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知道鐮是這樣的人了嗎?
為什麼總是帶着那麼遙不可及的幻想在自欺欺人呢?前一秒還在感動着,下一秒徹底無語到消失殆盡。
&以放鬆一點嗎?你這樣抱的我喘不過氣來。」簡直就是心塞到了極點。
&鐮頗為可惜的放開,有想要湊過去,下身明顯的變化就連岳子墨都感覺到了。
「……好可惜。」鐮十分的不甘心,恨恨的鬆開手,卻死死的不願意多挪開一點,抓着岳子墨的一隻手,解解饞。
&是能夠一起把蛋生下來那該多好……」鐮小聲的嘀咕着,所以說,有時候,平日裏極為老實的人,一旦不老實,流︶氓屬性那真的是爆表突破了天際。
岳子墨挖挖耳朵,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你說什麼?」
&像個小學生被抓包,慌亂不知所措的撒着所有人都知道的謊話:「我,我就是想跟你多呆一會兒。對了我今天聽其他的蟲人說,你在種植一些吃的,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以叫那些蟲人幫你去,你就在臥室里千萬別出去。」
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聽到這樣的勸告了,岳子墨也知道,能對他說這樣的話,都是好心。
&知道輕重,不會出去的。」
鐮想了想,又補充,生怕自家侍君在自己出去的時候,找不到人影了:「這些天,可能會有其他的侍君或者君上的夫人找你,你都一概的拒絕,知道嗎,他們裏面有很多人想要害你。」這話說的心驚膽戰,緊張兮兮的,弄的岳子墨都嚇住了。
&人要害我?」無緣無故的,有人把矛頭指向了他,就是因為懷了一個蛋?
&十君裏面,我目前就知曉黑羽的侍君,其他的暫時不是很清楚,他很仇視異族,六君蠻目的孩子以前就是被他殺死的,然而他總是有辦法自保脫身,我們蟲人暫時對他無可奈何。」鐮講到白羽的時候,也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羽今天就過來了,被我拒絕了,我擔心他還會來……」而且到時候他可能不在住宅區域,人類對於同族的人總是抱着莫名的寬容和信任,可能就是對方的幾句話就會心軟,鐮害怕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的伴侶身上發生。
看出了鐮的擔心,岳子墨騰出另一隻手拍了拍對方的手臂,讓其安心:「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見他的。」
&鐮默默的注釋着依舊茫然,困意泛濫的伴侶,起身在對方的額頭的親吻了下,在對方驚疑的目光下,突然有些羞澀:「睡,睡覺吧。」
說完,在岳子墨注釋下,自個先躺下,閉上眼睛,佯裝已經熟睡。
「……」
許久,等到伴侶終於再次的睡下,鐮卻睜開了眼睛,他又再次的側着身。目光流連於對方的面容,就那麼認真的認真的,目光清澈,沒有任何的雜念,乾淨且純粹的注視着伴侶。
他心裏想着:啊,這就是人類,溫熱的氣息,滾燙血液,有溫度皮膚,還有皮膚下面包裹着的血肉,那麼的脆弱不堪一擊,卻讓每一個異族瘋狂迷戀其中。
皙白纖長的手指慢慢的拂過岳子墨沉睡的五官,細膩的描繪着對方的輪廓,他認真的表情像是個孩童一樣,對一件陌生的事物保持着好奇好嚮往。
&墨,我不會讓其他的雄性搶走你的。」微弱的光芒下,黝黑髮亮的眸子裏滿是勢在必得的決心「還有寶寶,我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你們一絲一毫!」
連續的兩天相安無事,第三天,鐮出去了,帶着住宅區域的一批的擁護者和追隨者還有蟲兵們。
臨走的早上,鐮早早的跟岳子墨話別。
&擔心,我會回來的。」鐮安慰對方,其實這場對決結局究竟是怎麼樣,大家都不是很清楚。
雄性之間爭奪配偶的權利,這是在異族非常的常見的,很多雄性為此付出了性命也是家常便飯。
蟲人下屬對於鐮有着盲目的崇拜和信任,堅定不移的認為鐮肯定能夠凱旋而歸,將試圖挑釁君上權威,雄性地位的蟲人徹底撕碎成片。
&肯定能夠勝利的,我在家裏等你回來。」岳子墨點點頭,目送着鐮毅然離去的身影。
冰和鋒刃掌管着住宅區域內一切的大小事情,關於岳子墨臥室的這一塊,守衛更加的森嚴了。
等鐮離去,岳子墨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來,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是確信着鐮不會失敗,那麼那個上門發出挑戰的蟲人呢,又何嘗不是抱着這樣的想法?
一旦失敗,就意味着死亡,這片住宅區域的蟲人將會大部分被屠殺,而他,周轉到另一個蟲人的身邊,而他還懷着另一個男人的蛋,何其混亂不堪。
想着就是一陣的頭皮發麻。
&人,外面有有一位君上的夫人說要見你,他說他叫張澤楷。」蘇在外面大喊。
張澤楷此刻被攔在外面,是被蟲人攔住的。他懷裏不再是抱着一隻醜陋面目可憎的蟑螂,而是一個瘦瘦的,眼神有點呆呆的,茫然的黑色眼眸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兩三歲的樣子,正啃着手指頭,口水滴答,好奇的打量着周圍。
鐮叮囑他,不能見到其他的蟲人的夫人或者侍君,岳子墨也牢牢的記着。
&見!」岳子墨一口回絕。
蘇在外頭答應道:「知道了大人,我這就叫他回去。」
&人說了,他不見任何人的,你還是回去吧。」蘇對一臉焦急的張澤楷說道。
張澤楷站在叉路口,斯文秀氣的面頰上出現了徘徊和茫然,目光渙散無力,他在原地站了好幾分鐘,僵硬着身體慢慢的往回走,身形頹廢且吃力。
他懷裏的小孩子拿着滿是口水滴答的手指摸着他的臉,似乎在安慰他。
&爸,爸爸,爸爸……」小孩一直結結巴巴的,說着重複的幾個詞,口齒不清。
&那我們回去吧,小西。」斯文秀氣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來,張澤楷打起精神來,帶着蟲人一起往回走。
他這次急急忙忙的過來,就是帶着目的的,他想求助於岳子墨,上次白羽的威脅還有惡意滿滿的眼神令他惶恐不安,白羽的男人又對蠻目發出挑戰,他在住宅區域內度日如年,終於等到了蠻西蛻變的日子,這就抱着小小的,還只會吐出一兩個字的小蠻西想要在岳子墨里尋求幫助。
被拒絕也是常理之中,他跟對方也沒有多少的交情,張澤楷看的明白,心裏有些泄氣,卻也沒有任何的怨恨。
阿諾也早早的起來了,今日阿力跟着鐮君上一同出去,這事兒阿諾也清楚,他閒來無事,也只有聽從自家男人的話,往岳子墨的臥室那裏跑了。
他百無聊賴的走在住宅區的通道內,迎面就看到了張澤楷,淡漠的看了對方一眼,視線收回。
蘇喘着粗氣跑過來,跑到張澤楷的面前快速的說道:「大人,我家夫人說,可以請你進去。」
張澤楷腳步一頓,毫不猶豫的跟隨者蘇的身後。
阿諾挑挑眉,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笑意,加快腳步跟隨其後,阿諾的刻印跟隨,步步緊追,惹來張澤楷戒備的目光。
阿諾仰着脖子,目光挑釁,絲毫不曾將對方放入眼裏。
終於到了門口處,阿諾和張澤楷兩人彼此戒備,在看到對方都是同一目的,似乎都有些詫異。
岳子墨早已準備還吃的還有喝的,倒好水放在張澤楷和阿諾的面前,在看到張澤楷懷裏吃手指的小孩有些詫異。
張澤楷笑着解釋:「這是我的兒子,蠻西,也就是我之前一直抱在懷裏的……那隻蟑螂。」雖然話語裏慢慢吞吞,帶着幾分不好意思,但是這個男人臉上的笑容和滿足卻是怎麼也騙不了人的。
他應該很喜愛這個叫蠻西的小孩。
&不起,他暫時還不會說話,蛻變的時間比較短。」張澤楷滿是歉意的道:「真的非常抱歉,今天打攪到你了。」
&事,沒事,我整天也是閒着無聊,怎麼會打攪。」岳子墨原本是拒絕見到任何外面的人,可一想到,對方是個受害者,而且經過兩次的相處,氣質溫和,說話也是那種軟綿綿,跟長相一模一樣,都是斯斯文文的很是令人徒生好感,能夠在末世混了這麼久的人,還能保持如此心態,不能不說明,這人內心很強大。
這樣的人沒有被仇恨蒙蔽雙眼,依舊保持自我本性,淡然處世,就像是一位久經滄桑的老人,寵辱不驚,坐看雲捲雲舒的看待着一切,這樣的人才是一位正在有着智慧的人。
既然是在這個時間段找上門,那肯定是有難處,他斷然拒絕的話,他日一旦他有難處,想要向這人伸出求助,對方也會一口否決,將其拒之門外。
貿然的將一個毫無敵意的人推之門外,實在是不可取,岳子墨不想將自己未來的路全部斬斷。
張澤楷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放下,他懷裏的小蠻西如今老實的不行,安安分分的坐在他懷裏,啃着岳子墨給他的各種肉乾。小蠻西有些像他的父親,蠻目,都是那種瘦長,線條形人物,不過蠻西的五官結合了張澤楷,五官倒是明顯了許多,抱着一塊肉乾,小口小口的啃着,腮幫子鼓鼓的像極了小倉鼠。
&今天來這裏,其實是有求於你的。」張澤楷看了阿諾一眼,這才說道。
&有求於我?」岳子墨有些愣了:「是什麼事,你先說一說,如果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會考慮的。」
張澤楷給蠻西擦了擦口水,繼續說道:「估計你也知道,黑羽君上的侍君白羽跟我之間的事了。白羽出現,肯定是有大事將會發生,他已經慫恿了他的男人向蠻西發出了挑戰,而蠻西根本就不是黑羽的對手,一旦失敗,蠻西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阿諾眨巴着眼睛,很是好奇這個人類會向岳子墨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岳子墨沉默了一會兒,打量了下張澤楷:「要是蠻西死了,你怎麼辦?」
&張澤楷笑了笑,有些釋然的心酸:「肯定是跟着一起死,我殺了他兩個孩子,他自然不會放過我的。我現在就擔心蠻西,他現在都不是蟲子了,已經變成了人形,等再過幾年,他就能獨立生活,我希望如果蠻西和我不幸去世,蠻西能夠在你的住宅區域內待上幾年的時間,不多,三年就可以了……」張澤楷滿是希冀的望着岳子墨,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想要在最後的時間內保護他的孩子。
這是一個十分燙手的山芋,人情是好拿的,但是事情卻格外的棘手。
一旦他真的接受了這個孩子,這意味着日後就算那個叫白羽的人跟他沒有仇,也會因為這個孩子的事,牽扯到他的身上。
阿諾冷冷的瞥了一眼張澤楷,冷聲道:「你這一手禍水東引的本事還真的是強啊,我家大人可是什麼都不欠你,這個包袱你甩的倒是極為的輕鬆啊。」
張澤楷臉色一白。
他也知道自己過分,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他也是無奈之舉,十君當中,他和其他的幾位交情根本就沒有,一個個要不就是相互已經抱團,要不就是沒有任何後代的人類。
&不起,是我太過於魯莽了,但是這只是我的請求,你可以答應,也可以拒、拒絕的……」懷裏的小蠻西又傻又天真,一點都不知道即將有可怕的災難降臨在他的頭上,他看到張澤楷似乎很難過,聲音哽咽,小蠻西將滿是啃着口水的肉乾積極的塞到他的嘴裏。
&爸,嘰嘰,嘰嘰……嘰嘰…………」還不會說話的蠻西,時不時發出還作為一隻蟲子時常發出的聲音來。
阿諾冷冷的看着,抱着手臂這次沒有說什麼。
岳子墨並不覺得這是一件他力所能及辦到的事,他自己現在看似風光,成為了鐮的伴侶,擁有不錯的住處,好吃好喝的,可這一切都是鐮給予的,不是他自己的,他根本就沒資格去哀求鐮保護一個不想乾的人。
他就是一個附庸,在所有的異族眼裏就是個米蟲,生蛋的工具,他連自己都顧不上,何談去幫助別人,而且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岳子墨很後悔讓蘇叫張澤楷回來,他就不應該給對方任何的希望。
&抱歉,這件事我可能幫不到你。」岳子墨說完,有些不敢去看對方難過的表情。
&事,其實我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心裏打算的,你拒絕也是情理當中。」比較於岳子墨的尷尬,張澤楷但是看的開一些。
見事情沒有拉攏成功,張澤楷也沒多停留,起身就要告辭。
&人,外面有一位叫白羽的人類說有很重要的的事,想要與你當面商談。」蘇在外頭大聲喊道。
白羽這個名字一出現,屋內幾個人同時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阿諾是一副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做出戰鬥姿態,阿力同他說了這個白羽的所作所為之後,阿諾對於白羽這種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人感到深深的厭惡和反感。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不擇手段的人,無恥的嘴角還真的是讓他自愧不如。
岳子墨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白羽那種隨時想要殺死蟲人寶寶的傢伙他是有多遠避開多遠。
&見!叫他回去!」岳子墨一口拒絕。
張澤楷抱着蠻西又往回走,腳步有些慌亂,神色驚慌失措;「岳子墨,我能現在你這裏避一避嗎?我現在不好和白羽見面,特別是現在這樣危險的局勢下。」
岳子墨對此不置可否;「沒問題,先在這裏坐一會也不急。」
張澤楷微微鬆了口氣。
蠻西好不容易蛻變成人形,這還沒開始學會說話,他真的不想第二個孩子也遭受同樣的毒手。
他寧願蠻西將來死在邊境的戰場上,也不願他慘死在自己的面前。
焦急的等待着,張澤楷希望白羽能夠識相些。
蘇又跑了回來,在外頭稟告:「夫人,那位白羽大人不願回去,他說你不出來,他就一直不走。他還說,剛剛看到另一位君上的夫人也進去了,讓他涼在外頭,是不是看不起黑羽君上…」虧得外頭那位和和氣氣的,不然他還真的不想帶這話,連他這么小的孩子都聽出了這話里威脅。
張澤楷茫然的抱着蠻西,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真的沒料到他會一直跟隨着我,這次可能真的連累到你了。」
確實是連累到了,這下就算他不想跟張亞澤楷有任何的瓜葛,就白羽那種性格的人,猜疑是避免不了的。
&來你的請求我是不想答應也不行了。」岳子墨苦笑。
&來之則安之,既然他一直尾隨,肯定是有背而來。他上次就想找我被鐮攔住,這次乘着鐮出去又來,三番兩次都懷着同一個目的,可謂是用心之深。這種人我不想多加理會,原本是想要避開多遠就走有多遠,可如今看來,他想要找我的麻煩找定了,既然如此的話,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岳子墨猜測對方可能是因為他肚子裏的蛋,是為了泄憤還是其他,他暫時不清楚。
&諾你先去看看這人,如果他依舊不肯離去的話,那就先讓他涼在外面吧。」岳子墨對阿諾說道。
張澤楷;「……」他還以為岳子墨會氣勢洶洶的跑出去和對方對峙呢。
&我早就想會會他了。」阿諾看起來很興奮,茶色的眸子裏滿是鬥志昂揚。
&我先出去會會他,看看他到底是有什麼本事,你們都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阿諾嘴角翹起一抹弧度,笑意裏帶着玩味。
岳子墨和張澤楷目送他離去。
&羽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你的那個朋友他太過於……自負和驕傲了,肯定會吃虧的。」張澤楷有些擔憂。
&事,阿諾肯定行的,他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呢。」
張澤楷有些茫然了
阿諾在蟲人的帶領下走出了複雜的通道,在住宅區的入口處,就看到數十名蟲人通道擠的滿滿當當的,他還沒走近,就已經聽到白羽富有磁性且透露着深厚感染力的聲音。
有幾個蟲人正聽的認真,似乎有些入迷了,其餘的也是目露兇惡。
白羽身後是他帶來的他帶過來的蟲人,一個個做出警戒的樣子。
&去!這裏是鐮君上的領地!」蟲人單一說着重複的話語。
白羽依舊是一臉燦爛到奪目的笑容,那笑容很有感染力,雖然他也擁有不錯的容貌的人類,可跟那些好看到犯規的蟲人相比相去甚遠,在一群蟲人當中顯得極為普通,卻又讓人看一眼就無法挪動目光的錯覺。
仿佛再去看其他的世間萬物都是那麼的黯然失色。
阿諾有那麼一刻被白羽的聲音給迷惑了。
他低着頭,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像個變︶態一樣發出吃吃的怪笑。
慢慢的走過去,阿諾的到來,白羽第一時間就知曉,他依舊保持着陽光一樣燦爛的笑容,他不認識阿諾,也不知曉岳子墨長何許模樣,誤以為來人就是這裏的半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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