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一聲令下,可憐輔兵和民夫,便被安排登上樓櫓,成了漢軍殺戮的對象。
這就是戰爭,一旦踏入戰場,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
龐統雖然心有不甘,但登上樓櫓的輔兵和民夫,為了活命可不會手下留情。
輔兵們大多是年老力衰,但不代表他們不能戰鬥。
民夫們在輔兵的協助下,很快學習了如何使用弓箭。
「不要對他們手下留情!」
「既然上了戰場,我管你是誰的丈夫,誰的兒子,誰的父親!」
「上了戰場,就要有隨時戰死的覺悟!」
劉芒一聲令下,讓守軍們如夢初醒,他們目光堅定,開始繼續與樓櫓上的敵軍作戰!
雙方能利用的兵器唯有弓箭!
這個時候,守軍的優勢便展現了出來。
對陣年老力衰的輔兵,以及平日裏只知道種地馱運的民夫,很快便射殺不少人。
司馬懿此時策馬來到城下,高呼道:「劉長卿!汝父劉玄德,一向以仁義自居!」
「如今汝等卻殘殺民夫,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依我來看,如父子不過是自私自利的偽君子罷了!」
司馬懿想要以此來動搖軍心,只是劉芒心如鐵,根本不會被三言兩語左右。
「司馬老狗,既然上了戰場,雙方便是敵人!」
「諸位,你們也可以殺我!戰場殺敵何錯之有?」
劉芒一邊格擋箭矢,一邊衝着樓櫓上的敵軍喊話。
「身為輔兵,你們本該遠離戰場,即便不能安享晚年,也不該死在前線!」
「汝等民夫,不過是被強征徭役!我父治下可不會如此!」
「要怨,就怨恨將你們推向前線之人!」
唰!
劉芒劍指司馬懿,怒吼道:「真正的敵人,正是此人!汝等若是還有血性,何不殺死他?」
劉芒話音剛落,樓櫓上的輔兵和民夫們,全都齊刷刷地看向司馬懿!
那眼神,似乎要將其生吞活剝!
無論是攻城,還是之前的火燒樓櫓,甚至讓輔兵和民夫走上戰場,都是此人的主意!
司馬懿同樣注意到,這些人看他的眼神不善!
「繼續進攻,莫要被此人妖言惑眾!」
說罷,司馬懿趕緊策馬離開,畢竟戰場上充滿變數,生怕中了暗箭。
輔兵和民夫們,如今也已經明白,他們不過是被推到前線的炮灰,又有什麼理由跟漢軍相互殘殺?
劉芒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衝着樓櫓內的輔兵和民夫大喊。
「弟兄們!咱們誰也不放箭,亦或是放空箭,堅持到鳴金收兵如何?」
劉芒當即下令,城中守軍誰也不可放箭。
樓櫓內的曹軍見狀,一個個跟着效仿,反正下面的上官又看不到。
這些怕死的傢伙,可不會管他們的死活!
「劉長卿果然以信義為先!」
「我等無須殘殺,待到鳴金收兵便是勝利!」
「就聽那敵將的話!」
輔兵不想死,民夫更不想死!
雙方聽從劉芒的指揮,打起了所謂的默契仗。
徐晃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張遼和樂進同樣如此。
「二位,此事是否應該告知子孝將軍?」
徐晃主動上前,詢問其他兩位同僚的意見。
「不去。」
樂進簡單明了,他本就不同意司馬懿的做法。
「公明,曹公率領我等作戰,可曾做過如此無恥之舉?」
張遼看向徐晃,笑道:「若是公明想要秉公執法,張遼無話可說。」
「若是那個有周亞夫之風的徐公明,他應該知道怎麼做。」
徐晃嘆氣一聲,沒有開口,與張遼、樂進一起待在樓櫓下,任憑上面打得熱鬧。
鳴金之聲響起,江陵城終於又熬過一天!
大雨傾盆,顯然已經到了雨水最大的幾日!
火攻,完全派不上用場!
接下來數日,將會是江陵城最大的考驗!
龐統為了挺過這一日,更是用完了城中所有的爆竹。
「媽的,賊老天!早知道我還學什麼兵法?直接跟張角、于吉那等神棍學仙術了!」
龐統怒罵一句,罕見地沒有繼續喝酒。
正是能夠夜觀天象,龐統才知道大雨還要延續數日!
如此艱苦的作戰環境,對於曹軍而言,反倒是更為有利。
連營之策,又能繼續發揮作用。
江陵守軍則要接受惡劣天氣的洗禮,已經曹軍一輪又一輪的猛攻。
「如今江陵城被圍困其中,不過我們至少還能堅守兩日。」
「我之前對士兵們說過,三日之後援軍必來!」
「現在已經過去了一日,咱們還有兩日來逆天改命。」
劉芒笑吟吟地看向眾將,所有人的臉上都閃過一絲堅毅之色。
「世子,慈可以單槍匹馬殺出,尋求援軍!」
太史慈當日黃巾軍包圍北海,便能夠單騎殺出,找到了劉備馳援。
如今歲數雖然上來了,但他的雄心壯志卻始終沒有褪去。
「世子,在下願隨父親一起殺出重圍!」
太史亨好不容易與父親相見,自然不願意忍受分別。
「我可沒說哄騙士兵,援軍麼,肯定會有。」
「咱們大漢內部,那可是相當團結。」
「你們可別忘了,鎮守荊南四郡的都是誰?」
「武陵鞏志,那可是我爹的腦殘粉!」
「長沙劉磐,這都是實在親戚!」
「桂陽趙范,我趙四叔的義弟!」
「零陵劉賢,都姓劉他憑什麼不來?」
劉芒為了鼓舞士氣,如今是無所不用其極,當然他對自己手下有絕對的信任!
即便荊南四郡無法前來,交州的徐庶一定會做出應對!
魏延,鄧艾,黃山、馬謖那都是他的得力愛將!
江陵城外五十里。
鞏志頂着風雨,率領荊南援軍終於抵達了江陵附近。
「弟兄們,先行休息,莫要讓曹軍發現!」
「明日,統一聽我指揮,尤其是五溪蠻的兄弟!」
「我知道你們援救世子心急,更不能擅自行動!」
走到半路,鞏志抓獲了曹軍奸細,方知劉芒如今已經在江陵城中!
「世子,堅持住!這一次,換我們來救您!」
鞏志看向江陵城,明日他要提升守軍士氣,讓敵將看看他們荊南四郡的氣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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