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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皓宇看了眼司雪衣,回頭向周身長老吩咐道。
原來玄龍塔一直是被封禁的。
司雪衣心中嘀咕一聲,而後扭頭看去,就見悟道台外藏在雲霧間的玄龍塔一點點顯露出來。
悟道台上所有人目光都看了過去,玄龍塔釋放出刺眼光芒,有古老而強大的劍意在其中涌動。
璀璨、神聖、恢宏、古老。
它像是一座筆直的山峰,又像是一柄鋒芒無匹的神劍。
轟!
異變突生,玄龍塔上突然爆發出可怕的戾氣,一股毀滅的氣息涌動出來。
當封禁徹底解除的剎那,它像是一頭塵封的凶獸甦醒過來,有可怕的力量將要爆發。
那股力量讓人頭皮發麻,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懼和害怕,眼中皆是忌憚之色。
這就是玄龍塔名額珍貴的原因,因為每一次開啟,都有着極大的風險。
稍不注意,玄龍塔中的力量,就可以毀掉半個滄瀾學院。
在這關鍵時刻,風皓宇從赤焰聖歌獸上騰空而起,他懸在半空釋放出無比可怕的劍勢。
嗡!
一道道劍影在他背後出現,組成一個浩瀚無比的劍陣。
而後他面無表情,一掌落下,磅礴劍勢將玄龍塔的戾氣鎮壓了下去。
風皓宇負手而立,任由狂風拂面,冷冷看着掙扎顫抖的玄龍塔。
他霸氣外露,仿佛此方天地盡在掌握。
「放囚龍鎖。」
一聲令下。
遠處聳立的山峰之巔,飛出一道道粗壯的鎖鏈,鎖鏈如出鞘的寶劍瞬間纏住玄龍塔。
可玄龍塔還在不斷掙扎,釋放出可怕的氣息,悟道台都在震顫不停。
諸多弟子臉上,紛紛露出驚恐之色。
風皓宇冷哼一聲,雙手不斷結印,身後磅礴劍陣轉動,而後一掌接着一掌落了下去。
每下去一掌,玄龍塔都老實了幾分。
司雪衣心中略顯震驚,他看向風皓宇,雙目微凝,這老頭,比他想像的實力要強很多。
「之前還以為他是九脈巔峰,現在看來怕是早就是天罡之境了。」
「小小的滄瀾學院,深藏不露的人這麼多,還有玄龍塔,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看來非登頂不可了。」
司雪衣心中自語,臉上露出笑意,看向玄龍塔的目光多了一絲嚮往。
「別怕,玄龍塔並沒有想像中的兇險。」
楓月羽不知何時,來到司雪衣身邊,輕聲說道。
「我可沒害怕,我是興奮。」
司雪衣回過神來,輕聲笑道。
「隨你怎麼說吧,我只是想來提醒你一下。」楓月羽淡淡的道。
司雪衣神色微怔,心中嘖嘖稱奇,楓月羽轉性子了。
他不由轉過身來,笑道:「楓月師姐這般溫柔,倒是少見得很。」
「哼,你這男人,師姐是來好心提醒你,別忘記了,師姐去年可是闖過一次玄龍塔,登頂第七層,已經是這兩百年來成績最好的那一批了。」
一直向着司雪衣的端木熙,出乎意料,這次站在了楓月羽身邊。
端木熙繼續道:「玄龍塔每一層考驗都不相同,每通過一層,就會有一次修為精進的機會。然後根據你通關的層數,最終會獎勵你一次機緣,雲姐就得到了一本地級絕品武學。」
武學等級由高到低,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每個等級又分為上中下三品,某些特殊武學,會有超越上品的絕品存在。
「滄瀾學院最厲害的武學,也就這個品級了,現在知道雲姐的厲害了吧。」端木熙笑吟吟的道。
楓月羽不置可否,正色道:「之前我錯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司雪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他印象中,這丫頭一直和他作對,從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司雪衣回過神來,笑道:「今日刮的什麼風,冷麵師姐,竟然誇起我來了,這可不是我印象里的楓月羽,居然還會認錯。」
楓月羽稍顯意外,不過沒有生氣,輕聲道:「在你心中我是這樣的人如果是,只能說你確實不了解我,是非對錯,我一向分得很清。」
「我只是不喜歡愛說大話的狂徒,更不喜歡浪費天賦的懶人,空有一副好皮囊,裏面裝的全是殘渣,這樣的廢物,換做旁人,我看一眼都會覺得多餘。」
「但事實上證明,你並非狂徒,所言非虛。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三年不飛,一飛沖天,古有神鳥,今有司雪衣。」
司雪衣怔住了,楓月羽的誇讚,還真讓他不習慣。
良久,他半開玩笑地道:「楓月羽,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別這樣,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模樣。」
誰知楓月羽神色波瀾不驚,她看向玄龍塔,喃喃道:「武道修行,逆水行舟,我這一生注這一生註定以劍為伴,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玩笑也好,真心也罷,你就別想了,我註定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司雪衣當場愣住,好氣,被她裝到了。
「師姐,好帥。」
端木熙眼冒星星,一臉崇拜的看着楓月羽。此刻的楓月羽確實別有風情,颯爽英姿,鋒芒畢露。
司雪衣不太服氣,道:「這個男人如果是前後五百年都難得一見的天才也不行嗎」
楓月羽轉頭看向司雪衣,沉聲道:「天才你在說你自己司雪衣,要不我們賭一把,剛才你賭贏了,敢不敢再和我賭一次。」
「你說。」
司雪衣被勾起了興趣。
「我一直篤信,所謂天才只能決定一個人走的有多快,但不能決定一個人走的有多遠。真正能走到終點,甚至超越終點的人,只有腳踏實地,意志堅定的人才能做到。」
楓月羽鋒芒畢露,她的目光銳利如劍,她盯着司雪衣道:「我信你三天前的話,你的魂力在天品之上,你是天才中的天才,你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我們以十年為期,十年之後,看看到底誰更強,誰的劍更鋒利。」
她話音清脆,乾淨利落,不急不緩。
可站在她面前的司雪衣,卻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這壓力比玄龍塔帶來的壓力都要大。
司雪衣這才驚醒,自己真的不太了解楓月羽。
「我已經足夠自信,但她比我還要自信,這自信……真像一個故人。」
司雪衣看着她,視線似乎穿越回了三千年,三千年前,也有這麼一個女子,風華絕代,無敵自信。
她也說過類似的話,司雪衣,你敢和我賭嗎
九百年前那個人,似乎在和楓月羽不斷重疊。
「司雪衣,你敢和我打個賭嗎」
楓月羽的聲音傳來,那重疊在她身上的人像,隨之轟然碎裂。
司雪衣也醒了過來,他抬眸笑道:「為何不敢十年之後,我再贏你一次就好。」
「那就說好了,輸的人得答應對方一件事。」楓月羽道。
「外榜弟子,司雪衣!」
司雪衣正要答應,風皓宇的聲音從雲端傳來,卻是玄龍塔的戾氣被徹底鎮壓。
「在。」
司雪衣本能的應了一聲。
「登塔。」
風皓宇威嚴之極的聲音傳來。
楓月羽叫住司雪衣,道:「司雪衣,玄龍塔越往上越危險,我信你三天前的話,可是別強求。」
司雪衣心中泛起一陣暖流,這丫頭還是挺關心自己的。
他何曾不知,對方三年來一直針對自己,只是不想他墮落下去而已。
他忽然回頭,看向楓月羽笑道:「可男人說過的話就得做到,說了登頂就一定登頂。」
司雪衣說完大笑一聲,在悟道台的邊緣騰空而起,朝着被鎖鏈纏住的玄龍塔飛去。
「十年之約太長,楓月羽,我要先贏你一次,哈哈哈哈!」
伴隨着爽朗的笑意,他要登頂的豪言壯語,在悟道台上不停迴蕩。
楓月羽眼中閃過抹慍怒,這傢伙剛剛還誇過他,立馬就不正經了。
「登頂這司雪衣口氣未免太大了點吧。」
「幾百年來,就沒有人登頂過第十層,至多也就第七層罷了。」
「第六層內,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他修為終究只有真元之境,說不定連三關都過不了。」
等司雪衣走後,悟道台上方才響起各種議論之聲。
可想而知,剛才的司雪衣給他們帶來了多大壓力,已不敢在他面前大聲議論。
「雲姐,你覺得雪衣師兄能登頂嗎」端木熙一頭銀髮熠熠生輝,精緻的面孔,泛着可愛的笑容。
楓月羽想起司雪衣最後的話語,沉吟道:「玄龍塔是極為兇險的地方,他這般不正經,我更關心的是他能不能活着出來。」
端木熙笑道:「要是師兄真的正經起來,我反倒不太放心了,雪衣師兄還是不正經些好一點,這樣沒心沒肺,看着讓人安心。」
她的目光天真無邪,看着遠去的司雪衣,臉上泛着清澈的笑容。
楓月羽神色凝重,沉聲道:「數百年來,如他一般傲慢的人,幾乎都死了在裏面。」
端木熙聞言,認真的道:「雪衣師兄不是傲慢,這三年來無論經歷什麼,他都這般玩世不恭的笑着,他的臉上似乎永遠都看不到悲傷。」
「這樣的人要麼是天底下最虛偽的人,要麼就是藏着天底下最大的悲傷,無論哪種,可都和傲慢不沾邊。」
楓月羽聞言微怔,她方才說司雪衣不了解她,其實她,好像也不太了解司雪衣。
可她不懂,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悲傷呢
【新書上傳,希望大家多提點意見,還有錯別字也請指出來,我看到後會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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