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道
透着陰森,隱隱傳來嘯聲,透着恐怖,
我已經適應了這裏的幽暗,在狹窄的艙道里,小心走着,重裝太空服,就像盔甲一般,稍稍讓我覺得,還行。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頭盔,扣在後背上,前天,我摘下了頭盔,關掉了探燈,才能看得更清楚,狹窄的艙道,只有兩三步寬,每兩百步,艙道頂子右側,就有一個昏暗的內嵌燈,昏暗的光亮,抵抗着艙道里的幽暗,已經落於下風,這裏鏽跡斑斑,極為破敗,我用青色的劍,扎着艙頂,胳膊都伸不直,左手用力一戳,大片的鐵鏽,掉落,我忙後退躲避,這裏,似乎很久沒人來了,我盯着幽暗的遠處,根本看不清盡頭,這裏就像地道,嚴格來說,不是像,就是地道。
密密麻麻,四通八達,
整艘戰艦,都是地道網,縱橫交錯的全息立體地道網,密密麻麻,縱向結構至少有三百層,橫向上,就數不清,大約每七百步,就有一個狹窄的艙室,大部分,是標準的避難室,最多容納七個人,也有各種大大小小的其他避難室,全都破敗不堪,全都堆放着儲備物資,雖然還能吃,還能用,但我不敢吃,不知道放了多久,那些武器也是破爛不堪,我翻了幾十個艙室,才找到一把激光槍,一把磁環槍,一把裂爆槍,三把槍都試過了,能用,掛在我的腰間。
現在的時間,是第四天,
我又渴,又餓,我不敢吃,物資很充足,幾乎每個避難室都有,但我真的不敢吃,全過期了,這艘戰艦,處處透着詭異,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戰艦,蛇盤級的主力戰艦,內部竟然是龐大的地道網,就算是巨蛇艦隊大內戰中,我也沒見過,說不通啊,為什麼?
這種超級防禦體系,通常只在行星上存在,在深空戰艦上,能有什麼用呢?他們為什麼要建造這種地道網?人去了哪裏?數據又是正常的,顯示有八十萬船員,顯示這是一艘正常的蛇盤級戰艦,我沒細看,我後悔。
目前為止,加上我在全息圖上看到的黃袍次神,青袍次神,以及她們的那伙死了的手下,隴共才有十二個人,還包括我,這些簡單,堅固,破舊的地道網,帶着古老和原始,完全不像一艘先進的蛇盤級大型宇宙戰艦。
不對勁,
太詭異了,招搖木,出現在這裏,艦隊得到了一根招搖木。
我不敢回憶,我努力回憶,在小螺絲釘號上,全息鏈接,我親眼看到,黃袍次神和青袍次神的屍體,懸浮起來,圍繞着招搖木,緩緩遊動,還有她們的九個手下,六個巨蛇族精銳戰士,三個機械人,巨蛇戰士的大腦,垂着脊柱神經的尾巴,我甚至能看到滴落的鮮血,兩個機械人的雙冷心,破殼而出,他們,圍繞着招搖木懸浮,遊動。我當時就嚇懵了,魂都嚇飛了。
招搖木,
傳聞,我早就聽過很多,據說收集二十四根招搖木,就可以撬開神界之門,我一直以為是個謠言,我堅持,不信,不傳,的底線,直到我親眼看見,嚇得從座椅上掉下來,我的手,嚇得抖個不停,說話都說不出來,六個小時,沒爬起來,通信鏈接,整整六個小時,我全身顫慄,捂着眼,不敢看,又不得不看,線索,好奇,恐怖,交織着,纏着我。
恐怖的回憶,滾滾而來,我親眼看到,黃袍和青袍,走過去查看,一截破破爛爛的木杆子,懸浮着,緩緩懸浮,就像豎着插在水中,黃袍和青袍討論了很久,黃袍用她那把黃金劍去砍,招搖木,就像活的一樣,升了上去,巨蛇精銳戰士,用激光槍射擊,我沒能攔住。
我一直讓她們快跑,黃袍這幾個叼矛,不聽。
全死在那裏,只有一個機械人,受了重傷,逃出了艙室,那處艙室極大,至少可以容納七八百人,極有可能就是核心控制艙,他們就在戰艦中,可是,我搜索了四天,根本找不到,最可怕的是,地道網中各種避難室的標示圖上,沒有任何核心控制區的標示,也沒有完整的艦內結構圖。
有一個機械人,跑了,
黃袍的手下,也在這艘戰艦上,還有個活口,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必須找到他,但願他還活着,飢餓,敲打着我的肚皮,渴的冒煙,但這些跟我看到的招搖木比起來,都不值一提,親眼看到的,比傳說要恐怖一萬倍,神經集和脊柱神經,破殼而出,巨蛇族人的慘叫,悽厲的聲音,清晰,現在都迴蕩在我的腦海里,他們捂着頭,瘋狂喊叫,比大內戰里的那些慘叫,還要悽厲尖銳,我不敢回想,我必須回想,我被迫回想,我要回想全息虛擬中的每一個細節,才能找到那個機械人,才能逃出去。
神經集,通常也叫大腦。
神經集,是宇宙生命,最先進最複雜的器官,是智慧文明的基石,是智慧的載體,大腦的發達程度,決定了一個文明在宇宙中,能存活多久,能延續多久,他們的神經集,在尖厲的慘叫里,破殼而出,從後腦勺,後背,破裂。
似乎神經集和脊柱神經,都成了獨立的個體,拋棄身體,破殼而出,向着招搖木,浮游。
我嚇得不會動,跌落下座椅。六個巨蛇族精銳戰士,一個也沒跑掉,我以為有一個能逃走,他已經逃到了艙門處,那個機械人,拖着他,但他竟然一把推開機械人,回身向着招搖木奔跑,他的神經集,拖着脊柱神經的尾巴,破殼出來,伏着他的背,向上浮游出來,他還在奔跑,鮮血四濺。
他至少,還往前奔跑了七八步,才一頭栽倒,兩個機械人,身體,不由自主,喝醉了一般,朝着招搖木,上升,他們掙扎着,想要墜下來,他們的腳,離着地面只要半尺,就是下不來,機械人的神經集,是智能核,被雙冷心包裹,他們和巨蛇族人,剛好相反,機械人的心臟才是大腦,大腦中的智能腦系統,只是輔控。
兩顆雙冷心,破殼而出,巨大的破洞,赫然鑲嵌在機械人的心臟部位,他們的屍體,懸浮着,至少四十秒,才掉落,雙冷心,帶着不斷掉落的鋼鐵碎片,噼啪作響的電火花,浮游着上升,無數大小管線,都是硬生生扯斷,滴落,清水般粘稠的液體,那是傳輸液,保護數據節,又可以冷卻。
黃袍次神,狂妄的黃袍次神,已經傻掉了,女人!不聽我的警告,連跑也忘了,青袍次神射擊着逃跑,跑到一半,就懸浮起來,她掙扎着,在半空死了,她的屍體,緩緩上升,向着招搖木浮游,奇怪的是,她們,都沒有神經集破殼而出,我終於相信,五色次神的機械人們,智慧等級,真的高於巨蛇文明。
青袍的意識體,死了,傀儡機械人的智能體,也死了。
黃袍次神,傻站着不動,也不哭喊,至少青袍知道哭喊,黃袍完全嚇傻了,我恐懼到了極點,想要讓她快跑,我發出聲音,和她一樣,我也被嚇住了,她竟然回頭,微笑着看着我,柔美的金屬臉,和真人幾乎一模一樣,表情豐富,自然,優美,她的笑,我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了,在極端恐懼的時候,記憶力往往最深刻。
六個小時,
小螺絲釘號,和雙魂戰艦的全息鏈接,持續了六個小時,被一艘中子突擊船干擾,才突然中斷,我想跑,但線索,都在黃袍身上,那個逃走的機械人,是唯一可能存在的線索,我的神經集,激烈鬥爭,還是硬着頭皮,來了,航行了九天半,登上了雙魂號。
小螺絲釘號,
自動對接在雙魂號戰艦尾部區域,自動系統,引導着我,我將小螺絲釘號,停在寬闊的停機台上,尾艙停機區,很正常,和普通的蛇盤級戰艦結構類似,大氣透着逼格,簡約而且雄渾,我穿過三道大型防護牆,進入雙魂號的查驗區,還在想着編個什麼理由,混進來,結果,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查驗,一道破舊的鋼鐵牆,橫在面前,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圓洞,很小,只能一個人,或者一個機械人,爬進去,個頭高大的重裝機械人,都鑽不進來。
我直接懵了,
好奇,我後悔,有的時候,我的好奇心,確實有點大,有些狂妄了。
這是我的缺點,假如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會改。
那面恐怖的牆,密碼麻麻的規則圓洞,看的我頭皮發麻,我不害怕密集,就是好奇,我猶豫了很久,也為了線索,我硬着頭皮,鑽進了一個破洞,爬了至少三公里,中間我無數次想,放棄,退出去,重新從艦首,活着中部,找路進去,我很後悔,我就不該作死爬進來。
當我爬過圓洞通道後,我以為會是豁然開朗的光明艙室,最起碼也得是寬闊的艙道,我想多了,全是這種狹窄幽暗的地道,我當時就想簡單探探,心裏已經不抱太大希望,我想過直接撤。但神經集裏,簡單探探的想法,略勝一籌。
我這輩子,以後,假如我能活着出去,絕不再有簡單搞搞的思維,這次教訓太深刻了,假如我能活着出去,只要給我活着出去,我改,我全改,我要改掉所有的惡習,簡單搞搞,真的可以坑死我。很久以前,有個神,曾對我說過:沒人能坑死你,你太精啦,只有你自己,能坑死你。該死的藥丸仙人,早就看透了我。
我不得不承認,我迷路了。
四天了,整整四天了,我的重裝太空服,顯示着時間,
我又渴,又餓,我不敢吃,物資很充足,絕對過期了,我揮舞青色的雙劍,憤怒大砍,無數鐵鏽飛濺,打到我的臉上,我大罵着,最後只能熄火。
古怪的嘯聲,隱隱傳來,我已經懶得去聽,我的視力,聽力,方向感一向很強,但是在這個龐大的地道網中,我分辨不出這股子嘯聲,源頭在哪裏,這裏的地道,一摸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標示,避難室,雖然有多種形制,但也很難分辨方向,很難成為標記,我用青色的劍,刻畫標記,四天了,我刻標記的那些地道,我再也沒見過,我可能已經到了戰艦的中部,也可能在尾部區域打轉換。
地道鋼鐵地面,有很多是空的,撬開那些生鏽的圓形蓋子,就可以跳下去,進入下方的地道網,我跳了四個,再也不敢跳了,不僅沒用,還容易,磕到腿,我右腿的摔傷已經好了,身體強大的恢復力,是我唯一的本錢,但是飢餓,也隨着恢復,強烈到了極點。
我就要餓瘋了。
我徹底迷路了。
我大怒,
青色的劍,砍着那些物資,食物包,只有兩種,大部分是乾燥的,連同容器,一起變成了粉末,根本沒法吃,另一種,要在潮濕,或者滲水的避難室,變成了一坨粘稠,看着我就想吐。最可怕的,就是水,我切開無數方形水壺,沒有一壺是清澈的,各種花花綠綠,看着都能中毒,我不敢喝,舔都不敢舔,那些滲水的地道和避難室,混合鐵鏽的水,黑黢黢的暗紅,讓幽暗的通道,更加恐怖,我坐了一個簡單的過濾器,好不容易慮出一瓶,淡鏽色的水,正打算忍痛喝下去,多虧我看了一眼。在一側的積水中,飄着一具小波凌獸的屍體。
小波凌獸,
是天離星的水生生物,可以檢測水質,壽命和耐力極為強大,只要一滴水,它們就可以活六千年,我從他的背部花紋中,估算出它的年紀,是一隻幼獸,非正常死亡,是被毒死的,絕對是被鐵鏽水毒死的,鐵鏽本身沒有毒,小波凌獸死了,說明,那些地道和避難室里的水,本身就有劇毒。
我只好倒掉,過濾裝置也一劍砍了,憤怒是沒有用的,我忍耐着。
我又渴,又餓,迷了路,
我很害怕,可能要死在這裏,我攥着雙劍,瘋狂大喊,胡亂劈砍,大量鐵鏽崩落,斑駁的牆,堅固,冷酷,昏暗的內嵌燈,一閃一閃,似乎要滅。
我已經記不清,四天了,我大部分時間在走,每隔七八個小時,我睡一會,根本睡不着,昨天困透了,我在地道里睡過去,也只睡了三個小時,是我四天來,最長的一次睡眠。
我絕望的坐着,
這處避難室,極為乾燥,我在這裏休息,兩個小時了,睡不着,飢餓讓我睡不着,乾渴讓我睡不着,我起身,走了出來,迷茫的看着地道,左邊,右邊,一模一樣,我回想着,已經不記得從哪邊進來的,我懶得去分編,往左邊前進。
我絕望的走着,收起劍,這裏沒人,
這艘戰艦,沒人,這艘八十萬人的戰艦上,沒人,
那個倖存的機械人,到底在哪裏,可能他也迷路了,他絕對不會回到那個艙室,回去就是死,他一定在逃命,一定會進入地道網,機械人搜索能力更強,那個機械人,可能早就找到出口跑了,畢竟,四天了。
突然,清晰地嘯聲出現在左側,我忙近前,靠近左側的斑駁鐵強,探聽,聲音很近,很清晰,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叫?我想不到,機械人不會有這種聲音,外星人苦力,也沒有,我多次潛入外星苦力管理協調司的秘密數據庫,艦隊上有的外星人,我都見過,我也挨個查遍了,沒有任何外星人,能發出這種聲音,不會是巨蛇族人,機械聲音?也不像,嘯聲似乎是生命體發出來的,有變化,我湊近了聽着,掏出激光槍,輕輕砸着鋼鐵牆壁,嘯聲突然停了,和先前一樣,絕對是生命體,小波凌獸,不是這種叫聲,巨蛇星系帶出來的原生物們,也不是這種叫聲,只有一種可能,行星生物。
巨蛇族人,從很多行星上捉了很多行星生物,飼養,有的,提取食物,有的,提取醫藥,有的,提取原料,無限榨取,或許是某種行星生物,既然這裏是地道網,那麼這種行星生物,必然是......
我脊背發寒,不敢去想,我用激光槍敲着,沉悶,再也聽不到嘯聲,我沿着地道,前進,三岔口,又是一個三岔口,我要瘋了,我就是進了一個三岔口,迷的路,我憤怒的走着,咔咔的腳步聲,沉悶的砸着鋼鐵地面,沉重的太空服,越來越重,往回走,找不到路,往前走,密密麻麻的岔口,無盡的地道網裏,最多的一個,竟然是個八岔口,我氣得哈哈大笑。現在我根本笑不出來,想哭。
又是一個三岔口,
我朝着幽暗的通道,射擊,暗紅色的超能激光射束,筆直的極速飛射,乍現的暗紅激光,讓幽暗的地道里,一閃,空的,盡頭很遠,我猛地射擊,道道激光射束,把幽暗的地道照亮,我又朝着另外兩個地道發射,很久,做出了艱難的簡單選擇,我進入了右側地道,我抬起手,只要我一跳,激光槍就能挨到地道的頂子,我實在想不通,這種地道網到底有什麼用。
防禦?可是這艘戰艦沒人啊,那些戰備物資,都過期了,似乎從一開始就沒人用過,也沒有生活痕跡,假如這些地道里,曾經藏着人,必然有無數生活痕跡,這些地道從一建造,就不是為了防禦,就沒藏過人,從物資的標準形制來判斷,這些地道網,是在大內戰之前建造的,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我邊走,邊思索,實在是想不通,凡事只要不合理,一定有鬼!
凡事,只要有鬼,就有秘密,只要是秘密,背後都是陰謀!!
該死的巨蛇族人,該死的水離族人!我越發憤怒,飢餓催着我,咕嚕咕嚕,肚子叫着,餓的不得了,我忍着,往前走。
水離族人,是巨蛇族人中,最奇怪的一個分支,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對機械人很客氣,據說是有個機械人救了他們的祖先,對了,我想起來了,萬仞號上最新的艦隊信息,那個機械人他們找到了,就是蚩壺!蚩壺還是,應辰星牧備份智能核最後的分身......
水離族人,雙魂號。
奇怪的名字,通常蛇盤級戰艦,命名是很嚴格的,怎麼會有這種古怪名字,一定不是原來的名字,一定是改過的。
蛇盤級戰艦,
是僅次於蛇王級戰艦的主力戰艦,是艦隊的核心資產,他們的數據,遵從主力優先原則,每三十年就要核對一次,每三百年更新戰艦志,並且是同步更新到巨蛇王艦大數據庫,我停下來,看着幽暗的地道,遠方幾十步外,地道頂部右側的內嵌燈,亮着微弱的光,昨天我曾想打碎一個內嵌燈,用電路系統來判斷地道網的結構,那些透明金屬硬的很,根本打不透,我用青色的劍,把頂子都戳爛了,內嵌燈的內殼層,太厚,且內殼透明金屬是高密度金屬,青袍次神的劍可以戳爛鋼鐵和外殼透明層,但是內殼層,很難戳透,我只好放棄。
我絕望了,內嵌燈的工程質量,再次驗證了,這些地道網,是在大內戰之前建造的。
我兀自走着,
一個幽暗的地道口,出現在左側,我沒有理會,這樣的地道口太多了,除了各種岔口,地道中,更多的就是這種地道口,還有腳小的地道口,鏽住的蓋子,我再次思索着,內嵌燈的壽命很長,地道里有很多內嵌燈,已經不亮了,驗證了這些地道網的時間,很早,那麼,很早以前,水離族人,改造了一艘蛇盤級戰艦,建造了密密麻麻的地道網,只有尾部停機區,是正常結構,還有一個核心艙,也是正常結構,也就是黃袍他們的所在的地方,然後,水離族人改了這艘戰艦的名字,將這艘戰艦命名為雙魂號。雙魂?......為什麼?到底是什麼原因?這艘戰艦是坐什麼用的?......
招搖木,
或許是為了困住招搖木,但我不敢肯定,反覆思考過,很難說得通,招搖木據說是活的,有着可怕的力量,那些恐怖的影像,再次出現我的腦海里,我嚇得一哆嗦,我停下來,似乎又講不通,艦隊有無數方法可以封存招搖木,地道網,對一根木頭有什麼用呢?不可能改造一艘蛇盤級戰艦,這種核心資源,以巨蛇族人的尿性,絕不可能浪費。
我抬起左手,我用激光槍,胡亂敲打着,左手的通訊器,沒有任何信號,小螺絲釘號,依然沒有任何信號,四天了,信號中斷的死死的,連個干擾噪音都沒有,我爬進地道,在到達第一個三岔口時候,通信還是正常的,拐了兩三個彎,通信突然中斷,我往回走,沒路了,徹底懵了,我恨,一開始忘了做標記,大意啊,我這個大意的毛病,我必須改,只要活着出去,我鐵定改。
我有些擔心,
可能,有人登上了小螺絲釘號,切斷了通信,可能,地道里有人開啟了通信干擾,也可能,地道本身,阻隔了信號,總之,我是真的迷路了,迷了四天。我忍着飢餓,在地道里前行,又一個幽暗地道口,出現在右側,我已經懶得看,我繼續麻木的前行,起初我開着探燈搜索,能量不足,我就關掉了,現在看來,我想多了,足不足,都完蛋了。
十字口,
我懶得拐彎,直行着,手裏的激光槍,越來越重,餓的我眼冒金光,手腳無力,我費力提着,往前走,可能有個三百步,兩百步,我已經不在乎距離,一個幽暗的地道口,從我的左側,出現,我繼續走着,走過十幾步。
我停了,
我的左眼,餘光,幽暗的地道里,似乎......
我左手抹着臉,後悔滾滾而來,我踏馬就不該來這裏,我在尾艙就該先鏈接,查看一下這艘戰艦有沒有真人,那一面牆的圓洞,我就該警覺,我後悔,我的狂妄麻木,讓我走進了死地,我完了,踏馬的!要困死在地道里,這裏沒人來,就算有人來救援,沒有完整的結構圖,機械人,也無法搜救這裏,除非把整艘戰艦全拆了。
絕望,摁住了我,我想哭,餓的哭不動。
不對......我左眼的餘光,幽暗的地道里,似乎有東西。
我攥着激光槍,小心的回身,輕輕移動,貼着牆壁,又不敢碰到,那些鐵鏽有些很脆,一碰就掉下來,會發出聲響。我緩緩移動,不敢太快,重裝太空服,會讓腳步聲很大,我猛地停下來,假如那裏有人,早就發現我的腳步聲停了。
我也是餓昏了,
這種鬼地方,怎麼可能有人,假如是那個機械人,早就呼救了,不用我找他,他看到我就得跑過來,我搖着頭,嘆氣,看着三步外的幽暗地道口,正要回身繼續前進,突然,輕微的聲音傳來,我急忙支棱着耳朵,頓時警覺,這個聲音很輕微,但是我能聽出來,這是鐵鏽低落的聲音,我聽的太多了,第一天時候,我雙劍飛舞砍了一天,這裏雖然破敗,鐵鏽,不會自己掉下來,我攥着激光槍,緩緩移動。
我有點怕,雖然在這地道網裏,困了四天,已經不太怕了,但我看到那些幽暗的地道口,心裏還是本能的發怵。
「不許動!!是誰!!」我貼着地道口右邊緣,伸着激光槍,大喊着。
沒動靜,
足有三分鐘,沒動靜,我伸着頭,盯着幽暗的地道,最近的內嵌燈壞了,很暗,幽暗的遠方,兩個昏暗的微弱光點,弱的不行,那是遠處的內嵌燈,沒人,全是我自己嚇唬自己。
我是真的餓昏了,唉。
我正要回身,繼續走。
啪!
一道猛烈的暗紅激光,射來正打中我的心口,堅硬的太空服,擋住了激光射束,巨大的力道,我趔趄向後,跌倒。
麻德!有人!
我拼命射擊!道道激光射束飛去,無數暗紅的激光束射束,飛來,又有三道激光打中我的腿,腹部,我急忙滾到左側,還好沒打中腦袋,我急忙按下按鈕,頭盔升起,扣住了我的腦袋,我急忙抱住頭盔,咔的安裝,戴上了頭盔,我拔出磁環槍,大喊着衝進幽暗的地道,激光射束,磁環,飛射攻擊,砰!砰!的巨響,磁環槍的聲音,在地道里越發震耳。
大量激光飛射而來,打在重裝太空服上,堅硬的太空服,是最好的盔甲,他的激光射束,根本沒用。
我大喊着,衝殺,
我急忙拍打着腰間,腰部的探照光束,照亮了通道,一個人,也穿着重裝太空服,正在逃竄。
「站住!!!」我大喊着,猛衝,啪啪!劇烈的激光射束,打中我的面罩,打的我一個趔趄,我急忙射擊,砰!砰!砰!!
猛烈的磁環,射去,他栽倒了,我打中了他,我猛跑,估算着距離,兩百步,至少兩百步!
我的直覺是對的,這是殺手的直覺,
他一定早就聽到了我的腳步聲,躲在地道不動,伺機殺我,我忍着飢餓,追殺上去,激光交錯,探燈,照亮了地道,他猛跑着,比我快,但是我有磁環槍,打中他四次,他摔倒了,我猛衝,我們的距離,縮小為一百五十步,我大喊着「站住!你是誰!!」
嗖得一聲,他竄進了右側地道里,我猛衝去,腰間的探燈照射着,他沒影了!我猛追,右側有一個地道口,我繼續猛追,很快看到了他的影子,我急忙打開了頭盔上的探燈,兩道光束,照亮了地道,抵抗着幽暗,我看清了他,竟然是同樣的重裝太空服,這是標準的修補司作業服,艦外作業用的,輕便型,裝甲厚度超過大部分作戰盔甲,防護能力超強,唯一的缺點是有些重,沉重的腳步,砸着金屬地面,我大喊着猛追,不斷射擊,發射磁環。
他怎麼會,穿着修補司的重裝太空服,難道他跟蹤我,來到這裏,我不敢去想,脊背發寒......
他邊跑,邊胡亂的向後射擊,沒有準度,沒有瞄準,我不需要躲避,只要猛追,一百步,只差一百步!!
前方是一個五岔口,探燈,照射有限,但我還是隱約看清了那裏,五岔口,麻德!我猛然發現,我在給他在照路!!!怪不得他越竄越快,我急忙關掉探燈,大喊着猛追,我射出激光,同時補上磁環,他撲通栽倒了,聲音是如此清晰,他跑不了了,我有信心。
不過,五岔口,很危險,他一旦跑進去,我一旦追錯口子,就再也抓不到他了。我咬牙猛衝,不斷射擊,他掙紮起來,逃命,顧不得射擊,六十步,只差六十步。
我沒命的跑,飢餓,乾渴,沉重劇烈的呼吸,我忍耐着,四天了,我憤怒,踏馬的,總算逮住一個活的,絕不能讓他跑了,我死死盯着遠處。猛衝。
噔噔的腳步聲,重靴,踩在鋼鐵地面上的聲音,透着堅韌,我猛衝。
啊!!!
我本能的向右跳起,本能的大叫,一頭栽倒,差點沒嚇死。
就在我栽倒的一瞬間,遠方,一道猛烈的暗紅激光射束,飛過,麻德!五岔口,他跑了,他鑽的第幾個口子,我沒看清,激光太快,光線太暗。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我急忙攥着激光槍,指着左側的幽暗地道口,恐懼的大喊,我的聲音帶着撕裂「誰!!!!!」
我慌亂的按下激光槍,竟然按不住擊發按鈕,我猛的拍着頭盔,探燈不亮,我恐懼的猛拍,啪!一道探光,照向地道,一個機械人,站在地道里,就站在五六步外,我的恐懼,沒有減少。
一個破碎的機械人,正死死盯着我,他的機械腦袋,歪斜着,
雙眼血紅。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68s 4.00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