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不能因為一個人的名節就葬送了咱們天和宗千年的傳承啊!」周剛言語之間居然有幾分慷慨激昂的氣勢。
「還有你們,幹嘛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說的有錯嗎?」
「你!」劉掌門一時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叛徒!」一個弟子冷冷道。
「你清高,伱了不起,我只是說出了你想說而不敢說的話而已,你不害怕嗎,你不想活下去嗎?」
那兩個帶着面具的男子冷冷的望着眼前天和宗的殘存的幾個人,看着他們內鬥。
唰,周剛忽然縱身而起,越過了眾人落在了紫衣人身前不遠處安,躬身行禮。
「在下天和宗周剛願意跟隨兩位大人,效犬馬之勞。」
「很好,天和心法在哪裏?」紫衣人點點頭。
「天和心法只有歷代天和掌門才能接觸。」周剛如實道。
天和宗的最高心法的確是由歷代掌門掌管的。
「紅塵萬丈呢?」
「在沈師伯那裏。」
「沈驚聖,他在哪裏?」
「師伯下山去了,已經數年未歸。」
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被王慎聽得一清二楚。
「這兩個人明顯是有備而來,只是兩個人就能滅了天和宗這樣的千年傳承的幫派,難不成這兩個人其中有一個是二品洞觀境的大修士?」
王慎沒見過二品洞觀的修士,也不知道他們修為是何種程度,他也不敢貿然行動。
忽然下面劍光一閃,
站在紫衣人面前的周剛捂着喉嚨後退了兩步,眼中滿是震驚和疑惑。他張開嘴巴動了動,只是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
「我不需要廢物!」紫衣人冷冷道。
「師弟!」
「師父,我們跟他們拼了!」
「鑼。」紫衣人道一個字,然後過後退了幾步。身材高大的男子手中一對鑼猛地撞在一起。
咣!
刺耳的聲音響起。
啊,天和宗的僅剩的幾個弟子一個個捂着頭,發出痛苦的喊聲。
就在此時,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那個持鑼者的身後,一拳打向對方。
這一拳被一面鑼擋住,咣的一聲。
「沈驚聖?」身材高大的男子發出沉悶的聲音。
「師伯?」
「師兄!」
天和宗的人眼中露出了光,希望的光。
忽然,又一個人出現在眾人身前,沒有絲毫的徵兆,他出現的同時,沈驚聖就倒飛了出去。
嗚,嘹亮的亳叫聲響起。
啊,剛剛掙扎着坐起來的天和宗一眾人人仰頭倒在了地上,抱着頭哀嚎,口鼻流血。
龍角號,無差別攻擊。
趁着眾人失神的片刻,一道刀光亮起,直斬紫衣人。
鮮血飛濺,吧嗒一聲,一隻手落在地上。
刀光落下的同時王慎已經到了那身材高大的男子的身旁,一掌打在對方的肚子上。
咚,有些沉悶的響聲,王慎感覺手掌接觸到了堅硬卻不是柔韌的東西,那男子衣服外面似乎穿着甲冑。
嗖,高壯的身體一下子倒飛出去,轟的一聲裝進了一旁的閣樓之中,將那牆壁撞開了一個大洞。
一切都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此時,在場能站着的只有兩個半人。
忽然出現戴着面具的王慎。
另外一個帶着面具的紫衣人,只不過他已經斷了一隻手臂,身上長袍也已經被切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了裏面銀白色的甲冑。
剩下的半個是拄劍而立的天和宗掌門。
哎,嘶,沈驚聖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才王慎為了讓他避免受到龍角號的影響直接用劈空掌力將他打飛了出去,倉促之間力道似乎沒怎麼掌握好。
「兩個人都是三品參玄境。」王慎心中稍定。
吧嗒,吧嗒,鮮血在不停的滴落,紫衣人仿佛沒有感覺到疼痛,冷冷道望着王慎。
嘩啦,那身材高大的男子也從那閣樓裏面站起,從那破洞之中走了出來,他的嘴角有一絲血跡。
「好霸道的掌法!」他忍不住讚嘆道,當他看到遞上的手掌和流血的同伴是,眼神一凜。
「紫?」
「不礙事。」紫衣人冷冷道。
「巧了,我也是為了天和宗而來,要不你們改天再來?」王慎道。
「殺!」紫衣人冷冷道了一個字。
劍光亮起,他的劍很快。
在他出劍的同時,王慎還感覺到四周有其它無形的劍氣如風一般漂來,無形卻致命。
王慎抽刀就斬,這一刀更快,更剛猛,更加的不講道理。
以前一刀斬石,現在隱隱有一刀斬山的味道。
他的掌打出去如山嶽一般,他的刀卻要斬山。兩件本事矛盾的事情,卻在他一個人身上出現了。
紫衣人調動四周的炁化為無形的劍,如風一般的切割。
王慎則是一刀斬,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和自己不一路,那就通通斬了!
這些年練刀,他已經練出了這種氣勢,這種心意,現在三品參玄,他的炁更勝數籌,他更自信,出刀更加的果決。
於是無形的風被他斬斷,接着碰到了有形的劍。
一聲響,氣浪自兩個人之間捲起,席捲四周。
咔嚓,兩個人腳下的青石碎裂了一片。
面具之後,紫衣人那冰冷的雙眼已經開始充血。
手持雙鑼的高大男子一步就到了他們的跟前。沈驚聖也到了,一同到的還有他的雙手,一拳、一指。
咣咣兩聲脆響,手持金鑼的男子退出去三丈。
持劍男子身上長袍激盪,忽的退了三步,手中劍光縱橫如飛電、交織成網,無形之劍瞬間將王慎籠罩。
王慎只是一刀從上往下劈下,這一刀他斬了幾十萬次,熟悉無比,已經融入到了他骨子裏。
他的勁,他的炁,他的意,連同四周的炁都融入到了這一刀之中。
一刀斬下,他眼前無形的劍交織成的網一頓,然後碎了掉,化為風吹過。
同樣是風,這些風卻不再致命,它們繞過了王慎,吹到了後面,連他的衣衫都未曾吹起。
「你是何人?」紫衣人驚訝的望着王慎,短暫的交手他已經領教了王慎的刀。
這刀剛猛、霸道,不管什麼都是一刀斬,一刀切。
這天下用刀的高手他也曾經見過,聽過,卻從未聽說有這樣一位。
「一刀無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驚駭的眼神,隨後道出了四個字。
「什麼一刀無二?」王慎聽後一愣。
抽刀就斬,
趁你病,要你病,痛打落水狗!
「走!」紫衣人說了一個字,拔地而起。
轉眼功夫,他又回到了原地,落在地上,腳下的青石陷了下去,數不清的碎裂的青石飛起有落下。
他在落下的同時還有一把刀自上而下斬落,紫衣人橫起手中的劍擋住。
轟的一聲,他整個人都陷入了青石之中。
剛才他人要離開,卻在半道被王慎一刀逼了回來。
「這個能殺!」
王慎眼見此人能殺,那便要殺。砍斷了手,結了仇,那就不能放他走。
「小心!」
沈驚鴻的聲音響起。
咣,一聲鑼響。
王慎原地消失不見。
他在和這紫衣人交戰的時候,目光瞥到了一旁對戰的沈驚聖和那個大漢。他瞥見了大漢揚起了手中的鑼,於是瞬間掠出去百丈。
鑼聲一響之後,大漢來到了紫衣人的身前,兩個人忽的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大殿之上,一個人橫刀攔在了他的前面。
面具之下,那個大漢眉頭一皺。
「這個人的刀好生了得,太過難纏的。」
「符!」紫衣人只是說了一句話。
劍收腰間,伸手入甲冑,取出一物扔出。
王慎只見一道流光飛來,抽刀就斬,刀鋒遲滯了。
不好,他身形忽閃,卻在半空一個踉蹌,來到了院中的空地上。
還想再走,四周卻瞬間便的遲滯起來,他整個人似乎陷入了無邊的泥沼之中。
那道光已經到了身前,懸在了身前三尺遠的地方。
這時候王慎看清楚那道光是什麼。
不過是一張黃紙,兩個手掌一般大小,上面是一道符籙。就是這一道符,王慎就動不了了。
他感覺自己的手腳都被用結實的繩子困住了,動彈不得。
這讓王慎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進入山神洞中,被山神洞中的符籙壓制的情形,熟悉的感覺。
呼,站在大殿屋頂上的大漢長舒了一口氣。
「這個人的刀好生了得!」
紫衣人沒在說話,他身形忽然一閃接着回來,手裏多了一隻斷手。
持鑼殿大漢看着那斷手,心道「這隻手就算能接上,只怕也是一隻廢手了,估計拿根筷子都費事,更不要說拿劍了。」
「走!」
紫衣人身形一閃,接着消失不見,那個持鑼的大漢也跟着消失不見了。
「走了?」劉掌門看着消失大殿上的兩個人,再看看眼前一片狼藉,身旁這幾個僅剩的弟子。
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人直挺挺的昏了過去。
「師父!」
「掌門。」
那幾個弟子亂作一團。
「慌什麼,趕緊把他送回屋裏療傷。」沈驚聖陰沉着臉道。
「是,師伯。」
那幾個弟子將掌門背着回去療傷,沈驚聖卻來到了大殿前面,看着被那一張符困住的王慎。
當他看到那一張符籙的時候,臉色大變。
「天人符籙,這下糟了!」
「師父,這是什麼?」王慎艱難的開口說話。
「這是符籙,天人符籙。」沈驚聖道。
「怎麼破?」
「這是一品天人畫的符,為師也不知道該如何破,唉!」沈驚聖臉上是無奈和苦澀的表情。
「一品天人?那這張符什麼時候會失效?」
「它會不挺的吸納四周天地之間的炁,會維持很久。」
「那就把四周天地的炁截斷,我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裏吧?」王慎費力道。
「截斷這天地之間的炁?徒兒,你莫要着急,為師這就去想辦法!」沈驚聖環視四周。
「那您可抓緊點,別被他們殺個回馬槍,我這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只有挨刀的分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道符籙雖然困住了你,卻也保護了你,現在如果有人對你動手,這道符籙就會同樣困住那個人。」
沈驚聖去想辦法,王慎也沒閒着,他不斷的催動山河破試圖震開這符籙的束縛。
奈何這符籙就好似成千上萬的繩索一般將他橫着綁,豎着捆,一道道,一圈圈,震斷了一根,還有一根,無窮無盡,讓人絕望。
王慎卻沒有絕望,他不斷的嘗試,體悟着那股子地動山搖的感覺。一次失敗之後接着來,一百次,一千次。
天漸漸的黑了,沈驚聖開始在四周佈置。他準備佈置一個法陣,儘可能的延緩四周天地靈炁的流動。
但這又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這天和宗當初選的這個地方,即是天地靈炁充沛的地方。
而在當初開派立宗、建設山門的時候,宗門的前輩高人也在這裏設置了陣法,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吸引四周天地靈炁超這裏匯聚,以促進門中弟子的修行。
天下那些有名的修行門派大多數都有這樣的陣法設置。
現在沈驚聖要反其道而行之,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他在忙碌,王慎也沒閒着,他一刻不停,不停的施展山河破,他也不敢停,一停就感覺四周的束縛又緊了一分,若是不斷的緊下去,他估計自己會被活活的勒死。
隨着不斷的嘗試,他成功的施展出來那地震一般效果的幾率越來越高。
一經施展出來,四周的無形的困鎖就會崩斷一片,接着後面繼續湧上來。
如果此時他調出面板就會發現山河破的數值隔不了多久就會漲一個數。
黑夜過去,太陽升起。
王慎一夜未睡,他和這一張天人符籙鬥爭了一晚上。
此時他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他不在將這張符籙視作困住自己的枷鎖,而是將它當成了一項挑戰,一次考驗,一塊磨刀石。
他不斷的嘗試,不斷的體悟。
這一張符籙不單單困住了他,也鎖住了四周的靈炁,也就是說王慎是無法吸納天地靈炁為自己所用,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好在他身體裏的炁足夠多,能夠支持一段時間。
但是這張符籙卻可以不停的吸納四周的炁,若是不改變這一狀況,王慎是很難脫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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