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雲九棠卻仍是在沉睡之中。
大將軍,穆滄凜等人,皆守在雲九棠的床前。
「唐夫人怎麼樣了?」大將軍沉聲道,「本將軍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來了,只是這積雪太深,怕是要耽誤不少時間。」
「將軍不必憂心,夫人必然會化險為夷。」穆滄凜道,「況且,她中的乃是咒術,尋常大夫,也奈何不得。」
「哎!是我們連累了夫人!」畢竟是雲九棠救了他們,大將軍以及眾人,對她還是十分感激的。
此時,對於她的關心,自然也是真心實意的。
穆滄凜沒有多說什麼,隨即便叫眾人都退了下去,而他守在一旁。
夜色漸濃,軍中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大部分人都進入了夢鄉的時候,遠處似乎傳來了若有若無的狼嚎。
緊接着,籠子裏的那隻狼,也開始跟着嚎叫了起來。
它焦躁的在籠子裏來回踱步,時不時發出了幽幽的低吼。
這聲音聽的人也甚是心煩,有人過去敲擊着鐵籠子,示意這隻狼安靜一些,結果卻是換來了它更為激烈的吼叫。
而就在這個時候,暗處忽然襲來了一支冷箭,徑直朝着床上的雲九棠射了過去。
沒等它靠近,穆滄凜便抬手穩穩阻止了。
他微微用力,長箭便在他手中斷成了兩截。
此時,青龍當即便朝着長箭襲來的方向追了過去。
洛雨此時則是快步跑了進來,急聲道:「主子,您還好嗎?」
穆滄凜點了點頭,淡聲道:「你守在此處,我出去看看。」
隨即,他抬步走了出去。
剛才發生的事情,引起了一場小規模的騷亂。
此時,營帳之外,聚集了不少的守衛。
見他出來,自然又是少不得一場詢問。
穆滄凜安撫了他們一番,轉頭觀察了一下四周。
四周一片雪白,這片荒原在夜色之下,顯得十分寂寥。
卻在此時,營帳之中,傳來了洛雨的一聲驚呼。
穆滄凜面色一變,趕緊反身折回,卻見洛雨倒在地上,捂着心口剛剛爬起來。
而原本躺在床上的雲九棠不見了,在她床邊的位置,那營帳被硬生生的,撕開了一道碩大的口子。
口子還呼呼的灌着風,透過空隙,能夠看到雲九棠頭也不回的遠去的背影。
「主子,剛才不知為何,夫人忽然打傷了屬下,逃走了!」洛雨急聲道。
穆滄凜二話沒說,便追了出去。
其他緩過神來的眾人,也是跟着紛紛追了過去。
奈何雲九棠的速度太快了,不過眨眼的工夫,她便跑的沒了蹤影。
地上只剩下零星的幾個小巧的腳印,落在雪地上都不深,倒是頗有一番踏雪無痕的趨勢。
「我的天啊!這唐夫人,該不會是直接飛過去了吧!」有人唏噓道。
眾人紛紛表示贊同,這的確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就在他們感慨的時候,連穆滄凜也已經飛了個沒影。
那可真是用飛的,他一襲玄衣,在這雪白的地上很是明顯。
只見他只是偶爾踏雪借力,其他基本上都是於半空之中飛速前進的狀態。
眾人還在驚嘆連連的時候,他已經跑的連個背影都沒有了。
「愣着幹什麼?追啊!」不知是誰率先反應了過來,而後一群人趕緊快步追了上去。
積雪很深,他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追着,走的十分困難。
而這個時候,雲九棠早就來到了一處四下無人的曠野之中了。
周圍寒風呼嘯,吹的她的衣衫獵獵作響。
如今她只穿着一襲中衣,風一吹,單薄的衣衫緊貼在她的身上,完全沒有禦寒的作用。
而她本人卻是無知無覺一般,顧自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如同一尊逼真的雕塑。
就在這個時候,視野中,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靴子。
那人款步前行,踏雪而來,最終停在了雲九棠的面前。
雲九棠還是毫無反應,眼神失焦的望着前方。
而那人抬手,輕輕勾起了雲九棠的下巴,淡笑道:「小棠兒,我們又見面了。」
男人臉上戴着一個恐怖的鬼臉面具,暗夜之中,這東西將他整個人襯得更加陰森。
此人,赫然就是鬼面。
見雲九棠如此,鬼面有些掃興的收回了手。
「雖然你這個樣子乖順了許多,但我還是喜歡你和我斗得死去活來的模樣。」鬼面淡聲道,「原本,還想要同你多斗幾次的!只可惜」
說着,他繞着雲九棠輕輕轉了一圈,忽而貼着她的後背,在她耳邊嘆息了一聲。
「可惜,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你這顆尚未成熟的果子,只能現在採摘了!」他淡聲說着,再次款步來到了她的面前,抬手拉住了她的衣襟。
只需要輕輕一用力,雲九棠身上的衣服,便會在瞬間四分五裂。
但就在這個時候,鬼面卻是忽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
他心中駭然,當即傾盡了全力,試圖掙脫束縛。
但不管他如何用力,卻都是不能挪動分毫。
他就像是被忽然定住了一樣!
此時,在他面前雕塑似的雲九棠,卻是款款動了。
只見她抬眸冷然的望着他,忽而抬手,一根根的折斷了,他抓在她衣服上的手指。
「咔嚓」「咔嚓」的響聲,在這寂靜黑夜之中,顯得格外刺耳。
「狗東西!你還真是夠難殺的!」雲九棠眼中滿是厭惡之色,落手的動作,更是沒有絲毫的質疑。
不過片刻,鬼面的手指便都呈詭異的姿勢扭曲着了。
但他卻像是毫無感覺似的,望着雲九棠輕笑了起來。
「你裝的。」他語氣聽起來竟然頗為輕鬆。
「是啊!要不怎麼引你上鈎!」雲九棠說話間,暗處再次走出了一個人。
此人正是趙羨塵,他輕搖摺扇,一下子打飛了鬼面臉上的面具。
很快,底下那張同他一樣俊秀的臉,便露了出來。
趙羨塵看着他,眼底的嫌棄怎麼也掩蓋不住。
「頂着我的臉,干盡齷齪事,你是懂膈應人的。」趙羨塵冷聲說着,鬼面卻是朗聲笑了起來。
「齷齪事?什麼算是齷齪事呢?」鬼面冷笑道,「難道是,你對她的」
話音未落,鬼面便被趙羨塵給一扇子扇飛了出去。
鬼面如今動彈不得,整個人大頭朝下的插在了雪地之中,這下倒是當真沒法開口說話了。
見狀,雲九棠轉頭看了趙羨塵一眼。
「你幹嘛忽然對他出手?」雲九棠道,「我都沒來得及審。」
趙羨塵輕搖摺扇,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不想看到別人頂着我的臉,索性眼不見為淨。」趙羨塵冷聲道。
「確實,看着那張臉,容易叫人不好下手。」雲九棠道。
「哦?算你有點良心」趙羨塵心情大好,那句「捨不得對我下手」還沒有說出口。
就聽雲九棠扼腕道:「對着那張臉,就想下黑手,容易把那傢伙給打爽了!」
趙羨塵,「」
此時,雲九棠再次把矛頭調轉到了他的身上。
「還有你!上次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折騰的我們夠嗆,竟然還是沒能成功困住他!你未免太廢了!」雲九棠冷嗤道。
趙羨塵無奈道笑了笑,「你是知道的,我們同宗同源,他繼承了我的聰明才智,能破局也是必然。」
雲九棠被他這自吹自擂的話給噁心到了,當即懶得跟他糾纏,來到了鬼面旁邊,一把把他從雪中薅了出來。
「接下來,該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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