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若 第70章：一顆螺絲

    刺耳的切割聲，嘈雜的焊接，

    我感到煩躁，原計劃去四五勾零四戰艦，送別我的故人，卻接到緊急臨時巡查通知，來到這裏，這裏一片雜亂，這艘大型偵察船，叫做探針九號，到底遇到了什麼？太陽系邊緣空域不是很安全嗎？我帶着疑惑，查看着。筆硯閣  m.biyange.com大量修補司的苦力們，正在緊急修補，他們切割內艙，修補內壁，已經耗時四十天，從太陽系邊緣地帶，一路修補回撤，直到今天還在修補。

    「蚩壺首領，巡查這種活，您也親自幹了，不符合規矩啊，您畢竟是影艦會首領，他們怎麼能不顧艦隊臉面，打壓您。」瘦弱的船長，抱怨着。

    這個巨蛇族人，似乎一點也不着急，似乎這艘船和他沒關係，兩天了，這個船長就像狗皮膏藥一般，死死跟着，寸步不離，說得好聽，是高規格接待，恐怕就是監視。

    「船長，你這艘船，到底是怎麼搞成這樣的？」我問着，這問題，我問了八百遍，他從不正面回答。

    「事故啊，蚩壺首領，您是機械人，應該知道，宇宙里到處都是隕石，難免的嘛，何況是太陽系邊緣地帶，那裏到處都是隕石。你是沒看到，那叫一個密集。」船長敷衍道。

    「隕石撞擊我見過，你這船是從內部撞擊的，恐怕不是什麼隕石吧。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巡查檢驗結果很容易出來，但是涉及到艦隊的補償，你真的不需要補償？」我問道，巨蛇族人，幾乎個個都貪得無厭，壞了一個螺絲，上報補一萬個，是常事，這個船長，竟然沒有提報事故補償。絕對有問題。

    「如今將要登陸行星，艦隊困難，我怎麼能給艦隊添麻煩呢，艦隊已經安排修補司加班加點修復了，我還能要求什麼，要把自己當艦隊的主人，不要當客人，不能要這要那，對吧，我看不慣那些不正經的艦長們，剋扣苦力們的銅錢，剋扣修補費用，剋扣一切，我不一樣。」船長忽悠着，突然他的親信跑過來，耳語幾句，他臉色變了，忙擺手讓手下退下。

    必然是有重要的事，不方便當着我面說，我看着他，他堆笑道「蚩壺首領，你慢慢巡查，我有些內急，去去就回。」

    一個巨蛇侍衛，忙跟着我，船長向他使了個眼色，匆匆跑了，並不像內急的樣子，我的判斷沒錯，他有事瞞着我，可能是大事。一般來說，影艦會，不會打破巡查次序和間隔，讓我橫跨三個艦隊間隔，來緊急巡查，特別是三天前巡查的機械人小組，剛走，這個船長很緊張，死死盯着我，一定有問題。

    我看着侍衛，他倒是不客氣，抱着高能電磁槍，向我示意，簡直就是押解。

    我搖着頭，緩緩走着，在這雜亂里，到處是切割，到處是焊接，大大小小的設備，各種雜亂的線，一團糟，我小心走着，突然一根破舊鋼條下，一顆螺絲吸引了我，我俯身撿起，忙又撿了另外兩顆。

    「唉！浪費啊，今天丟一顆螺絲，明天丟一顆螺絲，都是這樣敗光的。」我故意說道，拿着三顆螺絲細看，登時心裏一驚。

    巨蛇侍衛冷笑着，不再理會我，他東張西望，很不耐煩。

    我將三顆螺絲，放進一旁的，巨大工具箱裏，裏面亂七八糟的，各種工具，廢料，零件，螺絲，那顆螺絲躺在裏邊，我看了最後一眼，繼續前進。

    我飛速思索着，那顆螺絲不簡單，那是光錘戰機，外部防護器上，隱形裝置固定架上的，特種螺絲，外形和普通螺絲差不多，但是，多了五個凹槽，剛才就是那些凹槽，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已經可以確認，我沒有看錯。

    光錘戰機！！

    我恐懼的看着，這處巨大的艙室，看着那一排巨大的破痕，那裏絕不是隕石撞擊，也不是內部撞擊！而是人工打通的，這裏是臨時組裝工廠，他們在這裏，是的，就在這裏，組裝了一架光錘戰機！！我脊背發麻。

    恐懼催促我思考，

    光錘戰機，是機械人叛軍特有的，只有他們還擁有相關的技術，艦隊除了蛇鱗戰機，蛇鈎戰機，突刺攻擊梭，光子戰機以外，其他攻擊型戰機的生產製造技術，全部失傳了。叛軍，機械人叛軍，曾經在這裏，恐怕......我緩緩走着，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異常。

    巨蛇侍衛，踢着雜物，大怒的叫罵，外星苦力們不敢看他，各自埋頭忙碌。

    這艘船，四十天前，在太陽系邊緣地帶偵查，那麼叛軍，很早就潛伏在這艘船上，組裝了光錘戰機，或許是倉促，他們掉了一顆螺絲，或許掉了很多，我只看到了一顆，他們如今不在這艘偵測船上，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叛軍帶着光錘戰機，登上了先鋒團的戰艦，甚至於有可能，已經滲透進蛇王艦，我頓時感到生死危機，已經在眼前，我思考着。

    瘦船長跑來，笑道「蚩壺首領，久等了，還是我陪着您。」他讓侍衛退下，跟着我走着。

    「船長，報告就直接出吧，按照標準的來，你自己再潤色潤色，我直接給你通過，沒有大問題，小問題，及時改，時間也到了，巡查結束，我也該走了，你說得對，巡查這個活，不好干啊。」我謹慎道，假裝示好。

    「我懂，我懂，您能這麼說，我明白，東西我都準備好了。」船長忙道。

    「按照規定，我不能接收任何禮物。」我忙道。

    「一點小心意，不是禮物。」船長笑道。

    「那也不行，船長，很多人盯着我，不好拿的，你知道吧，你不會害我吧。」我笑道，看着他。

    「嗯，也好，我懂，那就先存在我這了，下次，下次一定不能再拒絕了，一併收着，蚩壺首領。」船長頓時高興道。

    「過了風頭，沒問題。告辭。」我急忙趁機道別。

    船長招呼幾個侍衛，護送我來到尾艙，我上了飛船，普通的，艦隊巡查專用飛船，簡陋，狹小，毫無逼格可言。自動航行系統，控制着懸浮，非常緩緩飛行，駛出了巨大的偵察船，偵察船的身影漸漸遠去，我的飛船，匯入航流之中，無數大大小小的飛船，穿梭着。

    我急忙，啟動艙內封鎖，啟動偵查檢測，沒有竊聽裝置，我急忙，打開了秘密通信通道，發出了訊息。

    我耐心的，等待着，我必須通知先鋒艦隊，我必須通知蛇吭艦長，機械人叛軍，潛入了先鋒團，光錘戰機的目標，不是蛇王艦，就是星核控制器，任何一個出了事，登星就會失敗。

    秘密通信頻道，傳來信號，我點開了按鈕。

    全息圖，正在快速顯示出影像，一個蒼老的，白鬍子老者，正盯着我。

    「蚩壺首領，影艦會有何指示？」白鬍子五零四零問道。

    「成老，我是蚩壺，這事和影艦會無關，我需要你，傳遞一條秘密信息給蛇吭。」我忙道。

    「他家族的保護神，哈哈，目前這個當口，恐怕不合適吧。」白鬍子成老謹慎道。

    「緊急。」我忙道。

    「緊急？什麼程度呢？」成老問道。

    「叛軍。」我忙道。

    他一愣，思索着，低聲道「你確定？」

    「是的，成老，我在一艘太陽系邊界偵察船上，發現了一顆螺絲，光錘戰機特有的螺絲，目前不清楚，有幾架光錘戰機混入先鋒團，也不清楚有多少叛軍。」我忙道。

    「怪不得，要鏈接秘密通信，此事非同小可，我親自，向蛇吭先鋒官報告。」五零四零忙道。

    「不必，你立即發送信息即可，就說我說的，他自然會明白。告訴他搜查要快，最好立即進行全息掃描，挨個戰艦搜查。」我忙道。

    「那不現實，先鋒團由各大小家族，各方勢力綜合抽調，管理難度太大，別說全息搜查，就是挨個搜查都很難，這種事只能秘密搜查。」成老忙道。

    「那就優先保護蛇王艦和星核控制器，立即提升安全等級，我懷疑機械人叛軍的目標，是星核控制器。」我忙道「星核控制器，可以調節行星軌道和偏移位置，可以加速氣候改造，是撞星之後，最關鍵的核心，假如星核控制器被擊毀，艦隊很難控制地球。」我忙道。

    「我懂，我懂，我已經發送秘密信息過去，蛇吭很快就會收到。」成老忙道。

    「那就好，對了，要提高沅幀的防衛等級，她是第一戰備先鋒官。艦隊沒達到地球之前，她是最關鍵的，你最好再單獨挑選機械人精銳，暗中保護。」我忙道。

    「我懂，我儘快安排人。」成老忙道「叛軍假如真的混入登星艦隊，那麼，星牧們也會混進來，我看很危險，三大艦隊離得太近，這裏太擁堵，如果不分流反倒還好，一分流，就有個遠近高低，艦隊就懸了。萬一有一支艦隊登星失敗，大戰會直接，爆發。」

    「這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成老，最近蛇王艦還穩定吧。我聽說人員正在撤離，你也快了吧。」我忙問道。

    「獵神會的儀式，還沒搞完，還要兩天，修補司會更晚，五六天後撤離，我是最後一批，怎麼也要七八天以後了。」成老說道「最近艦隊有什麼新聞？」

    「最近沒有大事，還算平靜，發現叛軍的跡象，恐怕是最大的事了，再就是有個血殼四的貨船，丟了一批皮子，牽扯到獵神會和黑市。不過最近似乎沒了消息。」我說道。

    「有點過於平靜了，按照慣例，巨蛇艦隊，在登星時候不出點危機，都不正常。」成老笑道。

    「我也覺得，最近過於平靜，倒是火星艦隊和天王星艦隊，連續出了十幾個大事故，還搞了三起叛亂。」我說道。

    「我更喜歡火星，星球小一點，更安全。」成老笑道，忙低聲道「蚩壺首領，我想問件事。不知，是不是方便。」

    「問吧，不必客套。」我說道，看着成老，他總是有很多問題要問。

    「金盔總管，你聽說過沒有？」成老問道。

    「金盔總管？艦隊沒有金盔總管啊。」我笑道。

    「不不，是古代的。」成老忙道。

    「古代的總管，那就多了，總管，這個職位屬於常見職位，金盔，屬於機械人首領中的高層，二者重疊的話，也是很多的。」我忙道。

    「風淵森林裏的那個總管，你了解多少？」成老低聲問道。

    「風淵森林？我想想，按照巨蛇王艦的數據記錄，那個金盔總管屬於前軍，叫做前軍總管，他們去抓蛇丹巽，火離星人的最後一戰，那個金盔是個本初機械人，其母星是蛇未星，他並沒有特別的本事，除了活得久，對了，他是兩個人，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兩個金盔，兩個人是一個人，一個人是兩個人。就像沌沌。」我回憶着數據記錄，答道。

    「兩個人？！！！不好。沌沌？」成老問道。

    「沌沌是宇宙之初的存在，有十五個，一個人是十五個，十五個是一個人。金盔總管，是仿沌沌式的本初機械人，所有本初機械人裏邊，算是比較特殊的一個吧。怎麼會突然問起他？」我問道。

    「隨口問問，他還活着麼？」成老問道。

    「風淵森林戰役後，他和巨蛇先鋒官結了仇，後來被暗殺了，不過也有傳言說，他跑了。後來，就再也沒有任何記錄了。」我答道。

    「他有沒有可能，去了蛇谷星系，或者藏在，流星團艦隊裏。」成老忙問道。

    「可能性不大。獵神會的人，你要小心，他們不單單是，跑去蛇王艦開什麼祭祀大會，恐怕還有別的陰謀。」我說着。

    「我知道。你放心吧，獵手們雖然瘋癲，但是還不會危害艦隊。不過，他們最近出了事。」成老說道。

    「出了事？」我忙問道。

    「是的，有個神捕，叫蛇子行，被人害了，大偵查司的神捕，陰了他。」成老笑道。

    「這麼說，你又要擴充手下了。」我笑道。

    「兩個天才，看到了，得抓住，收編進來，擴充勢力嘛。」成老笑道。

    「你訓練太多的手下，恐怕會引起艦隊注意，不管你有什麼計劃，我建議，謹慎。」我忙提醒道。

    「那是當然，謹慎是我的風格。」成老笑道「蛇吭已經收到信息，他回復了，會開始秘密搜查，他感謝你。」

    「那就好，謹慎一些，總沒錯。」我說道。

    「你保護了他的家族，只是為了報恩麼？」成老問道，問了無數次，他依然不大信。

    「是的。他們的先祖叫蛇太欽，蛇太欽的母親離琴救了我，我是她父親離養龍星牧的近衛，我犯了致命錯誤，導致兩百人陣亡。按照水離族律法，我要被處死，她的母親救了我，用命擔保。蛇太欽是她唯一的兒子。」我回憶着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蚩壺首領，你們水離族機械人，真的有點不一樣。」成老感嘆道。

    「本質是一樣的，只是我們的法條更多些。」我答道。

    「天王星登陸艦隊邀請你，你為什麼不去。」成老問道。

    「在這裏，我才能保護他們。對他們的謀害，並沒有結束，正是艦隊打壓，才會讓蛇吭撞星。」我淡淡道，帶着不悅。

    「這倒是真的，我還奇怪，蛇王艦還能臨時換人的，不符合慣例。」成老說道。

    「不說這些了，徒增悲傷，你有什麼打算。」我問道。

    「我救了一個神捕，打算去宿積號，他的傷還沒好，我打算就近修整。」成老笑道。

    「那個蛇子行」我問道。

    「是的，他是個神捕，也是個獵手，搜查天才，我懷疑，他知道一些，很多人不知道的重要信息。巨蛇靈士。」成老謹慎道。

    「成老，很危險，巨蛇靈士早滅絕了，獵神會的人也很危險，我勸你謹慎些，你和大偵查司也走得太近。」我勸道。

    「蚩壺首領，機械人就要滅亡了，智能腦的升級正在加速，你清楚結局是什麼，再不自救，永遠都不會有未來。」成老嘆息道。

    「那也比戰爭好些，機械人沒有力量，本初指令集早就被銷毀了，巨蛇靈士都是妖術，雖然可以大量控制機械人，必定有危害，並且那種失傳的技術，沒人知道是什麼，也過於虛無縹緲，不現實。」我忙道。

    「有一個人，叫蛇延戟，他的意識，注入了一個女機械人的智能核里，是巨蛇靈士做的，蛇子行破的那起案子，有很多大偵查司的神捕，都想破解那起謎案，我從中選了一些人，合作，他們嫉妒蛇子行的能力，為我所用，這是一個突破口。」成老說道。

    「那是謊言，怎麼可能有失傳的技術，即便是巨蛇靈士，也不可能握有在巨蛇星系就失傳的遠古技術，我們這一支流星團艦隊出發以前，那些技術就失傳了幾億年了。」我忙道。

    「我也查過所有的歷史數據，本來我也不信，那個女機械人，是個叛軍。」成老淡淡道。

    「什麼！！你早就有叛軍的消息！」我急忙道，很不悅。

    「這種消息沒人信，我的報告，他們根本不看，你的建議，全艦隊掃描，他們不也一樣不理會嗎。機械人叛軍很古老，他們握有很多遠古技術，不可不信啊。再有兩天，祭祀儀式結束後，我就可以開始我的計劃了。到時候，你可以加入我的陣營，很多你認識的老朋友，都入伙了。」成老傲然道。

    「太危險了，成老，我不會加入你們，還請謹慎行事。」我勸解着。

    「謹慎，是為了成事，假如事不成，謹慎就沒有意義。」成老說道。

    「唉！良言逆耳，你要三思啊。」我說道。

    「你聽過瓦皇星計劃沒有？」成老問道。

    「瓦皇星計劃？」我忙問道。

    「是的，機械人叛軍，正在執行的秘密計劃。據說可以直接摧毀艦隊，我上報了，還是沒人理，唉！該死的巨蛇族人！」成老嘆息道。

    「我會留意的，先鋒團很不安全，你也要多小心。」我忙道，準備切斷鏈接，我控制着飛船航向，轉換航道，向着艦隊邊緣區域方向飛行，我要去四五勾零四戰艦，去送別我的故交。

    「我懂，對了，還有件事我需要問一下。」成老忙道。

    「問吧。」我說道。

    「神，真的存在嗎？」成老問道。

    「不存在，那都是獵神會的瘋狂猜想。兩百億年了，從艦隊出發那一天起，沒有任何一個人，親眼見過神。所有的消息都是瞎編的，流星團艦隊沿途捉了很多外星人，某些外星人具有特殊能力，被包裝成神。這是最合理的解釋。」我嚴肅道。

    「嗯，我懂了，看來我有必要控制蛇子行，不必在意獵神會了。」成老說道「對了，時間，最後一個問題，時間問題，兩百億年，是否準確，艦隊的時間不會出錯吧。」

    「時間是不存在的，宇宙只有運動，不可逆，不停止的運動，用來表述這些運動的標尺，就是時間，最近登陸行星，艦隊時間轉換為地球，火星，天王星，三顆行星的行星紀年，時間都相應的改了，誤差很大。巨蛇艦隊太渺小。自以為看到宇宙的一切，自以為看到宇宙的過去，未來，不過是一葉障目。」我淡淡道。

    「嗯，看來艦隊，必然在時間上做了手腳，我查到，今年並不是獵神祭祀年，獵神會推動艦隊，篡改了時間。他們提前在蛇王艦搞祭祀，一定有更大的陰謀。假如神是不存在的，那麼你覺得獵神會的目的是什麼呢？」成老問道。

    「很簡單，成老，獵神會，是一群瘋狂的人，他們要的，只有一個，就是毀滅，儘管他們號稱捕殺神，阻止毀滅，他們每一個獵手都堅信正義，都以保護艦隊為己任，但是整體性，出了問題，他們實質上指向的是，毀滅艦隊。」我說道。

    「你和我的看法，大致相同，蚩壺首領。這就是，我為什麼必須推行秘密計劃的原因，我要拯救機械人。」成老莊嚴道。

    「成老，你太小了，只是一個幼稚的孩子。」我笑道。

    「我承認，我比你小，但並不妨礙我比你偉大。」成老哈哈笑道，向我躬身施禮。

    「好吧，我將拭目以待。」我笑道，向他點頭。

    秘密通訊斷開了，我思索着，透明罩子外的，艦隊航流，依然熱鬧，巨大的戰艦，雄偉，冰冷，一艘戰艦就像一座城市，無數的戰艦，組成了巨大的光龍，奔向太陽系，奔向行星，已經可以看到另外兩條光龍，左側深空，更為龐大的天王星登陸艦隊，右側深空，最小的火星登陸艦隊，三條巨大的光龍，正穿過太空，向着太陽系澎湃前進。

    更遠的遠方，無數微弱的星星點點之間，一條微弱的光帶，正在遠去。

    那是大流星團艦隊，恐怕已經達到了銀河系邊界。

    織女星系，將是最後一站，也是大流星艦隊的終點。

    宇宙間無盡的距離，阻隔了一切，冰冷殘酷的宇宙，死亡的氣息，可以壓倒一切，

    假如登星失敗，艦隊將在幾萬年內，迅速滅絕。再無生路可言。

    我有必要，見一見心括了，以確保上蛇谷艦隊，安全登陸地球。

    疏忽是可怕的，宇宙中的疏忽，就更加致命，

    一顆螺絲，就足以摧毀整個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