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環替白夏攏了攏披風,「姑娘,起風了,回亭子裏吧,那亭子還擋些風。一窩蟻 www.yiwoyi.com」
白夏胡亂應下,雙眸貪婪地看着眼前的景致。
她覺得自己體會到了那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邁感。
雲陽張開雙臂,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妙,「真的好美啊!啊啊啊~~~~」
站得高看得遠,站在這山頂上,能把山下的一切景色看清楚。有群山,有河流,有田地,有人家。
秋日裏,夜晚總是來的比較快,日落如期而至,火紅的太陽,發揮出最後的餘熱,緩慢降落群山下。
「最美不過落日與晚霞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碧水和藍天,落日與晚霞,畫與你,一切美得剛剛好。
可是,還差一個你。
阿宸,你還好嗎?
安靜的石室里,了塵動作輕柔地幫司馬宸包紮剛剛劃開的傷口。
「唉你這傷口癒合的真的好慢,我都不敢劃深。」
司馬宸目光有些渙散,聞言輕扯唇角,「那你往後還往這些舊傷口放血。」
「你以為我不想嗎,還不是怕傷口崩得越大到時候合不起來了,看白夏嫌棄你不。」
聽見心上人的名字,司馬宸顯見的心情好,「她不會。」
「哼,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你要是長丑點看她還喜歡你不?」
司馬宸又覺得了塵說得對,他家姑娘是比較好「美色」。
想當初他就是靠『美色』引她上鈎呢。
他無力地動動手指頭,「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了塵翻了個白眼,「瘦了一圈吧,也不是很難看。」
就是下巴明顯尖了!
司馬宸蹙眉,有點可憐,「我以後多吃些飯食?」
變醜了夏夏不要他了怎麼辦!
了塵輕易看透了他的小心思,撇撇嘴,「明天最後一次了,等放完血好好補補。」
太陽落下山頭,兩個人收拾東西下山。
「這個泡筍真的好好吃啊,又辣又夠味兒。」
「自家做的小菜,一會兒給你送點?」
雲陽連連點頭,天龍山的齋菜雖好吃,不過略偏清淡,對她這個習慣吃辣的人很不友好。
一行人說笑着下山,在院門口碰到方婆子和一個富貴的老夫人。
白夏叫了聲阿奶,雲陽已經連蹦帶跳跑過去攙着方婆子身旁的富貴老夫人。
白夏眉頭微挑,這老夫人是雲南王妃無疑了。
果然,只見雲陽在她耳邊說了兩句,雲南王妃笑看着白夏,「竟是福田鄉君,果真是秀外慧中。」
白夏抿抿唇,福了一禮,臉上掛着淺笑,「王妃過譽了。」
見白夏謙遜有禮,雲南王妃暗自點點頭,「今日我家這個皮丫頭鬧你了吧,還請你多見諒。」
白夏搖頭表示沒有,「郡主是天真爛漫,率真可愛。」
方婆子聽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終於聽明白了什麼。
激動地一拍大腿,「哎喲,大妹子,你竟然是個王妃啊。」
完了行了個四不像的禮,「見王妃安。」
雲南王妃笑着搖頭,「你我就別見外了,今日還要多謝你贈我那跪的容易呢。」
說着還看了眼白夏。
白夏:「。」
兩家人又說了兩句話才分開。
雲南王家院子裏,雲南王妃看着自家孫女,「你好似很喜歡這福田鄉君。」
雲陽迫不及待吃了根泡筍,「嗯,白夏妹妹很好相處,也沒有啥心眼子,和以前那些閨秀不同。」
「和京城那些矯揉造作的也不同。」
雲南王妃瞪了她一眼,「又開始說胡話。」
不過想想方婆子,「確實挺淳樸的一家人。」
雲陽夾了一根泡筍給雲南王妃,「祖母嘗嘗,白夏家裏做的泡筍,和福田酒樓的一模一樣。」
雲南王妃咬了一口,「還真是。」
雲陽又把白夏跟她說的那一番話說給自家祖母聽,「祖母,您覺着她這一番話對嗎?」
「對!」
她雲南王府就只剩這一個獨苗苗了,她和王爺就怕她哪日腦袋一熱跑到那戰場上去,日常去哪裏都是帶着的,也不許她獨自往外跑。
說句別在褲腰帶也不為過。
「等回頭,你再問問你祖父,戰場上這些祖母也不是很清楚。」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又是憐惜又是愁。
這些年被他們保護得太好,寵得太嬌,以至於總有些長不大的樣子,比起福田鄉君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將來,該給她找個什麼樣的人家呢?
唉愁人!
隔壁白家院子也在討論雲南王家。
「哎喲,沒想到那大妹子竟然是雲南王妃呢,你不知道,她人和善,一點沒有王妃的架子。」
白夏笑笑,「先前不知道便罷了,如今知曉她的身份了,阿奶你斷不可再叫她大妹子了。」
「是是是,你說的是。」方婆子琢磨了一番,「那我該叫什麼?」
「就叫王妃。」
「成,都聽你的!」孫女說的准不會錯。
白夏陪着自家爺奶用了晚食,才回到司馬宸的院子裏。
泡在浴桶里,深吸口氣,嘀咕着:「明日肯定渾身酸痛。」又有些遲疑道:「也不知道師伯這藥有沒有用。」
蒸汽呲呲往上冒,白夏閉眼靠在大浴桶里,腦海閃過這幾年的畫面,腦子裏胡亂作一團。
「來到這裏,快兩年了。」
第二日,白夏早早就被雷花叫醒了。
睡眼惺忪,腦子還沒有睡醒,「姑娘,快起床了,一會兒練功你遲到要受罰的。」
雷花沉着聲音,「餓着肚子掃茅廁。」
白夏還聽見她嘀咕,「大師們真是狠啊,餓着肚子掃茅廁,要麼看到屎都想吃,要麼吐酸水要麼酸水苦水一起吐。」
白夏瞬間一個激靈,「快拿水來,我要洗臉。」
一路小跑到練功堂集合,今日的她,依舊是最後一個到。
打了招呼,說了兩句話,圓休大師侄進來了,先各自見禮。
當然,是圓休給白夏見禮,見禮時多麼禮貌客氣,操練的時候就有多麼不近人情不尊「老」愛幼。
白夏像一條死狗一樣被小師侄們拖着,氣還沒喘勻又開始下一項高強度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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