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軒抓着腦袋想了想,現在只能夠按照隨豬說的去做。
等他拿着個喇叭,將進入小區的條件喊出來之後,收穫的是一大片的罵聲。
有人在大鐵門外喊,
「王澤軒你這個叉燒,外面的天氣這麼冷,你把我們困在外面還要我們的物資,你是不是心太黑了?」
基本上一人要湊出十斤的物資來都還好,畢竟他們從自己的家裏出來,不可能身上不帶着物資。
但沒有物資就給十顆晶核?大部分的人身上都沒有晶核的。
王澤軒擠着眼眸冷笑,
「我才不管你們可憐不可憐?你們這麼多的人想進入我們的小區,我們也很難的。」
他堅持不給開門,陳父在大鐵門裏嚎叫,被不知哪個小區業主給推了一掌。
直接栽倒在雪地里,哼哼唧唧的。
陳寶寶和陳貝貝可憐兮兮的望着隨珠,隨珠的手裏牽着身穿粉紫色羽絨服的豬豬。
豬豬的腳上還蹬着一雙亮晶晶的女童雪地靴。
明明她們住在溫暖的房子裏,但是出門還要穿的這麼厚實,真是可惡。
隨珠看都沒有看陳寶寶和陳貝貝一眼,牽着豬豬往旁邊的側門方向走。
陳寶寶和陳貝貝就可憐兮兮的,宛若兩個小乞丐一般跟在她們身後。
這兩個小孩只要一看到隨珠出門就會貼上來,都沒去管陳父摔得怎麼樣。
廣播二十四小時循環播放,但是沒有人買這個賬。
就算是有心想要交物資進小區的倖存者都會被身周的倖存者冷嘲熱諷。
「你實在是太富有了,有這麼多的物資,乾脆拿出來救急我們大家好了。」
「這複式樓小區裏面的人都窮瘋了,居然想着要從我們的身上揩油水,他們為什麼不去找駐防要物資?」
七嘴八舌的聲音,讓打算交物資進門的幾個倖存者成功地閉上了嘴巴。
不斷的有人推擠着小區的大門,但是以小區大門的堅固程度來說,他們暫時還進不來。
帶着豬豬往側門方向去的隨珠,抬手從背後拿出了她的射魚槍。
豬豬也是一樣,不過豬豬在保持警惕的同時,也回頭朝陳寶寶和陳貝貝看。
生怕陳寶寶和陳貝貝會跑出來偷襲她和阿姨。
側門那邊有倖存者在吵架的聲音,陳寶寶和陳貝貝遠遠的聽着就不敢再過去了。
隨珠帶着豬豬上前,正好看到幾個倖存者從側門翻過來落到了地上,被王澤軒的人給發現了。
他們要將這幾個倖存者送出去,那幾個倖存者就賴在地上,死活不肯走。
「反正我們來都來了,你們這裏收留了那麼多的倖存者,為什麼偏偏不讓我們進來?」
既來之則安之,他們就不信,他們死賴着不走,王澤軒隊伍里的人會把他們怎麼樣。
隨珠抬起手裏的射魚槍,對着坐在地上的其中一個男人,
「讓開!」
王澤軒隊伍里的隊友回頭一看,還沒有反應過來,隨珠突然朝着前方目標開了一槍。
直接射穿了對方的腦袋。
一頓短暫的驚慌過後,坐在地上耍賴皮的其餘倖存者臉色蒼白。
其中一人跳起來衝着隨珠大喊,
「草菅人命,你真以為到了末世里,你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幾個王澤軒的隊友也是一臉驚愕的站在原地,看着這個2棟801的女人。
都已經末世三個多月了,他們見過有活人變成喪屍,也見過倖存者逃脫不了喪屍的追捕追蹤,被喪屍吃掉。
也見識過,有倖存者為了互相爭奪物資打架,還把人給打死了的情況。
但是這種一言不合,就跳出來直接用一把射魚槍,把倖存者的腦子給射穿的事情,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地上還活着的倖存者,有人大哭,
「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只不過是想要好好的活着,如果你們真的不想讓我們進這個小區,你們不會把我們丟出去嗎?為什麼一定要殺人?」
他哭得撕心裂肺,更多的其實是在哭這個面目全非的末世。
為什麼好好的活下去,就這麼的難?
隨珠一言不發的收回了自己的射魚槍,從槍管內倒出一顆黃色的晶核。
豬豬立即大聲的喊,「你們沒看到我阿姨正在殺喪屍嗎?這個人翻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變成喪屍了。」
她的聲音奶凶奶凶的,手裏還拿着一款小號的射魚槍。
一時間那些大罵的,或者是大哭的倖存者都閉上了嘴,宛若沉默的鵪鶉。
而王澤軒的隊友們則驚出了一身冷汗,差一點點他們又要經歷上一次,被困在毛坯房裏出不來的恐懼了。
眾人看向隨珠的目光,帶着一絲絲的敬畏感。
隨珠卻是將射魚槍一揚,囑咐王澤軒的隊友,
「把他們送到隔離點去。」
然後又叫住了其中一名隊友,
「帶話給王澤軒,所有翻牆進來的倖存者都送到隔離點,一人收取10斤物資或者是10顆晶核。」
「如果晶核與物資都拿不出來,就讓他們拿自己的勞動力抵債。」
王澤軒的隊友將那幾個翻門進來的倖存者,給押到了隔離點,原地的喪屍屍首則被拋出了小區。
外面,還等着翻門進來的倖存者,看到拋出來的喪屍屍首,一個個的都害怕的不敢說話。
他們這一路上被喪屍圍追堵截,受夠了苦,對於喪屍的恐懼已經深入了骨髓。
有人乾脆離開了現場,畢竟他們捨不得物資,又沒有能力殺喪屍,還不如另外找個安全的地方。
有人低聲的交流,「真狠,但只要進了這個小區,據說就有了駐防的庇護,還有大量的物資。」
「看這麼嚴實怎麼進?」
「我們一起.到了晚上的時候.」
到了晚上,天氣更冷了,雪下的更大。
所有翻牆或者是翻門面進來的倖存者,都被抓了起來帶到隔離區里。
隔離區里,大部分的倖存者都被強行的搜颳走10斤物資。
甚至還能從這一些倖存者的身上搜出晶核來。
只有少部分的倖存者,既沒有物資又沒有晶核,王澤軒的隊友,就隨隨便便安排了他們,先在隔離區里做一點掃地、抹桌子、給人量體溫、觀察體表變化的活兒。
再有那種既沒有物資又沒有晶核,甚至連苦力都不願意賣的倖存者,連隔離區都沒有出去,就被王澤軒的隊友拎着後領子,丟到了小區外面。
積雪到達膝蓋部位時,複式小區的壓路機也出不了小區。
只能在小區裏面壓壓馬路和綠化帶。
小區外面是一點兒顧及不上。
終於有外面的倖存者堅持不住,自願交了十斤的物資進入了小區裏面,
隨珠也給周蔚然提供了上千斤的醫療物資。
周蔚然安排幾個手腳麻利的女人,在臨時搭出來的隔離區旁邊,又收拾出了一棟毛坯房。
一個晚上就進來了一百多個人。
到了白天,隨珠帶着豬豬在樓下巡邏了一圈,將幾個小區的側門和小門又加固了一遍。
外面的雪已經將各個門埋了半米。
王澤軒帶着人過來,只看到隨珠的手握住小區的鐵門欄杆,也不知道隨珠在做什麼。
他朝隨珠打了個招呼,「天太冷了,阿珠你帶孩子回去休息吧。」
隨珠點了點頭,叮囑了王澤軒一聲,
「外面的倖存者已經扛不住了,今天晚上外面可能會很亂,你讓你的人都警醒一點。」
王澤軒一臉嚴肅的點頭,隨珠牽着豬豬的手,往自己所在的二棟走。
她的身後響起了陳父的聲音。
「其實你當年生了一個女兒,她並沒有死,你不就是想要聽這個嗎?」
隨珠站在原地,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着陳父。
陳父牙齦咬緊,隨珠穿着一身鐵灰色的長款羽絨服,那羽絨服非常的保暖,看起來就像是一床很大的被子,裹在隨珠的身上一般。
讓陳父恨不得伸手把隨珠身上的這件長款女士羽絨服給扒下來,穿到自己的身上。
他眼中透着貪婪的光,「那個女兒實際上就是陳貝貝。」
隨珠一臉無動於衷,並沒有如陳父想像的那樣激動,
「你之前跟我說,我生下來的孩子已經死了,你們不想讓我傷心難過,所以才沒有告訴我實情。」
「現在我生下來的女兒,怎麼又變成陳貝貝了?」
陳家人說話不打草稿的嗎?
陳父還沒有說話,遠處穿着另一件破破爛爛熒光綠衝鋒衣,臉上髒兮兮,頭髮又油又蓬亂的陳貝貝衝出來。
她哭着對隨珠喊,「媽媽。」
真噁心,隨珠想yue。
「原來你是我的親媽媽呀,對不起媽媽,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惹你生氣,也不應該罵你,媽媽我們和好,好嗎?」
她伸出髒兮兮的手,想要去牽隨珠。
隨珠一臉厭惡的抬手打開了陳貝貝的手,「你不是我的女兒。」
如果陳貝貝真的是她的女兒,上輩子不會親手捅了隨珠,從隨珠的身體裏取走她的晶核。
陳父焦急的上前,「這是真的,我和你媽以及你妹妹,一開始並沒有告訴你實情,是我們不好。」
「當時也只是想着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會再管我們了,而且你妹妹又生下了寶寶,寶寶應該怎麼辦?」
「所以我們乾脆趁着你神志不清醒的時候,把貝貝抱到了陳曦的身邊,就說陳曦生了一對雙胞胎。」
陳父的眼神中流露出誠懇的目光,單單只看他所表現出來的真摯情誼,還真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他欺騙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候,隨珠沒法找到專業的機構做親子鑑定罷了。
隨珠深吸口氣閉上了眼睛,陳家的這些人渣,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她。
一刀結果了他們真的太便宜了這些人。
再次睜開眼睛,面對着陳父和陳寶寶那希冀的目光,隨珠說,
「既然你說陳貝貝是我的親生女兒,那你來說說看,她和我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她指着髒兮兮的陳寶寶,怎麼看陳寶寶跟隨珠都長得不像。
陳父的心中一點不慌,
「哪裏有孩子百分之百長得像母親的?也有很多孩子跟自己的親生母親一點都不像,反而長得像父親的,這種事情不能一概而論。」
望着滿口謊言的陳父,隨珠哼笑了一聲,
「那我以前可真的是太愧對陳貝貝了,竟然不知道原來我的親生女兒就在我的身邊。」
陳貝貝立即點頭,眼神中透着一絲絲得意,從今往後,她終於可以不用住在毛坯房裏面挨餓受凍了。
天知道這段時間為了活下去,外公居然逼她和寶寶去找那些倖存者乞討吃的。
她是小公主啊,怎麼能夠做這種丟臉的事?
但不做,外公就會罵她和寶寶,甚至還會打她們。
「媽媽,你帶我和外公、哥哥一起回去,讓小區裏的叔叔阿姨把外婆還有媽.小姨,大姨父給放進來吧。」
這稱呼可真夠亂的。
隨珠冷聲的說,「你還是叫我大姨吧,我習慣了聽你叫我大姨。」
見陳貝貝還要再說什麼。
隨珠立即打斷了她,
「我那裏根本就不是個人住的地方,也只是個毛坯房,而且房間太窄了,你們那麼多的人擠到我的房子裏,我和豬豬都沒有地方活動了。」
「我看你們還是住在現在住的地方吧,活動自由,還挺方便的。」
陳父一聽便很火大,「你就這麼對待你好不容易找到的親生女兒?」
「你都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是貝貝了,你還管別人的孩子做什麼?」
那個叫做豬豬的小孩兒,被隨珠當成個寶貝一樣的捧着,可終究是別人家的孩子啊。
管她有沒有地方活動?
隨珠愉悅的笑着說,
「這哪能呢,只不過現在是個什麼社會,隨隨便便來個什麼人,就說是我的親生女兒,要得到我的庇佑,我總得花點時間去證實,對不對?」
「而且豬豬是全天底下最可愛的孩子,比這個叫做陳貝貝的謊言精可要招人喜歡多了。」
她是懂得怎麼拿語言插人心窩的。
陳貝貝自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愛自己,因為全世界她最優秀。
當即尖叫道:「她不是,我才是,她一點兒都不招人喜愛!」
越叫,越體現了她只是個歇斯底里的熊孩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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