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左小豹這一副慫樣,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不知道因為什麼?有可能是我疾惡如仇,見惡人出糗的幸災樂禍;也有可能是替任玲玲出了一口惡氣,感到高興;還有可能是即將套到真相。總之,我心裏一陣愉悅。
「姓名?」
「左小豹。」
「出生年月?」
「1991年8月8日,今年30周歲。」
「家庭住址?」
「石厚市橋西區友誼大街昊業小區1號樓1單元1102室。」
一套訊問筆錄的個人情況問完後,開始進入主題。
「說說吧,今天你約被害人到洲際酒店打算幹嘛?」
左小豹想了想說:「任玲玲是我女朋友,就是吃個飯。」
「吃飯?那她怎麼會昏迷不醒的?是不是用藥了?」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沒有用藥,你們可以驗啊!」
張小斯有意無意地向上指了指,用惡鬼二毛提醒他。
「那好,既然受害人已經昏迷不醒了,你應該送醫院檢查啊!你怎麼又把她帶到你提前開好的房間裏去了,還把人家給脫得只剩內衣?解釋下吧。」
左小豹見瞞不過去了,只能老實交代,「好吧,我承認,我是想把任玲玲給睡了,因為她太漂亮了,我想睡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也不犯法吧,我們是正當男女朋友關係。」
張小斯沒有給他台階下,反而加大了審訊力度,「正當男女朋友關係也不行,哪怕結了婚也不行。我國刑法規定,凡是違背婦女意願強行發生關係的,都算強姦。被害人她一直昏迷不醒,你要是借着這機會幹了不該乾的,你說你犯沒犯罪?」
左小豹有點不服,隨口就說:「沒那麼嚴重吧,我以前在瑪索還有seven酒吧,撿了不知道多少個喝醉的女人,都做過了,也沒」
他突然捂住了嘴巴,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無意間的一句話,給了警方最佳的證據,這下他要萬劫不復了。
我透過單向鏡看得一清二楚,也聽得明明白白,心裏暗自嘲笑左小豹,這小子色膽包天,不管是誰都敢睡,壞事做多了就習以為常,把夜店撿屍這事說得這麼平常,這下左小豹怕是要牢底坐穿了。
張小斯笑了,笑得很得意,因為他不僅撬開了滾刀肉的嘴,還徹底地拿捏住了這個敗類。
「左小豹,你到底幹了多少這種讓人戳脊梁骨的事,還能說得這麼隨便,你不臊得慌?」
左小豹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只能羞羞地把頭壓低。
「給我說實話,你是怎麼把被害人迷暈的?」
「是」左小豹剛吐出一個字,就把話收住,眨巴了兩下眼睛,繼續說:「我要是說了,你們信不?真相怕你們理解不了。」
張小斯看了下我打的訊問草稿,明白已經到了關鍵時期,所以很認真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信不信用不着你操心,你要做的就是配合警察工作,你說就是了,你怎麼說,我怎麼記。」
「那好,我用的方法是降頭,小鬼降。」
我聽得清清楚楚,他的回話證實了我的猜測,難怪任玲玲會一點意識也沒有任他擺佈,敢情還真是降頭。怪不得左小豹這傢伙不怕警察化驗,原來所有的動作都是二毛這惡鬼乾的,而他自己卻能把自己推得乾乾淨淨,夠陰險。
張小斯沒有很意外,只是讓他把具體細節描述清楚,左小豹就開始了滔滔不絕。
「那塊骨頭片,就是你豎在桌上的那片,其實就是我操縱的小鬼的頭蓋骨做的一種符,因為材質是人骨頭,所以叫骨符。我拿捏着這東西,那小鬼就得聽我的話,小鬼就把任玲玲給迷了,任我擺佈。」
張小斯,又抽了下鼻子,煙癮犯了,但還是克制了一下繼續問:「那麼這骨頭做的符你是怎麼得來的?」
「是我爸爸的一個朋友的徒弟,這個徒弟的師傅很厲害,是雲南苗疆的一個大降頭師,他徒弟叫雲布。」
張小斯一聽降頭師,來了精神,抓緊問道:「雲布是吧!長什麼樣子說說。」
「雲布,跟他師傅一樣都是獨眼龍,只不過他師傅瞎的是左眼,他是右眼。」
「左眼。」我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克巴,他瞎的眼睛就是左眼,可是這個雲布是誰,我沒聽說過,應該也是個狠角色。
左龐和克巴狼狽為奸,想要整垮任氏集團再把任家的萬貫家財侵吞,為了錢,這些人真的是什麼都肯做,什麼法律人文道德還有做人的底線,全都不放在眼裏。
「雲布,個子不高可能還不到一米六,刀條臉,臉上一個疙瘩挨着一個疙瘩,跟癩蛤蟆的皮膚似的,沒頭髮腦袋上總是纏着一個苗疆人愛戴的紅圈帽。這個人很好色,經常讓我給他找娘兒們,小姐們見他這個德行,就不愛伺候他,除非給的錢夠多。」
張小斯哼哼了兩聲,「錢真是好東西啊,雲布在哪?」
「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都是跟我爸爸還有他三師弟跟雲布聯繫的,我這次用到這個小鬼降,也是他們叫來雲布給我搗鼓的。」
「給我做好。」張小斯突然大喝一聲,嚇了他一個激靈。
「我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你們左家為了卓榮集團的利益,背地裏佈局迫害任家有沒有這回事。」
「沒有的事!」左小豹說假話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張小斯瞪了他一眼,調侃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看到的東西你就不怕嗎?」
左小豹又慫了,就算在不願意說,也得說了,「嗯,是,是我爸布的風水局,為的就是把任家的運給散盡。」
我的臉色頓時刷的一下變得難看起來,長陰風水局這麼損陰德的局也就大地門的人才會做。
「任氏集團奉法守法,跟卓榮集團公平競爭,你們為什麼這麼做?」
左小豹有些猶豫,有意想要保守這個秘密,畢竟商業秘密不是小事,再說了背地裏耍陰招,一點也不光彩,猶猶豫豫地不想說。
張小斯冷笑一聲,刻意地用手指碰了一下骨符,惡鬼二毛會意,對他吹出了一股邪風,左小豹痛苦地呻吟了一聲,這才老實開口。
「好,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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