到,只有我,這裏的時間異常,一座大城消失了,是有原因的。」蛇五步星牧冷笑道。
那是我的臉,我總是看着不適,後怕滾滾而來,我聽着,一座大城消失了,他說的正是封棺城。
「呦,正事不行,瞎事你最有一套,五步,真要找到了,我也服你!」一個火袍子嘲笑道。
「哼!拭目以待!!」蛇五步笑道。
「你怎麼知道在地底?」鐵人宿崅問道。
「哼!我懶得理你!!」蛇五步不屑道。
「你怎麼知道在地底?我聽說你的手下探測了七個小時,毫無頭緒,你怎麼突然就知道了?」女人問道。
「我起初也不知道,直到我抓住了他們!!我復活了一個老東西,他的記憶我搜查了,又抓住了另外幾個,他們竟然打開了探測船的門。他們的記憶數據少的可憐,地球生物,幾乎不用分析,我在他們的記憶中搜查到的頻率最高的信息是,封棺城去哪了?我對比驗證了,他們說的封棺城是同一個地方,一座大城。我對照調查了無人偵察船的數據,這裏曾經是一座長方形的大城,像一副棺材。」蛇五步得意道,他的同伴們一頭霧水。
我仔細聽着,他說封棺城三個字的時候,用的是神龍語。我恐懼的坐在金屬座椅里,他們根本不理會我,也沒有人來看押。
「像棺材一樣的城市,所以叫封棺城。就像雙魂號,無法合一的魂,所以叫雙魂。地球生物的命名法,和我們相似,這證明了智慧在宇宙的普遍性。」火袍子隊長笑道。
「不,隊長,兩個你都錯了,雙魂號,是獨立的兩個魂,只要彼此愛過,就足矣,高於合一,故而叫雙魂。」蛇五步笑道。
「呦,你也懂愛!」火袍子隊長目露凶光,笑道。
「你的挑釁,救不了你,我接管的第一天,就殺了你和宿崅!」蛇五步收起劍,冷笑着。
「你這張地球低級生物的臉,和你的卑劣,很般配!!你通過了考驗再說吧!!」火袍子隊長嘲笑道。
「你從一個名字就能判斷出,招搖木的位置?」女人優雅的問道。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易容的原因,艦隊完全低估了地球生命的智慧!!他們並不低級,只是落後,他們取得名字極為精妙,遠比雙魂號,還要精妙。雙魂號上的那根招搖木,是一個巨蛇靈士的。這裏的招搖木,可能在地球形成時候,就藏在地球上,後來被發現,藏了起來。封棺城,不是因為像棺材,就命名為封棺城,而是真的封鎮了一具棺木,招搖木就在棺木中,就在這座城的地底!!」蛇五步得意道。
「嘖嘖嘖!你分析的頭頭是道!要是挖不出來!是不是很尷尬!」火袍子隊長,冷冷嘲笑道,其他火袍子紛紛嘲笑。
「拭目以待!開始吧!!!!」蛇五步,啪啪一拍手。
六角房間緩緩變淡,變得透明,接着消失了,更大的空間出現,有些擁堵,不少鐵人,正在忙碌,一個巨大的機械裝置,打入地底,正在飛速鑽探,不少碎石,混着泥土被帶出來,鐵人們爬上古怪的機械裝置,將土運往一旁的深坑。更多的火袍子和衛兵,呼喊着,呵斥着,似乎在監督鐵人們幹活,監工的遠遠比幹活的多。
「子穿!救我!!」一聲悽厲的慘叫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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