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四給了齊昌伯夫人顏面,沒有讓她下不來台,曹夫人也順着程小四的話來說,主打就是我也很想儘儘心意,但還得要和自家大人商議過後才能做決定。
話題很快就被繞開到了別處,大家臉上都掛着笑,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又過了一盞茶齊昌伯夫人提出了告辭,程小四則是藉口她小姑還有些事想請曹夫人幫忙留了下來。
等齊昌伯夫人一走,曹夫人喝了一口茶水,吐出一口濁息,「幸虧你腦子轉的快,此事差點釀成大禍。」
都想儘快的站穩腳跟,都想立功,她是有點急,但怎麼就差點落入了文昌伯夫人的圈套里呢?
程小四也喝了一口茶,「伯夫人怎會一直和夫人您說這事?」
「不瞞夫人,我都沒聽我家夫君提過。」
曹夫人很是懊惱,「最近幾日她時常約了我出門遊玩,又登門拜訪,話里話外都透露着親近,透露着她有事相求的意思,讓我放下了戒備心。」
「腦子一熱就想着或許也能盡一份心力,便想尋了你問問看能不能行,原本昨日就要問問我家大人,但最近他一直比較忙,回來太晚也就顧不上說這個,又想着先問問你也沒差,你若有路子我再和我家大人說也是一樣的,反正最後也要他拿主意。」
「我忘記了一事,若是你也着急,只怕會先一步給順義伯去消息,若是捅到了皇上那裏,想想都後怕。」
程小四笑道:「這一點夫人可以放心,我這人您是知道的,沒那個腦子能想清楚這些事,定然會先問了我家夫君,倒是文昌伯夫人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和都是剛來,按理說她應該和汪夫人很熟悉,就算真的是為了百姓,也應該去找汪夫人,越過汪夫人直接找到你這裏.」
後面的話她沒繼續說,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要知道這位伯夫人早前和她說過差不多的話,同樣讓她覺得對方所有求。
「看來這其中有點什麼內情。」
曹夫人點頭,說起一事,「巡鹽一直都是個肥差,當年巡鹽案光是查抄出來的銀子就超過了五百萬兩,我原以為伯府也是不差銀子的,前幾日聽我家大人說眼下不僅不能賺到銀子,有可能還要往裏搭進去的銀子,主要是西邊的青鹽產量極高,價格更低,導致海鹽的生意就不好做了,如此看來伯府應該不寬裕。」
程小四挑眉,就感覺這裏頭的水太深了,堤壩決堤,百姓受災,當地官員卻不如實匯報
看來,是到了要出動華寶的時候。
華寶跟着她來了這裏,但是一到這裏沒兩日就趁着夜色到山裏去了,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兩人說了一陣話後程小四才起身離開,回去後就找了元辛商議這個事,元辛也覺得這事必定有隱情,也認為是撫南有什麼見不得光事是不能讓曹哥海和元溯知道的,有可能是想將兩人拉下水,「此事可能還要問問你表哥,他整日在外,認識的人都是熟知當地事。「
程小四點了頭,等蕭承禮回來她就去了問了,蕭承禮自從到了撫南後就沒閒着,不僅打聽好了市場,連鏢局的地方都已經選定。
「還以為你們都打聽了,這撫南可不一般。」
蕭承禮灌了一口水,「我們鏢局剛招到一個人,表妹夫應該用得上,此人以前是在府衙當差的,得罪了人掉了差事,但知道事不少。」
「那太好了,我們之前是打聽了一些,只是眼下看來,我們打聽到的只怕人家故意想要我們知道的。」
「這個地方沒想像的那麼容易。」
蕭承禮說他最近結識了不少人,要是有需要的可以引薦給元溯,「就算那些人再厲害也不能封了所有人的嘴。」
到了晚上,程小四和元溯說了今日的事,元溯也說他和曹哥海都發現了問題,但有些事被人故意藏起來了,且這裏原本的官員官官相護,看起來好說話,實則滑不留手,「但無論什麼事都和『利』字有關,撫南的鹽現在不僅不能賺錢,還在虧損,齊昌伯必定和汪巡撫有什麼交易。」
「我們先查清楚裏頭有什麼事。」
要不要捅到皇上跟前,還要看曹哥海的意思。
有人操心程小四也就不再多事,沒事就在家和孩子們一起玩兒,或者是陪着元思謹出門去逛街,想通後的元思謹也定下了回去的日子,程小四留她多待一陣子,「不是都留了人嗎,那麼着急回去做什麼?」
元思謹說她怕她不在,劉家那些人又上門來,她那重面子的公爹又胡亂答應人什麼。
「不急,你哥給劉木雲去了信,劉家若是出了亂子也影響到元家,信都送出去了,也給劉木雲說清楚,你要在這裏過了年再回去。」
現在是十月底,再有兩個月就過年了,「辛苦了這麼些年,你也好好的休息幾個月,你看小鳶在這裏玩兒的多好?」
「再說了,你要一直不在劉家才知道你的重要性,你哥順便給你身邊的人去了消息,讓她們看守住你的嫁妝,一文錢都不能少。」
元思謹想了想就答應了,主要是她雖然想通了,也知道要怎麼做,但也還不是那麼想去見劉家的人,尤其是到了年節上,她就是個善財童子。
今年這個善財童子,她不當了。
就這樣,元思謹安安心心的留了下來,抽空還給劉木雲去了一封信,大意就是兄嫂熱情挽留,她也想偷懶幾個月年後方歸,讓他不要惦記。
有蕭承禮的幫忙,元溯很快對城中的事有了一定的了解,常和曹哥海談論到深夜才回來,巡撫汪大人府上的汪夫人還宴請過程小四一回,話里話外的都是試探,程小四充分發揚她不爭搶的性格,除了透露出自己根本就不差錢外別的是一點不透露,也不打聽,讓汪夫人認定她就是家中被嬌養出來的姑娘,平日的愛好就是花錢買首飾,還因此送了她兩件極為貴重的首飾,程小四隻是輕輕的掃了一眼,並沒有表現出來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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