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若 第16章：鷂式星際飛船
這艘，
小型星際飛船，外形就像一隻撲向敵陣的，火鷂子。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具有強勁的動力，使用星系逆轉驅動，利用星系的運動速度和恆星反切，以恆星為加速點，跳躍突進，獲取超高速，具有九級防撞裝置，峰值達到了三分光速，理論上每秒高達九千公里，速度僅次於光子戰機。
「每一個巨蛇族人的體內，都寄生着這種蟲子。」
五零四零笑道「這是金鱗巨蛇族的，統治手段。」
「現在，我的身體裏，也有嗎？？」我急忙問道。
「沒有這麼大，經過生物改造後，很小很小的。每一個巨蛇族人，都有。」五零四零笑道，
「也包括你。」
我瞪大了眼，恐懼陣陣襲來，我慌忙捂着我的肚子。
「子行神捕，不在肚子裏哦。」美女機械人五零四零輕笑道。
我盯着她的全息影像「在哪裏？怎麼弄出來？」我慌忙道。
「在這裏。」五零四零指着自己的頭，微笑道。
「這！不！不可能吧。」我盯着她，感到理解不了。
「痕跡，這就是痕跡，你的祖先們曾經被統治。」五零四零嚴肅道。
「取不出來嗎？」我盯着她問道。
「取出來，會死。」五零四零微笑道「寄生蟲也會死。這種共生關係，被寫入了你們的基因。永遠都無法抹除。」
「人們？知道嗎？」我盯着五零四零追問着。
「很多人知道，沒什麼用，我勸你儘早忘記。免得影響你的追捕。」五零四零微笑道。
「金鱗巨蛇族因此滅亡？」我追問着。
「是的！妄圖統治他人者，必自取滅亡。」五零四零嘆息道「這句話，是金鱗巨蛇族母艦上篆刻的真理，他們背棄了自己的真理，想要控制十二顆母星，想要控制蛇心星系，想要控制八百顆行星，想要永恆的權力，在長達兩億年的永恆戰爭里，他們被推翻，最終煙消雲散。最後蛇亥星勝出，巨蛇族進入上古仙國時代。」
「他們真的都滅絕了嗎？」我感到懷疑和恐懼。
「是的，全部滅絕了，在應辰星牧和機械人，進入靜默狀態後，巨蛇族人只能靠自己，他們幾度面臨絕滅，金鱗巨蛇族成了真正的首領，帶領巨蛇族，用了一億年時間，以十二母星為基地，擴張為八百顆行星。」五零四零微笑着。
「那他們不該滅絕。」我盯着五零四零認真道。
「是的。本不該滅絕，但永恆戰爭來了，金鱗巨蛇族科技發展太快，遠遠高於其他分支，控制了越來越多的行星，越來越多的分支，對金鱗巨蛇感到恐懼和不滿，最終拉開了戰爭，在戰爭的後期，幾大敵對陣營，勾連在一起，金鱗巨蛇族無法抵擋那些進攻，啟動了瘋狂的共生計劃，給所有的巨蛇族人，大規模植入光暴蟲，光暴蟲可以成倍提高被植入者的智能，以至於共生計劃暢通無阻，幾乎所有的敵對陣營，都無差別的植入了光暴蟲。」五零四零微笑着。
「就是那種地底的蟲子嗎？他們真的進化出了智慧？他們是蛇辰星的主人？」我好奇道。
「是的，光暴蟲，是蛇辰星真正的主人，我們是入侵者，但他們沒有力量對抗我們，經過無數次剿滅戰爭，光暴蟲在滅絕面前，不得不和金鱗巨蛇展開求生談判，確切的說他們叫做光暴族，他們是高於巨蛇族人的智慧文明。光暴族具有恐怖的大腦控制能力，他們甚至一度控制了，僅次於金鱗巨蛇族的兩大分支，在永恆戰爭里，幾乎取勝，最終金鱗巨蛇，發現了光暴族的三大秘密基地星，徹底擊潰了光暴族，和他們控制的兩個巨蛇族分支。談判就在那兩大分支滅亡後開始，光暴族第一次和金鱗巨蛇族接觸，讓所有的人感到恐懼和震驚，徹底消滅光暴族的計劃，在所有的敵對陣營通過，他們一度停戰，準備聯手，徹底剿滅整個蛇心星系的光暴族。光暴族沒有星際航行能力，這是他們唯一的劣勢。」五零四零微笑着。
「是什麼改變了結局？」我追問道。
「是一次秘密實驗，光暴族首領提供了三種技術，讓金鱗巨蛇族驗證，第一個是腦神經分離技術，第二個是智慧生命共生技術，第三個是行星靜止技術。他們先演示了這三種技術，就在蛇辰星，停止自轉和公轉的時候，金鱗巨蛇族，接受了光暴族的投降。秘密實驗大規模展開，作為交換條件，光暴族首領層，決定犧牲整個物種，換取永恆的生存，他們啟動智慧退化計劃，在金鱗巨蛇的幫助下，進行了微型化改造，最終成為腦寄生微型體，金鱗巨蛇族去除了他們的所有攻擊型基因，並且永久限制了他們的進化方向。這些可怕的秘密實驗，是後來義軍討伐他們的最好藉口。」五零四零微笑着。
「每一個人，都有嗎？痕跡，智慧的痕跡，被統治的痕跡？」我盯着她，嚴肅的問道。
「每個人，都有。」五零四零道，她沒有笑。
「後來呢。」我追問道。
「在永恆戰爭里，金鱗巨蛇族，消滅了兩大首領分支，和其他數十個分支，至此逃難的巨蛇族四十七分支，最終只有偏遠行星的五六個小分支存活下來，也就是你的祖先們，他們作為金鱗敵對陣營的砲灰部隊，在戰爭里損失巨大，最終讓他們決定退出戰爭，後來他們出兵控制了蛇亥星，在廢墟里繼承了十二母星，開啟了上古最輝煌的時代，第一仙國，擴張至五百萬顆行星，控制了整個蛇心星系。金鱗巨蛇，是巨蛇族人進化的頂點，巨蛇族超過八成，底層關鍵科技，都是他們發明的。巨蛇族，能成為巨蛇星系九個星系的主宰，源於金鱗巨蛇族，第一仙國，全盤繼承了他們的統治手法。他們雖然不是金鱗巨蛇族，但在思想上都變成了他們。應辰星牧和機械人，在第一仙國初期，被提前喚醒，引發了新的戰爭。」五零四零微笑着。
「我想看看母星系，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那裏有嗎？」我好奇道。
「可以，不過需要些時間。你最好，還是先和他們打個招呼，他們似乎很羨慕你。」五零四零笑道。
我隔着飛船的透明罩子，看下去，巨大的戰艦外殼上，有不少燈光，其中一處明亮的燈光處，正好在我的航線下方，十幾個修補戰艦的苦力，正興奮的衝着我揮手。
「他們是修補戰艦的苦力，大部分是外星人。我見過很多。」我高興着向他們招手，他們陡然變得興奮，定然是看見了我。
這我不秀一下，不能行。
我打開手動控制，飛船猛地一個翻滾，緩緩降低，貼着那艘巨大破舊戰艦，擦了過去。
全息光圖上，正顯示着他們的影像，不少人，興奮的跳起來，追着我的飛船看。
「你這樣不好的，子行神捕。」五零四零捂着嘴笑着。
「這些苦力，本就夠苦的了，這也算給他們來點樂趣。」我笑道。
「你不是苦力，怎麼知道他們的樂趣，或許，他們在罵你。」五零四零捂着嘴笑着。
「直覺，五零四零，神捕的直覺。他們很開心，並不會罵我。啊嚏！」我笑道，突然打了個噴嚏。
「我聽說，如果有人罵你，你就會打噴嚏。」五零四零捂着嘴笑着。
「哈哈哈，迷信。打噴嚏，只是身體的自然反應，跟有沒有人罵你，毫無關係。啊，啊替！！」我突然又打了一個噴嚏，我猛地覺得，直覺，直覺有些不對勁。
「哈哈，子行神捕，你看看，我就說他們在罵你，你太顯擺了，太秀，遭人恨，這是自古以來的真理。」五零四零捂着嘴笑着。
「啊！啊替！啊替！」我連打了兩個噴嚏，我抽着鼻子忙道「最近天氣涼，要感冒了。」
「哈哈哈，有的時候，迷信也是有道理的。」五零四零捂着嘴笑着。
「你可不可以，別一直嘲笑我。」我盯着她笑道。
「奧，我忘記了。」五零四零忙放下手微笑着。
「你不捂着嘴，也可以嘲笑對嗎？」我突然意識到。
「是的，你很聰明，但是聰明有的時候，容易遮住眼睛。」五零四零微笑着。
「你一直在嘲笑我啊。」我盯着她，覺得她有點壞。
「你的直覺，不靈了哦。」五零四零微笑着。
「五零四零，我是一個天才神捕，我的直覺是艦隊第一的，那個神，早晚會被我抓住，他跑不掉，我知道，我感覺到了。就像我看見你，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盯着她嚴肅道，帶着微笑。
「似曾相識，哈哈哈，這只是表面，等我大洗的時候，我建議你，看看我的內部結構，你就不會這麼撩了。」五零四零捂着嘴笑着。
「並不影響我對你的好感。我相信我的直覺。」我傲然道。
「宇宙間，根本沒有直覺，一切都是你自己騙自己。神捕，至少十萬人，說自己就是抓到神的那個人，至少有三百萬人和我說過，似曾相識。我們機械人，只是宇宙中一閃而過的微光，是宇宙里最不起眼的塵埃，我活了三億四千七百萬歲，不知您高壽啊。」五零四零捂着嘴笑着。
「我十八歲。」我嚴肅道。
「哈哈哈哈，或許，那個神。就在那些苦力中，你感覺到了嗎，你不覺得連着打噴嚏，很不正常嗎，我的神捕。」五零四零捂着嘴笑着。
我盯着全息圖上，漸漸變小的那處光亮，十幾個苦力依然望着我的飛船，似乎正在討論着，我給他們帶來了樂趣，他們怎麼可能罵我呢，想必他們，也渴望擁有一艘這樣的飛船。
一艘又一艘巨大的戰艦影像，擠進來，那處光亮越來越遠，消失在艦隊的光海中，再也看不見了。
我笑着，看着五零四零「直覺！直覺，是智慧生命的終級能力，五零四零，相信我的直覺。啊！阿嚏！」我又打了一個噴嚏。
「看看，我是真的快感冒了，並不是有人罵我，不能迷信哦。」我認真道。
「需不需要，調高你的艙內溫度，你的確是快要感冒了，我這裏，可以顯示你的身體讀數。」五零四零微笑着。
「不用，我還可以，這個溫度剛剛好。挺一挺就好了，問題不大。」我笑着。
「好吧。假如你的身體指數繼續變化，我就提高一度。」五零四零微笑着。
「可以，你們機械人，有直覺嗎？」我笑着問道。
「怎麼說呢，要說沒有，並不符合事實，要說有吧，似乎也找不到痕跡。」五零四零微笑着，她的回答，很圓滑，很多機械人的確如此。
「你認為神，存在嗎？」我追問道。
「不存在，你們只是進入了思維誤區，假設了一個不存在的神，然後瘋狂追捕他，但是本能讓你們巧妙避開他，因為他只是你們思維里，創造的一個假目標，你們假設了所有細節，假設了他的本體，只是在抓到他的最後一步，你們又避開了，這是智慧的基本模式，很常見。有時候，一個人拼命的想見一個人，當馬上見面時，又選擇了迴避，這是複雜的智慧模式，是向高階進化的表現。或許獵神，只是一個試驗，你們的祖先，留給你們的智慧進化試驗。」五零四零微笑着。
「嗯？就像金鱗巨蛇族的試驗，根本沒有光暴族對嗎？他們在所有的人大腦里，植入了其他東西。」我看着五零四零，直覺，我的直覺，讓我想到了不同的方向。
「是的，光暴族的威脅，超過一切，金鱗巨蛇族滅絕了他們，其他分支試圖保存光暴族，以推行共生計劃，很多分支因此滅亡。」五零四零微笑着。
「金鱗巨蛇，植入的是智慧限制，限制了所有巨蛇分支的，智慧突破，對嗎。」我的偵查直覺讓我思考，最合理的結果「永恆的統治，就是防止所有人智慧突破，只要壓制了思想，就可以保持絕對優勢，建立穩固的統治，哪怕對方沒有威脅，也必須找藉口，放大他的威脅，一切為了壓制，一切壓制為了統治。」我嚴肅道。仿佛回到了起源時代，仿佛回到了母星系，仿佛見到了金鱗巨蛇族。
「哈哈哈哈！你的直覺，真的厲害。」五零四零微笑着。
「我說對了。」我胸有成竹盯着她，這個活了億萬年的機械人，智慧也不低。
「你猜。」五零四零捂着嘴哈哈大笑着。
「唉！我猜錯了。」我失望道。
「共生計劃是真的，光暴族，以共生的形式，活到了現在，每個巨蛇族人，都有一個光暴族的影子。永遠不要低估，宇宙間任何一個物種。」五零四零微笑着。
「......」我看着她，第一次覺得，我的直覺確實有點飄。
「你的直覺，並不靠譜哦，神捕。」五零四零盯着我「假如神存在，神，假如藏在底層，是什麼原因，讓他做苦力呢？他為什麼不能在艦外呢？」
「我已經沒心情分析了，真的，傷了。」我看着俏美的五零四零，她如果是個真人，我已經心動，可惜「怎麼說呢，神就算是做苦力，也只會是艦內苦力，是不可能在艦外的，艦外是苦力中的苦力，是整個艦隊最底層。艦外很危險，死亡率很高，他一直不死，就會是個巨大的異常，必然引起注意，他要死了，復活也是異常，更加引人注意，他在躲避，必須隱藏所有的痕跡，不可能到處嚷嚷自己是神，因此，神，絕不可能在艦外。」
「有道理，這就是為什麼，你們抓不到他。」五零四零微笑着。
「此話怎講？」我忙問道。
「你們自己，就給出了最合理的解釋。怎麼可能抓到他呢。你們只是在騙自己，獵神會是艦隊最大的資源浪費，你們已經封閉了自我，再也聽不進意見了。你們號稱要從神的毒手下，拯救艦隊，拯救巨蛇族人。卻不知道，艦隊和巨蛇族，根本就沒有在神的手裏。一切都是你們的想像。」五零四零微笑着。
「或許吧，我起初聽到的時候，和你想法一樣，或許我以前的直覺是正確的。」我認真道。
「你這么小，如何能成為神捕呢？」五零四零疑惑道。
我驚訝的看着她，她做出了疑惑的表情，就像她的微笑一樣豐富，就像真人一樣。有無數個瞬間，我幾乎不相信她是機械人。
轉念一想，這正是古代科技，高度發達的證據，我的研究無數次證明了，上古科技總是能帶來震撼，我感覺當下的時代，巨蛇族正處於大衰退中，以至於許多上古科技不斷失傳，我們幾乎無法理解那些技術，又怎麼可能掌握住，我感到深深的擔憂，就快登陸行星了，興奮充斥着艦隊，讓人們愈發狂妄。
「我幫着大偵查司，破了三起神捕都破不了的大案，他們破格提升了我。」我笑道「給我看一下光暴寄生蟲，可以嗎，五零四零。」
「不可以，你會嚇得睡不着的。很多人看了之後，需要接受一兩年的，心靈疏導才能恢復。我可不想惹上獵神會。」五零四零微笑着。
「這我就更好奇了，我可是神捕，破了無數恐怖案件的，承受能力不是別人能比的哦。」我傲然道。
「好吧，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五零四零捂着嘴笑着。
「自動控制已經切換，接下來，讓你看看刺激的。神捕做好準備哦。」五零四零捂着嘴笑着。
「那就開始吧，還等什麼，讓我看看，巨蛇族人腦子裏，到底有什麼。」我傲然笑道。
光線暗了下來，
我舒服的，躺在控制座椅里，透明罩子外的艦隊光海，變得黯淡，巨大的黑暗，籠罩着，這是全息光圖模式，是立體的影像，可以給人身臨其境的真實感覺。一顆鮮活的大腦，出現在影像里，懸浮着，透着終極進化的美感，透着古怪，但和恐怖關係不大，雜亂的線條跳動着，全息影像漸漸穩定。
一條，
鮮紅的絲線，緩緩蠕動着，從左半腦，爬了出來，很細微，很鮮明，紅色很透潤，我盯着看着，覺得這真的沒什麼，細微的紅線，難道真的是那種古怪的蟲子嗎，什麼樣的改造技術，能徹底改造成這樣，這條細線還有意識嗎，我思考着。
我不由自主的，
坐直了身子，盯着那顆清晰鮮活的大腦，仔細觀察，突然，那條細絲線兩寸外的地方，又有一條細微的絲線，蠕動出來，我猛地湊近看，第二條？奇怪，有兩條嗎？還是一條的兩頭呢，我仔細觀看，他們的蠕動似乎並不同步，不像是一條的兩頭，這些細線有多長，我不好判斷，似乎，應該不會太短，突然，第三條細線，緩緩蠕動出來，我瞪大了眼，盯着。
第四條，第五條......
恐懼，
透過黑暗籠罩着我，我感到頭皮發麻，這是我們巨蛇族人的腦子，我的，也是這樣，密密麻麻的紅色細線，就像春雨後的野草，蓬勃滋生，那些輕微的蠕動，竟然變得快了，速度至少提高了三倍。
血紅色，
密密麻麻的血紅色，快速蠕動的血紅色，包裹住了大腦，鮮紅色的大腦。
突然，這些細微的絲線，就像那種直立的頭髮一樣，炸開！紅色的絲線，蓬鬆炸開，血紅色的絲線，依然在蠕動，速度越來越快，紅色的大腦，就像大了一倍。
我嚇得倒在座椅里，死死盯着。
每一個巨蛇族人的大腦，都是這樣的，共生。
光暴共生。
噼啪一聲，一股電弧，在茂盛直立的血紅色細線叢林中，遊走。
一股電弧，觸發了無數電弧，白色的閃電，血紅的細線，我恐懼的看着。
噼啪一聲悶響，仿佛從我的後腦勺傳來，似乎又在大腦里，我的腦袋裏。
我死死盯着，張着嘴，說不出來話，金鱗巨蛇族，光暴蟲，我不會動了，不會思考，不會眨眼，不會說話，只剩下死死盯着，我，我，冷汗滴落，
頭皮發麻，脊背發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