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管齊下,程大器最終不得不點了頭,同時還肩負着要為程有三爭取這個機會的重任,氣的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小聲大罵老丈人,罵兩句還要豎起耳朵聽聽外面的動靜,然後更氣了,出門的時候還揉了一把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笑起來很自然。
怕他反悔一直偷摸觀察他的程有三蹲在樹杈上嘖嘖有聲,他都不知道他爹這麼多戲,對外公不滿還得鬼鬼祟祟的念叨,心裏都怕成啥樣了?
傍晚小牛將軍準時到訪,跟着他來的還有牛家的管事,看着就精明,面對程大款說的邊吃邊談,人家牛管事直接就拒絕了,「兩家合作乃是大事,需得仔細商談,若是談的愉快這飯也吃的舒心不是?」
程大款下意識的想要彎腰拱手,送茶進門的程小四咳嗽了一聲,程大款的腰下意識的挺直,笑道:「牛管事說笑了,程家和將軍府的合作,很多的地方沒法子說到明處,但程家誠意滿滿,願和將軍府一起共同為皇上分憂。」
牛家出動一個管事,程家就由程大款出面洽談,小牛將軍和程大器坐着並不言語。
牛管事擺明要給程家一個下馬威,「既是合作那必然要言明如何合作,利錢如何劃分,這些不說清楚又如何合作?」
程大款笑了,就這一句話他就能判定這回牛管事在做生意一事上一般般,能用嘴拿下他。
「牛管事說的自然要緊,但眼下面臨的問題很是嚴峻啊,且聽在下一一說來。」
程大款再次表達了程家的目的,改善整個城北,「牛管事在京城的時間比我們程家人都久,自然曉得這城北是什麼情況,不僅是主道沒有城南的寬敞,就是房舍也不規整,其餘幾個地方大多數的街道都是青石板鋪就,城北大多都是泥地。」
「叫得上號的買賣也少,說句直白的,就是百姓身上的衣裳也沒有城南百姓身上穿的光鮮,想要改善並非一日之功,就算我們召來了商戶也要先灑下大筆的銀子,短時間就看不到回頭錢」
先將城北的現況誇大一些說了出來,又說了接下來的計劃,以及需要將軍府做些什麼事,最後嘆氣,「要說一來就能分多少,還真沒誰能說得出來。」
被他這麼一繞,牛管事就有點急了,下意識的就認為程家是要拿喬,「如此還如何談?」
給他們多少都是程家說了算,那要是他們出力最終一文沒得到呢?
程大款見對方就要被自己拿捏,更加從容了起來,「牛管事多慮了,有我程家在就不能讓將軍府吃虧。」
「商戶們得了庇護自然懂得感激,我程家能保證每年不低於這個數。」
他伸出了五根手指頭,牛管事心裏頓時就鬆了口氣,臉上也有了笑意。
飯桌上,眾人先是一杯酒入喉,然後牛管事又提起了一起辦雜貨行這事,言語中透露只要將軍府願意庇佑鏢局,鏢局的生意自然蒸蒸日上,他們不滿足於一點好處。
程大款和程大器對視一眼,表示願意合夥開一家大,甚至東南西三處都要開過去,牛管事更滿意了,自然又提到了利潤,這一項總不能含糊不清,必須要有明數。
程大款並未回答,而後指着面前的一道燒雞笑道:「這烤雞不錯,饕鬄樓的,得要提前兩日去定才能有,我這一到京城就想吃了,沒有小牛將軍和牛管事來,我還不知道哪日才能吃上。「
「小牛將軍,您先請。」
小牛將正真等着他說要給將軍府多少,畢竟雜貨鋪可是開張就能賺錢的買賣,怎麼就說到吃雞了?
剛要隨意意思一下,牛管事接過了話頭,「可是趕巧了,我們小將軍也最愛饕鬄樓的燒雞,這隻雞看着肥其實也不算大,我們小將軍可以吃一半。」
小牛將軍: 幾個意思?
「牛管事說笑了。」程大款笑道:「就這麼一隻雞,小牛將軍吃一半,我們這麼多人輪到頭上可能還沒一筷子。」
「我看這樣。」
他撕下了一隻雞腿放到小牛將軍碗中,「如何?」
牛管事動筷,一個雞翅膀又落到了小牛將軍的碗中,道:「我們小將軍正在長個子,該要多吃兩口。」
程大器笑了,「那就這樣定了,這隻雞小牛將軍吃三成,剩下的我們吃。」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蕭展鵬也笑着,心想着和京城的人做買賣花樣就是多,直接說我們要五成,不能少於三成不就挺好,幹嘛折騰一隻雞?
還長個子,這理由,嘖嘖。
分好了利潤,這頓飯總算是能吃的順暢,期間牛管事還想吃一次雞分一次腿,程大款一塊魚肉堵住了他的嘴,又給他畫了個大餅,牛管事暗恨程家人滑手。
等到酒過三巡程大器就提出了請小牛將軍帶一帶程有三的事,程有三連忙站起來表明自己想要從軍的願望。
小牛將軍正愁沒有拿捏程家的籌碼,現在一個現成的送上來,頓時就樂了,「程三兄弟對我眼,你就是不說我也是要拉你入軍中的,明日就來府上找我,先在我身邊學一個月,然後去城北兵馬司報道,正好管城北治安,到時候給你引薦幾個人就成了。」
程有三高興的嘴角咧的老高,憋了半天就出來一個『哎』,程大器朝小牛將軍敬酒,請他們以後多多照拂。
一頓飯雖然吃的複雜也算是賓主盡歡,在小牛將軍離開的時候蕭展鵬將一匹毛色黑亮的駿馬牽了出來,「寶馬配英雄,這匹良駒也算少見,跟着一起去押鏢實在是埋沒了,就送給小牛將軍,若是小牛將軍能看上它也不枉它生的如此膘肥體壯。」
小牛將軍心動了,這可比他之前在程家馬廄看到過的更好,哪有男子不愛馬的,尤其還是將領,上前揉着黑馬的鬃毛,「是匹好馬,如此本將軍就收下了。」
「明日我那表兄錢力就會來找蕭老爺子,剿匪的事還請鼎力相助。「
都合作了,也就用不着那麼客氣,一旁牛管事也得了一份禮,雖然還沒看但已經對程家滿意了,會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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