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劍客,
白色的馬,白色的雪,
天地之間,一片銀白,寒風凜冽,卷着飛雪,
密集的銀白樹掛,枝條下垂,偶爾隨風擺動,微小的雪片,輕輕飄落,
白馬,喘着粗氣,呼出白色的氣,透着溫潤。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一雙眼,
風雪中透着凌厲,白色的斗篷,鼓着,似乎背着什麼,他的手,輕輕摸着後背,手,似乎在微微顫抖,劍客的手,從不顫抖,除非,生死之間。
「駕!!!」
白衣劍客,催馬飛奔,白茫茫的荒野,積雪掩蓋了道路,掩蓋了一切,雪片漸漸大了,漸漸密集,
一劍飛馬,疾行在白雪中,疾行在刺骨的寒風裏。
馬蹄翻飛,留下一串痕跡。
雪,越下越大。
......
......
一座城,
出現在遠方,
北銀河懸臂,太陽系,地球。
神龍族人的第一座城,
透着簡陋和破敗,屢屢炊煙,升起,吃飯時間到了,還能吃上飯,就有希望。
劍客,拉住韁繩,看着遠方。
他下了馬,摘下腰間的劍,掛在馬鞍上,
他走在風雪中,到了背風的坡地,解開斗篷,解開背裹,
輕輕抱在懷裏,小心的掀開。
金屬盔甲保護着,襁褓,
紅撲撲的小臉兒,睡的正香,完全不受風雪的影響。
白衣劍客,注視着自己的孩子,
在風雪中,
兩隻嫩嫩的小犄角,帶着可愛,堅韌,睿智。
小龍神,睡的正香。
......
......
白衣劍客,
做出了抉擇,他輕輕背好背裹,系好白色的斗篷,鼓着,
他向着白馬走去,摘下劍,掛在腰間,踩蹬上馬,抓緊鞍環,輕輕摸着後背,
白色的馬,飛奔,
巨大的城,
無數拒馬木,扔在道上,清掃出來的積雪,胡亂堆在道旁,不斷飄落的雪片,再次讓大道變成了白色,衣着單薄的軍卒,趔趄的跑過來,一不小心,滑到,咒罵着,他的同伴揣着手,小跑着,顧不得拉起他,軍卒爬起來,拍打着雪,他們衝到近前,合力抬起冰冷的拒馬木,讓出豁口,白衣劍客,盯着他們,凍裂的雙手,破爛的鞋子,露着腳趾,
他們,都沒穿盔甲。
白色的馬,停在城門下,
高高的城牆上,站滿了人,弓箭,臂張弩,瞄着,長矛如林,他們,都沒有穿盔甲。
吊橋,緩緩放下,
巨大的城門,吱扭着打開,一道縫隙,
一匹黑馬,緩緩走出,
黑色的盔甲,黑色的斗篷,瘦弱的城門尉,扶着鞍橋,按着劍柄,
寬闊的護城河,可能,已經凍透了,邊緣的枯黃野草,從冰里鑽出來,服服帖帖的趴在陡峭的岸邊,河面上,十幾條,破爛的機械人胳膊,伸出冰面,保持着掙扎的姿勢,其中一隻機械手,五個手指,彎曲着,想要逃命。
瘦弱的城門尉,麻木的望着冰面,盯着那幾隻鐵手,恐懼,瞬間包裹着他,他看不到希望。
麥粒大小的雪片,落在黑色的斗篷上,融化了,
城門尉看着劍客,一愣,風雪中,城門尉的臉更加蒼白,
他,死死盯着,白衣劍客,
他,低下了頭。
......
......
白色的馬,穿過城門,
穿過瓮城,四周的軍卒,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望着他,
麻木,就像無情的雪花,兀自飄落,
白馬,緩緩走着,
慌亂的人們,四下逃竄,低聲喊着,
街道上的積雪,根本沒人清理,沒過了馬蹄,
破爛的房屋,帶着焦黑,無數街道,散落着,破舊的兵車,積雪覆蓋着,
塌陷的房子裏,幾根木頭胡亂支撐,一口大鍋下,熊熊燃燒的木柴,透着溫暖,火的顏色,讓人看到了微弱的希望,淡淡的炊煙,鑽出破敗,沖向天空,似乎也想,逃離這座即將毀滅的城市。
寬闊的大道上,有些泥濘,霜雪混合着鬆軟,
白衣劍客,環顧四周,
已經認不出這裏,上次來的時候,繁華,他似乎想不起,
不時有軍馬飛過,信兵背上的三角令旗,在寒風中,劇烈閃動,
白色的馬,穿過,無數破敗的街道,房屋,
穿過,無數破敗的宮殿,集市,
向着內城走去。
......
......
白衣劍客,
踏上低矮的台階,
遠方,積雪中的宮殿群,透着肅穆威嚴,
無數人,從宮殿衝出來,歡呼着,不顧一切的衝來,
軍卒,窮人,書生,商販,工匠,孩子,老人,婦女,紛紛在左右遠遠的跪倒,伏在雪地中,哭喊着,傾訴着,越來越多的人,向他湧來,
他們摔倒,爬起來,又摔倒,
白衣劍客,停下來,注視着他們,
注視着,注視着自己的後代,
注視着自己的血脈,或許,這裏還有希望,
這是,最後一顆,行星。
......
......
雄渾巍峨的,龍神廟,
矗立在宮殿群的正中,
九十九級台階上,白衣劍客,抱着小龍神,艱難攀登着,
無數人,小心的,遠遠跟着。
蒼老的太守,
俯視着台階,俯視着那些人群,俯視着,白衣劍客,
不再有震驚,不再有激烈,不再有希望。
他的身後,站着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好奇的伸着頭,望着。
白色的馬,站在朝天柱旁,
埋頭吃着草料,兩個瘦弱的夥計,抬着一個大筐,好奇的,看着扎到大筐里的白馬,他們在思考,籠頭嚼子沒摘,白馬能不能吃得到,氣的白馬,尥蹶子。
他們身後,放着一個木桶,只有半桶水,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雪片,落在冰上,又大了一些。
石柱,雕龍畫鳳,帶着精美,細膩,高聳在風雪中,柱頭上,蹲着一隻朝天吼,帶着兇惡,
石雕巨龍,半伸出一隻龍爪,透着堅固的鋒利,韁繩,胡亂掛着,
石雕巨龍想要拒絕,畢竟,神聖的巨龍,不是馬夫,
必須拒絕,卻也不能。
......
......
「龍神!!」
「你!!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他們,就要來了,這是最後一座城,這是第一座城!!這裏不能淪陷!我們!輸不起!!!我們!需要你!!」蒼老的太守怒道。
「我必須走了,這個孩子,託付給諸位,給我看好了。」白衣劍客淡然道。
「龍神!我們無法承擔如此重任,請您,慎重考慮。我們守不住這座城!他們將席捲這裏。小龍神,會死在這裏。」中年將軍急道。
「我將庇佑你們,在古代,在未來,在現在,在宇宙之內,在宇宙之外,我將庇護,所有的神龍族人。我祝福你們,接受我的祝福吧,可愛的孩子們,記住,這是考驗,這是命運,這是選擇,你們守不住這座城,這座城,便沒有意義。別把我孩子弄丟了。」白衣劍客淡淡道。
「弄丟了呢?」老將軍冷冷道。
「你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龍神笑着,威脅道。
「我們沒有準備好!!太突然了,龍神!!我們沒有準備好,兵力不足,他們太狠!我們顧不上他,我們不能替你看孩子!我們承擔不起!!這裏即將毀滅!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會死!你不能一走了之!!」女將軍哀求道。
「如果你們不自己站起來,一把劍,救不了你們。我走了。」白衣劍客,再次看了一眼,女將軍抱着的小龍神,匆匆溜了。
台階很滑,積雪,總是很滑,龍神摔了一跤,滾落十幾個台階,艱難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跑了,他牽着白馬,扑打着積雪,匆匆上馬,跑了。
偉大的神,跑了,
最後的希望,跑了,
跑得堅決,不僅跑了,
還扔下一個大累贅,在這座,即將覆滅的古老城市裏。
將軍,司馬,朝官,文臣們,紛紛衝着龍神遠去的白馬,叫罵着,詛咒龍神,風雪,越來越大,讓人睜不開眼,讓人的眼淚,不敢落下。
蒼老的太守,抱着小龍神,白鬍子,氣的飛起,乾枯的臉上,淚水,翻過一道道歲月的溝壑,艱難的滑落。
老太守,望着遠去的白衣劍客,傳言是真的!他是個混賬!!
絕望,摁住了所有人,絕望,讓死亡更加真切。
怒火,點燃了蒼老的他,
點燃了所有人。
......
......
小手,
拍着老者破舊的盔甲,
蒼老的太守,低頭看去,小龍神醒了,正揮舞着小手,
「你被拋棄啦!!」蒼老的聲音,透着怒火,已經來不及收回,
「哇嗚......」小龍神,高興的揮舞着小手,第一次看到了雪片,
「他們,都死了,萬歲和所有的王,大宗都死了,只剩你,這是最後一戰,大的跑了,小的還在,沒人知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蒼老的太師,緩緩近前,
太守震驚的,看着這個老匹夫,
太師,仔細盯着小龍神「你醒啦!欸!哈哈!你醒啦!」太師,堆起笑,逗着小龍神,
小龍神,伸着小手,抓雪片,咿咿呀呀,格外興奮。
「太守!他就是神龍王!!」中年將軍抓着孩子,興奮道。
「爺爺,救我!我害怕!!我害怕!」孩子哭道,帶着,七歲的脆弱,八歲的恐懼。
「大軍決戰,無主必敗!!!......我老了,我老了,我的孫兒太小,我們的神,還是個嬰兒!!出城投降吧!!」蒼老的太守,嘆息道「我們!被神拋棄了!!!」
「投降。」小龍神,興奮的叫着,透着稚嫩。
「啊??哈哈,他會說話!他有神力!吉兆!吉兆!!!」蒼老的司空跑來,滑倒,年輕的將軍一把拽起他,他跑了過來,盯着小龍神「吉兆!這是吉兆!」
「他說投降!你聾啦!這叫吉兆嗎!!」將軍怒道,
「吉兆!來來來,小乖乖!說...吉兆!說呀......吉兆!吉兆!」司空誘導着,
「吉叫!」小龍神興奮道。揮舞着小手,抓着老太守破碎的盔甲,
「不不,小乖乖,吉兆,吉......兆,罩!!」老司空繼續誘導。
「吉兆!」小龍神喊着,笑着,很開心。
「吉兆?」太守,注視着小龍神,又回頭看着眾人,
「大吉!!!哈哈」老司空興奮道,
「大吉!!對!」年輕的將軍,拔劍,興奮道,
「......神龍王和小龍神!......是的......太守,大吉!!」女將軍,盯着蒼老的城主,
「是!是吉兆!是!我們會贏!!我們會贏!今天!神已經顯靈!!」蒼老的太守威嚴道。
雄渾的古怪號角聲,
緩緩傳來,透過風雪,透過荒野,透過拒馬,透過城牆,透過破敗的城市,透着恐怖。
「來了!來了!!!他們來了,快跑!!!!」強壯的大司馬,蓬散的頭髮,揮舞着雙手,嘶喊着,半截劍鞘掛在腰間,斷裂處,竟然是燒融,他摔倒,爬起來,摔倒,爬起來,摔倒,爬起來,逃命,他衝下台階,恐懼的逃命,腳下一滑,滾下台階,他掙扎着,爬起來,急慌慌跑着,逃命......
箭!
鋒利的箭頭,帶着果決,飛出,
箭,鋒利的箭頭,帶着鮮血,
穿透了大司馬的心口,他,一頭栽了下去,摔倒在台階上,再也爬不起來。
「陣前脫逃者!斬立決!!開戰!!!擂鼓!!!」中年將軍舉着劍,高喊着。
無數精銳侍衛,高喊着,衝下台階,衝出內城,衝過街道,沖向各處城門,帶去軍令和吉兆,
呼喊,瞬間傳遍了這座城,興奮,取代了恐懼,脆弱的希望,在死亡里,又掙紮起來。
大量騎兵,從九座城門處衝出,在雪地里列陣,長槍的紅纓,在風雪裏,飄動,鋒利的陌刀,透着寒光。
硬弓,透着寒,弓弦,凍的堅硬,破爛的鐵盔,罩不住恐懼......
......
......
風雪中,天地一片白,
銀白的遠方,透着永恆的靜謐,一個微弱的黑點,出現,
黑點,變成了微弱的線,黑色的線,向着左右延伸,黑線,變得越來越粗,烏壓壓的陣列,在白雪中鋪開,向着這裏,掩來。
鬆散的騎兵,陣列緩緩成型,兩側不少騎兵,急慌慌催馬逃了。快箭,射空,已經追不上他們。
「脫陣者斬!!!脫陣者斬!」百夫長,大喊着,不敢輕易追趕,死死看着自己的手下們。
黑色的坐騎,噴出劇烈的白氣,馬蹄胡亂踏着,似乎,也想逃走。
城牆上的戰卒,恐懼的看着遠方,風雪打着臉,凍裂的臉。
守城尉的手,
不停地顫抖,抓不住劍柄。
「龍神!」守城尉高喊着,嘶啞的聲音里,帶着恐懼,他從上一座城逃出來,知道真相。
騎兵陣中,沒有人回應,人們都看到了他的恐懼。
沉默渲染着風雪,沉默壓住了所有人。
「龍神!!!」
蒼老的騎兵,高舉着紅纓長槍,大喊着,堅韌,勇猛,剛毅。
「龍神!!」
「龍神!」
「龍神!!!!!」
「龍神!」
......
......
黑壓壓的軍陣,
在風雪中,緩緩前進。
機械人,舉着木杆子,頂着風雪前行,他的鐵腳,踩着積雪,咯吱作響,木杆子頂上,一面破舊的黑色旗子,胡亂飄着,他的身後,二十步遠,整齊的機械人突擊陣列,頂着風雪,隨着黑色戰旗,前進,機械人士兵們,抱着突擊步槍,背着寬大的子彈箱,艱難前行,他們討厭雪,討厭行星,厭倦了殺戮,和無盡的宇宙,他們,也看不到希望。
三十個,機械人突擊陣列,組成了先鋒,
先鋒突擊軍團的後方,五百步外,更大的機械人戰陣,前後左右,無邊無沿,淹沒了天地,淹沒了風雪,淹沒了一切,機械人軍團陣列的後方,大量重裝行星突擊車,緩緩墜着,前行,密集的導彈尖頭,刺伸着。機械人車長,站在下方,遙望遠方,黑壓壓的軍陣前方,天地的盡頭,肆虐的風雪中,有一座城,最後一座城。
軍陣,最前方,
三台懸浮車,遠遠甩掉大軍,爭搶着,飛速前行。
「他們在喊什麼?嚇的嗎?」古怪的藍甲頭領,蒙着面,裹得嚴實,坐在懸浮梭上,好奇道。
「嚇的。」第二個藍甲,冷笑道。
「他們的語言,我研究過,神龍族語,他們在喊:龍神。在呼喊他們的神,他們的神,會保佑他們的。」第三個藍甲嚴肅道。
「哈哈哈哈!可笑。不管什麼鳥神,統統碾壓!」藍甲笑着,淡淡的藍色光芒,從藍色盔甲散出。
「我們,畢竟是一個上階文明,會不會太過了。」第三個藍甲擔憂道。
「我們不出手,讓那幫傀儡上,不算過分。」第二個藍甲笑道。
「我手癢難耐,必須親自上!」藍甲笑道。
「你忍忍,我們很快就能追查到他!專治你的手癢。」第二個藍甲笑道。
「我很期待!我想和他比比劍法!他是最好的。」藍甲笑道。
「謹慎啊,兄弟們,成皇,不是好惹的。謹慎。」第三個藍甲告誡道。
「誇大!吹噓,神若見我們就跑!眾神怕我們,眾神都是吹起來的!」藍甲笑着。
「這個龍神,以前沒聽過啊,什麼來頭?」第二個藍甲好奇道。
「一個野神,野神很多的呀,什麼花神,藥神,風神,火神,水神,財神,木神,窮神,藥丸仙人,苦力神,一大窩,不值一提!」藍甲冷冷道。
「謹慎,兄弟們,我覺得謹慎,好一些。」第三個藍甲嚴肅道。
「兄弟!你就是膽子太小,我們才是上階文明!你記住!神環,根本不配劃分宇宙智慧的等級!一個娘們,能幹什麼,菜的很!」藍甲嚴厲道「上階,就是上階!不是神的跟班!」
「唉,行吧!今天結束,我,我想休個假,我很累。」第三個藍甲忙道。
「你在神龍族的都城,得到了一批古籍。沒錯吧。」藍甲精明道。
「是的。」第三個藍甲只好承認。
「你啊,就是太愛學習了。」第二個藍光甲,點出了要害。
「這個毛病得改啊,兄弟!」藍甲威嚴道。
......
......
「來將何人,何以漂浮!是何道理!速速投降退兵!神龍王,赦免爾等不敬之罪!!!」強壯的軍使,拽住韁繩,大喊着。
兩個侍衛,紛紛勒馬,拔出了長刀。
「他喊什麼?一個?兩個?」藍甲,傲然俯視道。
「他在警告我們,問我們是誰,那是他的坐騎,上邊的是人,下邊的是馬,兩條腿的是人,四條腿的是馬。」第三個藍光甲忙道。
三個藍甲頭領,紛紛下降,抵近,細細的觀看。
「爾等何人,莫要擋道!小小年紀,此地將有刀兵,不可久留!速速回家去吧!」軍使,威嚴道。拉着馬,驚馬踏着雪,掙着韁繩。
「須!鬚鬚!」軍使拽緊韁繩,黑色的馬,踢踏着,白雪融着黑色的泥土,翻起。
「他讓我們回家。」第三個藍光甲說道「他以為,我們是誤入此地。」
「啊?哈哈哈哈哈哈!」藍光甲大笑着。
「我給他點顏色!」第二個藍光甲,陡然射出白光,照着軍使的鐵盔,一把紅纓,隨即掉落,鐵盔,被齊齊削出破口,寒風,沁入,軍使,頭頂一涼。
噌啷!
長劍,懸浮的藍光甲頭領,大笑着,一道寒光,被直接劈為兩半,
兩個侍衛,躍馬輪刀,寒光劈砍,兩個藍光甲頭領,隨刀而斷。
「軍使!這是什麼妖怪?」侍衛問道,
「......」
三個頭領,趴在雪中,半米長的懸浮梭,斷為兩截,三個藍光甲首領,斷為兩截,趴在雪地中,貼着寒冷,掙扎蠕動,透着詭異,透着恐懼。
「兄弟們!謹慎些個。」第三個藍光甲,努力昂起頭,訴說着。
......
......
「駕!」
黑馬躍起,軍使和侍衛,向着遠方衝去。
遠方,黑壓壓的軍陣,已經徹地連天。
三個藍光甲頭領,只有半尺高,在雪中掙扎,大量藍色光芒,泛出來,漸漸升起,打着旋,卷着雪,不斷匯聚。
「太黑了!不打招呼,就開戰,該死的下階!!」風雪,藍光,凝結出一個高大而人形,足有兩米高,很瘦弱,白雪和藍光,緩緩形成盔甲,披風,瘦高的藍光甲雪人,迎着風雪,透着光,抖動的長袍,隨着風雪漂浮,他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劍,白雪堆積成的劍,不斷吸收着雪片,變得鋒利,兩道藍光血槽,出現在劍刃上。
「我就說,不要搞形式,快開始吧!淹沒他們!清除這顆行星。他們不是下階,是不入階的低等文明。偷襲我們,他們連文明,都算不上。」雪袍藍光甲,自言自語道。
白雪藍光長劍,指着天空,
「進攻!」
......
......
「軍使!他們!」
「麻德!藐視我們!!!」
侍衛們,攥着長刀,怒道。
「龍神!!」
軍使,高舉着劍,向着無盡的黑色軍陣,衝去,恐懼,讓他憤怒,恐懼,讓他勇猛,他的劍,穿透風雪,迎接着無盡的敵人。
「龍神!!!」
侍衛高喊着,催馬衝去......
咻!一道火光,
打穿了軍使。他栽下來馬來,又一道火光,打穿了戰馬。
他們,都來不及掙扎,就淹沒在風雪中,
軍使,砸在雪地上,半張臉,怒目圓睜,額頭上,一個小小的孔,流出鮮血,染紅了雪地。
十幾道火光,摁住了侍衛的吶喊,
侍衛黑色的戰馬,躺在雪地里,呼出劇烈的白氣,它很不幸,要害,沒有中彈,它還活着,在無邊無際的鋼鐵軍陣前,掙扎着。
折斷的長刀,半個彈孔,被雪片蓋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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