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哲認輸了,可以放開他了。」
欒丹兒這才放開宋彥哲,往後退了兩步。
宋彥哲猛咳嗽了幾聲,臉漲得通紅,緩了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
時染緩緩地走向前。
「你輸了,那麼現在可以道歉了。」
宋彥哲雙手緊緊地握着,身子抽搐得厲害。
「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可是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是你答應下來的,這麼大一個大男人,還能說話不算數嗎?」時染抱着胳膊,另外一隻手抬起來,放在嘴唇上。「我不知道你是會耍賴的人。」
「你說什麼?」
宋彥哲猛然喊道。
「道歉!」
宋彥哲咬咬牙,恨恨地說:「對不起!」
時染笑着搖搖頭,「你答應的是,跪下來道歉。」
「你別欺人太甚。」
時染回頭看了一眼宋當家,才說:「決鬥輸了的代價,是你跪在我面前,說你喝醉了,是個無理取鬧的傻子,大家都聽到了。」
「對呀!」
「明明是這樣說的。」
「宋大少這是說話不算數啊!」
「沒想到一個大男人這麼輸不起。」
周圍議論紛紛,他除了憤怒,其他看不出來,倒是宋當家臉上掛不住。
付翀嘖嘖兩聲,靠近宋肆辰,小聲地說:「你這個未婚妻,真的了不得。」
「我就喜歡她這樣,就算是闖了禍,也有我兜底,更何況,她也不需要我兜底,比我厲害。」
付翀嘆口氣地搖了搖頭。
「宋彥哲!」
在宋當家冰冷的聲音面前,宋彥哲氣勢瞬間被削弱。
「我」
宋彥哲握緊了拳頭,氣憤地說不出一個字。
看着冷靜等待的時染,他咬着牙,不甘心地屈膝要跪在地上,但是實在跪不下去,彎着膝蓋,擠出了話來。
「對不起,我喝多了,是個無理取鬧的傻子。」
因為羞恥心,宋彥哲酒都醒了,說完這句話,完全待不下去,罵着就離開了。
後背的數百個視線落在宋彥哲的背上,一直看着他消失不見。
「願賭服輸,這點都做不到,不是男子漢。」
宋當家這樣說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問欒丹兒。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欒丹兒,我的父親是姓徐。」
欒丹兒鄭重地回答,但沒有完全說完。
但是宋當家已經明白了。
宋當家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轉身離開。
時染爺爺對着時染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也轉身離開。
大家開始就這樣散開了。
熱鬧結束了,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時染笑着來到欒丹兒的面前。
「解氣嗎?」
「嗯。」欒丹兒點頭,眼神中透着恨意。「但我更想他們一家也落得一樣的下場,這樣還是太便宜了。」
「沒關係,會有那麼一天的。」
僅憑這句話和微笑,欒丹兒的內心充滿了力量。
真的很踏實。
第二天早上。
是狩獵大賽開始的日子,所以從凌晨開始,帳篷區就開始忙碌起來。
有人徹夜未眠。
「可惡!」
由於無法入睡,坐在帳篷內的宋夫人接連念叨着。
「敢這樣侮辱我?」
時染爺爺昨晚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讓她一個晚上都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張臉,心中的怒氣難消。
「八百年前的時候居然還翻出來,早知道就應該趕盡殺絕,把他們都殺了,就不會這種事情了。」
並沒有後悔利用卑劣的手段吞併純良的企業,而是後悔讓他們有機會出現在這裏,給她難堪。
昨天,就仿佛是打她的臉。
「那個死老頭。」
說的是時染的爺爺。
是一個不容易對付的人。
「七八十歲的人了,還不死,就是一個老不死的。」
在自己的帳篷內,口無遮攔地說着想說的話,似乎這樣能發現心中的怒火。
「不能就這樣下去,他手中如果真的有證據,那麼也可能真的會將那些都還回去,就算是只剩下一個軀殼,也不行。」
宋夫人自言自語,站了起來。
「現在必須回去。」
她總覺得時染爺爺的的笑臉非常不尋常,令人心急如焚的陰鬱感一直困擾着。
「媽媽。」
宋彥哲也起的很早,昨天酒醒之後,頭痛欲裂,尤其下跪道歉的事情,讓他感覺收到了強烈的侮辱。
一進入帳篷,就看到宋夫人在收拾東西。
「您要去哪裏?」
「媽媽要回去,因為有很緊急的事情要出去,你等狩獵大賽結束後才回家吧。」
宋彥哲看着宋夫人那張笑臉,反倒猶豫不決。
「對於昨天的事情您不生氣嗎?」
他以為一見面就會挨罵呢,和平時一樣和藹的微笑反而讓人害怕。
「聽說昨天有一場鬧劇?」
宋夫人看着宋彥哲問道。
宋彥哲急着要辯解,覺得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可以解釋的。」
「昨天」
宋夫人突然打斷了宋彥哲的話。
「昨天我們就當是被時染玩弄了吧。」
「什麼?「
那是什麼意思?
「被時染玩弄?」
宋彥哲一頭霧水。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知道他們是我們的敵人就可以了。」
宋夫人用手指撫摸兒子的臉頰。
昨天決鬥的原因她猜到了是時染先惹起來的,給宋彥哲下套。
恰好決鬥的欒丹兒,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睹了徐家的女兒是一個優秀的人,簡單的將宋彥哲打敗。
沒有那麼完美的偶然。
宋夫人確信,這只是開始。
上次在宋家共進晚餐時突然邀請宋肆辰時,她就感覺到時染是個聰明的孩子。
面對依然瞪着圓眼睛看着自己的宋彥哲,宋夫人露出了慈愛的微笑。
「什麼都不知道也沒關係,都交給媽媽吧。我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會讓你得到宋家的。」
這聲音像帶刺的玫瑰蜜一樣甜美。
「那麼,媽媽」宋彥哲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一起回去怎麼樣?」
「不行!」
宋夫人斬釘截鐵地說。
「在這樣的時期,如果你也回到家裏,表現出軟弱的樣子,我們母子都會聽到笑話。」
「但是」
宋彥哲哭喪着臉。
昨天的事也是如此,早上起來往窗外看,霧氣瀰漫的礦人的樹林裏一片陰森森的。
在狩獵大賽之前,一直很激動的心變得恐懼了起來。
「聽媽媽的話,結束了再回家。」
但宋彥哲面色蒼白,嘴唇一動幾下,無奈地低下了頭。
宋夫人輕輕地揉了揉宋彥哲的臉頰,就走出了帳篷。
宋彥哲聰帳篷內走出來看着媽媽離開的身影,目光緩緩地落向遠處陰森森佈滿霧氣的森林。
不祥的預感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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