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一幕也被對面的王枝看在眼裏,怎麼可能會給李繪溪機會。
僅用單手就輕而易舉地控制住了李繪溪,任憑李繪溪怎麼用力,就是掙脫不開,甚至王枝的手都沒移動過。
這樣的身體強度李繪溪還是第一次見,以前就算是面對詭體,也基本可以做到一擊秒殺。
事情逐漸變得棘手起來。
李繪溪本想抽出右手,可王枝根本不給她機會,兩人過了兩招,王枝單手就把李繪溪的雙手都給擒住。
伸出那隻閒出的手,探進李繪溪的耳朵,兩團棉花被翻了出來,和陳遲遲的情況一樣,恢復聽力的瞬間,李繪溪就陷入幻象之中,不過王枝不知道的是,李繪溪真的沒有害怕的東西。
映入李繪溪視線的只有一片白茫茫的虛無,這種場景她再熟悉不過。
只要知道幻象的原理,破解起來也很簡單。
「你覺得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某種聲音吧堵住耳朵就不會出現幻象。」
「你在小巷時怎麼破解的?」
「耳邊冰涼的感覺只持續了一會兒,然後我就醒了。」
「會不會是某種人耳聽不到的次聲波?」
「那怎麼阻斷呢?」
「想一想人害怕時會怎麼樣。」
「大喊大叫」
「那是宣洩恐懼的方法。真正恐懼的時候是發不出聲音的。」
「那你的意思是?」
「喊出來吧,聲調高些,蓋住那些侵入你耳朵的聲音。」
分析結束,李繪溪收縮聲帶,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那幻象果然隨着李繪溪的聲音逐漸崩塌,聲調越來越高,李繪溪也成功擺脫幻境。
再次回到現實,李繪溪並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去救陳遲遲,而是觀察一圈身邊的環境,確定王枝和長禮不在自己的身邊,她才把陳遲遲喚醒。
陳遲遲再次如夢初醒,很明顯她被幻象影響得很深,眼神一直呆滯着,久久都沒回過神。
沒時間適應環境,李繪溪堵住了陳遲遲的嘴,兩人如果發出聲音,那王枝一定會發現的。
這間房子並不大,眼睛熟悉了光線後,能看見王枝和長禮正和那顆頭顱坐在一起,好像兩人並沒把那顆頭當做「死人」。
如果沒猜錯,那應該就是長禮的父親,只是他臉上覆蓋的那種東西幫他維持了細胞活性,或者說暫停了他的時間。
讓李繪溪覺得奇怪的是,兩人好像坐下之後就再沒動過。
「他們也陷入幻境了?」
李繪溪這麼想着,悄悄走到兩人面前,王枝母子呆愣地坐在一邊,眼皮都沒有合在一起,哪怕李繪溪在她眼前揮手,對方也沒有任何反應。
這情況倒是有些出乎李繪溪的意料,自己把自己困在幻象里是什麼操作?
母子就靜靜地坐在那裏,兩人中間捧着一顆人頭,房間昏暗,場面詭異。
陷入幻象狀態時,那王枝的氣色明顯虛弱了許多,就像突然之間換了個人一般。
陳遲遲此時終於緩過神來,走上前也盯着王枝看了一會兒,雖然可以確定那王枝就是詭體,可長禮呢,他只是一個可憐的人類。
正當兩人不知如何推進之際,李繪溪突然發現一個不太對勁的點:
「不對啊,他為什麼沒死呢?」
「你說長禮?」
「嗯不是說這個世界的詭體都殘忍嗜殺嗎?」
陳遲遲也想不出什麼有用的結果,被精神攻擊了那麼久,她只覺得自己很累,便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屋裏太過昏暗,她自己也不知道屁股坐在什麼東西上了,剛一落座,身下就傳出一陣物體碎裂的聲音,緊接着是電磁干擾的聲音。
哪怕兩人的耳朵都塞了棉花,這噪音還是狠狠刺入了兩人的耳膜,還好這聲音只是一閃而過。
李繪溪突然抬頭,暗道不妙。
一旁沉睡的母子二人的眼睛,果然開始恢復轉動,陳遲遲坐壞的恐怕就是那發出次聲波的裝置。
王枝已然甦醒,有些僵硬地扭動着自己的肢體,發出一陣骨頭間摩擦的「咯咯」聲。
很顯然,她很討厭自己被人吵醒。
李繪溪已經用刀劃破了手掌,把血液塗在刀刃上,吃過上次的虧,這次她不會再失手。
可王枝的目標明顯不是她,而是損壞了次聲波裝置的陳遲遲。
李繪溪能感覺到,她帶着滿滿的殺意,和傳言中「喜歡慢慢折磨」完全不同,這是一擊必死的殺意。
她知道,自己必須替陳遲遲擋下這一擊,可王枝的力氣大的離譜,雖然成功把刀刃扎進了王枝的手掌,可她根本不覺得疼,反倒將手心的血刃直接拔了出來。
從她的傷口中,李繪溪發現,她不是一隻純粹的詭體,傷口流出了大量類似湖水的液體,可其中還有屬於人類的鮮血,只不過含量很低。
王枝拔出刀刃,大手一揮便把李繪溪甩到牆上,而陳遲遲本就剛被精神折磨過,現在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嚇到癱軟,無法躲避。
「遲遲!」
來不及阻止這一切。
王枝將那把血刃徑直捅進陳遲遲的身體,陳遲遲下意識地握住刀把,一臉痛苦地倒在地上。
李繪溪很清楚,那一刀捅在要害上,短時間內不進行處理的話,人很快就是死掉。
可這資源緊缺的庇護所,又何來的醫療條件呢,走過來時連着穿過幾條長街,難民數不勝數,可連個藥店都見不到。
李繪溪徹底爆發,雙腳蹬牆,彈射到王枝身上,目標正是她的那兩條胳膊,借着飛衝過來的勢,李繪溪乾淨利落地折斷了王枝的兩條小臂,就算她感知不到疼痛,也沒法再把那怪力用出來了。
廢掉了王枝,李繪溪便擔心地跑到陳遲遲身邊,撕開自己的衣服為她做了一個簡易包紮,可傷勢還是很難處理,這也只不過能拖延一下陳遲遲見閻王的時間而已。
一籌莫展之際,長禮醒了,作為一個孩子,他從幻境中甦醒過來所需的時間要長上許多。
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既不是去找倒在地上骨折多處無法動彈的母親,也不是餵他吃糖幫他清理臉上灰塵的陳遲遲。
而是那顆他抱在懷中的人頭,李繪溪也因此發現,那顆人頭竟不知何時變得不那麼鮮嫩了。
長禮仔細檢查後,也確定了那顆人頭有了「衰老」的跡象,下一秒他便發了瘋般在自家櫃中翻找起來。
拿出一個工具箱,急切地跑到陳遲遲身後。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僅僅用了幾分鐘,那陣電流干擾的聲音再次響起。
修復了次聲波機器,長禮先是走到王枝身邊幫她擺正了身體,輕輕撫摸了幾下她的頭,王枝在次聲波的影響下,再次陷入幻境。
而後長禮又走到陳遲遲身邊,在李繪溪詫異的目光下摘掉了陳遲遲耳朵里的棉花,隨後自己也帶着享受的表情進入了幻境。
焦急的李繪溪原本對這一通操作一頭霧水,可轉眼就發現,陳遲遲的氣息竟然異常平穩,傷口血液的流速也變得奇慢無比。
「這就是那顆人頭不腐化的原因嗎?」
「幻境中的時間流速還會影響到現實?」
「可能還遠遠不止這麼簡單。」
李繪溪把陳遲遲安穩放下,確認她未來很久一段時間都沒有生命危險後,便離開了長禮的家,準備回去找朱葉想些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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