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住的是獨門小院,不過院子不大,裏面只有兩間房。
蘇志勝把兩間房隔成了三間房,一間面積大的給蘇建興和蘇建旺住,一間面積小的給蘇舸三姐妹住。
蘇舸她們那間屋子小到放下一張床後,勉強能在床邊再放個小書桌。
站在裏面連個轉身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現在,這些跟蘇舸再沒了關係。
重新回到蘇家所在的胡同,她只覺得物是人非,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慶幸自己當初果斷從這裏逃了出去。
蘇舸自打那天撂下狠話,和家裏斷絕關係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是以她一走進胡同口,就引起了街坊鄰居們的注意。
尤其她身後還跟着個模樣惹眼的盛啟暉。
跟蘇舸想着一樣,這個時間點過來,胡同里人來人往。
下班剛回家的,在外面支起煤爐子炒菜的,被家裏人使喚出去打醬油打醋的
總之蘇舸的目的達到了,幾乎所有街坊鄰居都看到她領着丈夫回娘家,手裏還拎着肉和雞蛋糕。
「胡大媽,做飯呢。」
蘇舸笑容滿面地跟正在煤爐子上炒菜的胡大媽打招呼。
「呦,小舸,這是帶新女婿回娘家來了?」
胡大媽嘴裏問着,眼睛不斷往盛啟暉身上瞄,手裏還要忙活炒菜,一心三用竟然不亂,也是夠厲害。
蘇舸點頭,「是呀,這是我愛人盛啟暉。上次我爸媽確實寒了我的心,當時我說了挺多氣話的。後來想想,跟自己親爹媽哪有隔夜仇呢。
這不,我倆買了東西回來孝敬他們。這塊五花肉可是起大早去搶的,要不買不到這麼好的。」
胡大媽看着拴在繩子上肥瘦相間的一塊肉,忽然覺得手裏正在炒的菜不香了。
蘇家兩口子咋那麼有福氣,把大閨女坑成啥樣了,人家還特意買肉回來孝敬他們。
這蘇家大閨女孝順是真孝順,可是也真傻。
自打上次鬧翻後,蘇志勝和羅香花天天在胡同里說蘇舸的壞話,里里外外給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是把蘇舸給恨毒了。
這一斤肉拿回去,一句好落不着,指不定還得被兩人給數落一頓。
算了,別人家裏的家事,她也管不了。
再說蘇家兩口子跟瘋狗一樣,咋管呀。
胡大媽搖搖頭,接着去炒菜。
蘇舸卻站定了沒走,從紙包里拿出兩塊雞蛋糕,遞了過去。
「胡大媽,我倆過來時順便買了點雞蛋糕,上次我和家裏鬧翻的時候,多虧您在一旁作證。這兩塊雞蛋糕您拿着,一點心意。」
看到眼前的雞蛋糕,胡大媽咽了口唾沫,「哎,那麼點事,你還惦記着幹啥。都是街坊鄰居的,快拿回去給你爸媽吃吧。」
話是這樣說,她眼睛卻一錯不錯地落在雞蛋糕上,恨不得給兩塊黃橙橙的雞蛋糕盯出個洞來。
「您別跟我見外,我這兒還有呢,夠吃。」
說着不由分說把雞蛋糕塞胡大媽手裏。
胡大媽嘴上還在推卻,手裏卻抓着雞蛋糕不放了。
「對了,胡大媽,有件事我想求您幫忙。」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雞蛋糕抓在手裏,胡大媽哪兒好意思說不幫。
「啥忙,你說說看。」
蘇舸附耳過去低聲道:「上次我和家裏鬧得不大好,這次回來其實心裏挺忐忑的,而且您也知道,我結婚他們並不同意。
我擔心一會兒領着新女婿上門,我爸再用掃帚給我們打出來。我這才結婚沒多久,要真是這樣,以後我在婆家沒法做人。
所以想請胡大媽幫幫忙,炒完菜上我家去一趟,萬一我爸媽說了難聽話,或者要動手,您能幫着勸一勸。」
「這」
胡大媽猶豫了。
上次給蘇舸做見證,那是人多勢眾,還有葛大媽牽頭,她才敢出這個頭。
現在麼胡大媽猶豫了。
看出她的糾結,蘇舸笑着道:「您放心,不知您一個人,我打算一會兒再去其他大媽家裏說一說,還有葛大媽那裏,讓大家都去我家幫幫忙。有你們在,我這心裏也就踏實下來了。」
一聽這話,胡大媽心裏那點顧慮頓時沒了,手裏的雞蛋糕也拿着輕鬆了許多。
「行,那沒問題,一會兒我炒完菜就過去。」
蘇舸要的就是這句話。
胡大媽答應下來,她便沒多浪費時間,接着去找下一個大媽。
又送了幾家雞蛋糕,和幾個大媽約定好後,正好瞧見葛大媽戴着紅袖標,從胡同口過來,看樣子剛從街道辦下班回來。
「葛大媽,您老回來可太好了,我正要找您呢。」
瞧見蘇舸,葛大媽挺詫異。
「你咋回來了?」
說話的時候,瞧見站在蘇舸身後一步遠的盛啟暉,葛大媽視線跟探照燈一樣,在盛啟暉身上來回掃射。
蘇舸不動聲色地挪動一步,擋在兩人之間,隔開葛大媽的視線。
臉上仍笑盈盈的,「葛大媽,一會兒還得請您幫幫忙。」
說着把兩塊雞蛋糕遞了過去,同時把跟其他大媽說過好幾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葛大媽當然樂意上門幫忙。
這種事怎麼能少得了她在,何況蘇舸還特意來請她,給足了面子,葛大媽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走,我現在就跟你過去。」
葛大媽來了勁兒,把雞蛋糕送回家,就跟着蘇舸和盛啟暉直奔老蘇家。
另外幾個大媽見葛大媽過去了,也紛紛放下手裏的活,跟着一塊過去。
胡同里好久沒發生啥新鮮事兒了,幾個大媽的動靜驚動了其他街坊鄰居,一時間,各家各戶都探着腦袋往蘇家方向看,有好信兒的直接跟了過去。
這會兒蘇家人都在家。
蘇志勝已經下班到了家,羅香花接過他髒兮兮的工作服,扔進洗衣盆里。
沖廚房裏正在做飯的蘇微喊道:「吃完晚飯,把你爸的工作服洗出來晾上,還有你弟弟的衣服,攢了一大盆了。個懶丫頭,有你大姐一半勤快就好了。」
蘇微在廚房裏做飯,還要聽羅香花惡狠狠地嘮叨自己,心裏委屈的不行。
她爸的工作服實在是太難洗了,上面一塊一塊蹭的機油,跟本搓不掉,得打好幾遍肥皂,用搓衣板使勁兒的搓。
每次洗完一套工作服,她覺得胳膊都要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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