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俯身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朝着那還站着的和尚扔了過去,和尚仰頭倒下。
「死了?」
王慎緩慢的靠近,在距離那和尚身體幾十丈的地方停下來,接連扔了十多塊幾十斤重的時候砸在了那和尚的身上,那和尚沒有絲毫的反應。
見如此情況王慎這才走近那和尚。靠近一看,這和尚已經血肉模糊,這是被王慎剛才那十幾塊石頭砸的,看樣子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慎熟練的在他的身體上摸索了一片,結果卻是啥都沒有。
「什麼情況?」他看着和尚的屍體,忽的起身環視四周。
「還有一個和尚,會不會就在附近?」
此時,那個和尚已經跑出去數里之外了。
「師兄,不是我不救你,實在是無能為力,等我回寺里之後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如實說明,你且安心去吧,褪去一身臭皮囊,早登極樂。」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了下來,身體晃了晃,張着大口,穿着粗氣。
月光之下,他的神色說不出的萎靡疲倦,好似去怡紅樓叫了七八個姑娘折騰了兩天兩夜才出來一般。
「強行施展金身之法,還是修為不夠!」
這和尚原地緩了片刻,接着繼續趕路,他是擔心王慎在追過來,那如同縮地成寸一般的身法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
他卻不知道此時王慎已經來到了破廟,進了山洞之中。
山洞其實並不不深,不過十幾丈,裏面也不大,一間房的面積,在這裏王慎找到了幾個小瓶子,其中一個已經打開了。
王慎拿起來聞了聞,一股子獨特的藥香,看樣子應該是丹藥,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了。
「沒東西,這下該怎麼救老爺子呢?」
王慎在山洞轉了一圈,然後帶着那幾瓶藥離開了山洞。忽然他的後背微微一跳。
「這種感覺,要開竅!」
他急忙離開了寺廟,去了山中,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然後開始運炁行功。
炁如流水,不斷的沿着經絡運行,在靠近夾脊的地方就忽的停下,積攢一波,然後猛地衝去,就好似原本流淌的河水被什麼東西阻擋了一下,忽的一下子涌了出來。
一波接一波的衝擊。
這就好似是用水流衝擊堤壩,只不過這堤壩有些特殊,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之中,水流在下,堤壩在上,如何衝擊?
雖然夾脊的地方有感覺,似乎隨時會破,卻就是不破。
有了!
王慎想起了自己兩股炁在氣海碰撞的情形。
他便運氣一股炁沿着任脈向上,到了肩膀位置通過其它的經絡匯入了督脈之中,然後向下,同時還有一道炁順着督脈上行。
兩道炁流在夾脊的地方碰撞在一起,就好似兩道水流撞擊,掀起了大浪直衝天際,撞在了那懸在半空之中的堤壩上。
轟的一下子,王慎的身體一顫。
前浪未曾退下,後浪又涌了上來,一波接一波,風浪越來越大,越來越高,衝擊越來越猛。
咔嚓,那堅固的堤壩出現了裂痕,碎掉了一塊。
一點蟻穴便足以毀掉千里大堤。
夾脊之下的經絡之中匯聚了大量炁,它們不斷的碰撞,還有更多的從後面湧來,現在出現了缺口,它們便都沖向那個缺口。
咔,好似飛蝶破蛹而出,小草破土露頭,又如春分吹暖了河水,冰面融化裂開。
王慎身體忽然猛地顫抖了一下,好似過電一般。
他感覺自己身體之中的炁通過後背的夾脊一下子傾瀉了出去,原本那種鼓脹的十分厲害的感覺瞬間的減輕了許多。
同時還有一種十分獨特的感受,就仿佛重新接觸到了這個世界。
這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但是給他的感覺卻是煥然一些,就好像原本只是隔着一層窗戶看外面的風景,雖然也能看的到風花雪月,但是卻只是看。
現在他把窗戶推開了,他可以接觸到了外面的一切。
他的炁湧出去一部分,分散到了空中。隨後他便將自身的炁流重新回歸於氣海之之中。
天地很快就給了他回應,四周天地之間的靈炁湧來,匯入他的身體之中,化為他自身的靈炁,隨着他不斷的運炁,方圓十丈、百丈、整片山的靈炁都朝着他匯聚。
清冷的月光下,這座山起了霧,這些霧氣在流動,都在朝着一個地方流動。
山頂之上,兩山之間,出現了一個漩渦,天地之間的靈炁瘋狂的朝着這個地方匯聚。
就在不久之前,王慎剛剛將自身的炁成功的壓縮,體積大量的減少,讓原本充盈的經絡空闊了許多,現在經絡再次充盈起來,這一次他卻不在怕過多的炁引發鼓脹,因為他已經打通了自身與天地之間的隔閡,破開了一道枷鎖。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空已經泛白,這不過半夜的時間,他身體裏的炁增加了何止數倍。
經絡之中炁流如大河滔滔不絕,他的身體四周的炁有了一種特殊的聯繫,從夾脊竅中分散出去的炁四散於四周。
就是這種感覺,通過自身的炁影響四周的氣機。
他抬手一按,周身一掌之內的氣機一下子停滯,就好似原本緩緩的流淌的水流一下子停住了。
再看四周的世界,山還是那座山,樹還是那些樹,在王慎的眼中卻已不同。他感覺到了炁,天地之間,無處不在的炁。
其實他本來可以一鼓作氣再通另外一處絳宮竅,但是因為擔心老爺子的安危便止住了。
有了這一次的經驗,他相信下一次開竅應該會輕鬆很多。
「我這也算是推開了參玄境的門,一隻腳已經邁了進去。」
他急匆匆的朝着藏匿老人的山洞感覺,腳下發力,身形一晃,兩旁景物飛轉,一步之後他們的停住,回頭望去,距離剛才自己站的地方已經超過六十丈。
「好傢夥!」他暗道一聲。
隨後他身形在山中閃爍,忽閃了幾下便下了山,有閃了幾下上了另外一座山。
沒用多長時間,他便感到了沈老爺子縮在的山洞之中。一到洞口便能夠感覺到一股子寒氣從那山洞之中湧出來。
他急忙進去,老爺子身上已經開始結冰了。
沈驚聖的呼吸極其的微弱,就好似風雨飄搖之中的燈火,隨時可能熄滅。
「怎麼辦呢?」王慎心中焦急。
打傷老人的和尚他是找到了,可是又讓他給殺了。
「要不我試試?」
一個念頭一下次竄了出來,竄出之後就壓不住了。
「試試就試試,反正也沒別的辦法了。」
王慎仔細的回憶着當年在寧隆城外沈老給自己所講解的那一些修行的嘗試,其中就涉及到了一些治病療傷的知識。
當時沈老爺子只是隨口一提,他也是隨便一聽。
要用炁治病療傷,那需要對自身的炁的掌控達到了細微精妙的程度才可以。
一個人的炁對自己而言乃是自身精氣神凝聚而成,是精華,但是對他而言,卻是致命的東西。
所謂我之蜜糖彼之砒霜。
在用炁療傷的過程中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直接損傷對方的經絡,輕則傷痛,重則當場斃命。
「我試試,老爺子,您可得挺住了。」
王慎伸手抵住老爺子的後背,將自身的炁通過掌心分出去一縷,就是着一縷,啪的一聲老爺身體外面的冰立時就碎掉了。
「嘶,是不是太多了!」
王慎一愣,隨後他這一縷收回了絕大部分,只留下了不足百分之一,就好似從原來擀麵杖一下子變成了小牙籤。
這一絲炁通過了老人背後的夾脊竅進入到了老人的身體之中。
這道炁一進入老人的筋絡之中,王慎便是大吃一驚,他發現老人的經絡全被被封住了,就像是河道通體結了冰。水流都凍成了冰疙瘩,炁無法流暢的運轉。
王慎這一道炁進入了寒冰之中,並無多少的阻力。
此時他的炁顯示出了其與眾不同的地方,進了寒冰之中就好似破冰船一樣,硬生生的將那些凍住的炁都震開,順着督脈一路向下。
一直到了沈老爺子的氣海之中,這裏同樣被凍結了大半。
王慎操縱者自己的炁不斷的遊走,將那些被凍住的炁都震開,讓它們動起來,接着從氣海出向上,入督脈,一路前行。
督脈、任脈、陽明經、陰明經……
一路前行,一路破冰。
王慎的炁就好似一艘孤獨的破冰船,在冰天雪地的江河之中孤獨的穿行。
這個過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難,需要極其細微的操作,不能有半點分心和馬虎,極其的消耗心神。
王慎的額頭上,汗水不停的滲出,順着臉頰流下。
在這個過程中,王慎察覺到老人的經絡已經受損,有些地方受損還頗為嚴重。
他催動自身炁在老人的奇經八脈之中不停的穿梭,一圈有一圈,一遍又一遍。
漸漸的,封住河流的寒冰被破開,原本凍住的河流又開始流淌起來,就好似春回大地,冰雪消融。
這些炁一旦開始流淌起來,漸漸的就便的順暢,將那些殘存的寒冰一併溶解掉了。
吧嗒,吧嗒,老人身體外面的冰霜也已經消融掉,不斷的有水滴滴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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