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如火如荼地對抗這蝗災的時候,隔壁的西水村可就沒那麼安靜了。
「大傢伙啊,老天爺這是發怒了,要來收走我們的莊稼,還派了蝗蟲出來吃人來了。」
幾個老成的村民大喊着,不一會的功夫就鼓動了不少村民帶着貢品到空地處跪拜,以為這樣就能讓蝗蟲通通離開。
「大家,那捕蟲網可是遭天譴,它這是要害死我們吶,是想讓蟲神發怒啊!」
一個村民大喊着,一些人紅了眼,當即抬了棍子就將整個捕蟲網打了個稀爛,不少蝗蟲都成了漏網之魚。
眨眼功夫,大批量的蝗蟲就朝着眾人撲去。
大傢伙被叮了個結實不說,就連天地里的莊稼都遭到了迫害。
眾人看着田地里那些光杆子,哭天喊地的。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占清月耳朵里。
聽得占清月一個激靈,連忙帶了人來,重新掛上了捕蟲網。
可看着那些已經抽穗的水田和山上的糧食,讓人陣陣的肉疼。
莊稼都被蝗蟲給禍害了,今年這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更何況眼下還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韓毅雲看着如此慘重的蝗災,當下也不耽擱,連忙上報朝廷,祈求能夠減免一部分稅收。
聖上看着韓毅雲的摺子,不由得皺了眉頭。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靖王的耳朵裏面去。
「聖上,占縣主向來聰慧,既然有占縣主在,想來糧食損失不到哪裏去,至於韓大人說的減免稅收,依臣之見,還是眼見為實的好。」
聖上聽見他的話,眉頭皺得更緊了,臉色也漸漸地難看了起來。
雖然靖王的居心叵測,但他說的也還是有幾分道理,更何況眼下也不是跟靖王撕破臉的時候。
聖上心思百轉之下,反而把這個問題拋給了靖王。
「依你之見,當該如何?」
靖王目光微滯,他巴不得聖上問他這句話,到時候把巡查使一派,回頭說什麼還不是自己安排的人上下嘴唇一碰。
他將自己的想法一說,聖上沒反對也拒絕。
靖王見有戲,又主動提了人選,還不等聖上正式頒旨,他的心思已經活泛的波濤洶湧。
韓毅雲看完靖王遞來的書信,氣哼哼將書信往占清月面前一遞。
「月月,咱們得小心警惕些了,靖王派了人來,這事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占清月無可奈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兩人對此都有了心理準備,只是不知道靖王會來什麼招式,到時候只能見招拆招了。
與此同時,西水村的情況日漸糟糕了起來。
即便在占清月的領導了,不少人對田地里的莊稼都重新進行了補種。
可是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候,新一茬的莊稼剛剛種下去,想要吃上還早得很。
如今不少人家裏都沒多少餘糧了。
「我可聽說東來村那個外來戶是個大官養的外事,家裏有不少銀子,平日裏又下地下田,家裏可不缺糧食。」
「你可真別說,我聽東來村的人說,他們家裏天天都能傳出肉味來到底是大富人家,哪裏是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比得了的。」
不少長舌婦聚在了村頭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東來村的外來戶不少人是見過的。
單說自己村里還有人家的兩畝水田,光是前幾日人家招呼人來收拾那捕蟲網,身邊都跟着小廝,就連小廝的身上都是上好的棉布料子,一個個油光水滑的,怎麼看也不像是缺糧的樣子。
如此議論着,眾人的心思都跟着活絡了起來。
一個婦人吆喝道:「既然人家那麼有錢又又糧,咱們這些缺糧的,上門去借,她總不能不借吧。」
此話一出,當即有人帶了頭朝着東來村走去。
有些心思活絡的聽見這話時候早就出了門,朝了近道摸到了東來村去。
占清月看着找上門來的婦人,身上穿着補丁摞補丁的衣衫,就快要連補丁都沒地方打了。
她的臉上焦黃焦黃的,眼眶深陷,兩腮干煸,顯然是吃不飽造成的。
「占姑娘,我是旁邊鄰水村周家的,您是十里八村都有名的種田小能手,又是富戶,鼎鼎有名的大善人,我這也是沒法子了,才厚着臉皮求到你的門上來。」
占清月眉頭挑了挑,一來就給她戴那麼多的高帽,一準沒安什麼好心。
她收了臉上的小模樣,冷冰冰望着面前的周氏。
「大嫂子,你有什麼話到說無妨。」
周氏一聽,以為有戲,強壓着心頭的竊喜扯起袖子就開始抹起眼淚來。
「占姑娘,如今青黃不接,家裏都揭不開鍋了,我這也是沒辦法,老的老,小得小,只能到您跟前借糧來了。」
話音剛落,西水村的其他人也一窩蜂地來了。
這麼大的陣仗,把東來村的人都給驚到了。
張里正很快帶着人趕到了占家院門前。
只見占家門口堵了很多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站在院門口的占清月矮矮小小的,叫人看了於心不忍。
「占姑娘,你家可是富戶,在東來村有不少的水田,其他村子也有你的田,還養了好些佃戶,你家一定有很多餘糧吧?」
「我們這幫人都吃不上飯了,你可得把糧食借我們一些,等回頭豐收了,我們就把糧食給還你。」
張里正聞言,眉頭直跳,擠到了占清月的跟前去,朝着西水村的村民喝道:「你們這幫人,還要不要點臉?」
「當初是你們手欠破壞了占姑娘佈置的捕蟲網,現在來說什麼窮了,沒糧了,來借糧,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臉子。」
沒成想,面對張里正的喝罵,這幫人依舊不依不撓。
「她占清月家裏這麼有錢,又有那麼多田,出門都是小廝陪着,在家也有丫鬟伺候着,我們不過借點糧食怎麼了?又不是不還了。」
「張里正,你不要上綱上線的,我們又不是借你的糧食,你管着嗎?」
占清月聽着這些道德綁架,臉拉得老長,一雙眼睛犀利的能吃人一般。
「我沒糧,不借!」
占清月冷冰冰說出這話,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你為富不仁的,遲早要倒大霉,鄉親們,咱們闖進去,把占家的糧食都搬空。」
西來村的村民大喝着,就要動手,張里正連忙帶了人護在占清月前面。
劍拔弩張之時,韓毅雲帶着軍隊急急趕來。
「屬下來遲,還請縣主千歲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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