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江綺羅摘掉口罩,那蒼白如紙的面色一下就曝露在了巫奐的眼中。
江綺羅看着他聲音輕幽幽的道:「有時間我們可以相互學習交流一下經驗。」
巫奐由震驚轉為驚喜,「真的?」
原本他想問,她是如何做到的?!
可驚喜還是戰勝了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江綺羅早就想到了巫奐會有很多的疑問。
只是她早想好了對策。
她對巫奐勾了勾手指。
巫奐靠近他,她聲音輕的只有他們倆能聽得見,「當然是真的,我們可以互相進步,不過」
巫奐一臉茫然,「不過什麼?」
他敢不敢一口氣說完了?
這樣吊着人很難受的說。
江綺羅扯唇一笑,「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該說的別亂說」
巫奐後知後覺的聽出了江綺羅話語裏的意味深長。
頓時恍然,「對啊,我正想問你呢,你的這些東西好奇怪啊,我怎麼沒見過啊,還有這些東西都哪裏來的,你之前要的只是藥材還有,你的醫術看起來在我之上,可是」
巫奐問着問着,在江綺羅那似笑非笑下,逐漸地沒了聲音。
他怎麼恍惚看到了江綺羅的眼底跳躍着滅口的信號了?
巫奐眨了眨眼睛,少女的眼底澄澈見底,黑白分明,什麼都沒有。
可能是小王妃給他的衝擊太大了,所以他眼神出現了錯覺?
嗯,一定是這樣的。
江綺羅聽了下他的心聲,理解他的自欺欺人。
不過還是將這些東西以及剛剛他看到的給了一個解釋:
「醫術是我師父教的,東西是我師父給我送來的,不然我又不會變出來,否則我就成神了,也就不用管在這裏了。」
總的來說,巫奐性子還是稍微單純些,竟然真就信了。
只是下一刻他就滿是好奇的問:「你,你師傅?我怎麼沒有見到啊,我可是一直在外頭的。」
江綺羅打起精神歸攏自己的東西,繼續解釋:「我師父是世外高人,性子比較古怪,除了我以外從不與人打交道,是那種來無影去無蹤的高人。」
她算是變相的解釋清楚了,便不再開口,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極其的疲憊。
只是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有一下宴珠的後續,清楚餘毒,以及後面會出現的狀況。
「放心放心,剩下的交給我就好,我看你臉色都白了,你去歇息一下吧!」
巫奐說的好不體貼。
江綺羅的確有些累,說了聲謝謝就出去了。
巫奐滿是好奇的查看着江綺羅留下來的這些奇怪的東西。
耳邊聽到沉重的腳步聲靠近,他收回手才摸了摸鼻子,「這傢伙出現的也太及時了吧?」
晏成走進來無視巫奐,聲音悲涼的道:「奐公子出去吧,容我送送小妹,她現在一定很希望我送她最後一程。」
巫奐頓時嗤笑一聲,「行了,你省省吧,宴珠姑娘若沒有什麼意外,你想送她怕是需要等上幾十年。」
晏成的腦子感覺都不會轉了,一時沒有聽明白巫奐的意思,「你說什麼?」
巫奐輕咳了聲,「這你可得感謝你家王妃了。」
宴成這才後知後覺明白他的話:「我妹妹被王妃救活了?」
巫奐點點頭:「是的。」
「太好了,我妹妹還活着」
晏成高興了一會就愁眉,他做錯了事,但向王爺請罪!
想着,便轉身走了出去。
宴珠的房間就在西跨院。
凌墨衍嫌棄江綺羅走的慢,見她一出來就牽着她的手往回走。
外頭的老管家正要請罪,就被自家王爺舉動驚到了似的。
那張都有些開裂的趨勢。
凌墨衍一向耳力不凡,江綺羅和巫奐說話時的聲音已經足夠小了,可他在屏風後還是聽到了七八。
回到房裏,凌墨衍看着江綺羅那張發白的臉,眸暉子裏一片晦澀不明。
她悄悄抬起眼皮正好對上凌某人深速的暉子。
「王爺,您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會讓我誤會的。」
「你誤會什麼?」凌墨衍問的一本正經。
江綺羅被他那種仿佛洞悉人心的目光看的乾笑着,故作鎮定的往外看了一眼,夕陽灑滿了窗子,「都這會兒了啊,王爺我們是不是該用晚膳了?」
就在這時,谷白走了進來稟道:「王爺,管家帶着晏成跪在門外。」
這件事江綺羅是知道的,那夜凌墨衍說的清楚,顯然考慮到了什麼,所以,只讓他裝什麼都不知道。
可這個晏成卻是個自作主張的,競然帶着妹子親自去了。
而且還差點丟了性命才回來。
凌墨衍緩緩地起身,走到旁邊的桌前坐下,「本王不會遷怒別人,你讓管家進來吧。」
谷白恭謹的一禮退了出去。
很快,管家走了進來,到了凌墨衍的面前撩衣襟就跪了下去,「王爺,都是那小子不自量力,老奴教導無方,老奴慚愧。」
凌墨衍的眸光平靜而冷漠,「成伯,你知道他如此一來,證明什麼?」
成伯的老臉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還是答道:「老奴知道,只會讓那邊的人證明我們有所提防,甚至還打草驚蛇了。」
「既然管家什麼都明白,也該知道本王的規矩!」
管家鄭重頷首,「老奴知道該怎麼做了,明日,就送走兩兄妹,請王爺責罰老奴。」
凌墨衍緩和了聲音,「這件事與成伯無關,成伯也無需自責,他們不是小孩子了。」
「謝王爺!」
成伯聲音有幾分輕顫,滿心的感激。
等他到了外面,對着直挺挺跪着的晏成就是一腳,「自作孽不可活,起來,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滾。」
晏成一聽,嗖的一下抬起頭,滿面慌張,「不,不,王爺,屬下願意領罰,求您給屬下一個機會。」
成伯冷笑一聲,低吼道:「早知如此,你自作主張前為何沒有想到這點?你以為你的那點急功近利,鼠目寸光的心思我看不出來?」
晏成後悔極了,可那麼多人虎視眈眈的想要留在王爺身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力本事,他知道自己的頭腦不是頂聰明的。
「我想讓王爺看到我的能力,想得到王爺的重用,有什麼錯?」
管家聽到他這句話,連最後的提點都省下了,當即道:「王爺的性子你知道,一字千鈞,說出的話斷沒有迴旋的餘地。王爺看在我的面子上,這已經是格外開思了,你別不識好歹。」
江綺羅伸着脖子看二人走的沒有影子了,才啃着手指頭回頭去看凌墨衍。
見他垂眸看着地面,明顯在思索着什麼,那修長好看的手指在桌面上仿佛在彈着無形的鋼琴般,無聲且有頻率的在跳動着。
看着賞心悅目極了,江綺羅看的有些失神。
眼看對方有所感的將目光挪向她,江綺羅立即給他一個自認為最甜的笑。
「傳晚膳。」
谷白做事很機靈,明顯是早就準備好了,等着主子發話,聽到凌墨衍的命令,晚膳就陸續的送到了桌子上。
江綺羅發現今天的晚飯比往日的豐盛,還有兩壇花雕酒。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江綺羅感覺和他熟稔了不少,為了緩解尷尬道:「今天的晚膳很豐富嘛。
凌墨衍神色淡淡的,「這不是王妃要求的麼?」
「我?我什麼時候提這種要求了?」
江綺羅一臉的莫名,凌墨衍頓時涼涼的哼了聲,意味深長的看着她:「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江綺羅剛要開口說不知道,卻一口氣就卡在了喉嚨處,差點就此原地穿回去。
頓時捂住了小嘴兒,看着凌墨衍她想起來了。
她好像同意和他試試?
凌墨衍為她斟滿了一杯酒,本來都要放下酒罈的,可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了江綺羅當時猥瑣的問他「你喝了酒行不行」的話。
當即改了主意,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江綺羅心如擂鼓,全身繃緊,如果,她現在後悔,或者是容她再想想緩衝緩衝,他會不會打死她?
凌墨衍端起酒輕輕抿了一口,淡淡的撩起眼皮,「怎麼,不餓?」
江綺羅乾笑了聲,本來挺餓的,可是現在她好像不餓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她騎虎難下了。
話說,這種沒愛的做,她真心排斥啊。
就算對方美的犯規,她還是覺得虧大了。
凌墨衍見江綺羅臉色青白交錯,變幻不定,滿是糾結,那表情叫個豐富。
他不咸不淡的道:「其實這幾天下來,本王好像已經都習慣了,若你不願,也沒什麼。」
「怎麼會?」
江綺羅心下一凜,她真是睡的多了,竟差點忘記了,還有很多事等着她呢。
「願意,哈哈,當然願意。」
江綺羅說着,端起面前的酒盞一仰脖就灌進了嘴裏。
再是落後的酒文化,那酒也是糧食釀造,也是酒,喝到嘴裏也辣,喝多了也就想吐。
江綺羅一用力便咽了下去,小臉皺成了一團。
抬眼見凌墨衍眸光平靜的看着自己,江綺羅覺得有必要再說兩句證明自己不是被迫的。
敵人只有放鬆警惕,才能打個措手不及才是吧。
想到此,她頓時打個哈哈,「其實成為王爺的拖油瓶是我的福氣,只是吧,王爺乃是國家棟樑,一方守護神,日理萬機的,我不能自私的拖累王爺,否則會愧疚的寢食難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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