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血獻?」
搜查機械人,盯着我的臉,問道。伏魔府 m.fumofu.com
「是的,我是血獻,修補司,九三七修補小組組長。」我堅定道。
「可是不太像啊,你真的是血獻?」機械人有所質疑,盯着船主信息數據看了又看。
「那是我老了的模樣,你看到的,是年輕的我。」我嚴肅認真道。
「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神似,嗯......你到這裏來做什麼?附近空域已經限制航流航速。」搜查機械人傲然道。
「四五勾零四號戰艦,發生了撞擊,我是來檢查附近貨船的,我們修補司,在邊緣區域貨船上安裝了規避器,定期來錄取數據,以驗證規避效果。對了,強大的搜查員,我聽說你們的能力逆天,請問這艘貨船,你認得嗎」我趕忙把蛇腳號的影像截圖,給他看,恭維道。
他仔細盯着,似乎在思索,似乎在回憶,似乎在評判着我的恭維。
「黑風二號貨船,宿山艦附屬,往前飛,三個小時就到。不用調航道。」搜查機械人,指着方向。
我伸出大拇指「我的個天吶!傳言能信啊!強大如斯,真乃艦隊之幸甚哉!!」
「小事情,不值一提!」搜查機械人淡然道,機械臉壓不住得意。
「賢弟,此絕非小事,真乃艦隊之光。我就告辭了,你懂得,我們修補司天天瞎忙,唉,保重。」我急忙趁機啟動飛船,他點點頭,示意通行。
其他搜查機械人,見我是個修補司的苦力,也沒有細查,後方,長長的隊伍擁堵起來,已經發生了四五起,輕度追尾,不少搜查機械人,正在緊急調用修補器,維持着秩序。
我慌忙加速,小心控制着飛船,前進,這裏是艦隊邊緣地帶,這裏的人,對艦隊的通報信息,一向不太理會,沒有多少人,把機械人叛軍當大事,就更別說所謂的叛軍指揮官的通報,甚至於四五勾零四戰艦的撞擊事故,都沒有太多人在意,艦隊兩側邊緣,撞擊率遠遠高於艦隊編隊內部,他們見慣不怪了,反而讓我混了過來,我感到慶幸。
我思考着,
目前的情況,遠比想像的順利得多,這是好事,一艘又一艘巨大的戰艦,被我拋在了後方,我設定好目標坐標,檢查我的武器,五色劍,黑色匕首,磁環槍,電磁槍,防追蹤屏蔽器,掃描器,緊急通訊器,急救包,我開始穿重裝太空服,有些重,也是最好的盔甲,我戴上頭盔,把面罩的外觀透明度調低,這樣就沒人能認清我的臉,我將武器裝帶好,頓時全身重實了很多,我輕輕坐在座椅上,耐心的等待,耐心的查看,標準貨船的結構,通常大部分貨船,結構很相似,只是內部細節稍作改裝,大的骨架都是一樣的,我詳細查看着結構圖,預估着可能出現的危險,以及如何應急防護。
墨零,
我來了,我急忙,打開暗閣,拿出密碼器,裝在機械側匣里,差點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忘記,我再一次,仔細的檢查,以防止有遺漏,不少蛇鱗戰機高速掠過,巡邏,警戒,還有兩艘重裝突擊船,正緩緩超越我,我謹慎的控制着飛行,速度減緩一些,以免被發現異常。
全息圖上依然在播報着,萬壹叄的通報信息,我已近進入最不利的境地,情況真的不妙了,我的信息,已經徹底暴露,獵神會的追殺,五色次神的追殺,沅幀,蛇無該,義軍,所有的追殺,不會太遠,我的腦袋一團亂,危險,現在極度危險,我必須儘快救出墨零,立即逃離銀河系。
「前方飛行管控,請所有飛船,啟動自動控制,按照管制飛行參數和編碼飛行,按照管制飛行參數和編碼飛行。」
全息圖上發來緊急信息,隨後飛行參數,航位編碼,傳輸進來,我迅速接收,轉輸入自動系統,速度又慢了許多,自動參數和航位分劃,迅速匹配,飛船向右側偏移了二十米,緩緩飛行,很快速度恢復,加速前進,自動控制,將直接到達目標船,並且可以自動進入,奇怪,蛇腳號運輸船不設防備?是一艘普通貨船?我有些疑惑,衛防等級未免太低了。全息圖迅速接收黑風二號發來的驗證信息,竟然通過了,可以安全登船,黑風二號,假名字,蛇腳號運輸船。但願那個搜查機械人,沒有認錯。我感到擔憂,坐在座椅里,盯着全息圖,發呆。
人在無奈等待的時候,總是焦急,但我卻覺得睏倦,有些怪異,我竟然睡着了。
......
......
模糊好像似夢中,清晰又如身臨其境。
我在漆黑的通道中,走着,沒錯,就是這裏,狹小,漫長,古怪的通道,就像我在黃袍的夢裏看到的一樣,我看着自己的雙手,巨蛇族人的雙手,這是五色次神的科技,可以通過夢境,同步進入別人的意識中,可怕的技術,這也可能是,夢境投射,五色次神更可怕的盟友的科技,我不清楚,但我可以真實感覺到,我在行走,行走在漆黑的通道里,這是要去哪裏,要去做什麼,我不清楚。
我能感覺到這個人,心情複雜,他似乎很猶豫,很警覺,又很悲傷。
我就是他,我在他的意識中,他意識不到我,而我監視着他的一切,並且可以清晰感知,就像光子九號叛軍那次,對方完全意識不到我,而我清晰地感知一切,我幾乎就是他。
我走着,漆黑的通道,我警覺地走着,帶着擔憂,腳步聲,讓我更加焦慮,我的腳步聲,清晰的響着,這裏是蛇腳號。
我輕輕,推開一個小艙門,鑽了進來,空間,瞬間變得寬闊,明亮,巨大的機械,佔了一半的空間,很多人正在巨大機械前。
「發現無序星人的蹤跡了嗎?」巨蛇首領輕聲問着,背影顯得年輕。
古巨蛇族語,竟然是古巨蛇語!!那種特殊的腔調,沒錯,是古巨蛇語沒錯。前方站着不少人,更遠處,更多的人,竟然跪着。
這是在搞什麼?我小心上前,沒有人看我,看來,我是他們中的一員,我竟然走到年輕首領的一側,肅立着,我感到詭異。
無序星人!果然,艦隊藏着無序星人,可怕的消息,他們也在找無序星人。
「不惜一切代價,抓住無序星人!」巨蛇首領,高傲的看着,眼前跪着的白衣老者,白衣老者身後,數百個巨蛇族老人,瑟瑟發抖,跪着哆嗦。他們生怕激怒了這個巨蛇首領,一個年輕人,不可能,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威懾力,他太年輕了。我小心觀察。
為首的白衣老者,跪着,恐懼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顫抖的說道「我們,是你們的直系後代,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這台機器,根本就不能啟動!已經試了所有的方法,放過我們,求求你了!」
巨蛇首領一揮手,兩個強壯的衛兵,拖起另一個,跪着的灰衣巨蛇族老人,拉到古怪的巨大機器前,一個火袍子,來到近前,拔出了短刀。灰衣巨蛇族老人大聲哭喊着「先主!饒命啊,別殺我!我還沒有封存記憶!饒命!!啊!!!」
鮮血噴濺在機器上,鮮紅,壓住了斑斑的暗紅血跡。
血祭!!竟然是艦隊封禁的血祭!!我看着年輕的巨蛇首領,他毫不在意,斑駁的暗紅色,巨大機械上,那大片大片的暗紅色,是血跡!我恐懼的看着,那些可怕的暗紅。
「先主!這種血祭!是迷信!根本就沒用!要啟動這台機器,必須大流星團巨蛇王艦里的構造圖!」一個黑色太空服老人,跪在遠處大聲說道,他不敢抬起頭,生怕自己是下一個。
「廢話!要是有圖,還用你們!哥,把他們全殺了!我帶人去織女星系!把圖給你搶來!」一個年輕張狂的巨蛇首領,站在機械上,大叫着。
我,輕聲說道「蛇幡,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最近,他們發現有人失蹤,已經開始搜查,雖然是邊緣區域,但這已經是第四十五批了,他們,畢竟是你們的後代。這樣殺人,只是徒勞。」
我震驚的,看着自己,這不是我,而是他,他正在勸諫年輕的巨蛇首領,年輕的首領,看着我,我感到恐懼,這明明是我,我潛伏在別人的意識里,可怕的夢境,就像之前一樣真實。我感到恐懼。
「宿崅!你什麼意思,難道讓我去追巨蛇王艦嗎?!!」年輕張狂的首領,站在機械上憤怒道和眼前的這個首領,樣貌有幾分相似。
「斷無此意,我只是,不願看到你們的後代,無辜被殺。五步。」我說着,我叫宿崅,巨蛇族人宿崅,怪異的名字,我記不起,這個姓氏。五步?想必站在機械上的年輕首領,叫五步,而身邊這個叫蛇幡,先主?為什麼這些巨蛇族老人,要管蛇幡叫先主呢?我有很多疑惑,我耐心觀察,謹慎的隱藏,又很真實的感知一切。
「我都沒說什麼,你哪來多嘴,活得不耐煩了!來呀,給我祭了他。」年輕張狂的五步,指着我大怒道。
三個衛兵,衝過來,抓起我,拖到破舊機器前,高大的火袍子,一把抓住我的腦袋,短刀抵在脖子上,看向首領,等着命令。
火袍子!火袍子!火紅的袍子,是星牧的私人衛兵,還有黑血!!自從那個機械人精神病,差點催毀巨蛇王艦之後,火袍子和黑血,就成了星牧的私人衛隊,他們不在相信鐵衛和機械人,他們開始自己訓練自己的侍衛,巨蛇族精銳,火袍子,我看着這個高大的火袍子,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臉,只要一刀,就要血祭這太破爛機器,可怕的夢境,可怕的真實。
他們,是星牧的兒子,蛇幡和五步,我是他們的侍衛,那麼他的父親是哪個星牧,我思索着。
「住手!」
蛇幡首領,伸手示意他們停下來「五步,宿崅是我們的恩人,不是敵人。放了他......」突然,巨大的機器,咔的一聲。
眾人一驚,接着那機器,從內部發出了輕微的,啟動聲,整個船艙內,到處噼啪閃着電光。「啟動了!哥!啟動了!哥,看那!快!快快快!」蛇五步興奮的跳下來,喊着,衛兵們趕忙,轟起那群巨蛇老人,他們踉蹌的,跑向各自的位置,原來這台機器和整艘太空船,連接在一起,為首的白衣老者,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在衛兵的推搡下,來到機器控制台前,他回頭看向,正在盯着自己的蛇幡,他是那麼年輕,直到此刻,他依然不敢相信,這兩個年輕人是自己的祖先。
火袍子鬆開了我,將我拉起來,他認得我,和我很熟悉,難道我也是一個火袍子?我小心的看着自己,我沒有紅色披風,我不是火袍子,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巨大的機械,巨蛇族老者們,還有這兩個年輕的首領,從他們的衣着,舉止和操作技術來看,這群老人,是高級技術人員,屬於上層社會。
巨蛇首領蛇幡,看了我一眼,復又看向機器,冷冷道「開始吧!」。
巨蛇老人們,忙操作起機器來,不斷下達指令給各處,鮮血浸染的控制台前,他們強制自己不去聞,血腥的味道,卻不斷衝擊着他的腦袋。
「看,有影像了。」蛇五步興奮的喊道「哥!有影像了。」
機器前方,巨大的全息光圖上,正斷斷續續的,實時顯示着畫面,海浪!海浪聲不斷變大,那是一個巨大的海灘,突然,一匹黑色的戰馬,馱着一個黑斗篷,瘋狂奔跑,黑斗篷趴在馬背上,也不動,像是死了。
「還是血祭管用,哈哈哈,哥,我就說有神力吧,你看,管用了吧。宿崅,你錯了。」蛇五步興奮道。
「時間掃描器,只能掃描時空干擾,並無神力。」我說着,很明顯,我真的是這兩個首領的親隨侍衛,並且還救過他們的命。
白衣老者,聞聲看着我,帶着贊同,只是這台機器,啟動的有些蹊蹺。
「混賬,本星牧的神力,輪不到你來誹謗!」這個叫五步的年輕人,迅猛的奪過一個衛兵的刀,一刀劈了下來,我來不及躲閃,當!的一聲巨響,眾巨蛇老人大驚,我感到震驚。
蛇幡大怒道「五步,放肆!來人,把他給我關起來!!」四個火袍子,慌忙強行拖着,還在叫罵的五步離開了,首領忙來到我面前,親切的查看着傷勢。
「恩公,五步不懂事,你不要怪他,他只是,想為我做點事,你就忍忍吧。」蛇幡求情道。
我震驚的看着傷口,機械,我是機械人!不不,這個宿崅,竟然是個機械人!擬人化機械人!
宿崅捂着傷口,心中閃過一絲懊悔,站直了身子,俯首道「蛇幡星牧!」
年輕的巨蛇首領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恩公,折煞我了,不可,不可」他拍着我的肩膀「不可,不可。」
我突然抬起頭,瞪着他,首領一怔,不一會,紅袍子們迅猛拔出了刀,衛兵和巨蛇族操作員們,完全懵了,殺氣迅速充滿了這裏。
控制台前的白衣老者,似乎明白了什麼,嘆了口氣,突然,他喊道:
「快看,海灘上還有個人!」
我的頭,陡然一痛!
我竟然游離出來,我看到年輕的蛇幡星牧,正在審視着擬人機械人宿崅,眼中有殺氣,他們正在對峙着,蛇幡突然笑着搖頭,擺擺手,火袍子們收起了刀,人們紛紛看向全息圖,那是海邊,沙灘,遠方一匹黑馬,正在奔跑着,背上馱着一個黑斗篷的人,黑馬,古怪的生物,強壯的生物,黑色的戰馬,四個蹄子,一個腦袋,一條尾巴,馬鬃,隨着海風和奔跑飄動。
我的頭,陡然一痛!
模糊里,我竟然身處海邊,蛇腳號,黑風二號,機器,巨蛇族人,宿崅,都不見了,海邊,模糊里,我的意識,變得模糊,忽然變得清晰。
彎曲的手指,想抓住些什麼,
卻......什麼也抓不住。
空無,靜寂的海灘上,只有風,和無聲涌動的波浪,
遠方,突閃而過的馬嘶聲,完全沒有引起我的注意,纖細的手指,精美的盔甲。我的意識進入了她的夢境中,又或者在我的夢境裏,我進入了她的意識,她不知道我,而我就像她,感知着一切,女人,竟然是一個女人,是啊,黃袍次神也是一個女人,可怕的技術。
我,
我是誰?我正盯着左手發呆,金屬的左手,機械人?我突然發現,左手竟然是機械的!!只有左手,是機械的,靈活的,像從沒失去過一樣,震驚,疲憊,恐懼,我正輕輕握攏,暗暗用力,又舒緩的展開,沒有一絲聲音......
在這個寂靜的清晨里,
我就這樣,盯着左手,一動也不動,站在海邊的沙灘上,細軟的沙子,趴在我的暴龍皮戰靴上,像是睡着了,披風沾滿了露珠,慵懶的隨着海風起伏。
太空,有些烏雲,但也算是個晴天,遠方,淡淡的朝霞,壓着海面,這裏是行星!!竟然是行星,我看着遠天發呆,美景,震撼的美景,我竟然,沒有完全附着在她的意識里,我可以自由的,查看四周的情形,淡淡的海風,吹拂着我的臉,舒適的感覺,奇異的感覺。
啪的一聲!
金屬左手,緊緊纂成了拳頭,幾乎在一瞬間,鋒利的長劍,抓在了右手,我的臉,瞬間暴滿了殺氣,整個身體,本能的呈攻擊姿態,我死死盯着,沙灘的遠方,長劍在海風中,透着淡淡嘶鳴,這是風吹過利刃的聲音,就像龍吟,我恐懼的看着這一切,海浪聲,突然變得忽大忽小,原本的寧靜,猛然,穿透着莫名的嘈雜,就像那些你不注意的聲音,突然被關注時變得異常清晰一樣,無邊無際的漫長海灘,模糊的遠方,一個黑影,向着我快速衝來。
我的左手,機械左手,
拔出了另一把劍,自從失去左手後,我就一直在練習,用右手拔劍,對於一個左撇子來說,非常不習慣。清晨的冰冷,吹打着,我的雙眼,北赤龍族,特有的凌厲雙眸,向遠方看去,海浪,永不停歇的衝擊着沙灘,泛起淡淡的水霧,讓遠方變得更加模糊,在戰爭里人的眼睛,總是,可以看的更遠,就像,我第一次上戰場時,那個北赤老兵告訴我的,
「都踏馬的睜大狗眼!你們的小命!一不留神,就送貨!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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