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你平日裏在家就是看書嗎?都看些什麼書?」
姑娘們都跟着一起去了程小四的院子,坐下後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起了話來,姜姑娘平日裏甚少出門,大家都不太熟悉,便一直文文靜靜的坐着,程小四和眾人說笑了幾句後就把話題轉到了她身上。
見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姜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也沒看多少,都是一些雜書。」
「我也在家看書。」
程小四不好意思的朝大伙兒笑道:「但我看的是話本子,看可多了,有樵夫和仙女的,有漁夫和鯉魚精的,窮書生和富家姑娘的,窮姑娘和富家少爺,狀元郎和糟糠妻等等,好多好多。」
「除了這些還有窮鬼逆襲成豪富,糟糠妻逆襲成成女強人,高門後院你死我活,宮腔深深愛恨情,仇等等。」
說起這個她絕對是在場眾人中的專家,姜姑娘眼睛都亮了,她可是話本子資深迷,程小四說的那些她看過一部分,但有些是沒聽過的,「都很好看嗎?」
「簡直欲罷不能。」
程小四極力渲染,還現場簡單的講解了一個戀愛腦女鬼的故事,「你們就說吧,怎麼會有這麼糊塗的人,當人的時候被負心漢給害死了,當了鬼回來復仇又再一次愛上了負心漢,又被負心漢弄死了第二次,命都搭進去了怎麼就學不乖。」
其她幾人和她一樣點頭,都說這女子實在是糊塗,只有姜姑娘幽幽嘆氣,「女子本是痴情,心頭總有柔軟處,只怪那負心漢實在是可恨,如此一而再的辜負這位姑娘。」
程小四轉身跑進屋,找了兩本拋棄負心漢自立自強的話本子給她,「這兩本給你看,可好看了,上面寫的和所有大團圓結局的話本子都不同,說的是女子被負心漢傷害後看淡了情愛,努力憑藉自己的智慧和雙手過上好日子的故事,很是發人深省。」
她覺得這位姜姑娘中毒頗深,可能書看的多本來就感性,又總是看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沉溺其中,長期以往有礙未來婚姻生活啊,無論多甜蜜的愛卿婚後都才柴米油鹽,哪能整日詩詞歌舞?
再美麗詩詞多了也膩味啊。
姜姑娘結果翻看了一夜就喜歡上,眉宇間的愁緒都舒展了一些,「我帶回去,回頭看完了給你送回來。」
「好,我這裏還有其他的,下次還換一種,總看一種話本子也沒意思。」
姜姑娘點了頭,覺得程家姑娘還算好相處。
姑娘幾個又聊了起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此時杜家兩位夫人已經收拾妥當,得知府中來了程家的親家也拘着自家的孩子不要往跟前湊,好平白給人落下愛鑽營搶風頭的名聲不好。
萱兒和文生被帶着來找了小程清,幾個小的都玩過幾次了,也算熟悉,杜家的孩子就在一旁看着,偶爾也會插嘴一起玩兒,杜家大夫人壓低聲音,「沒親眼看到都不相信今日的程家這般體面了,往來的賓客儘是達官貴人。」
杜家二夫人嘆了氣,「誰說不是呢,小姑在信里說她過的好,看來是真的好。」
說着又笑了起來,「這是好事,我們是姻親,總是能沾到一點光的,也不白沾,以後有需要我們盡力出手就是了。」
於此同時,前院的杜老爺子也在感慨程家的不同,尤其是看到了元溯之後更是感慨,「這般氣派的貴公子以前都沒見過,可見還是京城好啊。」
程大器樂呵呵的開口,「地動的時候說讓你們來,留着人在家裏收拾就是了,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可別着急走,這京城眼下多的是機會,若是好了在京城買出宅子安個家也不是不行。」
杜家兩位舅兄是有些心動的,已經在考慮靠過來的事,有了大樹好乘涼,何況這大樹還是自家的,誰也說不了什麼。
程大器又給他們說起了京中的事,想着今日也着實尷尬,女眷堆里混不進去,男子這頭人家這一家人眼看是要說些親親密話的,他坐在這裏也不妥當,思來想去豁出去了,「岳父,小婿去找小四說說話。」
「去吧。」
程大器今日格外寬厚,沒辦法,他要在親家跟前扮一個好岳父形象,「你們年輕人多說說話也好。」
元溯喜上眉梢,樂呵呵的去了。
熟門熟路的到了程小四的院子,剛走進就聽到裏面陣陣笑聲,站在門口笑着開了口,「我能請小四單獨說幾句話嗎?」
姑娘們一齊轉頭看着他,只見她朝幾位姑娘拱手,「多謝了。」
牛晚晴打趣,「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見小四的,你這麼來搶可得給我們好處才是。「
元溯解下腰間的荷包,將荷包呈上,「幾個銀錢,請姑娘們吃個茶。」
牛晚晴拿起荷包掂了掂,「元五公子出手果真不同凡響,大氣。」
然後又把荷包拋給了他,「就是沒誠意,就算你欠我們一次茶,便宜你了。」
接過荷包的元溯再次拱手,「那就多謝了。」
目光落在程小四身上,程小四在幾人調笑的目光中站起了身,紅着耳根子跟着一起出了院,第一次見元溯的姜姑娘眼中閃過一抹神采,「方才那個就是元五郎?」
「不是他是誰?」
牛晚晴看了她一眼,又笑道:「京城有名浪蕩子,十里花場的常客,不過落到了小四手裏,現在都改了,現在被各家夫人稱之為浪子回頭金不換的代表,用這一點還督促自家兒郎早日定親成婚。」
姜姑娘笑道:「我常看話本子裏面描述的那些金尊玉貴的公子,就總也想不出來是什麼樣,如今可算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元思謹玩笑道:「我五哥這種要是在話本子裏肯定是反派,就是那種空有皮囊卻壞得很的傢伙。」
牛晚晴附和,「你五哥若是沒有遇到小四,只怕現在還在煙花巷柳當他的第一公子,哪裏像現在,聽說都要進禮部了?」
說起這個元思謹又笑了起來,將程小四誇了又夸,姜姑娘也跟着笑,她是慢慢的回過味來知道剛才的話唐突了,眼前的兩個姑娘是側面提醒她別多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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