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又急忙找書記匯報此事,這雲峰大隊的知青,應當與雲峰大隊支書聯繫,集體戶的戶口也在雲峰大隊。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不過如今林清雅來不及到雲峰大隊,直接找到楊書記。
楊書記立即派人找出王建明家屬的電話,手搖電話接通了電話中心,中心接線後,又聯繫到了王建明所在省城的街道辦。
「你好,我找王建明家屬。」
對面老太太友好地笑了笑說:「好,同志你稍等,我叫人去找老王家的過來。同志,這建明可是出了啥事?我是街道辦的王主任。」
楊書記擰緊眉頭,惋惜道:「很遺憾,王建明同志在插隊工作期間,摔下屋頂犧牲了。」
那王主任聞言,長嘆一聲:「天老爺,這老王家真是造孽哦,大兒子去邊防兵團打仗犧牲了,二兒子去牧場插隊,被狼咬死了,這三兒子下放到農村,還能摔下屋頂人沒了。這孩子是你們公社出的事,你們可要給個交代!」
楊書記皺眉凝重道:「同志你放心,知青同志是為了建設我們廣闊農村而來,我們紅旗公社會給出妥善的安排。」
楊書記掛了電話,半晌,對面又打了過來,接聽電話的是王建明母親。
楊書記把電話給林清雅,林清雅懷着愧疚的心情接過。
對方許是得知了消息,並沒有先開口,林清雅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又冷靜下來開門見山道:「您好,我是養雞場的負責人林清雅,鑑於這場事故,是我們養雞場安全防護不到位,我們決定賠償王建明同志一年的工資三百六十元作為撫恤金。請問,您們接受嗎?」
半晌,電話里傳出一聲壓抑的哭腔,便掛斷了電話。
「我們接受。」
王建明家屬接受了他們給出的賠償,這邊林清雅又立即讓財務準備好撫恤金,給家屬郵寄過去。
至於王建明同志的遺體,全體集體戶的知青決定,把他葬在集體戶後面的山坡上。
山坡上的土地也是集體的,又去找大隊支書,支書同意了,集體戶的知青們就開始為王建明同志準備喪事。
林清雅作為負責人,決定和趙香蘭一路當天前去慰問。
兩人騎着自行車,從下班開始出發,到了雲峰大隊支隊的集體戶,天色漸晚。
因為是支隊集體戶,就一排土牆房,攏共有五間,四周圍了籬笆院子,門前是一片集體土地菜園子,這會燈火通明。
這是當初國家給每個知青發了三百塊安置費,撥款到公社,公社再撥款到大隊,大隊給他們修建的房屋。
這是六八年第一批知青的住處,後來的知青,輪不到集體戶,就安排到了社員家裏住。
林清雅也是清楚的,當時還有一位很優秀的知青,在娘家住了幾年,直到七四年趕上工農兵的列車,回城去了,估計也不會再有聯繫。
趙香蘭看着她說:「林廠長,我們進去吧。」
林清雅點頭,剛把自行車停靠在籬笆後,就聽見集體戶里傳出一聲。
「不好了,章秦同志自殺了。」
林清雅和趙香蘭迅速往院子裏跑去,循着人堆聚集的房間,走到門口便毫無預備地望見屋裏,那悽慘的死狀。
章秦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一支鋼筆狠狠地扎進了喉管,淋漓的鮮血順着喉骨滑落。
林清雅難以遏制的顫抖着,趙香蘭見她嚇得驚懼,又連忙捂住了她的眼睛,扶住她溫聲關心道:「林廠長,你沒事吧?」
林清雅搖頭,定了定神:「謝謝,我沒事。」
屋裏的人聽見動靜,轉身看向兩人。
集體戶的戶長陳建國時常在養雞場打零工,認識她們,招呼道:「林廠長,趙會計。」
林清雅點頭,又蹙眉說:「這位同志為什麼會自殺?」
陳建國人老實,嚇得趕忙道:「我們啥也不知道。」
又有知青支支吾吾道:「章秦同志平日裏就和王建明同志最要好。」
桌上還放着一張筆跡還沒幹透的信箋紙,陳建國又把信箋紙交給林清雅。
「林廠長,你看。」
林清雅拿過信箋紙,只見上面寫着一封遺書。
「我這顆任人擺佈的棋子。」
「我這條苟延殘喘的爛命。」
「上蒼,你可曾憐惜過我,到最後把我的命也無情奪走。」
「請把我們共同安葬在這片土地。」
「我的愛人,讓我的靈魂永遠安息在你身旁。」
知青同志疑惑道:「這遺書我怎麼看不懂?」
「是啊,我的愛人,章秦同志也沒對象啊,這不像是正常的革命友誼,難不成是和」
唐建華猛地推開他們,「你們瞎猜什麼,」
她眼眶發紅地看着章秦,替他合攏無法瞑目的雙眼。
林清雅又和趙香蘭走出集體戶,先去公社武裝部報告這件事。
路上趙香蘭又唏噓不已:「知青的生活是艱辛苦澀的,剛來的時候,我甚至覺得頭頂那片天空都是灰色的。每天干不完的活,我們不敢有怨言,不敢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任何苦難都得咽進肚子裏。那時候唯一的精神富足,就是結識了我的愛人。我們一起度過了很多艱難困苦,也堅信能永遠在一起。那是一種心靈的結合,我想章秦同志的愛人,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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