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若 第128章:蒼老的雲功

    熊貓族人,

    遠古歷史上,曾有一個強大的氏族,就是熊貓火氏,他們僅次於啟家,龍家,和牙家,是當之無愧的第四氏族。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隨着遠古戰爭白熱化,火氏敗於三大氏族之手,遠古火氏的首領們,接連遭到刺殺,最終火氏被啟家和牙家吞併,一千年後,這個遠古氏族的後代們,分為了三個大支七個小支,鳳凰城火門氏,雲道城火圖氏,獵月城火氏,震山火氏,大虹山火氏,抱金山火氏,陘山火氏,月無山火氏,冥山火氏,示山火氏,這便是古代一火分三氏,祖山望七家的傳說。

    熊貓啟家,

    其族長,採用一種古怪的制度,保證繁榮,就是父子連任,而後在最大的幾十個家族中,輪流傳遞,決不允許,任何一個家族連續三代擔任族長,直到雲道城雲氏的雲道火生擔任族長,他從父親手中接過族長的位子,做事公平,任用賢能,帶領啟家,走向前所未有的繁榮,他有五個強大的兒子,長子云道軒龍,次子云道,三子雷道,四子風道,五子雨道,人稱雲氏五仆,而雲道火生族長的繼任者,火圖伯引的兒子,卻在族長傳位的前一年,被暗殺了,於是火圖伯引,指定由飛雲左都陘山火應勾的兒子火遠轍,收為自己的義子,準備接任族長,就在雲道火生,蹊蹺的死於一個風雨之夜後,兵變開始了......

    ......

    ......

    地球,熊貓紀,古微城外,鋸河林道,

    「區區一夥山賊,不過如此!」黑衣刺客,不屑的說道,臉上的鮮血,已經凝固,讓他扭曲的臉變得恐怖。

    「我們不是山賊!是俠士!」為首的年輕人,躺在自己的坐騎身上,憤怒的喊道。

    「速速取了火應勾的人頭,帶上火盈兒,回去復命。」身受重傷的黑衣人頭領,看着眼前僅剩的三個手下,催促道。

    「這個火錘,怎麼處理!」黑衣人拿刀指着,地上死死抓着箱子不撒手的火錘。

    「他能撐到現在,算是條漢子,讓他再喘幾口氣。」重傷的黑衣頭領,一刀解決了躺在馬屍體上的年輕山賊。黑衣刺客忙趁機,扯下年輕山賊的烈焰冠,塞進包裹里。

    火應勾的死士,盡數被殺,十三個山賊和他們的馬,都被殺了,不遠處,只剩下一個瑟瑟發抖的胖子,拿刀恐懼的看着他們,他正護着身後的三個孩子。

    火錘,絕望的哭求着「放過這個孩子,她還只是嬰兒。你們怎麼這麼狠!!」

    黑衣人頭領,冷冷道「下雨天,不要亂跑!這麼多條大路你不走,非要往這條死路來。不要怪我。火......火錘。」

    「我從天上來的,我的朋友很厲害,放我一條生路,放了這個孩子。我不叫他們幫忙。」火錘憤怒又絕望的說着,劇痛從胸口傳來,鮮血從嘴裏流出。

    「那就去問火應勾吧,黃泉路上,你追的上他,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頭領,接過那顆首級,裹在黑布里綁起來,背上,向着遠處一招手,兩個黑衣刺客,殺向胖山賊。

    胖山賊大怒,喊道「火盞!跑!」接着輪刀撲了上來,他的身後,火盞拉着自己的兩個弟弟拼命的跑,突然火捻被屍體絆倒在地,哇哇大哭,火盞忙伸手拽起他,死命拖着逃跑。

    重傷的刺客頭領,衝着眼前的手下點頭,那個黑衣人,開弓搭箭,嗖的一聲,箭,穿透了火罩,他趔趄的猛跑了幾步,整個身體垂了下去。

    「弟弟快跑!快!」火盞死命拉着兩個弟弟,趔趄逃跑,左手的火捻,也倒了下去,他再也拉不動了,火盞癱坐在地上,傻了。

    「混賬!老子跟你們拼了!」胖山賊憤怒的,邊喊邊亂劈亂砍,不多時,兩個黑衣人圍住了他,兩把快刀,輕輕的劃着姿勢,就像兩條毒蛇在盯着獵物,伺機發出致命一擊。

    「快點!以免生變!」黑衣頭領捂着傷口,黑衣刺客,收起弓忙過來扶着他。

    「來呀!」胖山賊猛衝,黑衣刺客輕巧的躲開,不多時兩把快刀,刺穿他的身體,刺客迅速拔出刀,胖山賊轉身就走,沒走三步,當的扔了刀,栽倒。

    背着弓箭的刺客,踢開火錘的手,搶走了箱子,拿到頭領面前。

    頭領,打開蓋子仔細檢查「嗯,沒錯,是火盈兒!」接着道「簡單收拾一下,乾淨些。」

    黑衣刺客點頭,提着刀向着火錘走去,頭領拉過胖山賊的馬,突然停了下來,遠處,有兩個滿身傷痕的年輕人,正往這裏衝來。

    背弓的黑衣刺客忙回頭「頭領快走!!」

    遠處,兩個黑衣刺客,已經輪刀衝上去,擋住那兩個年輕人,廝殺起來。

    黑衣頭領,強忍着劇痛,背緊包裹,抱起箱子,拉住胖山賊的坐騎,爬上了馬鞍。

    「你們小心點!幹掉他們,就去北方要塞,那裏有人接應。」頭領吩咐道。

    「知道了,頭領快走。」黑衣刺客忙道,收起刀,越過火錘,摘下弓,邊走邊拉弓射箭,嗖的一聲,快箭,正中遠處年輕人的大腿,他慘叫着栽倒,黑衣刺客,再次搭上一支箭,快步走着。

    「雲過!小心!」

    年輕人喊道,擋開兩把長刀,猛地橫掃,兩個黑衣刺客迅捷的後退,年輕人一把拉開自己的弟弟,用刀砍掉了射來的快箭,突然,對面的刺客,躍來,一刀砍中他的肩膀。

    「大哥,刀!」雲過撅斷腿上的箭杆子,翻滾過來。

    年輕人忙一鬆手,刀掉了,雲過,趁機接住,雙刀,刺進了黑衣人的肚子,年輕人忙一腳踢開黑衣人,接過弟弟扔過來的刀,顧不得肩膀的傷口,二人迅速圍住另一個黑衣人,刀光迅猛,廝殺凌厲,黑衣人,被砍翻在地,不會動了。

    他們,忙躲避射來的利箭,左右散開,提着刀,向着拿弓的刺客走去,黑衣刺客的箭囊,已經空了。他扔了弓,摘下箭囊,扔掉在地上,抽出長劍,一甩,緩緩走着,眼中儘是殺氣。兩個年輕人,輪刀猛跑着衝來。

    細雨,無情的擊打着火錘的臉,火錘,絕望的看着天空,那根矛杆,直刺天空,火錘強忍着劇痛,向着天空哭喊「亂魆,墨狩,沌沌!救我!!!」

    轟!的一聲巨響,晴空萬里。

    ......

    ......

    黑衣刺客大驚,急忙抬頭望向天空,猛然一股巨痛傳來,一把投過來的刀,穿透了他。

    「大哥!快!」年輕人,幾步衝到近前,一腳踢來,黑衣刺客一刀劈下,砍中年輕人的腿,也被他撞翻在地,另一個年輕人,撲到近前,砍開他的劍,幾乎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黑衣刺客死了,雙眼瞪着天空,正晴空萬里,幾朵稀疏的白雲,兀自漂浮。

    「雲功,你的刀,太慢了,你弟弟比你快,將來,他會殺了你,搶你的位子。」黑衣刺客,拉下黑布,吐血道。

    「你?是你!怎麼是!!為什麼?!你?!你們!到底要殺多少人!!!」雲功怒道。

    「只有你們兩個......他們沒來嗎?乾淨,乾淨......我懂了。雲功,你太幼稚了。」黑衣刺客苦笑道「我們,都太幼稚了。」

    雲功痛苦的大喊着,跌坐在一旁,他想不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也是刺客,竟然死在自己的手上。

    黑衣刺客,停止了呼吸,他的眼盯着天空,漸漸失去了光彩,他到死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下雨天,突然變成晴天,滿天烏雲,瞬間沒了。

    雲過,忍着劇痛,爬過來抽出刀,將手撫在刺客的雙眼上,讓他閉上了眼,雲過擦掉刀上的血跡,抬頭看向天空。

    只見這碧空,萬里無雲,猛烈的太陽,照耀着濕淋淋的大地,秋老虎,又回來了。

    突然,半空中一個快速的閃光墜落,啊的一聲慘叫,遠處黑衣頭領,被砸了個正着,墜下馬來,當場死了。

    雲過忙,一瘸一拐的衝過去,不一會,牽着馬來到火錘近前,蹲下查看着火錘的傷勢,無奈地搖頭,已經沒救了。

    雲功,垂頭喪氣的走來,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些屍體,讓他再次絕望。

    「大哥,你看這是什麼。」雲過,拿着手裏的古怪金屬遞了過來,像個盾牌,又像是一大塊背甲,黑曲曲的,形狀不規則,有很多破損,也不圓也不方,有菱有角,卻特別輕,輕的不像是金屬。

    雲功接過去,麻木的看着。

    哇哇的哭聲,傳來,雲功忙俯身,放下盾甲,抱起箱子,湊到火錘近前,說道「她還活着!她還活着,你救了她。你叫什麼......」

    「我叫火錘,她還是只是個嬰兒。」火錘忍着劇痛說着。

    雲功回頭看了一眼弟弟,雲過正檢查那個包裹,面色凝重,雲功已經猜到了。

    「安葬他們吧。」雲功淡淡道。

    「大哥,我們,我們需要左都的首級,我們要回去復命。」雲過背起黑色的包裹,血浸透了包裹,透着暗紅。

    「左都,應該被安葬在這裏。」雲功低頭道,帶着絕望。

    「只有他的首級,才能保護火盈兒,大哥,這是唯一的辦法。」雲過忙道。

    雲功,低頭看着箱子裏的嬰兒,變得沉默,雲過背緊了包裹。

    雲功把金屬怪盾,蓋在了箱子上,放在火錘的右變,緊挨着他,嬰兒,頓時不哭了。

    「還我弟弟!還我弟弟!」

    火盞,死命捶打着地上的黑衣刺客,已經死了的刺客。

    雲過,走過去,提起火盞,扔到了雲功面前,火盞恐懼的看着他們,火錘忍着劇痛,哀求道「放了他們吧,他們只是孩子,讓他帶着這個而嬰兒去逃命,你們殺了我,用我的命,換他們的命,求求你們。」火錘吐着鮮血哀求道。

    「我們和他們不一樣。」雲過忙道。

    「咳!咳咳!都,都一樣,你們都一樣。」火錘絕望道。

    「......是,是啊,我們都一樣,我們......」雲功絕望道。

    「你是山賊的兒子?」雲過抓着火盞問道。

    火盞哭道「我們是孤兒,被他們抓來的。」

    「好,你帶着這個嬰兒逃命,去,去亞伯城,找一戶人家,這塊金子,你藏好,記住避開北方要塞,避開禹貢城,永遠也別去雲道城。」雲過把金子藏在火盞的內兜里,囑託着「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火盞。」火盞哭道。

    「要改個名字,你叫......你叫火圖!你是他的兒子,火,火錘,記住你不叫火盞。你是火錘的兒子,你沒來這裏,你沒見過山賊,你什麼都不知道。嘴要嚴,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你就會死,她也會死!知道嗎!」雲過嚴厲道。

    「知,知道了......」火盞哭道。

    火錘,用盡最後的力氣,緊緊攥着火盞的手「陘棘山,孩子,我們是陘棘山火氏。快去逃命吧。」

    「知,知道了。」火盞哭着點頭。

    雲過拉起火盞,把他抱上了馬,然後把箱子遞過去,用那個古怪的金屬蓋好「抓緊!」

    火盞,還沒有反應過來,啪的一聲,雲過,一拳打在馬身上,那馬,飛也似得狂奔起來,火盞死死抓着馬鞍,晴空下,這匹馬跑着。

    突然,天空閃動起來,

    一閃烏雲細雨,一閃晴空萬里,一閃滿天烏雲,一閃白雲稀疏,急速交錯,雲功,雲過恐懼的昂頭看着天空,萬道白光,登時照射下來,火錘瞪大了眼,劇痛讓他掙扎,他拼盡力氣,最後的掙扎,死亡已經裹住了他,就要拽走他,他死命掙扎着,看着天空,白色光,透着詭異,恐怖,莊嚴,肅穆,白色的光,刺眼的光,天地之間,只剩一片白光。

    白光,

    消失了,陰沉的天空,很是黯淡,層層烏雲壓的很低,噼啪的雨點,變得大了,越下越急,越下越大。

    「雲過!你怎麼了!」雲功,震驚的的起身,看着自己的弟弟。

    只見一個蒼髯老人,站在對面,如果不是他正背着左都的首級,雲功幾乎不敢相信,對面的這個老者,是自己的弟弟。

    「哥,你,你怎麼老了!!」蒼老的雲過,恐懼的看着,同樣蒼老的雲功。

    「火錘,火錘不見了!」雲過忙道。

    他們看向地面,只剩一杆長矛,扎在地上,儘是血跡,火錘,躺在這裏的火錘不見了。

    兄弟二人,恐懼的看着,嚇得不動了。

    他們忙看向遠方,遠方那匹馬,竟然跑的很慢,馬背上的火盞,竟然變成一個年輕人,不再是還是,正匆匆逃走。

    「哈哈哈哈,好,二弟,好,我們不用......火盞一瞬間長大了,他們一定可以活下來。」雲功淡淡道。

    「大哥!這是妖術,火錘,會妖法,我們救了他,他害了我們。」雲過怒道。

    「二弟,這是命運。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雲功看着自己蒼老的弟弟,淡淡道。

    ......

    ......

    雨越來越大,越來越緊,冰冷的雨,打在臉上,讓人寒意頓起,源源不斷的雨滴,就這樣永不停歇的撲面而來,微風變得寒冷,斜斜的雨線,刺向河面,河面也變得不平靜起來,野鴨子們,全都躲在岸邊的水草里,擠在一起取暖,再也不敢跑到河面上去浪了。

    漫長曲折的大道,變得極度寒冷沉寂,泥濘道路上的積水,連綿相接,越來越多。

    無數死屍,橫七豎八的散落,任憑冷雨擊打,他們,再也爬不起來了,遠處的輦車,兀自倒在路邊,四匹白馬的屍體,已經冰冷,趴在車轅上的人,手搭在白馬的肚子上,另一手壓在泥里,他正是德高望重的飛雲左都,火應勾。

    兩個蒼老的年輕人,站在雨中,等待着......

    「大哥,火盈兒沒有長大,那個箱子......」雲過回憶着,蒼老讓記不清。

    「或許是那塊金屬,從天而降的金屬,不屬於這裏。二弟,這是天意。」雲功看着弟弟說着。

    「哥!這到底事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雲過恐懼的看着自己乾枯的雙手。

    「這是天意,是上天要懲罰我們。」雲功淡淡道。

    「不!不可能,一定是古微城的妖法!這裏!這裏是濁神的地盤,自古就有邪氣!一定是古微城那些方士們搞的鬼!!!我要帶人去抓他們!我要去除這些妖法。我們一定可以恢復!......」雲過,說完猛的轉身,啊的一聲摔在泥里。

    「兄弟,你怎麼樣!」雲功忙上前攙扶「我們已經衰老,你慢一些」

    「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即便是古代的傳說,即便是妖法,也不會在一閃中變老!這裏一定有......」雲過憤怒的大聲說着。

    「我也曾讀遍無數典籍,也曾遊歷天下,這樣的事,從沒有過。二弟。」雲功傷心的說着「這是上天,在懲罰我們!」

    雲過怒道「不可能!殺人的不是你!就是懲罰,也輪不到你頭上!哥,下決心吧,把他們全殺掉,你來做族長!!我們有足夠的兵力!!他們都會支持我們!」。

    「二弟,不可!如今死的人還不夠多嗎!我們還是要先勸說父親和叔叔們。」雲功費力的拉起弟弟。雲過扶着受傷的右腿,抬頭看着眼前優柔寡斷的哥哥,蒼老的優柔寡斷,不由的越發生氣。


    「爹是鐵了心要做族長,叔叔們,沒有一個是善茬,個個都在秘密召集人手,圖謀未來!你和大伯一樣,心太軟!做不得大事!!你們都會死!他們不會放過你們!」雲過再次勸道「如果我們不動手,會有越來越多,像火左都這樣的好人被殺。到那時候,悔之晚矣!」。

    「兄弟!現在只是針對族長繼任者和反對的家族,倘若我們此時動手,一定會讓動盪擴大出雲道城,各個大城,龍家各大家族,牙家各派,還有超過半數的各地豪強,都會應亂而起,那會是天下大亂。我們,承擔不起這種後果!沒我的命令,絕不可妄動!我們的人,會來清理這裏!我們必須趕回去了!我們現在的樣子,一定可以讓他們警醒,一定可以阻止他們的屠戮。」雲功堅定道。

    雲過強忍着怒火,鬚髮皆白,看上去足有百歲,冷雨,沿着他蒼老的臉頰流下。

    他們站在雨里,等待着,等着自己的手下們。

    雲功,費力的走到一個黑衣人屍體前,拿起刀,費力的撕開兩塊黑布,拿起一片蒙住了臉。接着站起來,蹣跚的來到雲過面前,遞給了他另一塊黑布。雲過默然的接過來,蒙住了臉。

    一刻鐘後,

    遠方林子裏,衝出來百多人,前頭是二十多匹快馬,正飛奔趕來。

    雲過,拔出那把長矛,當做拐杖,看着地上的那些屍體「大哥!難道我們的勇氣,還不如這些火錘和這些山賊嗎。」

    「二弟,我們身居高位,生於顯赫的家族,很多事情,無法選擇,倘若妄動,將是又一場血雨腥風,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無辜的人,枉死。忍耐,或許父親得到位子以後,會慢慢修復這場內亂帶來的傷害。或許他會接受我的建議。」雲功無奈的說道。

    雲過搖着頭,看着自己的兄長。

    快馬,

    已至近前,為首的年輕人,英姿勃發,好一副威風凜凜的樣貌,他雙眼透射着精光,孔武有力,拽住馬,看向二人,頓時大驚,急忙離鞍下馬,身後的同伴們,也紛紛下馬,四散開查看着滿地的屍體。

    「你們?......少城主,我們已經召集了五萬人,下決心吧。為了天下的百姓,只有以暴制暴,才可以讓正義行於世間。心懷邪惡的人,從來不會自己醒來!砍下他們的腦袋,結束他們的荒唐和邪惡,雲功!你還在猶豫什麼!」年輕人單膝跪在地上,拄着刀,勸誡道。

    「賢弟,不可,你看這一地的死屍,這些刺客,死士,衛兵,山賊,還有平民,難道你真要看着,全天下都血流成河嗎?我們還是要謹慎,當勸誡我們的父輩。」雲功強忍着呼吸,輕聲道,他感到身體越來越沉重。

    年輕人,無奈的嘆氣,他將長刀,狠狠的插在地上,起身看着一切,怒道「大丈夫不能安天下,保萬民!何以稱英雄!」

    雲過,忙來到近前,小聲道「讓你的人,趕快安葬他們,還有那些馬屍,也一併清理,不要留下任何痕跡,記住時機,等待時機,我大哥太猶豫了,如果他們不收手,我們在雲道城動手。」

    年輕人,一揮手,兩個壯士,來到近前「安葬他們,清理痕跡!」

    二人點頭散開,一人向着遠處的人群招手,他們加速向着這裏衝來。一人騎上快馬,飛奔而去。

    「你們兩個怎麼了,頭髮白了!怎麼......」年輕人急忙道,看着蒙着面的兩個好友,不由得感到脊背發寒。

    雲過,拉住年輕人,低聲道「賢弟,你來看!」雲過拉下黑布。

    年輕人下來的連連後退「怎麼!怎麼!怎麼回事!」

    雲過,忙蒙住面,低聲道「古微妖法。有個方士,叫火錘,給我查出這個人。」

    「火,火錘?妖法,會不會,會不會是雲道城的刺客。」年輕人急忙道。

    「不像!不太可能,不太可能。」雲過思索着。

    「我們必須立即趕回去。賢弟,時間很緊。」雲過忙道。

    「雲功,你也......」年輕人忙道。

    雲功點點頭「這是天意,是對我們的懲罰。不是妖法。」

    「我一定抓住火錘。」年輕人忙道。

    「不用了,我們要儘快回去,二弟說的對,要防止他們借着追殺火左都,濫殺城中無辜。」雲功忙道。

    「這包裹里?火...火左都的首級?」年輕人警覺地看着雲過,傷心的問道。

    「我們來的太晚了,沒能救下他。還好我們提前救下了火遠道,火遠沫。」雲過說道。

    「那,盈兒呢?她在哪裏?!!」年輕人急急問道。

    「她被......」雲過剛要說,雲功忙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惹禍上身,好人不能再被牽連,不能再枉死了,火盈兒已經安全逃離,她以後能不能活,也只能看天意了。」

    年輕人,木然的拔出地上的刀,緊緊攥着刀柄,冷雨打在他的臉上,混着淚水......

    ......

    ......

    「少城主,他們的屍體,都埋好了,請速速啟程!」一個壯士拱手道。

    鬆散的樹林邊緣,幾處埋屍坑,被小心的用濕草斷枝覆蓋着,堆起幾個墳丘,為首的年輕人,站在兩顆粗大的玄槐樹下,用刀刻着記號。

    「火左都,諸位壯士,黃泉路上,好走。」年輕人,傷心的看着眼前的墳堆。

    「你們將給這片林子,帶來永恆的生機,安心上路吧,黃泉路上,好走。」雲過對着死士和山賊的墳墓,淡淡說着,帶着肅穆。

    「你們雖為刺客,但已用命償還了罪孽,上路吧,黃泉路上,走...好走。」雲功對着黑衣刺客和衛兵們的墳丘說道。

    雲過憤怒的回頭道「他們不配上黃泉!」說完氣憤的,往林外走去,大道邊上站着十幾個壯士,紛紛看向他,雲過,用黑布裹緊了臉,一揮手,遠處近百士兵們,忙向着大道跑去,不少壯士,紛紛踩蹬上馬,開始撤離。

    一架馬車,停在野道上。

    「血跡都清理好了嗎,不要讓古微城發現痕跡。他們都是吸血的錢蟲子,會抓住一切機會。」雲過問着。

    壯士拉着馬,忙道「放心吧,已經清理乾淨,大雨可以掩蓋一切。」說完踩蹬上馬,追了上去,大道上,近百士兵和十多匹快馬正快速奔跑着。

    年輕人和雲功,悲傷的緩緩走出林子。

    「哥,我們該走了。小心你的傷!」雲過忙假裝攙扶雲功,兩人小心的,緩緩向輦車走去,六個壯士騎着馬,散在四周戒備着,雲過沖他們一揮手,六人催馬前行,年輕的御手,慌忙下車來攙扶他們,卻被雲過攔下「你駕好車。」御手忙又回到輦車上,拉緊韁繩,不一會雲功,雲過上了輦車。

    御手大喝一聲「駕!」輦車飛奔起來,軋着泥濘,奔上了大道,快速向着遠方的眾人追去。突然雲過伸出頭,向着年輕人喊道,

    「熊天!快點!!」

    年輕人,再次看向林中粗大的玄槐,茂盛的樹冠,就像兩團巨大的傘,遮住了大雨,年輕人上了馬,調轉馬頭,用力一夾馬鐙,這匹白馬,奔跑起來,速度越來越快,穿過大雨,向前衝去。

    ......

    ......

    地球,熊貓紀,古微城外,鋸河林道東三百里,彪彪河,

    湍急的河水,掀起大浪,轟隆轟隆的奔流着,三條大河,在這裏匯集,河面最寬流速最快的是彪彪河,浪頭最大的是震水,相對平緩的是鋸河,三條大河,幾處高低的斷口,交錯着匯流在一起,震水最為渾濁,大量的泥沙,染的彪彪河也泛起了泥黃色,幾顆孤傲的老樹,胡亂長在河口上,有一顆,竟然頑強的傾斜着,像要倒進彪彪河裏,粗壯的樹根,被河水沖刷,透出暗紅色,想是喝足了水。

    大雨滂沱的昏暗天空,一團金屬樣的東西,扭動着,下墜。

    「禍事!禍事!我踏馬不會水!!」我瘋狂掙扎着,破碎的背甲,透着涼風,我慌忙計算着落點,手撓腳踢,我必須得落到岸上,掉進水裏,就要淹死。

    我無法控制,上方三丈處,金屬短棒,竟然筆直的下墜,一頭的圓環上,發出劇烈的電流,麻德,正對着我。

    我額頭一緊,加快了節奏,瘋狂揮舞雙手雙腿,做出狗刨的姿勢,試圖控制落點,避開下方的河面,避開上方的金屬短棒,我看準那顆歪斜的老樹,巨大的樹枝,延伸到河面上,會心一笑,天不亡我啊,我全力伸直右手,看緊那樹枝,計算着速度和距離「有了!哈哈!」

    轟!的巨響,撲通!

    砸起的水花,足有五丈高,我懟進了彪彪河裏。

    樹枝劇烈搖晃着,那根,最長的粗樹枝,葉子被擼的乾淨。

    就在水花還未落下時,又是撲通巨響,金屬短棒,插進了河裏。

    磅礴的水浪,很快掩蓋了一切,轟隆的巨響,狂奔的河面,激流不減一分一毫。

    遠天的雲層,突然墜下一堆殘骸,有的發黑,有的閃光,大小不一,還有幾塊板凳大小的殘骸燒着火,分外詭異,接着雲層里,掉下兩團黑影,兩個人,在掙扎着。

    「沌沌這個混賬!偷了我的無序炸彈!炸毀了時間基!!我的飛船啊!!我飛船!!」亂魆,喊道。

    「天機鳥呢!」機械人墨狩急問道。

    「被轟到千年後了!我的船沒了!!我賠不起!!沌沌,你這個混蛋!你不想租就不要租給我!!我的小蛐蛐號!」亂魆大叫着。

    「不好!我要在三天內,趕到南宇宙神岳星盟際岳星,我有大事要辦!這下真完了!!」

    「你完不完,關我鳥事!我辛辛苦苦三千萬年,才攢錢租了小蛐蛐號,就指望他翻身!!我完了!!該死的沌沌!黑,真黑!!氣死我了!」亂魆怒道,他的消結器不見了,竟然不再結巴了。

    「也好,最少我們沒死在天機鳥手上。」墨狩忙安慰道。

    「我們早就逃出天機鳥的攻擊範圍了,根本不用啟動無序炸彈,時間壁,就可以讓我們安全逃走!現在賠上我一條船!」亂魆怒氣未消「你要去哪?!!」似乎想起了什麼。

    「三天之內,我必須趕到際岳星,否則機械星盟就要內戰。你們的去魂者,搞了鬼!挑起機械星盟內戰。」墨狩忙道「把你的備用船叫來吧。」

    「什麼備用船?!去魂者,跟我們貨運聯盟是死敵!」亂魆怒道。

    「什麼!那還不如死在天機鳥手上!去魂者,會慢慢折磨死我們!!!」墨狩叫道。

    「去魂者算個甚!......我很久沒聽人提起神岳星盟了,他們曾是宇宙第一霸主,如今一片廢墟,誰也不敢去那裏拾寶。你去幹什麼?」亂魆忙問道。

    「神岳星盟的全智能守衛系統太厲害,沒有兩萬艘天戟戰艦休想進入。」墨狩忙喊道,聽不太清亂魆的話。

    「兩萬艘天戟戰艦?......」亂魆好奇的大聲問道。

    「九原星戰艦!!我必須阻止機械星盟內戰,我發現了惡神的痕跡,際岳星可以驗證我的發現,一旦驗證就可以阻止內戰,機械星盟就必須團結起來,追殺惡神,去魂者也必須追殺惡神。」墨狩喊道「快發信號,叫你的戰備船來!!」

    「沒有啊!」亂魆疑惑道。

    「什麼?!休要誆我!你哥說,你們閉上眼集中精力,發自內心的呼喚,就能鏈接無序飛行,讓自己的備用船,出現在附近空域!」墨狩叫到「快點!我沒時間了!」

    亂魆,震驚的看着墨狩,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喊道「墨狩!!那不是我哥!也不是無序星人!我們,我們都被他騙了!!!麻德,太可怕了!」亂魆喊道。

    「什麼!你哥不是你哥!少廢話!你快內心的呼喚,召喚戰備船!」墨狩催道。

    「有人假扮我哥陰我!這宇宙真踏馬險惡!!」亂魆喊道。

    「你在叨咕什麼,趕緊發信號!我沒時間了!」墨狩急道。

    「你有時間,將近五十年。夠用了,我們先去抓沌沌!!」亂魆喊着。

    「沒時間!哪來的五十年!只有三天!只有三天!明天下午,申正三刻,際岳星,會有一個五米寬的缺口,那是我唯一的機會,如果趕不上,機械星盟就會內戰,去魂者,會追殺我,所有我接觸過的人,全都會死!」墨狩嚴厲的說着「快叫你備用船來!」

    「機械人!你還有五十年時間!」亂魆喊道「無序炸彈,已經將此地的時間基炸斷,有序就會變為無序,無序轉為有序,根據秒距偏移,再進行補差,天機鳥,被轟到千年後了!我們和沌沌,被震推到五十年前,以蛐蛐號為中心,每五個震距遞減,如果下方有活人,將會被時間,甩開三十到五十年不等。不用擔心,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們進入了五十年前!你有是五年時間,來得及。」

    墨狩費力的理解着「你,你是說我們穿過了時間,回到過去!這!這......」

    「你又不是沒見識過!給我捉住沌沌,我要好好跟他算這筆賬!!」亂魆怒道。

    墨狩一愣,急忙回想起剛才在飛船上,他們兩次告別,的確回到了過去額的時間裏。

    「好吧,只要保證我能進入際岳星,什麼都好說!」墨狩一拳打開一塊殘骸,仿佛聽到了巨大的水浪聲「不好!我們要掉到河裏了!!!」

    「這浪有點大!水裏泥沙怎麼這麼多!」亂魆,有些緊張,看着下方奔流的三條大河,他們的正下方,剛好是震水的匯流處,轟隆的水浪聲,愈發雄渾。

    無數殘骸,紛紛砸到水面,激起大量浪花,墨狩和亂魆,連忙在半空中調轉姿勢,全身挺直,腦袋朝下,伸直雙手,就像倆個紅纓槍槍頭,直刺下來,只差綁上兩個紅穗頭,他們進行着入水姿態的,最後調整。

    「對了,你是在哪裏登上鐵須號的,誰開的門,有沒有看到他臉上的......」

    撲通!撲通!

    兩聲巨響,他們砸進了水裏,竟然只有半米高的水花,頗為完美。

    ......

    ......

    ......

    火無生火序,火退

    火序生火借,火弗還,火虧(女),火賠,火綰(女)

    火借生火爐,火然,火美(女)

    火爐生火錘,火珍(女),

    火錘生火圖(義子火盞),火符

    火圖生火遠,火靈(女)火盈兒(義女)

    火符生火軸,火畫(女),火無極,火鸞(女)

    火遠生火奪,火仍,火盈滸,火盈夢(女),火顏(女)

    火靈生飛雲洵,飛雲捻,飛雲陌(女)

    ......

    ......

    摘自陘棘山火氏族譜,第九十五宗,火錘世家



第128章:蒼老的雲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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