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墨醒來的時候,人還暈暈乎乎的,在摸到身下柔軟舒適的觸感,還有蓋在身上小羊絨毯子,他幾乎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現代。
然後,在看到黃褐色的屋頂,光禿禿土層的牆壁,少的可憐的家具的房間一切將他打回現實。
只是,這裏是那裏……
他正疑惑着掙紮起來,半坐在床上的時候,一股格外好聞的米香味突然鑽進了他的鼻孔內,強烈的飢餓感使得他口水快速的分泌,很快肚子裏發出尷尬的轟鳴聲。
這時,一個年長的蟲族男人走進來,他身材高大威猛,個頭很高,面上帶着一絲笑意,眼裏卻絲毫不顯露一副笑面虎的樣子,他的身後跟隨者一名中年男性,是個人類,那個人類不矮,跟蟲族那人一比較,就顯得像個小矮人,那個男性衣服很少,和他之前看到的一樣,只有襠部有布料,身上佈滿了各種傷痕,整個人散發着一股陰鬱的氣息,他此刻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裏正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
岳子墨眼睛都直了,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碗稀飯,頭一次發現,一碗米粥是如此的誘人。
蟲族管事哼了哼,對身後的那個男人揚手說道:「端給他吧。」
那碗米粥端到了岳子墨的床前的矮腳衣柜上,他剛要生出手端過來,那中年蟲族男人又開口道:「這是君上賞賜給你的,你被君上花大價錢買回來的俘虜,這是你應得的。」
意思是說,他得聽話,是這樣嗎?
岳子墨點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試探性的問道:「那我可以吃了嗎?」
那個蟲族中年人似乎沒看到如此沒骨氣的男人,原本還想繼續諷刺幾下,見這人一點也不惱,懶得再理會,擺擺手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無奈感:「吃吧吃吧。」
一點都不客氣,岳子墨也顧得燙,大口大口的吞咽,熟悉的米粥滾入喉嚨滑入空空如也的胃中,飢餓感頓時減少了許多,沒一會兒一碗米粥就吃的乾乾淨淨。
吞下最後一顆米粒兒,岳子墨舔了舔嘴唇,恢復了一些力氣,膽子也變得大了,他抬頭看向那蟲族長者,用一種討好的口吻問:「還有嗎?」
管事鋒刃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種順杆子往上爬的性子還真是見鬼了。
&以為食物很多嗎?若不是看在你很虛弱的份兒上,根本不會有這種東西存在,每天只有一碗,晚上你可以吃別的。」管事鋒刃顯得極為不耐煩。
君上該不會又買回一個好吃懶做,滿肚子虛榮心的人類吧。
這眼光還真是……
岳子墨眼巴巴的瞅着,不清楚這人還站在這裏幹什麼,敵不動他就不動,縮在被窩裏不起來。
鋒刃怒火三丈,恨不得給這個不長眼的俘虜一巴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住體內翻騰的怒意,冷靜讓自己不衝動,否則君上剛買回的俘虜身首異處,他就不好交代了。
&來!!!」鋒刃冷眼怒喝。
岳子墨感覺身下的床鋪都抖了幾下,忙不迭的滾下來,好吧在他睡覺的時候,那個給他遮羞的斗篷服不知為何消失了,他再次面臨着裸>
像個小弟一樣岳子墨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勾着腦袋蹙着地面。
&起來了。」岳子墨覺得自己挺老實的,就不知道這位為何老發脾氣。
&來了,還不跟我走?」鋒刃覺得受夠了,真是一點見識沒,什麼破俘虜。
&應該有點做俘虜的自覺,在沒有打上烙-印前,你什麼都不是,不要仗着君上對你的寵愛,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鋒刃繼續說,他已經轉身走在前面,那個身上滿是傷痕累累的中年人類走在後頭。
岳子墨緊緊的跟在後面。
「…………」
不就是喝了一碗稀飯嗎?
這也叫仗着君上的寵愛嗎?
岳子墨在心裏默默的吐槽,真特麼的糟心,這就是寵愛,那以後對我冷酷,冷暴力會是怎麼樣一番風景?
想想,怎麼個都不好了。
這一路都是地下,土褐色的牆壁,都是挖掘出來的,寬約三米左右,高五米,即使高大的蟲族裏面走的時候也很寬敞。每走一段就是一個房間,裏面錯綜複雜有時候會有幾個出岔口,經常遇到一些蟲族守衛站崗,一路上他都沒有看到出口,卻能感受到一陣陣的涼風吹拂,很是奇怪,岳子墨默默的觀察着,發現沒過一會兒,他就忘記了來的路。
鋒刃走的很快,他的腿長跨步遠,岳子墨幾乎要小跑着,於是後面的路他沒有再有心思去看,似乎快要到了所到的地方,蟲族守衛逐漸多了,幾步一個守衛。
森嚴,冰冷的氣息。
似乎還有一聲聲的慘叫,伴隨着陣陣痛苦的嘶吼。
鋒刃的腳步放緩了許多,類似監獄一樣的大大的鐵閘門,門口站着六個守衛的蟲族,一個個面無表情的,在看到鋒刃的時候畢恭畢敬的喊着:「管事大人,你過來了。」
鋒刃頷首,表情高傲冷漠,與那守衛打了招呼,就把視線投向遠遠的站在一旁警惕的岳子墨,用一種奇怪的口吻說道:「把門打開,那東西也準備着,那人是君上新買回來的俘虜。」
於是,原本六個面無表情的蟲族守衛表情一下生動了起來,像是看奇特生物一樣瞅着岳子墨。
&起來還不錯。」
&滿。」
&白嫩。」
&以養活好久。」
&定能生蛋。」
拿出鑰匙,一個蟲族守衛開了門,他往裏面走,一邊跟鋒刃說上了話:「君上這次挑了個不錯的,跟以前的不一樣啊,人類現在也有這麼多肉的嗎?」
鋒刃挑眉,冷笑了幾聲。
見岳子墨沒有跟上,鋒刃怒氣又上來了,怒視慢吞吞的跟蝸牛似的俘虜。
&給我快點,否則我一會兒不會對你客氣了。」
&明白,我明白。」縮了縮脖子,岳子墨萬般不願的踏入這個類似牢獄的鐵閘門內,一隻腳進入,岳子墨就感覺一陣陣陰冷的氣息直鑽他的後腦勺。
各種慘叫,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伏。
這是一個很大的地下類似刑房,一間連着一間,前面的幾間裏面像是對待犯人一樣,圍着鐵欄,裏面是一個個虛弱無比的人類,裏面人很多,每一個牢房裏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大約有七八十號,他們用各種複雜的目光打量着前來的岳子墨。
越是往裏面,慘叫聲越大,同時岳子墨發現裏頭的溫度在升高。
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聞着就想作嘔。
那是搭建的火爐,還不止一個,還有熾熱的燒紅的鐵烙,火爐的熱氣像四周擴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一束束火苗騰升。
遠遠的就看到幾個剝光的人被吊起來,場面極為殘酷,岳子墨都有些不忍去看。
在他往管事那裏靠近,已經走過了好幾處牢房,他沒有看到那些人身上鮮血淋漓的傷痕。
那名守衛去了另一邊,開了一個小門進去翻找什麼。
管事在那幾個被吊着的人面前,一臉陰森,他看了一眼露出膽怯的岳子墨,心裏破位滿意。
被吊起來的有五個中年男子,一個年輕的,還有十來個年邁的鎖在一旁。這些被吊的,腳心剛剛接觸地面,雙手被束縛在頭頂,被長長懸掛在頂上方垂下的鐵索捆住,同時一左一右兩邊有兩個體格強壯的蟲族按壓住肩膀。
想要動彈,根本就不行。
火爐里是一個個鐵鉗子,鉗子的頂端是古怪的圖案,已經燒的火紅火紅的,看着格外的嚇人。
岳子墨光是看着就覺得心驚膽寒,他把頭別向一旁,不想目睹殘忍的一幕。
被綁住的男人۰大聲的嘶吼怒罵,被蟲族耍了幾個嘴巴,打的牙齒都掉了,滿口是血,他還在掙扎,然後他那一定點力氣對於變異後的蟲族就跟一隻蚊蟲在叮咬。
吊住的男人就像是放在砧板上的魚,他瞪大眼睛,滿臉恐懼的看着那燒紅的鐵塊按壓在自己的胸膛上,熾熱無比的鐵觸碰到肌膚,發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一股烤糊的味道散開來,男人吃痛的慘叫。
岳子墨渾身顫抖,牙齒發出咯吱的像是。
&麼不看?」鋒刃淡淡的說。
岳子墨抱住雙臂,即使這會兒裏面熱的直流汗,他只覺得冷汗直冒,他勾着腦袋,看着自己的腳不出聲。
一隻大手伸過來,在岳子墨還沒有回神,猛的捏住了他的下巴,用力的將他腦袋抬起來,強迫他對視這殘酷的一幕。
&話,孩子,多看點長些見識。」鋒刃說。
他的聲音很冷,像是冬日裏最嚴酷的冰霜,刺得岳子墨直哆嗦,他發現他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在他平視這些人被生生的用鐵烙時,捏住他下巴的手這才放開。
&我聽話。」岳子墨微微咬着牙,忍着被捏碎骨頭的疼痛,強忍着眼眶裏快要飆出的眼淚。
&就好。」
&道這些人是嗎?他們是君上買回來的俘虜,等級較低的,或者犯過錯的,每一個被買回來的俘虜,都要重新打上標記的烙印,成為有主人的奴隸,這是對他們的一種賞賜。」鋒刃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輕描淡寫的敘述着。
那聲音,那口氣,都是那麼的漫不經心,似以習以為常。
&有標記的俘虜不管是在那一個族群,他們只有一個作用。」
鋒刃沒有繼續說,他指着一個靠裏面一些的牢籠中,那裏頭的人類要不是是年邁的,要不就是目露凶光年輕人,還有一些小孩子,在看到鋒刃絲毫不懼,甚至還伸出挑釁的手勢。
&到了嗎,就和這些人一樣。」他的口吻是那麼的漫不經心,然而口中吐出的言語卻是如此的令人難以置信。
&們是我們蟲族的口糧,你們人類的肉還不錯,算的上一道美味。即使人類再珍貴,不服從於我們的,我們絕對不會讓其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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