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宅區域內,當時我,我正和黑羽決鬥……」蠻目聲音很低,他回答的時候很機械,只是說出黑羽兩個字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沒有再停留,一個眨眼間,就飛竄出去。
阿諾有些傻眼,默送着蠻目的離開,回頭看向岳子墨,顯然他也聯想到了什麼,眼神兇狠,口氣十分的不善:「這事情肯定是白羽搞得鬼,異族之間已經夠混亂了,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逮着同類不放過,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岳子墨也是擔憂不已,張澤楷跟那白羽之間可謂有血海深仇,這次擄走,聽蠻目的話裏頭的意思,已經是有好幾日的事情了,就現在這種戰火連天的日子,還沒有找到人,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且張澤楷的孩子也不見了,這事情要是真的白羽做的,那真的是太沒有人性了。他想弄死異族就可以,可也不能拉着其他的同類拖下水…………我現在擔憂的是,白羽的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我。」岳子墨說着,見阿諾驚訝的樣子,不由得莞爾。
阿諾拍了拍岳子墨的肩膀安慰:「別擔心,白羽雖然可以調動一些蟲人,就算他的力量在強,也不能隻手遮天。更何況鐮君上的住宅區域內有這麼多的高階蟲人守護着,你這裏還是着重的保護,白羽他就算是有這個矛頭,也得經過外面那麼多蟲人層層夾擊。」
岳子墨沉默不語。
但是那種很糟糕的感覺卻不斷的縈繞在腦海內,特別是剛剛蠻目帶來的這個消息,像是給他敲響了最後的一記警鐘。
&天,明天可能需要你的幫忙了……」岳子墨摸着肚子,三十天的孕育,肚子有些突兀了,雖然不是像十月懷胎那樣挺起,用手觸摸的時候,小腹那裏凸起拳頭那麼大的一個小包。
阿諾滿口保證:「沒事,反正我也沒事,而且我也想通過你這裏學習一下怎麼生蛋呢。」一聊到這個話題,阿諾就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再有幾天,就是他的產蛋期了。
真是既害怕,又期盼。
&不知道這男人生蛋需不需要準備一些什麼反方措施,是不是也要弄些熱水啥的……」阿諾托着腮,正胡思亂想。
岳子墨沉吟了下,他回想着女人在生產的一些預兆和場面,突然之間就開始緊張了起來。
之前一直是懷着,知道暫時還不會生,而今面臨着從身體內脫離的前兆,開始疑神疑鬼,生怕生產的時候回出現一些不好的劫難,比如生不出來怎麼辦?生的時候,外面的異族衝進來了怎麼辦?
岳子墨覺得十分的煩躁,撓抓着腦袋,十分的糾結:「……阿諾,你說,這肚子裏頭那麼大的一個東西,我們又是男人,這蛋從那裏出來……」一想到這個問題,岳子墨更是覺得頭皮一陣的發麻。
&把肚子剝開嗎?」想想都覺得萬分的驚悚,而且這末世的醫學,完全不能縫合好。
阿諾滿頭的黑線,他看到岳子墨一直很冷靜,很鎮定的樣子,以為這人還真的是不害怕了,沒有想到,這人鎮定了二十九天,到最後一天卻破功了。
阿諾也是覺得無奈,他自己也是慌亂了手腳,看岳子墨這個樣子,就差要崩潰掉了。
&說你夠了,別再異想天開了好嗎?!這玩意不用腦子想,用下半身就知道了,自然是從哪兒進,就從哪兒出了,再說就是一枚蛋,有不是一個嬰兒,肯定很順利就生下來了……」阿諾誇誇其談,說的事頭頭是道。
岳子墨慌亂的臉滿是崩潰。
兩隻手不知所措的比劃着,他又急又羞憤,顯然對於阿諾的這個說法極為的不贊同:「你,你說的該不會是從哪裏吧……」
阿諾冷哼,十分不屑的表情,對於岳子墨這種驚呼,表露出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哼着道:「有什麼好驚訝的啊,就是菊花啊,男人不就是那玩意進的,不然你想從哪裏出,jj再大也沒有那個本事。」
岳子墨:「…………」無比汗顏的抹了一把虛汗。
別過頭,略顯尷尬的咳了咳,岳子墨心裏想着可能還是他自己的接收能力太弱了。
&那你明天記得過來啊,等你要生的時候我也會給你接生的。」岳子墨叮囑道。
阿諾滿不在乎的道:「知道了,放心好了,這裏的男人女人都是生蛋可簡單了,別緊張兮兮的,大家都能生,我們自然也是能的。」
岳子墨胡亂的點頭,可心裏還是慌亂的不行,於是在阿諾離開,他一直沒有睡好,第二天早上,精神格外的委靡不振,幾個奴隸也知道岳子墨的產蛋期到了,沒有再出去給農作物澆灌,各自守在外面候着,一旦有什麼需要可以幫上一點忙。
阿諾也早早的來了,兩人簡單的洗漱吃了早餐就坐在房間裏的桌前閒聊,岳子墨怎麼也坐不住,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倒點水喝,或者吃點東西,阿諾看的眼睛都快花了。
&到底怎麼了?」阿諾托着腦袋,眼睛發暈。
岳子墨心事重重的握着手裏的水杯,來回的走着焦躁煩悶:「……我總是感覺會有大事發生,心神格外不寧。」
阿諾輕哼,攤手:「那是因為你就要快生了,這才焦急恐懼的,很正常,一會兒要是有什麼不對,你就給我滾到床上躺在。」
岳子墨也是急的不行,他摸了摸肚子,根本就平靜不下來:「可是,可是,我真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聲驚天的巨響在房子頂端炸開來,震耳發聵的轟鳴聲令所有人的耳朵一陣的失聰。
緊接着是,一波又一波的地動山搖不管是地面,還是牆面,都在劇烈的晃動着,各種大塊大塊的泥沙滾落,刷刷的往下掉。
房屋內的岳子墨和阿諾都在第一時間內抱住腦袋,蹲下來。
&快躲到桌子下面來!」岳子墨大吼着,他快速的朝着那桌子下面爬去,阿諾僅僅的跟隨着,兩人驚恐的望着這個據說是住宅區域內最為解釋的房間,此刻沙層的牆壁出現了不少的,將近指頭寬的蜘蛛網狀的裂縫,大量的沙石滾落下來屋子裏的塵土飛揚,十分的嗆人。
砰砰砰!
是沙石掉落在兩人頭頂的桌子上的撞擊聲,岳子墨和阿諾捂着耳朵,心驚膽戰,閉着眼睛祈禱這一切快點結束。
這次的轟隆聲遠遠比以往要強烈的多,也震撼的多,以往就算再如何的劇烈,也不會像今天這般的震撼。
轟隆聲如驚雷,如爆彈破鳴。
岳子墨和阿諾心裏同時閃現出一個念頭:住宅區域被擊垮了。
就連這間堅固房子都破壞到如此的地步,其他的更不用多想,兩人一直蹲在桌子下面,絕望麻木的等待着這種令人崩潰的場景結束。
可是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半個小時,岳子墨覺得自己的腳都蹲的麻痹了,外面的轟隆聲這才小了許多。
「……好像停止了。」岳子墨探着腦袋,確定沒有任何的晃動,對驚慌過度,臉色雪白的阿諾說道:「我們出來吧。」
阿諾還有些回不過神,吶吶的點着頭,跟着岳子墨一同爬出來,此刻,房間已經成了土房子,泥沙堆積,將近有一個手指那麼的厚,地面不是很明顯,可床褥和桌子上,積壓的厚厚的一層,相當的恐怖。
阿諾目光來回的掃視着地上厚厚的沙泥,內心的惶恐依舊沒有退去,和他們這裏的平安無事不同,外頭的哭聲喊聲,尖叫聲,慘叫,不絕於耳,各種怒罵,呵斥,嘶吼不絕於耳,這些聲音都無處不在的透露着絕望和哀痛。
心口發顫的厲害,阿諾覺得自己呼吸都快要窒息了,他強迫自己能夠冷靜下來,尋找一些話題,可話語到了嘴邊,他又忍不住說出自己內心的擔憂:「小墨,你說,這裏是不是不安全了……」
&砰!!!」
野蠻粗魯的撞擊,緊閉的鐵門發出不堪負重的轟隆聲,一種令耳膜發痛的,金屬切割的聲響令房間裏的兩人不由得緊握住彼此的手。
岳子墨心驚膽戰的看着那扇門,那扇一直保護着他們的大鐵門,如今正在被一把鋒利的類似刀刃一樣的巨大的足在劃開。
房間裏面的幾個蟲人第一時間做出了防抗,然而臥室太過於狹小,對於蟲人而言,人形太過於孱弱,,本體才是他們最強悍的一面,他們最優勢的一面沒有展開,在鐵門被切割開來的第一時間,屋內的幾個蟲人就在一個多足的蜘蛛腿,揮動間斬殺。
一個蟲人的頭顱滾落到岳子墨的腳步,半透明的半綠色液體噴了他一身。
因為還是人形,那顆腦袋看起來跟人類毫無差別。
岳子墨驚嚇的連連後退,踉蹌的想要逃走,可就在他轉身沒跑幾步的時候,一束束的白色的絲線唰唰的飛過來,像是蠶蛹一樣,將岳子墨包裹起來,唯獨留下了腦袋和一雙腿在外面。
&們幹什麼?快點放我下來!」岳子墨大吼。
外面不斷有蟲人衝進來,跟這些入侵的異族相互廝殺,阿諾在一旁高呼大喊些什麼,幾個奴隸縮在角落裏,恐懼無助的大聲哭泣。
前來的都是高階的蟲人。留在住宅區域內的一些蟲人,雖然不是頂尖的,階層也不低,可因為第一時間,岳子墨被抓,緊接着阿諾也被捆綁起來,住宅區域內的蟲人就有些畏手畏腳,於是傷亡的數量不斷的增多,期間,這些外來的蟲人不但殘忍的殺死了他們的同類,就連他們最為珍惜的人類也同樣沒有放過。
岳子墨的四個奴隸,兩個年邁的,其中一個蟲人鋒利的尾刺戳穿,另一個受傷嚴重,躺在地上咳血,蘇摔得頭破血流,瞳昏迷不醒。
&們到底要幹什麼?是不是要抓我?」岳子墨掙扎着大吼,然而他的個頭跟變形後的蜘蛛真的無法相比,他就像是蜘蛛網上一顆細小的蚊蟲,再如何死命的掙扎也是徒勞無功。
&願意跟你們走,你們也別再繼續廝殺下去了!」岳子不管對方有沒有聽進去,岳子墨真的不想看到這些曾經對他發出和善的蟲人一個個的慘死在他的面前。
就算蟲人沒有人類那樣鮮紅的血,可此刻每一具倒下的身軀,各種奇怪液體的飛濺,卻依舊是那麼的鮮明灼傷眼眸。
他有朝着住宅區域內的那些孜孜不倦為了救他的蟲人嘶吼:「你們別再跟他們打了,快帶着其他的人類先離開,去把鐮找回來!去把鐮找回來,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走吧!別再打了,帶着其他的人類快離開這裏!」岳子墨嘶聲力竭的大喊。
住宅區域的蟲人聽懂了岳子墨的話,似乎有些愣了,他們其中的一部分飛快的撤離,一部分依舊繼續拼命頑抗。
此刻的岳子墨被身形巨大的黑色蜘蛛的蜘蛛絲吊掛着拖了出來,他不遠處是還在繼續掙扎的阿諾。
&惡!可惡,放開我!放開我!」阿諾憤恨的咒罵着。
出了房間,外面是一片刺眼的亮光。
住宅區域真的被攻破了。
除了鐮的這間房子,居住地內其他的房間,傾塌破碎的不成樣子,那劫後的災難,就跟是一次八級地震的中心眼中,昔日裏所有的繁華喧鬧,全部化為一片塵埃。
外面是各種各樣的變形之後的蟲人,海洋生物,它們個體龐大,有的甚至是遮天蔽日,蟲人的個頭比起來真的太小了,然而此刻的人類,在這些巨大的生物面前,就微弱的像是一粒不起眼的塵埃。
住宅區域被破壞的不成樣子,入眼之處,滿目蒼夷。
殘破不堪的牆壁,坑坑窪窪的地面,每隔幾步,就是蟲人的屍首,時不時還能看到一些人類的。
看到這樣一幕幕,巨大的悲傷籠罩在心頭,那種揮之不去的悲傷和難過瞬間將岳子墨淹沒。
如此大量的死亡,不管此時此刻是人類,還是異族,所有的感官不再是之前的仇恨和漠視,而是心痛和震驚。
這是岳子墨第一次如此直面的面對着這樣殘酷的現實,阿諾也是如此一處來,完全就被眼前這樣的一幕給驚呆了。
這次的內戰遠遠比他們想像中的更加可怕。
岳子墨正被細細的堅韌異常的蛛絲所捆綁,吊墜在黑色蜘蛛的腿上,看起來極為的渺小,住宅區域內有不少的蟲人變身出來,想要把岳子墨救回去,只是這隻體格巨大的蜘蛛太厲害了,岳子墨被吊掛着,隨着蜘蛛的幾隻足擺動搖晃,腦袋嗡鳴,腹內翻江倒海的難受,他感覺再繼續這樣下去,可能就在上面嘔吐了。
阿諾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吊墜的蜘蛛線更長,被甩的弧度大,在半空中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難受至極,岳子墨很想就此暈死過去,而這時,一陣陣抽搐的疼痛從腹部傳來,那種陣痛真的太突然了,原本還奄奄一息的岳子墨猛然的驚醒回過神來。
該,該不會是在這個時候要生了吧?
岳子墨有些白的臉更白了。
他現在捆綁的像個粽子,雙手雙腳被束縛住,想要做什麼,完全不行,之前一直驚恐大吼,被捆着也沒察覺到什麼,可現在一想完全就不對勁,岳子墨很懷疑,現在的陣痛是因為蜘蛛絲捆綁,勒傷的原因,還是真快到了生產的那一刻……
一想到可能是這隻大蜘蛛把他懷了三十天的蛋,弄傷或者是弄壞掉,岳子墨心裏就忍不住一陣悲痛。
為什麼就是今天,明天後天不行嗎?
岳子墨怨恨着捆綁他的蜘蛛絲,若是讓他知曉,這事情真的是白羽跟黑羽搞得鬼,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兩個人!
突然,晃動停止了,岳子墨狐疑的看向幾個拿着奇怪東西的蟲人朝着他和阿諾飛奔過來,對方一個飛躍的跳動,輕易的跳了十幾米,對着呆滯瞪圓眼睛的岳子墨,兜頭就是一麻袋!
然後他就提着,還是怎麼的,總之又再一次的騰空,他不清楚阿諾那邊是如何,估計情況也不樂觀,因為他還能聽到阿諾一路的咒罵。
被塞進了麻袋,岳子墨只能從麻袋細細的縫隙里,感覺一些微弱的光,無法看清楚外面。
大約有幾分鐘的樣子,提着麻袋的人終於停了下來,對方一口開,岳子墨覺得對方的語氣和聲音都十分的熟悉,就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我給你帶過來了,你要記得你需要做的事情。」這是拎着麻袋的蟲人開口,那種趾高氣揚,不屑的口吻,將他像是一件貨物一樣交易的態度令岳子墨十分的不爽。
麻蛋!
總有一天,勞資也會讓你嘗嘗被交易的滋味!
你給我等着!
岳子墨在心裏暗暗的發誓。
然後他就被提領着蟲人,胳膊一揮舞,用力的一甩,拋飛了,岳子墨驚恐的發出刺耳的慘叫聲。
他現在已經不害怕被摔,被揍,可他肚子還有一顆蛋呢!
蛋要是摔碎了腫麼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岳子墨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感覺自己真的是太沒有用了,鐮在外頭拼死拼活的就是能夠抵擋住海洋異族,他竟然連肚子的蛋都沒有保住。
完全就不像是個男人!
如何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時光可以倒流,絕對不坐以待斃,每天過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這是末世,這樣的事情他應該早早就料到了。
&喂!你怎麼這樣,人類可是很嬌弱的啊,要是摔壞了怎麼辦?而且我還想拿來當伴侶呢。」對方聲音咋咋呼呼的,聽起來很激動也很興奮,幾步跳躍,張開雙臂,將對方丟過來的麻袋一把接住。
奇怪的是,岳子墨居然也覺得這聲音莫名的熟悉。
&你是誰?」岳子墨驚訝問:「可不可以把我放出來……」
對方聽到裏面的說話聲顯得更加激動了,抱着麻袋興奮的跟打了雞血了:「好啊好啊,我這就給你打開哈……」
另外一蟲人顯然是不想被看到這一幕,丟下一句話就走了:「記住,別忘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問題沒問題……」激動的某個蟲人顯得極為的不耐煩,甩都不甩對方,嘴裏還發出莫名其妙的嘿嘿聲,三兩下就把麻袋給拆開了,一把抱住有些站不穩的岳子墨,欣喜若狂的大喊:「嘿!我媳婦~」
然後那人的嘴巴,就格外的臭不要臉的湊過來,想要索取吻。
岳子墨連連歪過頭。
&別,我是有夫之夫的男人了,你,你,你還是別碰我,我可不是你媳婦!」岳子墨嫌惡的躲開,腦袋偏移的遠遠的,他瞥了一眼身上蜘蛛絲很是困擾。
&以把我身上的蜘蛛絲弄掉嗎?」岳子墨試探的問:「我現在非常不舒服……」
赤樂呵呵的,心裏十分的滿足,黑羽還真的不錯啊,還真的是說到做到,當真把媳婦給送過來了。
&還真的是,那傢伙真的是太兇殘了!居然對如此柔弱的人類這般殘忍,實在是可惡,我這就給你解開……」
&你的肚子好大,那裏面是不是鐮那傢伙的蛋?」赤的口吻一下子變得十分的嫌惡和憎恨。
他一點都不想自己的伴侶懷上其他雄性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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