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沒有很友好,上來就用蹩腳的中文說道:「我知道你們公司,前身是明遠科技,我說的對嗎?」
我看不慣小日子這種不屑的眼神,正想懟回去時,溪月攔在我前面,也並沒有用很有好的語氣回道:「你好,想必在下就是伊萊智能的加藤社長吧?久仰久仰……」
這個叫什麼加藤的人,看着溪月冷笑一聲,道:「我覺得你們的服裝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單一了,不像我們的和服,如櫻花一般美麗而神聖。」
那一刻,我的拳頭已經緊攥着了,如果不是溪月拉了我一把,我真不會顧及一切,先打了再說。
因為他侮辱了咱們國家,即使我放棄這次合作機會,我也要揍他。
溪月拉了我一眼,繼而也冷笑一聲,說道:「加藤社長聽說你也是東京大學畢業的,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小池一郎,你不覺得出門在外,你這樣子很給你的母校丟臉嗎?」
這個加藤聽見溪月這麼一說後,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像是有屁放不出來似的。
最後索性灰溜溜地離開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仍是咬牙切齒。
「你剛剛拉着我幹嘛?他侮辱咱們國家,這種人你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溪月看着我,沉聲道:「行啦,打他一頓又能怎麼了?你是解氣了,可麻煩更大了。」
「你氣的過,我氣不過!他侮辱我沒問題,說咱們國家,老子就是不要這筆合作了,也要干他。」我依然憤憤不平。
「你沒發現他是故意來挑釁的嗎?為什麼要故意,你用你那豬腦子好好想想,證明他們已經感受到了壓力,而這壓力是咱們給的。」
聽溪月這麼一說,好像是那麼一回事,要不之前我為什麼不來找我們說這麼一通?
在我的沉默中,溪月又語重心長道:「我也氣不過,可現在只能忍了,你要想報復回去就好好跟發過這邊達成合作協議。」
「日本人,永遠都可恨可恥!我呸!」
「行了,走吧,你不是想知道何歡的情況嗎?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同學。」
說起這事,我這才從憤怒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和溪月一起向莊園外面走去。
這時,同為國內來的另一家公司的也來到我們身邊,向我招呼了一聲:「高總,你好。」
「你好。」我笑着回應道。
他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手,笑着道:「恭喜啊!」
他們剛剛已經被淘汰掉了,雖然我們是競爭對手,但畢竟都是國內來的,還是有一種親切感的。
我帶着一絲失望,說道:「可惜了,你們被淘汰掉了。」
他爽朗的笑了笑道:「沒事,我們本就是本着來開眼界的想法來的,成了當然更好,不成也沒關係嘛,這次收穫還是蠻大的。」
我也笑了笑,道:「我聽說過你們公司,以後有機會咱們可以合作。」
「那也是我心所想,咱們留個聯繫方式如何?」
我爽快的和他互留了聯繫方式,並約好回國後再聚。
咱們國人就是不一樣,雖然說出門在外最該提防的就是國人,可是這也是少數,多數的國人還是很有好的,這是我們骨子裏的善良。
……
從這邊公司離開後,溪月就帶我前往一個叫埃茲的小鎮,她同學就在這個地方,已經和她約好了。
這裏是位於尼斯與摩納哥之間,是一座美麗的中世紀古鎮,一磚一瓦都散發出濃濃的歷史感和古典的法國地中海風味。
鎮子上的建築都建在陡峭岩壁上,很像鷲築巢的方式,因此又稱「鷲巢村」。
小鎮不僅坐擁360°地中海全景,還位於地中海邊凸起的一座山上,獨佔高地,海景與山景相互輝映,景色壯麗。
溪月不像是來帶我見人的,反而像是來旅遊的,她買了一支藍玫瑰,隨手插在我襯衫的口袋中,然後又送了我一些極具特色的小紀念品。
最後把我整得有些不耐煩了,對她說道:「你不是帶我來見你同學嗎?趕緊打電話叫她出來啊!你看着天都快黑了。」
「不着急,我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還有一會兒。」
我便沒再多說了,繼續陪她逛。
轉了一圈,我發現鎮子上已沒有多少本地居民居住,有的大多是做生意的商店和旅館,以及很多的畫廊,當地手工匠開的小店,都蠻有意思,溪月還特意坐在街頭畫了張彩鉛速寫畫。
她將這張畫送給了我,並命名為:最美的黃昏。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用意,已經送了我不少東西了。
忽然,她又對我說道:「咱們去那邊拍張照吧,那兒正好能看見夕陽。」
於是,我又跟着她來到海邊的一個像是被廢棄的碼頭上,這裏真的很美,特別是夕陽灑在海面上泛起波光粼粼的那種畫面,像是電影的畫面一般。
她讓我拿出手機,讓後找了一個路人,用法語和那位路人交流了一會兒後,又回到我身邊。
那位路人幫我們拍下了這張合照,溪月將手機還給我後,說道:「好好保留着,希望你以後想我時,可以拿出照片看看。」
「什麼意思?」我終於感覺不對勁了。
她沖我笑了笑,然後又往前繼續走去,一邊朝我揮了揮手道:「這次我就不跟你回國了,機票我已經給你買好了,明天上午的。」
聽到這話我瞬間不淡定了,立馬追上她,說道:「你說什麼?你……你不回去了?為什麼?」
「我想留在法國啊,有問題嗎?」
「不是,溪月你能不能不要那麼任性,你現在還在我們公司里,並且擔任要職,你怎麼能說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呢?」
她依舊一臉輕鬆自在的回道:「我就是那麼任性,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想好不回去了。」
「那公司這邊怎麼辦?還有這邊的合作又怎麼辦?」
「你自己看着辦啊,難不成非得要我啊?」
「對,非得要你。」
溪月忽然怔住了,愣了片刻轉頭看着我,一本正經的說道:「高暢你給我聽着,我不是你的救世主,我也拯救不了我自己,更救不了你們公司,我的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僅此而已,剩下的路要你自己走下去。」
說完,她又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國該努力好好努力,別空有一肚子理想。」
「你能告訴我,你不回去的理由嗎?」我看着她,認真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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